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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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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话里有话。汪孚林就微微笑了笑,随即点点头道:“冯老师当年在歙县帮过我很大的忙,还请张教谕回头代致问候。说起来我还想让他操刀,把杜骗新书继续写下去,过一阵子倒要登门拜访。”

    “一定一定,冯兄若知道大人这好意,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他就是潮州府海阳县本地人。和濠镜豪商潮州府冯氏还是本家。”不动声色帮同乡和汪孚林重新牵线搭桥之后,张教谕这才言归正传,继续谈下头生员那点事,言谈之中不外乎是说提学大宗师太过严苛诸如此类的话。

    谈到这个,汪孚林立刻想到了之前经过韶州府曲江县,住在客栈时,还有差役来通知客栈记得给参加科考的秀才腾房子那点事,踌躇片刻,他就索性对张教谕说了。横竖以他如今的地位,张教谕不过是小小一个县学教谕。连很多秀才尚且都不把人放在眼里,他就更不用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招了。果然。他才刚提到这件事,张教谕立刻嗤之以鼻:“大人,那位大宗师也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不是我背后戳人脊梁骨,这是十足十的当了****还要立牌坊!”

    因为汪孚林是南直隶人,因此张教谕今天一直都是说官话,此刻稍稍带出了几分潮汕口音,那着实是满脸气咻咻,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阴着脸说:“虽说首辅大人下令整饬学政,说是童生要真才实学才能进学,可咱们广东历来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名的书院不计其数。就咱们香山县,怎至于一届道试就录取三个生员?您别看他在韶州府那般装腔作势,你知道他去年取了几个生员?每个县两三个!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汪孚林本想着反过来安慰了张教谕几句,可这位怒发冲冠的中年人却又忿忿不平地说:“历来县丞、主簿、典史、教谕,原本只要并非本县本府的官员就行了,但这位大宗师非得揪着我是潮州府人,不适合在香山县当这个教谕。他就不知道看看地图吗,海阳和香山虽说全都是在广东,但两地相隔都要上千里了!而且,我这个教谕上任以来,本地生员服膺,他不就是看到我常常来引名儒讲课吗?可名儒不来,就县学原本这点人,哪个秀才愿来点卯?”

    “好了,你不用再说。”

    尽管只是惜字如金的一句话,但张教谕却立刻闭上了嘴。他当然清楚自己一个区区九品教谕和提学大宗师,正四品的按察副使之间那是天差地别的差距,就连身边这位巡按御史,如果没有非常稳准狠的证据,也是绝对不可能对提学如何。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明知道说了不但可能于事无补,还会另有大害,他还是说了,这会儿反而心中畅快了不少。眼看快到大门时,他突然听到领先自己半步的汪孚林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话。

    “生员名额的问题,我日后有机会,自然会想办法提一提,张教谕你就放宽心吧。”

    张教谕呆愣片刻,直到汪孚林已经出了门,他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快走两步出门,随即深深一揖道:“多谢汪巡按,下官恭送大人!”

    正在那边树荫底下等人的冯三爷等人先看到汪孚林一马当先出门,而后是几个人亲随模样的紧随其后,等到张教谕送出大门长揖行礼,又如此称呼,哪里还不知道正主儿出来了。要说此刻已经快到午饭时分了,饥肠辘辘的他们却一直等候在此,不敢离开,因而也来不及去细想张教谕那毕恭毕敬的态度,慌忙迎上前去,最前头的言大老爷更是抢在那几个亲随阻拦自己之前行礼谢罪。

    “汪爷,之前茶楼之约,是我等三人半道上被家乡紧急传书给绊住了,绝非故意拖延不至。还请汪爷大人大量,千万海涵。”

    之前在茶楼外头,汪孚林就已经见过这三位,这时候见言大老爷身后的赵老爷亦是紧随着行礼道歉,最年轻的冯三爷却是有些勉强的样子,他哂然一笑,却是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之前我也只是想召集濠镜的商人随便聊聊,没有什么大事,你们错过也就算了。”

    即便只是富家子弟,没经历过大事的赵三爷,也知道汪孚林的言不由衷,更何况言大老爷和赵老爷?等都等了这么久,他们又岂会因为汪孚林的一时推搪而半途而废,少不得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再加上冯三爷总算知道放低架子,他们总算是迎来了少许转机。

