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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兵者,诡道也。
一切都要小心加小心,方能确保家国天下、亿万子民的安危,万无一失。
铁木寿金一边仰望着塔尖上的人影,一面在脑袋里做着各种推测。
杀死一个月下少年,对于他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为了保证塔林的安全,他也完全可以这样做。
可是,他担心这少年背后还隐着无数双眼睛,一旦他下令用强弩射杀少年,他的军队就会立刻暴露,就会变得被动。
其实,他的推测很有道理。
在塔林对面、隔着数公里远的绝壁上,同样也有一个人拿着一只超视距大炮筒眼镜注视着这位少年的幻影,望着他身下的金字塔,和金字塔下雾气蒸腾的森林,等待森林中有所反应。
第65节 罗克旅长()
如果林中突发攻击,将这少年杀死,他乐见其成。
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把握,知道林中的守军都是围绕那十座高出树梢的金字塔设防的,他就可以先用重炮将塔林周围覆盖一遍,将守军抹掉。
他的飞骑军已经在森林里等了大半宿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向塔林发起进攻,是因为还没有摸清塔林中守军的布防情况。
当这个少年出现在那最高一座金字塔的塔尖上时,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他久悬未决的问题即将变得明朗。
在这之前的大半宿时间,他都站在塔林对面、数公里之外的万丈悬崖上,带着一队侦察兵,俯卧在一丛半人高的灌木中,希望从塔林边上看到守军修筑的炮台、堑壕、瞭望台,或者说是城池之类的防御工事。
可是,让他感到迷惑的是,他在那里守了半夜,不仅没有看见任何他想要看到的东西,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以致他都有些怀疑对面的塔林那巍峨雄伟的金字塔不是上古神兵的坟冢,是虚张声势。
他为此感到沮丧,也为先遣侦察团的报告感到有些恼火,觉得他们在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侦察对象之前,就将一个错误的情报汇报给了他,以致他带上了这么多的攻坚部队不远万里赶到这里,害得他一整夜都没睡觉。
这个人是罗摩国现任皇帝麾下最擅长打城市攻坚战的罗克旅长,宽得可以跑马的黑面庞上长着一双寒光闪闪的小眼睛,一只跟峡谷对面的金字塔一样轮廓分明的鼻子,还有鼻梁中间那道斜劈的刀疤。
那条刀疤出现在他身体中线上,显得过于突出,甚至可以用嚣张来形容。
那是他带领他的部下攻打天狼国第二大城市、北方重镇重阳城时留下的纪念。
像这样的刀疤,或者说是箭孔,他身上有大大小小上百处,神奇的是,每一道伤疤都没有厉害到要他的命,让他一直活到了今天,还成了他向战士们炫耀,向在前线大营中做总指挥的罗摩国皇帝罗娜雪轩索要荣华富贵的资本。
罗娜雪轩并不讨厌他的部下向他炫耀军功,所以,当他看见罗克旅长裸露出满身的伤疤,指着其中某一个说,这是在某一座城市的攻坚战中留下的伟大纪念时,他脸上就绽开了豪迈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将美酒和美女赏赐给他,让他尽情地享乐。
在他接到侦察团通讯兵的报告时,便把攻陷塔林、夺取上古神兵的任务交给了罗克旅长。
罗克旅长接到命令,推开怀中像马奶酒一般迷人的美女,带着他的空降旅长途奔袭,赶到塔林对面的斜坡森林里,与先期到达的侦察团汇合在一起,将两只军队编成一只攻坚军,做了统一作战部署,便让士兵们在森林里就在扎营,枕戈休息,等待他的命令。
这之后,他就带着侦察团的政委和他的通讯员、护卫队,飞身登上了斜坡森林顶上的绝壁,拿着他的大炮筒对准了塔林上空。
他在冷飕飕的绝壁顶上的灌木丛里趴了好几个小时,除了看到那十座高大神秘的金字塔外,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自然而然就有些恼火,作为城市攻坚战的指挥员,他没有太多的耐心来做侦察兵的工作。
