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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画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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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端先生耐心的为楚风讲解:“楚郎你在书道上是有几分才华的,按道理来说,若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应当好生临习名家书帖。但是咱们店中的书帖,你也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上佳的佳作,对你的临习无用的。书画之道想要无师自通实在困难,但触类旁通却是一条可行的道路。纂刻的手法虽然与书法不大相同,但实际上却同出于一源,通过纂刻领悟书法之道,正是我所谓的‘触类旁通’。而且,你年纪尚轻,我看你的字迹,笔力稍显不足。纂刻最能练习的就是指力与腕力,刚好适合你。”

    楚风闻言自然是耐心受教,喜不自胜。这几日除了看店、卖书画、早晚练习五禽戏之外,就跟随文端先生学习纂刻。

    老先生让他先用泥章练习,说是泥章最为柔软,好控制,最适合初学者。宋代的印章材质,使用最为广泛的还是木料,犀角、象牙等也很普遍,但实际上作为一个环保主义者,楚风是不大喜欢用这种动物性材料的。只是毕竟身处这个年代,他自己可以不用,却不可能劝阻旁人,只能“洁身自好”罢了。

    半日练习下来,楚风只觉得手指酸疼难耐,几乎抽筋,即便只是毫不施力的垂在桌子上,都不禁在微微的颤抖,就如同锻炼之后的肌肉抽筋一般。

    文端先生看在眼中,笑道:“不必着急,从我在一旁的观察来说,你专注有余,但是手劲不足,这是需要缓慢练习的。你看老夫的手,”老先生摊开右手来,指着上面的老茧,“这都是几十年来的功夫,晚辈后生就缓缓练习罢!”

    楚风仔细端详老先生的手,这才发觉异样好看,筋骨并不突出,却隐含着饱满的力道,颇有几分盘龙之势,暗含雷霆万钧,不禁啧啧赞叹。再看自己的手,虽说上面也是有一些平素拿笔磨出的茧子,但整体来说依旧是修长秀气,与老先生的手相比,倒像是女儿家的模样,着实丢人。

    陆文端看出了楚风的心思,不由笑道:“楚郎少年俊美、风神秀异,又能文善墨、才俊非凡,颇有卫叔宝之风范。你若是自惭形秽,其他人也不必出门见人了。”

    卫叔宝就是卫玠,中国古代公认的四大美男之人,据说才学博厚但是身体孱弱,俊美非凡。之所以最后一病不起,是二十余岁时走在街上别姑娘们围住不让离开,又报之以琼瑶、琼琚,疲惫所致。也就是所谓的“看杀卫玠”了。

    文端先生竟然拿那等美男子与自己相比较,楚风哪敢高攀,微红了脸,连连摇头。

    只是细细去想倒也难怪,宋朝风气重文轻武,与魏晋时期极度崇尚美学的氛围的确有些类似的,审美上自然也相近些。投笔从戎那是唐朝书生才会做的事情,宋朝的文人就要风雅潇洒、吟风弄月、烹酒煮茶、手谈妙赏,稍微需要耗费些体力的都是俗物的,印章之事尚且好一些,但同样如此。

    印章真正的兴起,还要等到明清两代,现在虽然也有文人把玩,但只是微末小道,比不了书画文章、诗词曲乐的。

    楚风学习这个,一来是因为自己的兴趣,二来是因为有名师在旁,不学着实可惜。他素来是个随缘的人,再者自己如今的确是闲来无事,虽然只在这里住了几日,可有的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楚风也在暗暗的想,若是能够在此处过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如果自己所记不错的话,方腊起义应该就是在北宋末年、江南之地,这里到底会有兵戈战乱的,自己就算是不求富贵荣华,也最起码应该通过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历史知识,保住自己与文端先生的平安……只是,应该怎么做呢?楚风心里还没有太多的打算。

    这一日清晨,楚风如同往常一样,早起洗漱、晨练、用饭,来到前面打开门板,刚刚推开店铺的大门,就瞧见了一个衣衫单薄、未着冠帽的书生怀抱着一个小布包,面色青白的站在那里。

    “这位客人……”

    楚风微微一惊,刚想细问,就听那书生道:“你们收苏东坡的手书么?”

    “什么?”