    “你们既然一定要问,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次濠镜之行,看到码头上那条里斯本号上的那场叛乱,我觉得即便朝廷坐收租税,可这濠镜完全交给佛郎机人,却实在是犹如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然而,此事毕竟已经有二十余年,我也不想轻易改动成法。既然最初定下的祖制是番船停靠后,一律到广州城内定期,而现在几乎全都移到了濠镜,那么,既然之前就让三十六行持澳票计出口税,那还不如在濠镜设一个机构。”

    见对面三位广州商帮的豪商代表无不悚然,显然觉得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汪孚林就笑了笑说:“我的建议是,既然你们各家无不在濠镜本地设有商号,号三十六行,携澳票与佛郎机人交易,不如便选出六家为保商,然后组建一个议事局,再选澳长,主管澳票事宜,同时主管所有商业纷争,得到特许权的时候,收回佛郎机人的租赁权,由保商代为管理土地以及交易。

    毕竟,如今是他们要买我们的货,而不是我们一定要买他们的东西,说一句不好听的,当年下西洋时候那些苏木胡椒,都已经折俸多少年了,仓库里还有剩的?如此一来,一旦发生交易欺诈又或者别的大明商户或子民受害,可以第一时间作为一个整体与佛郎机人交涉,而不必等候官府这边的反应。具体的事情,你们三个可以去找其他人商量商量。我之前已经给朝廷上了奏疏,这次是和你们通个气,而且在茶楼的时候我也说了,他们六家可以作为首届议事局的人选。”

    尽管黄七老爷之前说过是一桩好事,但三人之前心里还是有所疑虑的,直到此刻,他们方才意识到这究竟是怎样一件好事。可是,不等他们细细咀嚼这番话,汪孚林就已经上了凉轿,分明是不想多说了。面对这番光景,赵老爷伸手拦住了还要上前再细问的言大老爷和赵三爷,沉声说道:“事情太大,我们得回去一趟。”

    “啊?回去?”冯三爷忍不住脱口而出,“舅舅,之前咱们过来,那边稳坐钓鱼台的几家就已经笑话我们沉不住气,这灰溜溜回去岂不是更加让人笑话?再说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万一真的让他们六家独占了保商的名额,包揽了议事局里的席次,那我们不是更要被人骂?”

    赵老爷没好气地说道:“越是这样,越是要回去!”(。)

第六八五章 入我彀中() 
言大老爷却还是第一次得知赵老爷和冯三爷竟然是舅甥,但他为人颇有城府,当然不会把这惊讶露在脸上。更何况,眼下相比自己人的亲戚关系,他更在意的是这样一个消息。再想到今天准时去赴约的多是潮州帮,他登时若有所悟。

    “赵兄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已经怠慢了,单单赔礼无法弥补,倘若能够赶紧濠镜,把此事一说,相信其他那些人都会和眼下的我们一样知道事情轻重,届时再齐集香山县,不但声势浩大,能够让之前那六家想吃独食的人知难而退,而且也能够向这位汪爷将功赎罪。只要汪爷想的不是把佛郎机人驱逐出濠镜,也不是在濠镜派驻更多官员,而是设议事局,对于我等来说,确实是一桩好事。”

    “原来舅舅是这意思!”赵三爷也顾不上其他了,立刻心急火燎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去吧,迟恐生变!别坐船了,我们骑马去。别看莲花茎关闸每个月才开启六次,但只要舍得出大价钱,绝对是能过去的!”

    谁都知道一来一需要时间,若真的让那六家人拿出什么东西打动了汪孚林,定下议事局的人选,那就真的是来不及了。可此时此刻他们三家无论如何抗衡不了那六家,因而即便再悔青了肠子,也不得不立时快马加鞭程。赵三爷虽年轻,却是四体不勤的公子哥,赵老爷和言大老爷都毕竟四十出头的年纪了,这一番紧赶慢赶,到濠镜的时候三人全都差点没瘫倒,却还不得不打足精神分头去拜会各家人。