他喜欢带着他那些嗷嗷叫的士兵爬上高高的城墙,将敌人削首城下,不喜欢做这种躲猫猫、形同儿戏的工作。
如果说他的手下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他就是那一帮恶魔的魔王。
一个做惯了魔王的人,只习惯于吃人,根本沉不下心来想要用什么方法来吃人。
换句话说,他不仅是个对敌人异常凶悍、残忍的一线战士,还是一个对战场有强大的自信心与统治力的家伙。
现在,这个家伙准备对他身边的侦察团长发飙,准备骂他提供给他假情报,让他和他的那些亲爱的士兵一整晚上都没睡觉,白白浪费了罗娜皇帝赐给他的马奶般的美女。他的身体里还无法阻挡地残留着她们那馥郁香甜的**。
可是,就在他的眼睛准备离开大炮筒望眼镜时,他看见塔林里有了动静,浓密的树冠哗哗摇动,一个少年自林子下面跃到一棵树冠上,在一棵棵树冠上闪身移动。
那少年双手连连挥舞,左摇右晃,每于将倒未倒之际,身影一闪,移向另一棵龙血枫树的树巅,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姿态笨拙可笑。
可是,他的身影仍然渐渐向一座金字塔靠拢,还像踩在冰面上那样一溜三滑的爬到了塔顶上。
他相信,如果那塔里埋藏有宝贝的话,那么,那座塔就是对方守军关注的焦点,在这个少年爬到塔上去时,塔尖下阴暗的森林里已然出现了守军的身影。
于是,他像得了健忘症似的一下子就忘记了辱骂伏在他身边的侦察团政委,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少年的每一个动作。
他将镜头的焦距调到最大,使数公里外的少年的身材容貌如在眼前。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见那名少年长着一头黑发,面庞清瘦,身材瘦削,穿着一身宝蓝色休闲运动装,显得英气勃勃,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
再看他那时隐时现的身法也显得有些古怪,虽然已经表现出神武者的特征,却显然不像是风元术,显得他的神武元力根基尚浅,以致时时都有摔下高塔的危险。
看这少年的样子和穿着,分明就是一名天狼国国民,却又肯定不是军人。
这大半夜的爬到这样高大的金字塔上去做什么呢?
是不是也像他们这些埋伏在绝壁上的人一样想获得塔里的上古神兵?
可是,他这样差的身手,就是得到了神兵,恐怕会被别人抢去吧。
罗克旅长一边盯着那少年幻影似的攀登着塔身,一面心里这样七想八想,偶尔还会幻灯片似地浮现出那几个在他怀中扭动的美女的魅惑十足的笑靥。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关心的。
眼下,他只想看看那位少年能不能爬到塔顶上,从塔身里弄出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希望那位少年按照他的意愿去行动,那样他就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那件东西从他手里抢过来。
再就是,也可借这少年看看森林里有没有隐藏着守军,只要塔尖下浓密的树冠中有任何东西飞出来攻击那位少年,他就可以得到他守了大半夜的答案,就可以下令手下,用他带来的加农速射炮向那里密集开炮,将塔下的守军变成一堆血肉。然后,他就可以和手下一道顺利地进入塔林中,打开金字塔,拿到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才是他这样的正规军应该做的事,不是像只会躲猫猫的鸟侦察兵那样小打小闹。
他希望他镜头里的少年能快点登上塔尖,早点将塔尖上的石头移开,拿出那传说中的上古神兵。
可是,那少年显得很吃力,每向上移出数米,就会向下滑出一小截,就像在冰面上溜冰似的,直看得暗暗着急,咬牙切齿,恨不能在他屁股上登一脚,送他登上去。
“加油啊!”
“快点啦!”
“站稳啦!”
他情不自禁地压着声音喊了起来。
终于,那少年最后身影一闪,三摇两晃地站到了塔尖上。
而且,他在塔尖上那巴掌大的平台上蹲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脚底下的平滑的黑金岩,好像在那上面发现了什么东西。
“咦,有戏了!”
