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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万万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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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回去,便无需郝俊再吃力的划着小舟

    ,原是纪侍侯驾走那座豪华画艇。

    登上画艇,合兴湖全景尽现眼底,这种全景美景让人震动。

    “再过的几日,丰雪就要回宫了,之前小儿不懂事儿,景侍侯切勿放在心上。”纪侍夫突然道。

    李棽本想在知道丰雪存在的第一时刻,便让暗侍去查,可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按捺住了,她希望她孩子的细况不是通过别人的口中了解的,而是通过自己的行动去发现去了解。

    她的想法并无错,可这样一来,她注定无法早早得知丰雪离宫的原因。所以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丰雪的离宫和景侍侯有关。

    “纪侍夫说笑了,景侍又怎会真怪丰雪,丰雪不过两岁罢了,只不过贪玩而已。”

    “你能如此想,甚好。”纪侍夫松了一口气。

    下船后,天已不早,李棽在纪侍夫的惊讶中,留下景侍侯离去。

    夜间,梓薇宫中,黑暗里,当李棽独自一人在宽大的床上时,梳理思绪。

    许是原主多过偏袒景侍侯,令纪侍夫不满,并且原主处置丰雪有失偏颇,伤了纪侍夫的心,所以每次他都是不咸不淡的应对她。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丰雪回来了,她们也不能住在一起,这才真正让她心痛啊。她精心布置的房间又该怎么办?唉……那护犊子的纪侍夫,倒是真心爱护她。

    而景侍侯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看上去总有点奇怪,懂的也竟是很多。他到底是不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还是当真碰上一穿越人士。

    素描真是另一人教与他的吗,连她信口胡诌的蛮夷民族口味,他都尚且能道出一二,这人浑身上下都是迷。

    思绪弥散,李棽沉入梦乡。

    青珩苑中,景侍侯修剪着李棽派人送来的荷叶荷花,再将其修剪的长度满意的荷叶荷花插入花瓶中。

    只听他突然道:“全部处理掉。”

    待在一旁的聂元昆动作顿住,不可置信的问道:“您是说处理掉这些花叶吧?”他迅速的关上梨花盒,那流光溢彩的光芒也顿时被隔离在那个小小的盒子里。

    “夜光杯。”

    聂元昆倒抽一口冷气,道:“可这是皇上赐的呀。”十二个呢,做啥子不要了,多稀罕的东西。

    可惜聂元昆只得乖乖毁掉这些光华璀璨的夜光杯,心知主子定不会无故做此事,唯一有问题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人。

    今日看来又去摧残合兴湖的荷花了,难道她不知合兴湖有着大秦最繁多的荷花品种吗,不管是多稀有名贵的品种,合兴湖定然有。

    多少文人雅士对合兴湖一观梦寐以求,她却如此对待合兴湖的荷花。这样的人,世上也就她一人吧。

    景侍侯冷厉的一眼扫过,聂元昆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聂元昆想什么,景侍侯一眼便能看出。

    傻,她可不傻,合兴湖里那么多罕见品种的荷花,她却只只避过,剪下的每一只都平常至极,这样的人,又怎会是傻的。

第十七章 刺客() 
17第十七章刺客

    自湖心亭一游后,李棽能见到的人便多了起来,前来藏书阁献殷勤的人后脚紧跟着前脚,络绎不绝。

    唯一显著的变化,便是侍人在打扮上集体素净了好几个点,那穿红戴绿的人儿是少了。那腰上系着的,发髻别着的,手里摇着的,也不尽是那胡天海地寻来的。

    李棽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仅做个样子给她瞧,至少目前在她眼中对他们的样子很满意。

    可有时候,过于自作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少。

    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男人俏,一身

    皂。

    在前几天李棽严厉批评了一位一身柔弱的跌倒在地的侍官,并非是他脚站不稳,也非他眼底的勾引太明显,而是他的穿着。

    他就好似一只盛开在李棽面前的花恐雀,五彩缤纷。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圣诞树吗?什么颜色都往上挂,还是有层次感的。

    李棽很认真的数了数颜色的种类,然后重重的皱了皱眉,嘴里虽没说什么,眼中却是无法掩饰的嫌弃。

    李棽自恃年纪大,对这些侍人也多是宽容,除了一穿来时给了一些人杀鸡儆猴外,但因她从未将他们列为同辈,所以平时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别看她貌似装的与他们同心智水平,可那也只是装的而已。

