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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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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少许后,沈哲子才开口道:“威仪气度岂是生来俱有,陛下他年方冲龄,你让他能有什么人君威仪?如今皇太后陛下听政,掌管内外,正是垂拱之治。日后还有我家在吴护持,即便不为兴雄主,太平天子也是可期,你操心这么多又有何益。”

    “可是,我家夫郎便是冲龄之年负担家业,周转南北,才名远扬阿琉若是有此一半,何用我再操心。”

    公主仍是有些不能释怀,郁郁道。

    沈哲子听到小女郎此语,哈哈一笑,将娇躯揽过环抱怀:“世能你家夫郎者又有几人?人皆有禀赋缘数所限,哪能事事强求攀。”

    “沈哲子……”

    “嗯?”

    “你可真是不知羞。”

    “哈哈,受得起盛赞,禁得住毁谤,本超脱于众,褒贬于我何加何损?”

    笑言几句后,沈哲子才对公主说起正事:“这几日你要准备一下,等到三叔离都时,随同一起返乡。”

    “我们要回吴兴去?好啊好啊,我也想归乡去看一看家里新添的几个弟妹。”

    在都待得久了,兴男公主难免静极思动,加之对于吴兴有太多美好回忆,闻言后脸便涌现出笑容,不过旋即又皱起了眉头:“可是,我们若归乡去,都这些产业谁来打理?我在南苑还有许多新没有架呢”

    “我还要留在都,暂时无暇抽身。你带着鹤儿归乡,等忙过这一节,我再归乡去接你回来。”

    沈哲子笑语道,决意留在都后,他心其实也无太多把握,届时局势动荡不安,他实在不放心家人留在这动荡之源。

    “啊?你不回乡?为什么不回?你不想念阿翁阿姑吗?”

    听到沈哲子不打算归乡,公主心兴奋冷却大半,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可是、可是我……”

    沈哲子轻抚小女郎光洁前额:“我当然也有思乡之情,只是实在抽不开身,所以要拜托公主你归乡代我拜望父母。”

    “你总是借口诸多,每天宴客作饮,都不知在忙什么。”

    小女郎嘟囔一句,旋即埋首在沈哲子怀:“那你要快些忙完了快快归乡去接我”

    ——————

    接下来几天,沈哲子都陷入了忙碌,虽然没有太多事必躬亲的事情,但每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经过反复的权衡,每天大半时间枯坐在家,连沈园都很少去。只是一份份请柬发出去,让任球和沈沛之出面礼请各家子弟,在达成一个共识之前,将氛围先营造起来。

    其间还发生一个意外小插曲,南苑管事前来汇报,说是近来颇多凶人在南苑左近游弋,似是意图不轨。

    沈哲子听到这汇报,也是一笑置之,都诸多产业,他最不担心的便是南苑。此处虽然每天客流量极大,但因太受瞩目,安保工作也是做得最好,除了沈家自己的护卫力量以外,后方便连接着一个宿卫军营,内长期驻扎着两幢三千余宿卫禁军。除非强兵进攻,否则绝难击破。

    而且南苑分作两部分,外面公开区不禁人出入。真正财货聚集的核心区域,但凡进入其的,都要各家联名具保,都是有名有姓,歹人绝难混入其。

    那些在南苑左近流连的凶人,沈哲子略一思忖便猜到应是南顿王门客。先前那么大的羞辱,此王虽然一时间忍受下来,但未必肯此罢休。其实南苑左近人潮如织,未必能够准确判断出何人心怀不轨意图,但南顿王招揽那些门客形象实在有碍观瞻,多数都如被诛那彭会一般,唯恐旁人不知自己乃是歹人。

    时下局势动荡不宁,因而民间也是私刑泛滥,地方的强势宗族每每抓住歹人,即便是不害人命,往往也要施以极具标示性和羞辱性的肉刑,给歹人留下难以磨灭的标记。也是南顿王此类别具怀抱、荤素不忌的人才会将那些刑余之人收入麾下,至于体面一些,他大概也招揽不到。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最起码在时下而言,沈哲子并不反对那些动辄割鼻、断指的肉刑。因为这个时代局势太多动荡,人员流动性极大,相对的道德感也薄弱,是要加大惩罚力度以增加人的犯罪成本,才能减少许多令人发指的恶事。

