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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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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范丘回过神,见苏拂还坐在自己面前,他皱眉,冷静道,“如今何县令窥见你不同旁人之处,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我劝你最好离开这里。”

    苏拂闻言低头,范丘以为她彷徨委屈,不由叹气。

    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未长大的女娃罢了,这些事,自然是想不清楚。

    还未待他开口,便见她抬起头,一双眸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郎君此去何处?”

    范丘微怔,想起苏拂同他方才所想之人处于同一牢狱,也算有缘,声音便较之软了许多,“我去往长乐府。”

    话音方落,便见苏拂起身便要下跪,范丘下意识伸手扶住她,“你这是何意?”

    苏拂抬头,低声啜泣,“民女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既在这里待不下去,便请郎君将民女带往长乐府去吧!”

    范丘怔然,察觉到什么一般,又如初时一般冰冷,松开她的手臂,“你倒是不死心。”

    范丘以为,苏拂仍想去长乐府见见那位贵人,又加以防备。

    她对此十分清楚,遂即又道,“郎君比之太爷尊贵许多,想必在长乐府地位不低,若是民女有不二之心,便任由郎君杀之刮之,还请郎君稍带民女一程。”

    范丘这才细细打量她两眼,也未应承,却是道,“你来的太久,怕是惹人疑虑,先回去吧!”

    苏拂低头应声,未曾继续哀求,起身便离开了客院。

    方才她被何守知赶出书房时,守着她的家仆忽而闹了肚子,才给了她接近范丘的机会。

    她才从客院走出,便被守在外面的家仆给盯上了,不过对此,她倒不怎么在意。

    她很确定,她要离开这里了,那件她想要办成的事,已经添足了柴,只等那被架在火上燎烤之人,早日化成灰烬。

    而何守知此时,正在书房之中坐立不安,方才听人来报,苏拂同范丘到了客院,在客院待足了半个时辰,他便觉得不妥。

    等苏拂从客院出来,守在苏拂身边的家仆过来回他的话,道是,那苏氏阿拂道,明日一早,他便能如愿以偿。

    若说他如今的愿,便是将苏拂以他的名义,送到贵人身边。

    就在这番忐忑之下,夜色漆黑如墨,明日新日升起,他果真得到范丘让人传过来的消息,让苏拂收拾行装,一个时辰之后,便随范丘上路。

    他惊喜之余,唤苏拂过来吩咐了几句,无外乎好好伺候贵人云云。

    主簿临时受命,同苏拂一起回村子里收拾行装。

    这一次倒是变了模样,苏拂身着何守知为她准备的素色衣裙坐在牛车之上,而主簿则是跟在牛车一旁。

    一旦她到了长乐府,跟在贵人身边,地位比他们最底层的小吏,便不知高了多少,虽不知以后,但此刻却不能对她不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抵是眼下这种情况。

第六章 荒野小谈() 
♂,

    回到村子里所住的那座小院,主簿在院外等着,苏拂在里面收拾东西。

    其中最紧要的,自然是她仅有的五十枚铜板,原身母亲的遗物都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

    她将其打开,除却几件破旧的粗布麻衣,倒也没什么。

    方要将其盖上,手却按到硬邦邦的一处,她微微顿住,一层一层的掀开衣物,便见那硬物被封在上衫里面。

    她扯开那层粗布,里面露出一个晶莹的白玉出来。

    这是一枚玉佩,看这玉质倒不像是凡物,她出身勋贵,虽不爱把玩,但看其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质似羊膏一般温润细腻,倒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此玉呈圆形,中间部分雕刻一个“城”字,而在圆边处,则是镂空花纹,看着花纹的样式,倒是见所未见,苏拂将它握在手中,倒是凉凉的触感。

    屋外忽而响起脚步声,苏拂不再多想,将玉佩贴身放好。

    方站起身,屋门便被推开,主簿就站在门口,面上浮着焦急的神色,“你可收拾好了?太爷派人来催了。”

    苏拂不紧不慢的从一旁拿了房契,放在包袱之中,系好之后,这才转身道,“可以走了。”

