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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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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亭琉璃与竹叶青,一入北地身即贱,非同江南,千金难得一购。寿春商肆亦并非以财物交割,而乃置换。

    至于换何物,唯有一物,粮。换粮为何,养民。

    何为流民,每逢动荡必南逃,涌而不绝,绵而不断,即为水流。一年来,上蔡流民已近三万。

    因此,自商道开劈后,由华亭至上蔡,常年累月皆有白袍往来如梭。

    若非如此,刘浓岂能安民于上蔡。若非如此,祖逖又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深信刘浓乃世降真士,必存于北。若非如此,汝南诸县岂可感恩戴德于刘浓,一呼百应。

    上善者,从善予善。得人心者,心中必存人也,天道循环,莫过于此

    稍事休歇后,刘浓与革绯出寿春,直奔庐江。刘浓迎娶陆舒窈乃华亭刘氏头等大事,革绯理当回江南,况且她得回去见杨少柳。

    雪,一直抖洒不止,待至韩家坞方弱。

    刘浓勒马瞭望雪中坞堡,思及昔日之诺尚未承兑,一时情怀滚动,竟不愿入坞见韩翁,策马便行。殊不知,小韩灵早已得知他将南回,便每日骑着大黑狗,守在参天古树下,掂足翘望,恰若守株待兔。

    “刘英雄,刘英雄”

    “哈,哈哈”

    看着小韩灵飞窜于雪地中,刘浓心怀洞开,翻身下马,一把将他从大黑狗的背上拽下来,摸了摸他头上的总角,而后,抱着小韩灵飞速旋转。

    笑声欢快清扬,沿着绒绒雪毯呈铺尽展,水蓝色的革绯骑在马上,静静的笑着。

    “刘英雄,韩灵要做白袍。淮南皆传,白袍无敌!”小韩灵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雪地中威武雄壮的巨枪白骑,满脸写满希冀。继而,又瞅了瞅摇头摆尾的大黑狗,神情一黯。

    “欲为白袍,得有好马。”

    刘浓把他放下来,从怀中摸出一物,递给小韩灵,正是往日小韩灵赠他的草马,而后,牵过一匹小黄马,揉了揉小韩灵的头,笑道:“且好生蓄养,待韩灵成冠之时,必有白袍相随。”

    “小十八,休得胡闹!”

    这时,雪地里漫出一条黑线,韩翁与众乡民蹒跚行来。愈行愈近,经年不见,韩翁气色愈发精健,长长的胡须为雪染白,用力的抖了抖,站在官道下,揖道:“刘中郎驰雪北来,岂可过门而不入也。莫非,嫌老朽村坞鄙陋,纳不得贵客乎?”

    刘浓回礼,笑道:“有此风雪作画,便乃天赐佳景,何陋之有。况乎,韩翁情意拳拳,刘浓岂敢有违。正欲前往,叨扰一盅热茶!”

    两相一望,开颜展笑。

    当下,刘浓扎营于坞外,小住一日,恰逢韩潜归来,因洛阳战功,韩潜现为屯骑校尉,若论军阶尚在刘浓之上。二人摆以茶酒,对膝终宵,纵论世事,韩潜不擅酒,却饮得酩酊大醉,昼复亦未醒。刘浓有诺在身,不可饮酒,故得清醒。

    次日,引军入庐江。

    雪至庐江顿止,纵穿庐江郡,满眼所见与往昔一致,流民求食于野,混乱不堪。而今,庐江郡守乃是王敦族弟王敞,其人身兼多职,却从未莅临江北,是为遥镇。

    待至历阳郡,豁然一变,秩序井然,村落闻鸡犬,林前复歌声。袁耽率军踏马来迎,高冠宽袍起伏飘飞,少年郎神采奕奕,正是携风得意马蹄疾。因其治历阳有功,现为历阳郡守。

    一者南回,一者北迎,对穿于官道中。

    “瞻箦!!”

    “彦道!”

    虽然隔得极远,但两人一眼便看见了彼此。袁耽挥着手,斥着马,奔向刘浓。待两厢一汇,歪着脑袋把刘浓细细一阵辩,嘴角一裂,哈哈笑道:“不美,不美,华亭美鹤已然不美,至此而后,袁耽再不心惧也!”

    刘浓控着飞雪,慢蹄踏步,故作不知,侧首笑道:“所惧在何?”