    在这样一个世道求活,真的要讲究宁枉勿纵,不能对人性寄予太高的期望。太平世道可以讲究人道主义,给人以改过自新机会。但在时下,纵恶即是犯罪。早先小长干一歹人因遇赦放出,对早先揭发其恶行的民户怀恨在心,纵火报复,小长干数百棚户难民被烧死。若非抢救及时,几乎酿成大祸。

    个例不能代表主体,但时下律法之外确是没有什么过硬的道德标准予人约束。沈哲子近来多与杜赫谈论于此相关,杜家经律相传,可以说一定程度代表时下人对于法制的认知水平。沈哲子对此却并无太深刻研究,许多源于后世的法律观点往往不合时宜,因而与杜赫谈论起来,每每都能有所启发。

    时下的家学相传未必是完全没有意义,对于知识的传承和保留都有很深刻的意义。但相对于整个社会而言,诸多知识束于门户之,少了碰撞交流,也少了普世传播的机会,显然是消极意义大过了积极意义。

    沈家虽然也在逐步构建家学,但底蕴仍浅。像是少年营诸多子弟,所学多为庶务技巧之类。沈哲子本身的知识储备,亦不足以自下而构建一个庞大的知识体系以进行普世传播,这又要涉及到意识形态的斗争,凭他目下的声望和影响力尚不足完成。

    但这并不意味着沈哲子完全束手无策,一方面派人在整个江东范围高价搜罗古籍,增加藏只是其次,他是希望未来能够在自家主持下完成几项举世瞩目的修伟业,以逐步确立自家的学术地位。

    另一方面仍在改进印刷术,时下他家印刷已经渐渐扩充到籍领域,只是仍然局限在一些道经亦或农,而且也没有什么盈利,往往都是搭头赠送乡人。但只要继续努力下去,终究会营造出一个印加速传播的氛围。

    因为思路的变化,沈哲子并不打算再在此刻将郭诵安排进宿卫之。他是知道来日庾亮是怎样的昏招迭出,郭诵若先加一层官身,届时反而不好调度。

    所以,沈哲子一方面让人将南苑囤积财货分批调运到曲阿,在那里转运回吴购买物资以备灾。一方面则让郭诵将曲阿的部曲并军械调集到建康城郊,来日他需要在京畿左近有一部随时能够武装起来的部曲听用。

    当沈哲子忙碌这些的时候,很快便得知江州刺史温峤归都述职的消息,继而心便有明悟,庾亮应是要打算对南顿王下手了。

    心还未对南顿王即将到来的下场感慨完,沈哲子没想到自己马要面对庾亮施加的麻烦了。

    这一日杜赫来拜见,脸带苦笑将一份请柬摆在了案:“前日季野兄道我,有意辟我,今次相邀,应是为此了。”

    沈哲子闻言后眉头不禁一皱,早先他挖别人墙角不亦乐乎,今次却被庾亮将锄头挥到了自己脚边。虽然他为杜赫造势主要意图便是为了入朝任职混些资历,但征辟却不知会他一声,这有点坏规矩了。

    虽然用人轮不到自己置喙,但现在要用的却是自己的人,即便庾亮自己不愿垂询,派儿子来知会一声,也算是有个意思,如今却是把自己闪在了一边。若非他这边墙角还算坚固,杜赫没有私应,否则传扬出去可真要丢了面子。

    “道晖兄能得青睐,本是一桩好事,何愁之有。若职位安排不甚合意,即管道我。”

    若换了另一个时节,沈哲子对庾亮的挖墙脚举动还要有所警惕。但在这个时节,他却唯恐庾亮不够大气,许给的官职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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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6 怒起杀人() 
0276 怒起杀人

    天还未亮,卞章便起了身,朦胧夜色披着单衣行到内室窗下侧耳倾听片刻。

    “是七郎吗?你怎么不多睡片刻?”