    牛车再次从村子里离去,一路上,以往对她怒目以待的村民争相驻足观看,皆被她这般模样给惊到了。

    苏拂目不斜视,对路上的人视而不见,竟俨然生出一种高贵之感。

    跟在牛车旁的主簿却心思重重,面前这女娃,怎地不过几日,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到了县衙时,范丘一队人已准备好,皆是一人一骑。

    范丘骑在马上,见苏拂迟迟才归,并未生气,只是命身边的人扔给苏拂一套衣裳,语气淡淡,“女子同行多有不便,换了衣裳再走。”

    苏拂接过衣裳,是一套新的少年人装束,不知范丘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谢过之后,便进去换裳,男子装束比女子装束简单许多,不过一刻钟,再出来时,队后跟着一辆牛车,自然是为她准备的。

    她坐上去,一切收拾妥当,见何守知在县衙门口相送,还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眸光微闪,点头以示回应。

    这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苏拂如是想。

    长乐府,那个她自幼长大之地,她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长汀县隶属汀州管辖,要去长乐府,需经过建州地界,闽地多水多山,但念人人骑马,便沿旱路而行。

    因有苏拂跟着,行程便慢了些,原本三五日就能跑完的路程,要再拖上两日。

    这样看来,范丘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苏拂随着他们一起奔波一整日,途中不过在路边的茶肆歇了歇脚,用了一顿简单的膳食,等日落之时,他们所在之处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范丘此行共带了五人,也只带了两个帐篷所需物品,几个亲卫挤在一处,余下则是范丘所居之处。

    回程多了苏拂一人,她身为女子,自然不能同亲卫挤在一处,身份卑微,也不能同范丘共帐。

    但范丘毫无所觉,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便将苏拂唤到身边来,“你虽年纪尚轻,但与男子共居一帐也极为不妥,今日你便独自睡在我帐中便是。”

    苏拂知道范丘为人一向细心,但如今的她非是以前的她,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范丘这般对待,随即道,“民女一整日都坐在牛车上,不睡也可。”

    范丘却不理会,大步流星的朝那五人走去。

    苏拂见状,盯着范丘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便进了帐。

    如今的范丘虽然看着变化很大,但本性难移,依然如同以往一般,喜欢大发善心。

    虽说不用徒步行路,但腰背却真的有些酸痛,她躺在简易的榻上,却是轻松许多,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之时,已是黎明,天色微微泛白。

    她起身走出帐外,却见火堆旁坐着一人,正用木棍挑着火光,听到声响,回过身看来,见是苏拂,便道,“要过来坐么?”

    苏拂微顿,片刻便抬起脚步走到范丘身边。

    “你在做什么?”

    “荒无人烟最易有野兽出没,火光会使它们无所遁形,不敢靠近。”范丘仍是专心看着火堆,淡淡答道。

    苏拂点点头,坐在范丘身旁,不再说话。

    安静许久,却听范丘开口,“想要离开长汀县,不一定非要去长乐府,长乐府多是权势集聚之地,你不该过去。”

    苏拂听闻,微微勾起嘴角,这是她换了身子之后,最让她感觉温暖的时刻。

    她微微低头,编了一个谎话,“民女自幼听母亲讲长乐府街巷的趣事,早已对长乐府心神向往,民女想着,母亲应是在长乐府待过的,民女想去看看。”

    范丘闻言,周身的戾气收了不少,他记得以前,有一个人也爱听街巷趣事,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母亲是长乐府人氏?”

    苏拂摇头,“未听母亲说起过。”

    “那你呢?是哪里人?”

    苏拂又是摇头,“民女自幼随母亲四处漂泊,不知是哪里人。”

    范丘默了默,不再说话。

    他不知,为何会在这荒野之中有了和这少女说话的心情,只是觉得此刻情绪低沉,忽而没了说话的兴致。

    苏拂见他不再说话,自己也沉默不语。

    到了长乐府,她能做些什么呢?

