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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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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筱,谢过小郎君,婢子定不辱命!”

    “格格”

    红筱双肩一颤,面上神情顿松,竟然吐出了一声娇笑。

    待瞧见刘浓眯着眼睛、面呈迷惑,红筱暗觉脸上烫得厉害,疾疾的退出室中,绕着船舱一阵行,来到一处舱室,推门而入。

    织素背靠舱壁,面白如纸,见她进来,挣扎着起身万福。

    “别动!”

    红筱身子一旋,将织素扶住,柔柔的把她放下来,掏出丝帕细心的抹去织素额上的冷汗,柔声道:“勿忧,我家小郎君已应允,汝可随至上蔡。”

    “红筱阿姐,果真?”

    闻言,在那一瞬间,织素双眼大放光彩,胸膛剧烈起伏,少倾,掩着脸,幽幽泣道:“娘子,娘子,织素终不相离,终不负诺。”哭着,笑着,将身子歪在红筱怀中,问道:“红筱阿姐,为何?”

    红筱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淡声道:“昔日,有人亦唤,织素。”

    织素奇道:“那人何在?”

    “已亡”

    江上之雨,来时疾,去时快。

    一个时辰后,风停雨歇。

    来福站在船头,搭眉眺望远方,随后面色一喜,按着重剑大步走向船舱,边走边道:“小郎君,历阳已至。”

    历阳,自古以来便是水陆要冲之地,地势由东走西,至高而低,浩浩江水至此回笼,若巨龙探首向南,一注汪洋。若由历阳入江南,顺流之下,近乎无人可敌,是以又乃兵家必争之地。

    孙策当年入吴,便是由历阳横江渡口发兵,一举夺得江东基业。

    昔年,五马渡江也是由此而入,永嘉之乱后,晋室为防胡人南下,便将横江渡口船只尽数撤回江南,并把渡口附之一炬,已然废弃数年。

    此地,已不见蓬船往来,唯闻阵阵鸟鸣不绝于耳。

    袁耽站在渡口高台上,放眼望向滔滔大江,又低头看了看破败的渡口,不入江北不知,一入江北,教人心中不胜唏嘘。即便是一江之隔,也已面目全非,世家们十之六七皆已迁入江东,迁走的不仅是人口,尚有法纪与人心。而今历阳尚好,若是再往北,不知几人心中尚存晋室?!

    “郎君,那是咱家的兵船!!”

    “兵船?瞻箦来也?”

    袁耽眉梢一扬,神情由然一振,回顾江中,只见状如小山的兵船正缓缓驶入渡口,在那高翘的船头上,站着一排人,正中之人,正是刘浓。

    “瞻箦,哈哈”

    袁耽大喜,也不管刘浓看不看得见,朝着江中便是深深一揖。

    来福看见了袁耽,指着岸上,喜道:“小郎君,快看,袁郎君在山上。”

    “彦道!”

    刘浓心中极喜,一眼望去,但见袁耽正从渡口的斜山上奔下来,冠带摇摇,大袖翻飞,一边奔一边放笑。虽是隔得较远,却隔不住好友相见时的喜悦,那遥遥而传的朗朗笑声。

    而此时,岸上驶出几叶蓬舟,接过兵船上抛下的缆绳,数百名袁氏部曲拖着缆绳用力往渡口拉,足足小半时辰后,巨大的兵船方才抛锚定稳,即便如此,亦未能尽数靠近岸畔。

    离岸尚有十丈,长长的船板南北一贯。

    刘浓当先走上上船板,按着腰剑,阔步踏入江北。

    将将走下船板,便见袁耽搓着手,涩然道:“此渡口,陈年积泥极盛,袁耽劳时三月,犹未荡涤一清,倒令瞻箦见笑了。”

    刘浓回身看了一眼渡口,白袍与青袍正鱼贯而下,渡口乱成堆作暗礁,怪树横生而拦江,确实毁得不成样子。再看了看袁耽,见其神色略显尴尬,便笑道:“彦道何需自谦,此渡口废弃已久,短短数月便可入得兵船,想必不久便可再复昔日荣光!况且,若无彦道兵船,刘浓怎可踏足历阳?”