    几乎是一夜之间,原本稳若泰山的那一家家粤商闽商就再也坐不住了。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这消息竟是走漏开来,连几家行商都得知了讯息,这下子端的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次日无巧不巧,正好是莲花茎关闸的开启日。一整个白天,从濠镜到香山那一条绝对称不上一等一官道的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风驰电掣的车马。于是接下来香山县原本很不少的客栈旅舍家家爆满,被这些新来的客人们完完全全给填得严严实实。当这一日傍晚。县衙的门房把厚厚一摞拜帖转给蔡师爷,蔡师爷满脸堆笑捧了进房时,却正好看到汪孚林正摊开一张地图,戳着其中一个点对顾敬说什么。

    “濠镜之前租给葡人,用的名义是晾晒货物。可如今濠镜除了商船,却还有葡萄牙的兵船,就好比之前码头上那场叛乱的时候,若不是我早早派人混上船去,趁乱把人救下来,事情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香山县也需要可以遏制佛郎机人的力量,香山设参将,而驻守之地日后合适的时候,可以直接放在濠镜。现在则驻扎雍陌,这是为了震慑葡人的同时,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太没有安全感。”

    蔡师爷乍听此言,耳朵忍不住竖了起来,可接下去汪孚林却不往下说了,他登时有些小小的遗憾,毕竟,头人家打探消息的时候,这一字一句都是价值千金。他赶紧上前把一大摞拜帖双手呈上。他本待说明一下都有哪些人没来,却没想到顾敬抢在了前头。

    “说吧。濠镜那边,还有哪家有头有脸的没来?”

    “都来了。”蔡师爷见顾敬登时眉飞色舞,汪孚林则是一脸平淡,显然早有预料。他又加了一句话,“就连不少中小行商也一块来了,全都是为了求见汪爷。”

    从濠镜来的这些商人们所谓的求见,当然绝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着满满当当的孝敬。为此,汪孚林吩咐蔡师爷帮忙收礼。陈炳昌誊写礼单,恰是来者不拒。然而,他这样豪爽的收礼方式,大多数商人们非但不以为奇,反而觉得如释重负。

    毕竟,除却那一次按时与会的六家代表之外,就连晚到三刻钟的赵老爷三人也好,他们先前或多或少有所怠慢,就怕汪孚林算旧账。哪怕汪孚林的奏疏未必能够得到内阁肯,可仍然算得上是很为他们这些以海贸为生的商人们着想了。而且,又有汪孚林丢出来的那份邸报作为对比,还有那些死硬地揪着海禁祖制不肯放的那些保守官员,有一个肯为粤闽海商代言的商人,这当然是莫大的好事。

    要知道,商人们是有钱,他们这些人家现在也能够培养出进士,又或者培养出在朝中为己方摇旗呐喊的代理人,可他们终究还是走不到台前来,哪怕捐纳冠带,他们又不可能真正做官出仕。现如今,如果真的能够立一个议事局,能够被选为澳长,哪怕只是在租给佛郎机人的濠镜,还要听命于香山县令,可他们却可以名正言顺走到台前,这也是一大突破!

    而当汪孚林将这些粤闽浙商汇聚一堂时,随即道出了一番开场白时,就连心中还抱有谨慎态度,和佛郎机人打交道已非一日的几个老者,也不得不承认,那番话相当蛊惑人心,就连他们这年纪,也不由得有一种多年被骂奸商,如今终于得到正名的感觉。

    “俗话说,广东是七山一水二分田,福建是八山一水一分田,至于我所出身的徽州府,有说是八山一水一分田的,也有人说那是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又或者是八山半水半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可不论怎么说,广东和福建也好,徽州府也罢,正因为耕田不足以维持生计,这才有徽商名满天下,这才有粤商闽商雄霸天南。

    我家中一位伯父常言道,‘日中为市,肇自神农,盖与耒耜并兴,交相为重,耕者十一,文王不以农故而毕蠲。’如今的广东,乡间百姓耕织忙,而城中百工云集,繁荣昌盛,富庶不下江南,何也?如果不是佛郎机商船真金白银从此地拉走一船船丝绸瓷器茶叶等等,那些不能靠农耕为生的百工以及城中居人,又何以为生,又如何能有如今的广东盛景?所以,朝中某些嚷嚷要驱逐番夷,禁绝海贸的,完全是不知道商者虽说居中买卖。却带动了各种需求,甚至使得农人也能在耕田之余多一份收入。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汪孚林的家世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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