    袁耽正色道:“瞻箦莫非不知?每当与君同行于道,袁耽皆心存怯怯也。若问何故,当在美人之目尽顾于美鹤,何曾识得袁彦道?”说着,哀声叹气不绝。

    “彦道此言,令刘浓愧矣,愧煞人矣哈,哈哈”

    刘浓放声长笑,二人阔别经年,情谊半分不浅,却更为浓郁。

    袁耽也朗朗纵笑,少年郎初涉仕政,经历几多人心擅变,与年前相较大有不同,更显稳重与内敛,不时打量着刘浓,暗道:瞻箦居北,大不易矣!年前之瞻箦,便若玉树秀风,美而华彰。而今之瞻箦,若玉藏匣,神气内秀,凭增几许气度,巍峨若山。

    俩人并肩行骑,刘浓问及谢奕与褚裒。

    袁耽眉毛一挑,笑道:“季野尚在吴王府,无奕现拜晋陵太守,兼任镇北军步兵校尉。月前,已与阮氏女郎阮容蒂结连理。成婚之日,无奕尚且思念瞻箦,对月长叹,扼腕不已。君可知何故?”

    “莫非,复提指腹为婚也?”刘浓想起了谢奕,满脸笑容,倏尔又思及谢奕昔日所言,禁不住摸了摸鼻子,心中却一阵柔软,思绪飞入了华亭,暗道:听闻绿萝所出,乃是大胖小子,小子命好,将讨才女为妻唉,其父多劳

    “哈哈”

    袁耽乐不可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伏在马背上喘了一阵,指着刘浓,歪嘴笑道:“然而非也,无奕确曾提及此事。然则,无奕所忧者,却并非此事。而乃”一顿,正色道:“君不知也,那阮氏女郎不仅美若云娥,擅为琴缶,更极擅辩谈。将入喜房之时,檀口吐难,命无奕辩之。无奕左思右想不可得,故念瞻箦,终夜未入矣!”

    刘浓神情一怔,剑眉乱跳,裂嘴笑道:“竟有此事?!哈哈,无奕,无奕也”

    二人相对大笑,言语之时,已进历阳城,刘浓欲入刘氏历阳商肆,稍事休整。袁耽不允,兴致冲冲的领着刘浓逛遍历阳城,指东点西,一路介绍。刘浓见袁耽眉飞色舞,深同其感,牧民于野,便若播种于土,故土难离,便作此解。

    竖日,袁耽送饯至渡口,横江渡淤泥已尽清,可容中型兵船往来,二人迎着风,并立于山坡上。袁耽大袖飘冉,慢慢的坐在石头上,眼望着滚滚大江,神情竟显几许落寞。

    石头光滑无比,显然,时常有人孤坐于此。

    刘浓默然坐在他身侧,隔江遥望彼岸,轻声道:“昨夜星辰昨夜风,大江滚水浪淘东,非是英雄不知泪,风露中宵见从容。彦道,往事已枉,何不却此羁绊,振翅从容。”

    袁耽裂了裂嘴,想漫不经心的笑一笑,笑容却滞在嘴边,挥了挥手,好似欲挥去那恼人的烦忧,忧色却写入眼中,只得怅然一叹:“旧宿星夜,匆匆离别。至此而后,袁耽时常中梦忽起,宛觉伊人犹在,其音犹存。瞻箦莫笑袁耽,便若君幼时所言,情之一物,不知从何而起,不论早晚昼夜,辗转于身,再难去矣!罢,且随它,由它,任它。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猛力一抖袖,负于背后,笑道:“瞻箦,君之喜事将近,袁耽指日必回,届时,你我再畅谈谋醉!”

    兵船已靠岸,骑士连人带马鱼贯而入。中有一人,身着男装却乃女子,是丁青矜。余杭丁氏商肆已拓至徐州,曾赠上蔡下等布匹若干。

    刘浓默然无言,沉沉的拍了拍袁耽的肩,按着腰剑,行向渡口。

    袁耽忽地记起一事,拍了下额头,追上刘浓,沉声道:“尚有一事未道及瞻箦,月前,元子大败徐龛于徐州,入建康娶南康长公主,拜驸马都尉,加辅国将军,任琅琊郡守。曾致信于袁耽,希与瞻箦一晤,了却旧事。往事已枉,尚望瞻箦思之。依袁耽之见,你我旧情深重,何不容其”

    “彦道!”

    刘浓沉沉一揖,淡声道:“彦道好意,刘浓心领。然,元子此人,刘浓不想再提。”说着,见袁耽神情寥怅,便露齿一笑:“彦道莫怅,各人行路,自随于心,你我之谊,永不涣改。十二月二十八,刘浓当扫榻于华亭,静待君来。别过!”