    所以遇见一些急于邀宠的,李棽一直是给予赏赐,尽量不让他希翼而来,空手而归。

    大秦朝后宫的整改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要循序渐进。

    但尽管李棽重话未说,可后宫里里却少不了多加揣测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既然皇上您不爱看人家穿的那么花撒,那人家就不穿撒,随即又联想到景侍侯就终日着那青色呀,黑色啥的,难怪他得宠,原来是对足了皇上的口味。于是大秦后宫的男子着装风潮有了一次大变动。

    那整日在李棽面前飘的,尽是那黑影子。

    哗哒,前面咋看不清了,原来有人摔了。

    琪侍官便是那引领风潮的第一人,他一直认为自己没能出头,就是缺那一个露面的机会,这下机会可来了,可得抓紧了。

    琪侍官就守在了那李棽每日必路过的路口,而也赶巧的很,那日李棽兴致突来,免了下面人的每日清场,所以这下碰上了。

    李棽触不及防,一阵香风袭来,斜刺里蹿出个黑影来,吓的心脏骤缩,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背触假山前才住了脚。

    郝俊反应也是极快,疾步上前,一踢一拽一压,便制住了黑影。

    顿时郝俊脚下的黑影小声呻吟起来,不能大声是因为郝俊鞋底压住了他的嘴。

    李棽惊魂未定的欲上前查看,这还不满一月就遇上刺杀了。

    这时周围听见动静的外侍队赶来,领头的是新科武状元裴勇庆。

    郝俊便将脚下的黑影踢给了裴勇庆,这下是众人都看着了正脸了,哪是什么刺客,分明是那琪侍官。

    李棽脸黑的直抽搐,也怪不得她和郝俊弄错,先是一阵怪异香风,首先想到的便是……有毒,然后再是一个诡异黑影……刺客啊。

    谁知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人,玩笑一场。

    到那最后,琪侍官哭哭啼啼的被那裴勇庆押走,审问了一番才罢。

    而这场闹剧也成众人口中的饭后笑谈,大多数人面前安慰,背后讥讽。

    可却无人知,暗夜里一连串的赏赐从天而降,琪侍官已顾不上哭。

    第二日清晨,琪侍官于那声声惊讶中出得门来,抬头挺胸的去谢恩,可惜被拒门外,未得一见。他人只道他前去谢罪,却是惨淡而回,背后更是嘲笑不已,私下挤兑也是愈加厉害。

    而琪侍官无强大身家背景作后盾,在后宫本就行得艰难,如此一来,处境竟是难上加难。

    当他在苦苦挣扎时,突想起一人来,此时要想在这皇宫继续存活下去,只能攀上那颗大树。尽管在心中他是千般万般不愿。

    想当初,他竟单纯的以为他们是一样的,同时入宫,都无显赫的世家,而唯一不一样的也不过是他家多几个钱。皇上注意他,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迟早有一天,皇上也能瞧见他的,可经过昨日今天,他才知,一直未醒的是他。原来他一直是陪忖。

    皇上亦从未正眼瞧见过他。

    终会有那么一天,那最上面的人会知道他有多好,而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会被他踩在脚底。

    此时他不过低低头而已,一切都是值得的。看开了许多,他反而更平静了,眼中无波无澜竟是意外的稳重,与几日前的他浑然迥异。

    青珩苑,聂元昆脸色不善的送走琪侍官,转身问道:“主子,为什么要帮他?”

    景侍侯拨一拨玲珑金丝香炉中的香料,一股更为浓郁的奇异香气飘了出来,平铺在青玉案上的羊皮书卷慢慢显出文字……

    他淡笑不语,只专心盯着那羊皮书卷,待其上的内容尽数显现,又将它放入一玉盆中,而玉盆中盛满了青汁,似乎只要再多一滴便会溢出来。

    聂元昆见他无心回答,便不敢再问。

    羊皮书卷一寸一寸浸入青汁,盆中青汁不但不见溢出,反而越来越少,直到汁液再无减少的痕迹,景侍侯才将羊皮书卷小心取出。

    可此时此刻的羊皮书卷已改了模样,不再是绵软发白,而是变的粗糙坚硬,散发青黑色,像是盛夏里大树的外皮。

    “主子。”

    景侍侯头也未抬,道:“何事?”