    苏东坡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清早就听到这样一个人名,楚风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看着眼前那落魄书生眨了眨眼睛。

    落魄书生似乎心思极重,这时候见楚风的反应,抿了抿嘴转身就想走。微微拧身,又觉得不妥,咬牙再度开口:“我急用钱,你们这里不是书画行么,到底收是不收!”

    楚风见状不敢再唐突,和善道:“这位兄台莫急,咱们里面说话。张大哥,麻烦你准备些茶水茶点来。”

    “好嘞!”老张在里面应了一声。

    楚风在门前侧立微笑,伸手向屋内摆了个“请”的姿势。

    那书生思付再三,终究是跺了跺脚,走了进来。

    楚风看着那书生决绝的样子,心想苏东坡的墨宝,不逼到绝境的话,恐怕没有人想卖的。自己若是能够帮助他一下的话最好不过,只是另一方面……那可是苏轼的手书啊!真想一睹为快啊!

    心里像是长草了一般,痒痒的难受。楚风看着那书生紧紧护着怀中的东西,心想苏轼的真迹必定是在那小布包里了。即便是在后世,楚风虽然在博物馆里瞧见过苏轼的墨迹,可那都是隔了一层冰冰冷冷的玻璃的,总是差了一层。

    如今,就算是买卖不成,也可以真正看到千年前的真迹啊!要是有可能的话,甚至还可以动手摸一摸!

    只是想到这里,楚风就已经心脏狂跳不止,难以安奈了。

    那落魄书生走进屋内,四下看了一圈,面上流露出几分不满来,稍显局促的在茶案旁坐了。

    楚风心下了然,对方必定是因为店中书画品相不佳,所以对这笔生意并不抱太大信心了。

    虽然心里难免急切,楚风依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安定下来,并告诫自己:莫要着急,对方手里到底是不是真迹还说不清呢。苏轼的字后世流传虽然不少,却大多是摹本。摹本中虽然能够隐约见起风骨,可是毕竟与道听途说差不多,中间差着不知几层的。即便对方真的将那手书拿出来,自己在鉴定方面必定不敢轻易下结论,少不得还得让文端先生来帮忙瞧瞧。

    当然,如今最为重要的还不是这个。眼前的这位书生,明显有些不安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言不合就会起身离开,到时候别说赏鉴了,就连东西恐怕都不能看上一眼。若是真的这样擦肩而过,自己岂不是要怨恨不已、悔不当初了?

    所以,一定要慢慢来,急不得。

    “这书画行刚刚开起来,很多库存的书画还在路上,尚未运送过来。所以,现在摆设在外头的难免落了窠臼,还望这位兄台莫要在意才好。”楚风走上前与那书生对坐了,微笑道。

    他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撒谎,好字好画的还没来得及买,现在也不知道都在谁家中,那可不就是“在路上”么。

    书生闻言,面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只是嘴里却略显不耐烦的道:“我是来卖字帖的,不是来买字画的,贵店有什么样的书画与我无关。”

    这话不大客气,楚风倒也不恼,将老张端上来的茶水为书生斟上,又将茶点向对面推了推,笑道:“兄台来得早,怕是还来得及用饭吧?如若不弃,不妨稍微吃一点,聊胜于无。”

第十章 京酒帖() 
初春的清晨,日影初生,斜斜的从窗棂中洒落进来,在地上形成深深浅浅的一片。

    阳光有几片是洒落在客人的衣襟上的,显出几块并不明显的补丁,只是新新旧旧,到底能够看得出来。

    书生身上穿着粗布的藏青左衽葛衫,腰间系着一条玄色无花纹的寻常带子,这时候皱眉坐在那里,面有菜色。

    楚风少年时学画,经常是画着画着就忘了时间,偶尔早上起来作画,再一抬眼已经到了日暮时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没有亲人在身旁提点、照拂,他自然也就忘记了吃饭,所以忍饥挨饿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并不是因为穷困潦倒而已。

    所以,楚风是知道挨饿的滋味的。每次饿的要命,飞奔出去买吃食之前,楚风都会灌一肚子水,然后勒紧裤腰带再出发。

    当他第一眼看到这落魄书生的时候,楚风就发现了对方紧紧系着的腰带,虽说皮质与布带材质不同,但作用却是相同的,千百年来并无差别。再加上书生那张苍白里泛着略微铁青的面色,楚风一打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窘迫,这才一开口就让张大哥端了茶点出来。