    袁耽怅然道:“瞻箦,江北与江南,大为不同矣!”言至此处神色一顿,把满心的怅寥一收,将袍袖一卷,负在背后,笑道:“莫论同与不同,既来历阳,袁耽当为东主,今日,便带瞻箦好生领略一翻江北之风彩!”说着,朝着刘浓挑了挑眉,神情极其怪异。(。)

第两百二十一章 尽入舞台() 
历阳郡原属淮南郡,公元304年晋室划历阳县与乌江县,二县独成一郡,为历阳郡。,。历阳县左倚大江,右控天险昭关,东依天门梁山,北环濠滁之水,地理位置独享上天之赐。

    由南入北进淮南,历阳乃必经之路,是以便有‘淮南之藩维’一说。当然,由北入南,历阳亦乃首当要冲,故而又为‘江南之屏障’。

    如此南北中转之地,理应繁华无比。

    然,当刘浓与袁耽并肩行于历阳县城时,却被眼前所见这一幕所惊愕。即便刘浓在进江北以前早已心有准备,也不禁呆怔半晌。

    这便是历阳县城?

    灰褐色的城池破败不堪,坑坑洼洼的街面上污水横流,随处可见伏地而卧的烂布堆,袁氏部曲走上前一脚踢去,那些烂布堆一阵蠕动后,显现出一张张麻木而茫然的脸。

    街面两侧的商肆无精打彩的开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间或得见有人拉着小孩往商肆里一扔,商肆管事木然递过一片巴掌大的肉脯,亦或几枚五株钱。

    那小孩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看家人离去,眼睛没有转动,嘴唇蠕了两下。商肆里的随从走过来,“啪”的一耳光落下,小孩捧着脸,也不哭,默默的跟着随从而去。

    郭璞皱眉道:“按晋律,贩奴需经公署草市,此属私贩,为何不禁?”

    袁耽挑眉道:“杀之不绝,禁之何意?”

    再往里走,黑压压的人群堵塞了道路,袁氏武曲抽出腰刀,对着人群一阵狂喝,人群如水而散,纷纷奔到树下,藏在墙角里,躲在草丛中,探着一双双古怪的眼睛,看着刘浓一行人。

    “仙人”

    “仙人也,梦中乎,可解苦难乎”

    当刘浓走过一群跪匐的人时,有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带着痛苦的挣扎,刘浓眯着眼看去,此人浑身上下肮脏无比,面目被一层黑乎乎的,分不清是油渍,亦或灰土的物什掩盖。但他的头上却分明戴着一顶儒冠,虽然那儒冠破破烂烂,仿若鸟窝,但依旧端正。

    “唉!”

    袁耽长叹一口气,本欲打趣刘浓,却委实难以出口,怅然道:“此乃新入流民,豫州之战绵延千里,历阳接纳流民过万,早已不堪所负。”

    郭璞看着四周人群,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道:“适才入城之时,眼见荒田无数,为何不事耕种?”

    一名袁耽文吏,摇头叹道:“人心浮游,不事耕种。”

    闻言,袁耽嘴角一裂,看向刘浓,故意问道:“瞻箦,可知何故?”

    刘浓道:“想必有二,其一,荒田有主,其二,民恐春方播种,秋已逃,故而不种。”

    “然也,瞻箦且随我来。”

    袁耽淡然一笑,卷起袍袖,大步而走。

    百名袁氏部曲分作两队,一队居前持刀排众,一队居后不时眼望四周,神情尽皆谨慎。郭璞忍不住,再次问道:“为何防备?莫非草民敢行逆上乎?”

    文吏冷冷看了一眼郭璞,不答反问:“尊客可知,上任主薄与典臣,亡于何人之手?”

    “莫非”郭璞神情一怔,慢慢转头看向身后那些四下游离徘徊的人群,忽然间,恍觉那些麻木脸,瞬间一变,化作噬人凶兽扑来。

    郭璞浑身一抖,打了个激淋。

    文吏不屑的笑了笑,淡声道:“尊客莫惊,那是一年前之事,自我家郎君来到此地,已无人敢行逆乱。”

    郭璞却仰天叹道:“怪道乎,王处弘身为历阳郡守,却居豫章遥镇而不临。此地,近乎蛮夷也!”

    这时,街道上迎面而来一群人,怕不有上百,尽皆束刀。

    为首之人身穿宽衣锦袍,怀抱黄毛麈,待看见袁耽,那人快步迎来,揖手道:“见过,袁典臣。”

    袁耽淡然还了一礼,并未作言,待与这群人相隔已有百步,袁耽看了看郭璞,突然问刘浓:“瞻箦可知,适才那人乃何人,去向何地?”

