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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喝水——!”
兵卫的催促声在耳,也给犯人递了水壶,每个人只能喝一口,喝完了就递给下一位。
在水壶没传到慕容庄跟前时。
“给——!”一只素手,捏着一个牛皮水袋,水袋上面有彩色的线和五彩珠子打的璎珞挂在上面,然后从马车窗内伸出来,女子轻柔的声音,虽然帘布未挑起,水袋却标准的递到那人的眼前。
因为这突然伸到眼底的水袋,慕容庄愣了愣,随后,他抓过来,很自然的动作将水袋拿出来,取了塞子,喝。
不远处还在给犯人分发干粮的兵卫恰好因女子的声音转头看这一幕,结果,倒是也不说啥,自己做自己的。
这犯人的之前是郡王爷,就算是犯了事儿到了这副田地,到底他们也不敢随意欺负。
很多事儿,沿途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慕容庄喝了水,水袋自然还回去的。
片刻之后,女人又伸手出来,这次,是递出来两个梅花香饼儿。
沿途有这吃食,这干粮自然比兵卫带的东西好。
可是,两个梅花香饼在手,闻着那清清香气,此刻,慕容庄便再吃不下去。
想去年,这东西在府中,他天天吃,想要多少有多少。
可是如今呢,父王流放,妹妹流放,母妃惨死,为了马车内的这个女人,他连最后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放过了。
其实,骤然回想,他心里还真是有恨的。
恨她,恨这个女人,从他当初在随州第一次遇见她开始,她搞砸了他赌坊生意,然后他卖人到北疆的生意
第两百五十一章 北漠()
女子的眼中有抹异样的沉静,眼尾也亦有些叹息的色。
“秦墨。秦墨…!”他颤抖着唇瓣,秦墨看的见他泛青色的干裂的唇。
“我在这儿。慕容庄,你不要难过。我都在这儿。!”凄风苦雨,头上遮盖的密集树枝,风一吹,低落的都是水滴,不过片刻,秦墨身上的外衣就被打湿了,贴在额上的头发也滴下水来。
她的手从他的后颈一路颤抖的到前面扶起他的下巴。
“慕容庄,你别难过,你看看我,看看我。!”
热热的眼泪从眶中肆意流出,此刻抬起脸的慕容庄,她看见的他眼闭合到只留一条缝,他的瞳孔已无焦距。
好久,他似看清了她。
突然的微直上身,一把埋头将她拉近,十根粗糙的手指紧紧环在她的腰身。
那一刻,手指的温度伴随着力道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
他语气里模糊不清的呢喃。
秦墨一愣。
随即眼泪落下来。
那一晚,她抱着他在树林里面睡,她坐在地上,任凭雨淅淅沥沥的在她头上砸了大半夜,她目光呆滞,眼神空洞。
而慕容庄,安稳的神情,头枕在她的腿上就沉沉睡去了。
因为是秦墨抚平了他之前精神被受刺激的错乱的状态,他现在才可以安静下来,如此的心安的躺在这里。
*
第二天,马车过闹市,然后兵卫带着一众流放的犯人去当地的衙门报道,秦墨自然是不进去的,就当街看着天上百花花的太阳,落在紫金的马车流苏上,反射出点点光泽。
一行人,临行前,慕容庄躺在秦墨的马车里,这兵卫首领本来先是不依的,没有流放犯人可以坐马车,但是,慕容庄浑身高烧,秦墨搬出国律,焱国律令,凡是在流放中犯人生病残伤时,应得及时请大夫看诊,流放的犯人如果在途中死亡,押解犯人的兵卫必是要受刑罚,如此,那首领才没有反驳。
从昨晚半夜始,秦墨就发觉慕容庄整个人呼吸微弱了下去。
再一触额头,高烧滚烫,她也曾是大夫,别跟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一类的话。
去找卫兵,流放的人生病都是由他们负责的,而且,犯人生了病,首先也得及时通知押运的差役。
但是,荒山野地,天又黑,除了一盏琉璃灯,出了马车伸手不见五指,差役们个个都在雨中淋了一夜,横七竖八的坐在湿地上靠着树干或者撑着兵器直接睡觉,也着实幸苦。
如果不是那一领队耽搁了时间,本不可能在野地里休息。
押韵的差役没有一个人管这事儿。