    唉,往事若旧情,皆难去也袁耽暗暗一叹,只得挽袖回礼,目送刘浓离去。

    大江滚浪,兵船破水而走。刘浓身着箭袍,腰悬阔剑,孤立于船头,目翻潮涌,扑面冷风乍寒,神情淡定从容,天踏不惊。

    船行两日至建康,刘浓踏马入岸,马不停蹄直奔商肆,杨少柳不在,年底将至,她已归华亭,便匆匆换洗了一番,至城中,拜见纪瞻、周顗、蔡谟、阮孚等人。

    纪瞻把着刘浓的手臂,细细端祥,又对其好生一阵勉励,待知他此番入建康,仅滞一两日,便任其离去。且言,你我之情彼此相知,勿需拘泥,然其余诸位尊长,理当拜访,切莫妄自尊大。

    刘浓感激莫名,若非纪瞻等人扶持于朝,他居北地岂能如鱼得水,当即逐一前往拜见。

    周顗见了刘浓,欲与刘浓斗酒。刘浓辞酒,将身负之诺告知,老尚书扶须长叹,对刘浓更为赞赏。

    蔡谟与刘浓交好莫逆,二人比肩放咏,纵歌畅赋,直欲乘风归去。

    阮孚与刘浓对坐于案,命人将梅花墨捧出,刘浓拜谢不授。奈何,阮尚书意态坚决,言,把玩已足,岂可夺他人之好,以逞已欲。故而,梅花墨失而复得。

    待前往乌衣巷时,谢裒却不在府中,已回会稽。刘浓途经王氏府邸,欲入内见王羲之,门随回道,极其不巧,小郎君访友未归。

    于是,便命车夫回返商肆,两日内拜尽各方好友、尊长,刘浓身心也疲,背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沉心假寐。

    “嘎吱,吱”

    便在此时,牛车嘎然而止。

    车夫道:“小郎君,有人拦车。”(。)

第两百九十九章 齐人难享() 
杨柳垂丝,绿竹斜,陌畔清溪,晓月桥。

    冬风轻轻的拂过林梢,青牛无声的卷食道旁野草,细长的尾巴一甩一甩,映入道侧溪水中。

    袁女正蜷缩于牛车内,不知何故,情生微怯,眸子乱眨不休。华亭美鹤南回建康,英姿若画,美骑如龙。此事,建康城已然尽知,唯她不知,若非时来兴起,踏游旧地,途经此桥与水,一眼得见,她尚蒙在鼓里。

    挑帘的那一瞬间,远远的,一车入眼睑,莫名的,小女郎心跳加快,俏脸粉红,冥冥中,隐约感知刘浓必然在车中。

    而此时,呼吸绵绵,脸上火烫,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从粉色襦裙下摸出一面小铜镜,对着镜子一瞥,弯了弯嘴,镜中之人,随即弯嘴,极其俏丽,梳着倾城髻,绛苏步摇斜插,日月明珠簪耳,眸子若剪水秋瞳,略显俏皮,眨了一眨,捧出个小锦盒,从内中摸出一叶唇纸,转了下眼睛,微微张开小口,轻轻一含,稍稍一抿。

    “吧嗒”

    樱唇簇艳作烂,小女郎莞尔一笑,对着镜子吸了口气,待脸上的粉红层层褪尽,心道:‘阿姐有言,需端庄娴雅,方可缚住美鹤。而此,想必已然娴雅’鼓了鼓粉粉的香腮,捏了捏小拳头,给自己加足了劲,而后搭着小婢的手臂,提着裙角,踏着小木凳,飘下了车。

    悠悠一歪头,对面的牛车依然紧闭着帘。小女郎柳眉挑了一挑,转念一想,眉心又徐徐放开,端手于腰间,踩着粉丝履,来到牛车旁,轻声道:“几时归来的?”

    半晌,帘中人淡然回道:“昨日方归,袁小娘子安好。”

    未挑帘,未下车。

    袁女正吸了一口气,瞥了瞥远方障障青山,细声道:“好着呢,离此不远,有所山亭,女正时常于亭中鸣琵琶,何不下车,共赴同往?”

    唉刘浓默然暗叹,此地乃刘氏郊外别墅,亦是昔年旧地,他如何不知里许外,有小山一座,青亭一栋,周札更曾于亭中,赠以焦尾琴。旧事如烟散,帘外的小女郎,亦当如此。

    袁女正久等不闻声,再也禁不住了,柳眉一竖,娇声喝道:“出来!”

    刘浓不出。

    少倾,袁女正瞅着那绣着暗蔷薇的边帘,眸子渐渐润浸,伏在腰间的十指绞来绞去,内心酸楚寸寸中发,咬着唇角,柔声道:“再过月旬,女正便十五了,再复一岁,便十六了。”掂着脚尖,凑近帘,唤道:“美鹤,美鹤,待女正十六,你娶了女正,可好?”

    “唉”

    刘浓长长一声叹,卷帘而出,只见小女郎怯怯的站在眼前,明眸乱眨,滚泪若珠,似带雨梨花,心中有些不忍,此地不宜久留,轻轻一跃,跳下车,径自行向不远处的小山。

    袁女正面上一喜,嘟了嘟嘴,用力的捏了捏小拳头,横指摒退一干小婢与随从,拽着裙角,紧随其后,粉丝履飞扬,把一地的野草踩得弯身伏腰,心想:阿姐所言在理,美鹤欢喜端庄弱女子,便若那陆令夭

    刘浓按剑徐前,小女郎拧着裙子飞于其后,前者青冠月袍,身姿颀长;后者一身粉裙,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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