    “应是本地士族,前往方才途经之处,圈奴。”

    “然也,民,卧于街,游于巷,不思种,圈之为奴,此乃下下策,却乃不得不为。五载前,方才那人只是一名破落商户,而今却坐拥良田五千顷,皆属私产且未行上报。袁耽睁眼复闭眼,县中士族也竞相圈田霸奴,糜乱若涛波。且待三年,三年后,嘿嘿”

    袁耽裂嘴一笑,朝着刘浓挤了挤眉,又伸出右手,淡然在左手掌心一划。

    刘浓眼底一缩,心中忧虑却顿减,回以袁耽一笑。

    方才,他一直在替袁耽忧心,现下却知袁耽早非昔日,先积威,再安民,分化势力,徐徐以图他日,进退已然有据,事也有轻重缓急之分,袁耽已投水而搅水也。

    穿过城北,来到城南,面前豁然开朗。

    一群衣衫略显整齐的人正在修补街道,其间有人走来走去,不时东指西点,辩其人模样,应属郡中浊吏。见了袁耽纷纷揖手,袁耽默然点头还礼。

    绕道而行,来至城南之墙。

    一眼之下,心胸猛然大开,但见城墙上爬满了人,上上下下一片忙碌,不时传来阵阵吆喝声。

    一行人来到五丈高的城墙上,迎风而立,袁耽指着东面,笑道:“此城,昔日毁于胡骑之下,去年来时,此墙仅有丈高,城门不存,墙石藏于杂草。袁耽到此,首要之事,便是重筑此墙。”

    郭璞问道:“役夫从何而来?”

    袁耽背着手,笑而不语,刘浓也有心考究这文弱的郭璞,反问道:“依参军之见,当从何来?”

    当从何来?郭璞眉梢一拔,捋了捋三缕黑须,左右一阵顾,眼光忽然一滞,似有所得,笑道:“若郭璞所料未差,役夫皆来至本地士族。”

    袁耽文吏道:“按晋律,每年夏冬行役,此乃春也,无役可发。”想了一想,又补道:“郡中存粮不足以纳流民,是以流民不从。”

    郭璞笑道:“此有何难,不过,暗置律,明换役尔。”

    “哈哈”

    闻听此言,袁耽与刘浓齐齐朗笑,二人常年书信来往,此策,正是刘浓与袁耽共出。

    两人走到一处墙楼前,刘浓轻声道:“彦道,江北与江南大异,君行此道亦乃为时所迫,然,历阳毕竟紧临江南,恐惹人非议,可有想好应对之策?”

    袁耽看着热火朝天的四野,冷声道:“欲有所成,必有所失。瞻箦勿需为袁耽忧虑,袁耽已有后谋。”一顿,挑了挑眉,笑道:“瞻箦,袁耽虽居江北,然,亦闻君之喜事连连,我家弟妹乃吴郡骄傲,江左画魂,嘶”

    言至此处,一声长嘶,啧啧叹道:“袁耽常思,当是何等女郎,方可配得瞻箦。瞻箦,可有弟妹画像乎?”

    “彦道,何故打趣刘浓也!”刘浓半半一揖,嘴角上扬,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临走时,无奕一再托我问彦道一事。”

    袁耽道:“何事?”

    刘浓正色道:“无奕问,彦道几时成亲,他好与彦道缔结姻亲。”说着,面色一沉,叹道:“唉,君可知,无奕已醉后许诺,日后若得女,刘浓若有男,理当结为夫妻。苦也,苦也”连连摇头。

    “啊?!”

    “哈哈”

    袁耽神情一愣,俄而哈哈大笑,猛力的拍着刘浓的肩,一口气咽住,顺不过来,喘气道:“瞻,瞻箦,君,君竟也学人打趣,此,此举”

    刘浓笑道:“此举何如?”

    袁耽面上的笑容包也包不住,怪模怪样的道:“此举,仿若未出闺之怨女也!不适于君,不适于君”笑得前仰后俯,笑声朗朗而传。

    刘浓微笑,面上却带着苦恼,谢奕醉后所言并非为虚,醒后他尚一再强调,俩人相约,莫论前途几何,日后断不负诺,故而,刘浓心中阵阵怅然:莫非,我之子,将娶谢道韫乎?!嗯,儿啊,命好,父博声名子继承,取得千古奇女子

    半晌,袁耽直起身,看了看天色,一拍脑门,笑道:“险些忘了一事,瞻箦,且随我来!”

    刘浓道:“何往?”

    袁耽甩着衣袖,头亦不回地指了指城墙内外,扬声道:“莫非,君以为,而此便是江北之风彩乎?来,来来,袁耽带君领略,领略”

    江北之风彩!

    再入城内,行往城东。

    一路上,袁耽脚步飞快,刘浓恍然发现,他竟弃了木屐,穿着高邦步履。行进间,带着风发意气,眉骨间,更多几许坚毅。匆匆一载逝去,莫论谢奕,亦或袁耽,身边的人都在改变,便是身居广州的祖盛,已非昔日戏水夺鸡蛋的无忧少年,而自己,即将千里北上。

    英杰,尽入舞台。

    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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