罗克旅长连忙又旋转了一下与他的大脑袋一般大的大炮筒的镜头,极力地想看清那黑金岩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66节 枯木()
可是,那方巴掌大的黑金岩被踏在了那少年的双脚下,看不见岩石表面。
那少年背对着罗克旅长,也想看清脚底下的东西,像表演杂技似的挪开一只脚,单脚摇摇晃晃地站在上面,让出一小块黑金岩表面来。
罗克旅长赶快将镜头对准那里,却又发现那里返照着西斜的月光,直耀得他的眼睛生出一团团白光,刺得他瞳孔收缩,根本看不见黑金岩上有什么东西。
“这样怎么看得清?”罗克旅长情不自禁地骂起那位姿态蠢笨的少年来,“妈的,你动动脑子啊,用双手抱住塔尖,伏在塔身上,不就可以将脚下的这块该死的石头露出来了吗,不就可以看清了吗?”
“挪脚挪脚。”罗克旅长急不可耐,可是,那位少年恍然不知,仍是舒展双臂,像一只鸟儿张翅飞翔那样,单脚站立在那块黑金岩上,弯腰俯视着脚下的黑金岩那平滑的表面,一会儿将左脚拿开,一会儿将右脚拿开。
“妈的,蠢货,蠢货。蠢货蠢货。”罗克旅长一面透过大炮筒的圆形镜片紧张地凝神着那块黑金岩,一面嘴里不干不净地谩骂着,好像不骂几句就无法表达出他对那块岩石上面所显示的东西的好奇。
他想看看那上面是不是真的写着诸如上古名剑、神剑、剑冢、或者神兵之所之类的字样,也好让自己的特战旅知道自己是在有目的的作战,而不是没来由的放空炮。
对于侦察团提供的情报,他向来持怀疑态度。
这是因为他曾经吃过他们的亏,在几个月前的首场城市攻坚战中,他一口气拿下了天狼国的北方重镇、北部第一大城市拜日城,侦察团的那位王八蛋团长罗南团长告诉他,城里的正規军已经被全部消灭,只有少量的民兵,让他带着满是伤员病号的攻城部队,随同野战医院一道搬进城里去休整,谁知他率部进入城中摩日中央大街后,便中了天狼国正规军的埋伏。
天狼国正规军拿着各种武器,在民间神武者的配合下,一下子将他伤兵满营的部队和野战医院那些大奶大屁股护士一下子包了饺子,打得他的部队晕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不是他的弟兄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反应迅速,就地组织了数十次反冲锋,将天狼国守军的包围圈撕破了一道口子,钻了出去,只怕他现在已经和那些美得叫人流口水的女护士一起开膛破肚死在了一片片残垣断壁中。
虽然,他后来又组织攻城部队成功实现了对敌人的反包围,历经半个月的巷战将城中的敌军清理掉了,完全赢得了拜日城的控制权,但是,自从那一战之后,侦察团在他这里就再也没了任何可信度。
为了那些在巷战中死掉的弟兄,为了那些在流弹冷枪中无辜送命的大屁股护士美眉,更主要的是为了眼下还与他一道活在这个世上的这帮过命弟兄,他不会再相信侦察团。
即使是罗娜皇帝亲自下令他带兵到这里攻打塔林,他也不会草率地下令自己的部下攻打搭林。
这些弟兄不仅是他在罗摩**队中立足的本钱,也是他在北漠龚古草原的同乡,而且,很多还是打小跟他一起玩泥巴的发小,他得为他们那本来就已经就卑贱的命负起大哥的责任。
为了感谢当今皇帝的知遇之恩,他誓死孝忠罗娜皇帝,情愿为他的命令肝脑涂地,却不会轻易相信侦察团提供的狗屁信息,让他的兄弟做无谓的牺牲,为侦察团的错误白白送命。
终于,那位少年像是听见他说话一样,用双手钩住了那比一只行军饭盒大不了多少的塔尖,将身体伏在塔尖西侧的斜面岩壁上,将两只眼睛盯在那塔身最顶端的黑金岩表面上。
这时,他的双眼与那表面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即使是月光昏蒙也应该可以看见上面的内容。
庆幸的是,此时,那少年双臂环抱着那块不大的岩石,左侧身体对着罗克旅长的镜头,没有再遮挡罗克旅长的视线,让罗克旅长的大炮筒清晰地看见了岩石上面的东西。
虽然,少年的头颅正好挡住了西斜的月光,在岩石表面形成了一小块阴影,那光滑的岩石表面变得有些暗,不再像先前那样反光。
罗克旅长已经透过大炮筒的镜头看见岩石表面。
他看见那黑黝黝的岩石表面采用阳刻方式镌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