    总是要有能与之抗衡的身份,才能做到自己想做之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你叫什么名字?”范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苏氏阿拂,拂尘的拂。”苏拂回道。

    范丘轻轻“嗯”了一声,便站起身来。

    身后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苏拂跟着回头,却见那几个亲卫已经醒来出了帐。

    “上路吧!”这是今日苏拂听见范丘说的最后一句。

    途中范丘的亲卫送来干粮,不过晌午,却又有一人加入队伍。

    苏拂见那人来时低声对范丘耳语了几句,范丘的神色有些阴沉,听完那人汇报完,他只是微微点头,便继续行路。

    倒是那几个亲卫对于来人熟悉的很,相互聊了几句,便又安静下来。

    苏拂坐在牛车之上,远远听到关乎罪行之事,却是不甚清楚。

    也许因那晚安排不妥当,后两日日落之时,恰巧行至客栈处,不用安营扎寨,自然也睡的舒坦。

    范丘和苏拂很少坐在一起,自然也没再交谈。

    直至第三日一早,一个亲卫忽而过来寻她,道,“此处离长乐府已十分近,主子不方便再带你,那辆牛车,便算是赠与你的。”

    苏拂以为,范丘仍是防备着她,便没在意,应承下来。

    直至她在范丘走后出了客栈,看见一个同范丘勾肩搭背的身影,甚为眼熟,便知为何范丘决意将她在此处丢下。

    那个人,果真是轻易惹不得。

第七章 吃土少年() 
♂,

    苏拂见了那人背影,便又停留了一会儿,确保自己不会追赶上前面的人,才坐上牛车自己赶路。

    她之前从未赶过牛车,不过想来和马车是一样的,起先生疏,后来渐渐顺手。

    牛车跑的要比马车慢的多,幸好已经避开燥热的天气,微风缓缓吹过,还甚是凉爽。

    也亏得范丘的先见之明,她如今是少年装扮,做事倒是方便许多。

    牛车慢悠悠的出了城门,朝长乐府行去,虽是荒郊野外,但也大有人在,有出城办事的百姓,也有往返各个城池之间的商贾,越是靠向都城,就与穷乡僻壤越发不同。

    苏拂将牛车靠路边行驶,避免冲撞出城游玩的权贵。

    行了一日的路,身上的干粮所剩无几,她打了个哈欠,继续抽赶前面的牛,正是困顿,却见前方距牛车不远处有一个孩童蹲在地上,此时绕路已来不及,她只好迫使牛车停下。

    刚要出声让那孩童让开,却见他好似在挖什么东西,一只手挖,一只手抓起往口中填。

    苏拂本以为是谁种的胡萝卜之类,定睛一看,那孩童的手里,哪有什么东西,竟然是一抔黄土。

    照这样吃下去,就算是不死人,也是会吃坏肚子的吧!

    她顿了顿,还是咬牙下了牛车。

    “小兄弟,这土是不能吃的。”

    那孩童懵懂抬头,大概十岁的年纪,“好吃,好吃。”

    他脸上脏兮兮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苏拂,口中因含着土,说话含糊不清,即便这样,将土填进口中的手,仍旧是不停歇。

    苏拂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便起了身不想再管。

    “给你,饿了吃它就不饿了。”

    面前的孩童随着她起身,手臂慢慢抬起来,手中还有方才他吃的很欢快的土,见苏拂没有接,以为苏拂嫌他脏,忙又将手中的土扔掉,又重新抓了一把。

    他的身子瘦骨嶙峋,像一副行走的骷髅架子,那双眸子倒是真诚。

    苏拂怔然,片刻,她走到那孩童面前,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吐出来。”

    孩童不解她的意思,听她又重复一遍,便乖巧的把他口中的“美味”给吐了干净,等吐完过后,还张口给她看了一眼,“没……没了。”

    苏拂松开手,走到牛车前,拿出备着的水囊,递给他,“喝进去冲一冲,再吐出来。”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却皱起眉头,哭丧着脸,“没了。”

    说完,又张开口给苏拂看了一眼。

    苏拂郁闷着,只好亲自给他示范了一遍,他有样学样,终于将口中的土给冲干净了,他像是炫耀一般,咧嘴笑道,“没了。”

    苏拂松了口气,她将仅剩的一个馒头递给他,“吃吧!”

    他接过去,试探的咬了一口,细细嚼了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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