    “樊盛还未找到。”聂元昆认为还是这事儿比较急,一转眼便将琪侍官的事忘到了天际外。

    “有人见他进了藏书阁,之后便未见他出来,再进去时已是三日后,可里面早已无人了。”聂元昆倍感疑惑,道,“难道他凭空消失了吗?根本无人知晓他去了哪儿。”

    “不,有人知道。”

    “谁?”他就知道,一问主子,主子准晓得。

    “皇上。”景侍侯意味不明的道,这个皇上好像不是那么好相处呢,至少没以前好应付了。

第十八章 观赏池垂钓() 
18第十八章观赏池垂钓

    若说殿试过后最风光的是谁,莫过于三年前的文武全才的肖然了。

    状元既老又丑,榜眼年轻长相过于文弱,且并无那甚出彩之处,探花空缺,而肖然可谓既年轻俊美,又才华横溢,在皇上跟前且是那红人。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在京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他自然亦是春风得意足下生风,便是见那天上的云,也只觉得比平常的白的多,那知了声也是悦耳不少。

    那日答题后,一回住处,便将行李收拾妥贴,侍子欲搭手,都一一被他拒绝。他只待官令下来,入得那内阁,拜别皇上,从此离了这皇宫,入到那肆意红尘中去。

    他甚至想好了将来要在哪一块地上买房子,然后将老母接入京都享福。

    他便在这整日亢奋的情绪中等着那官令。

    一日过去,可官令还未来,他告诉自己切勿着急,这总得一个一个来,兴许状元郎还没穿上那状元红袍呢,兴许状元郎还未游完街呢。

    他经过那样的排场,京都百姓对历届三甲向来是那么看好的,所以人们的热情岂是那么容易招架得住。他不必着急,很快就到他了。

    第二日,官令还是未来。他便想他如今不是那状元了,榜眼空缺也不是他,所以他往后排排也是可能。而三甲中豪门子弟甚多,故仅是在内阁给他安个职位的确微不足道,所以暂时被忽略实属正常,等内阁大人们忙过这阶段,便是他了。

    第三日,第四日还未来。这次说服自己的理由很好找,因为这两日沐修。

    此时的肖然已然褪去一开始的狂喜,变得急躁起来,他甚至想冲到梓薇宫,问问她难道她在云霄殿说的都是假的吗?

    其实她根本不想放他走。她只是在戏耍他,可他竟为此高兴的发疯,又难过的想死。她为何如此可恨。

    第五天,还是没有。贴身伺候的侍子问是否要将那收拾好的行李回归原位,他不愿。

    他要去见她,要当面问问她,他才甘心,十年寒窗苦读不能一朝毁在君王侧。

    第六日,他去见她却被门人告知,她已前往那湖心亭。

    第七日,他听闻她去了御花园的观赏池钓鱼,便也紧随着去。急切的他只想着赶紧见着那人,眼里看到的也仅是他想看的,两个门人的欲言又止仅是在他眼角的余光中一扫而过。

    门人在他走后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皇上可没交代肖侍卿前去,他如此贸然闯去,可否会惹怒皇上,两人皆怒瞪对方一眼,似是责怪他为何不拦住人。

    肖然心里藏着火气,却是丝毫不敢外露,他的前途系在那人身上,即是喜怒哀乐皆不能自已。

    他穿过一座亭院,沿着青阶小路往下走,开始听见观赏池那方向传来惊呼声,再待他绕过一座假山,观赏池的全景便尽收眼底了。

    只见李棽与多位大臣一人一根鱼竿子,在那闲谈垂钓。也不知李棽说了些什么,沙勇忠钓上一尾黑斑鱼,乐的全然不顾形象的大叫。

    可这君臣同乐的场景在肖然看来是那么讽刺。

    他一直竭力说服自己大人们不过是事务过于繁忙,一时忽略他而已。原来一直是他自作多情。

    他怒不可遏的紧盯着下面的她,她真是打的好算盘,既下了陈家的脸面,又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她便一直是那最大的赢家。可恨的是他竟真的感激过她。

    李棽颇觉不对劲的回头,却是如何都找不着那束让人芒刺在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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