秦墨就只能自己来了。
她和绿莲两个女子,用尽力气忙着把慕容庄抬到马车上,马车内部宽旷,可坐可卧,实则可以容纳三个人。
内有木炭,烧的红红的炉子,所以温度比外面适宜,更适合养病。
可是没有可换的衣物,而且,犯人能穿的只能是囚衣,湿着的衣物裹在身上,到了凌晨,慕容庄的病情更重了起来,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吓坏了绿莲,也急了秦墨。
再去找兵卫,兵卫的脸比之前更黑,谁都知道差役对流放的犯人,尤其又是这种皇上极不待见的朝廷头号犯人,如果不是秦墨当初还有个国师的高职身份,早就应该不理睬了。
生病了也没法,我手里又变不出药材,地图上显示的最近的镇子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至少还要走小半天,中午之前必须带着犯人赶到。
秦墨只得自己沿途找点草药。
前世的她自然懂一些医术,而草药在这山间不难找。
车前草,竹叶,等一些退烧的药草随处可见。
把车前草熬煮,然后清汤给马车里的男人服下,一个时辰后,男人的烧微退。
期间又服用了两次药,辰时,男人终于身体不再颤抖了。
秦墨坐在马车里,绿莲拿着巾帕给慕容庄擦拭手脸,秦墨细细看着被绿莲擦的干净的男人的脸,虽然他现在如此境地,依然遮不住他俊气的眉梢眼角发出的那股自信和坚毅,其实,他还这么年轻,脸的轮廓分明,五官异常的英俊帅气,唇淡红,脸色苍白,唇角微微上翘。
一个很吸引女人或者说是让女人着迷的美男子啊。
慕容庄啊。慕容庄。
手捧着他的头在自己怀里,秦墨的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额上。
马车里有满满的在热热空气里薰出来的玫瑰花香,她宽大的袖摆落在他的面上,时而看马车被风卷起的车帘,风卷起她的发,她微微舒开秀眉。
如果当初你说你对我的折磨是爱,那么,今日,我是不是把我欠你的爱意都还给你了。
可是,还有三年,这不长不短的三年,我们又当如何。
终于,一个上午的赶路,队伍到达一个小镇。
秦墨一路上遇见很多这种小镇,大街上卖着各种东西,挑夫和贩夫挑着担子在大街上来来回回的叫卖。
那些差官领着犯人去衙门报道,而秦墨给钱让绿莲去大街上买两个包子,顺便再买些干粮,去药材铺抓两副退烧的药来,绿莲果然就去。
马车经过大街,秦墨把这条街前前后后都看了遍,发现有两处自己手下的产业在这里,那就是两个粮铺了。
秦墨对这个见怪
第两百五十二章 安居()
她在外都赶了一天骆驼了,累了就睡驼峰上,饿了还有水有干粮
秦墨往东,她也是往东的。
看秦墨不像坏人,又很好奇,那姑娘一路上跟秦墨说了不少话。
而这些,秦墨懂。
不过这里的人们,房子都是随水草迁徙,因为牛羊就是随水草迁徙。
那姑娘听秦墨话先不开口答,自己却嘻嘻的笑起来。要找到人烟往北,或者东,不过这一带水草都不好,这沙漠里却有一条河,两边有陆陆续续的人居住。
主要是这一带人烟状况。
出门遇恩人,秦墨心中自然高兴,便也不隐瞒,然后一一问询。
她话一闭却似又见秦墨马车孤身陷在沙漠里,那姑娘看秦墨生的冰雪水灵,不想是坏人,便主动询问是否要帮助。
秦墨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名叫阿伊尔,却喜欢自己被叫阿伊,住在沙漠以东,今日自己是出来帮着家里赶骆驼。家里叔叔长年去中原做生意,也因为跟着经常的叔叔走过这条路,知道是去中原的,所以熟悉了路线自己便出来,也懂点中原话,却半路上遇见秦墨。
自报家门又询问秦墨有何事遇上。
就知道人大概是从中原来的,主动靠上前来。
本来自己要上去攀谈,想知道周边生存情况,有人过的地方一定有水,哪知道这姑娘见秦墨的打扮,珠花鬓发长裙,又见那马车华丽,一般也不是没身份的人能坐的起的。
秦墨听她歌里唱的词是书里的,就估计她懂中原的语言。
一双眼眸如秋水,一笑起来弯弯的如同天上的月牙,很是可爱。
少女看脸蛋身形也不过十五六,正是妙龄。