    老张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素来节俭,这些茶水点心,他平时都觉得贵重,不肯轻易吃的。只是文端先生生性洒脱,不已阿堵物为念,下了命令让他将茶点随意招待,老张虽然心疼,却也不能不听命令。

    但心疼终究是心疼的,这时候,老张端上两小盘茶点,不免愁眉深锁的看了楚风一眼,心里想着:来的这个是卖字的,赚不到他的钱,干嘛还非得送吃食呢?那多赔钱啊!

    楚风感受到了老张的目光,冲着他微微一笑,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老张这几日接触下来,早就觉得楚郎君年纪虽然不大,做起事情来却是极有分寸的,见他如此,便安心了不少,静悄悄的退了回去。

    对面书生看着眼前的两盘茶点,腹内空空如也的感觉早已难耐,这时候却又顾忌脸面,并不直接动手,只先略略的饮了一口茶。

    楚风明白对方这等文人好面子的心思,这时候心思细腻的起了身,对书生笑道:“兄台请稍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要吩咐。”

    说罢,嘴上唤着“张大哥”三个字,便掀开帘子往内室走去。

    这落魄书生有些讶异,但也并未觉得可疑,只是四下看了一圈,心想这知客竟然把自己留在这里,就不怕自己偷了东西逃跑么?

    外面隐隐约约有沿街的热闹声传来,里面夹杂着“烙饼”“百味羹”的叫卖声,引得他腹中饥饿感更加难耐了。

    眼睛就像是被黏在了眼前两盘点心上似的,唾液根本管不住的在唇舌间流淌。书生思付再三,终于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入嘴中。

    一块之后便忍不住又吃了第二块,书生一面吃茶一面吃点心,虽然斯文却带了些风卷残云之势,不多时便将面前的点心吃完了一半。

    老张在帘幕后面瞧着,心里痛惜,连声叹惋。

    楚风瞧着好笑,低声劝慰道:“张大哥莫要心疼,我看这人恐怕几日没吃过饱饭了,咱们就算是周济了穷人,也为文端先生积德了。”

    老张自己也是挨饿受冻过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受,这时候点头道:“楚郎君真是好人那!只是这位书生脸皮着实太薄了些,非要让楚郎君想出这么个主意、避让开来,他才肯吃东西。咱们是明晃晃给他的吃食,怎么他吃起来倒像是偷东西一样,真是令人不解。”

    楚风笑着解释:“不受嗟来之食,这是文人风骨呢。”

    楚风心里想着,这等风骨,不知后世之人还残存了多少……

    看那书生的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些,不再吃吃喝喝,楚风才装作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走了出来,嘴上还不忘说着:“真是抱歉,耽误了兄台的时间,失礼了。”

    那书生面色微红,连忙道:“哪里哪里。”

    楚风故意不去瞧那茶案,只往旁边一张专门用来展示字画的桌子走去,边走边道:“兄台是要卖苏东坡的手札?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拿出来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身为卖字的人,当然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推辞,更何况吃人家的嘴短,书生一改方才的孤傲态度,起身走了过来。

    书生先将布包小心放下,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算是净手,这才仔仔细细的解开了布包,将一封折叠起来的薄薄纸张缓慢展开。

    “这是东坡先生早年间寄给家父的手书,没敢轻易装裱,日后再想装裱的时候却……我们家里一直当做传家宝的,要不是如今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会将它拿出来卖。”书生说到中间的时候,痛心疾首。

    楚风在书生打开布包的时候就心脏狂跳,这时候不免瞪大了眼睛,紧张到屏息以待。

    只看那是一张深黄色的纸张,边角处已有些残破,好在完全展开后并没有影响到字迹本身。

    因为是书信的关系,纸张上的字并不多,只写着:京酒一壶送上,孟坚近晚,必更佳。轼上道源兄,十四日。

    寥寥二十一字。

    苏轼的词冠绝古今,而书法也是几千年来的上品。他的《寒食帖》被誉为天下第三行书,后世珍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苏轼生活的年代距离宣和很近,但有趣的是,苏轼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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