她前世的现代社会,看过电视上的荒野求生,沙漠中最重要的水和食物,如果人想要在极端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就一定要考量周边的环境,并且寻找最大化创造有利于自己生存下去的条件。
沙漠中的水尤其珍贵,秦墨都省着只喝了一小口。
此刻,绿莲也醒了,拿了水来给秦墨喝。
昨天慕容庄的身体状况极差,到晚上几乎昏厥,经过昨晚一夜的休整,整个人缓过劲来了,身上穿着秦墨一早准备好的白衫子,今早当秦墨挑起帘子的那一刹那,他也睫毛颤了颤,后剥开了眼皮来。
遍地沙漠都在这金光之下,沙漠里的阳光看着似乎都格外的热情。
秦墨看这情形,内心欣喜了下,至少说明这沙漠中总还有人烟。
将车帘揭开,还在茫茫沙漠上,是一位穿着明艳衣物赶着骆驼的少女,秦墨只见她头戴巾帽,帽沿上有零碎的宝石玳瑁,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当地人,衣着跟中原极不相同。
第二天,晨光满满,秦墨被一阵驼铃声惊醒。
*
绿莲从外面进来。“姑娘,幸亏你有先见之明,让我沿途多备些水,否则,早知道是这种地方,一点人烟都没有,哪里去找水啊。!”
天冷,秦墨把一盏琉璃灯挂了出来,挂在马车一角。
“把毛毯被褥都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只能在沙漠中过夜了——!”
因为那差役走时提醒过朝东,那巴伯老爷自然是当地的权贵,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富族,富族住的地方自然不会差,只是,向东一百里,一百里不是小路程,马车在沙漠乱走凶险重重,可是现在身上还是窘境满满啊。
秦墨深深的知道,在这种地上,求生不容易,沙漠里,首先是少水,然后,还有食物,最主要是人,她们现在要赶快的找到附近有居住人的部落,有人居住就有能生存的一切,但是在沙漠中找人又谈何容易。
秦墨知道她的意思她听进去了些,随后再撇过头,宽袖一拂,上了马车。
“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家主子——!”随后,秦墨又淡淡的神色补了一句。
“有些事儿我希望你不要知晓你京城的主子,你知道,这些事儿,对他无益…。!”
秦墨又撇开头淡淡的语气瞳孔直直看向此刻矗立在沙漠中的绿莲。
绿莲一愣,随即睁大了眼。
“你不懂,你不在其中,所以你不懂。其实,我做的这件事儿,是你主子的需要,也是慕容庄的需要。”
“我也不想来这里,如你所说,这里——!”她长长的吸一口气,却突然觉得肺里都是冷的
她觉得自己心软。
她想说,她曾经历人人生而平等的国家,她无法看着她一个个熟悉的生命在她面前死去,哪怕是一只虫,一只鸟,她都不尽忍心看它们死去,更何况是人。
“我和你主子的联姻,你很明白,这其中一部分是政治联姻,我们是皇帝亲自赐婚,我也答应了赐婚,但是,我想保住慕容庄,保住焱国的每一个国民,也许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
秦墨淡淡的话语,又朝着马车走了两步,也许她想去看还在昏迷中的慕容庄。
“你是受赫连璧的命来我身边,我想,一路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
“绿莲,谢谢你跟我说这么一番话——!”秦墨转身,鬓发上垂下的浅紫色珍珠轻晃,她转过头来,眉目间都淡色。
秦墨心里自然有悸动。
更何况,这绿莲的丫头,她知道是赫连璧派来的,对她有疏离,所以这一路上只有现在对秦墨说这番话。
第两百五十三章 相处()
“在人家的地盘
好久,秦墨放开他,严肃道
慕容庄,你竟然忘了当初在焱国随州,京都不可一世,恣意横行的慕容庄了,想当初是你多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现在的你竟然是对命运屈服,弱小如此。
秦墨手抚在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