    室内传来一个老迈女声,伴随着一阵激烈的咳嗽。卞章连忙行入房去,借着依稀晨光看到老母围着薄衾半躺在木榻,满面倦容,应是又受病痛折磨一夜未眠。眼见这一幕,卞章眼圈便红了起来:“儿子不孝,不能为阿母延医祛病……”

    “傻孩儿,这本是老病根,往年家境好时也是这般,求医再多,也难根治,不过是虚耗钱帛。”

    卞母憔悴脸挤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捧着心口咳嗽起来。卞章见状,连忙扑到案由纱罩瓦罐里倒出一碗清汤奉去,卞母饮过后,喘息声才渐渐平缓下来,望着卞章问道:“你起身这么早,又要去宗里做事?”

    卞章点了点头,旋即又听母亲说道:“宗做事,最要紧是眼明手捷。我家不同以往,你父兄俱已不在,你要谨记对几位叔父持礼恭谨,秋乡议才好得检举。”

    “儿子明白。”

    卞章轻抚着母亲干瘦的后背,眼见母亲仰在榻渐渐有了睡意,便才瞧瞧退出房来。

    此时东方渐露鱼白,卞章提起木桶出门去汲水。原本他家也是有一口水井,但是年前郡府新有政令,各家荫户匿人难于检点,因而正税之外再加杂调,家有水井者还要额外再缴纳一份赋税。卞章他家委实没有太多余粮,只能将水井再以土石填塞,转为往庄公井取水。

    这座庄子近百户人家,多为卞姓族人。琅琊卞氏于郡也是大姓,南渡而来近千户,分散安置在几处侨乡。彼此俱为宗亲,互相之间倒也有照应。

    庄不乏人早起取水,看到卞章于途,则不免有诧异:“怎么今天又是七郎你来取水?你家石胡呢?”

    “近来农事繁重,石胡被宗调用去宗田劳作去了。”

    卞章笑着回道,他家除母子之外,尚有一个老羯奴。那老羯奴姓名为何已不可知,庄人人称之石胡,其意却是所指祸乱他们乡土的羯胡石氏,以此讥讽。

    听到这话族人们便纷纷皱眉道:“宗老们做事有欠公允七郎你家成丁都无,怎么算抽丁也抽不到你家”

    卞章闻言后苦涩一笑,却不多说什么。他其实年过十七,倒盼着宗给他立籍成丁,这样便有机会争取乡议取评,若能入,合家都有指望。然而可惜得很,宗抽丁想得到他家,乡议却每每将他家落下。

    取水一趟,刚刚回家将水倒入大桶,卞章听到庭内有动静,转身出门,便看到一个佝偻老迈身形在篱墙下站着,那便是他家老仆石胡。只是这老仆须发凌乱,眼角还隐有乌青,行路也有些跛足。看到此状,卞章脸色顿时一沉道:“石胡,他们又来辱你?”

    那老仆石胡听到这话,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因牵动伤势而抽一口凉气,干笑道:“怪只怪卑下运数不好,生作了羯奴。羯贼败坏世道,祸乱乡土,不独郎君们深恨,卑下也是怨恨。能让郎君们有所畅怀,卑下也觉舒心……”

    卞章听到这话,当即便是默然,拉着老羯奴坐在了石凳,搬起他的脚为其揉搓瘀伤。这老羯奴还是他阿爷在世时,于琅琊本乡救下来的一个苦命人,自此便留在他家听用。哪怕南渡时父兄为宗人断后,连带自家亲信部曲齐齐丧命,这老羯奴也始终不曾离去。

    南来立家之初,卞章不足十岁,宗人们起先还算感恩照顾,但是久而见疏。若非这老羯奴支撑家业,他和病重老母哪得活到现在。因而对于这老羯奴,卞章心实有亲人一般的情谊。然而羯胡在北地搅乱世道,宗人们对羯胡都是怀恨在心,继而便迁怒他家老羯奴,经常要遭受辱骂踢打。

    “七郎长大了,手力渐足,日后可持大笔,可挥刀弓,如老主公和五郎一般,扬名乡老主母眼见着要熬过苦困,福气将临。”

    老羯奴石胡吃痛的皱着眉,继而不乏欣慰笑道。

    “福气将临的还有你这老羯奴”

    卞章笑骂一句,继而皱眉道:“他们打骂你,你甘心受着?难道不会逃回家来?谁敢在我家门内放肆,我之铁剑也是利得很”

    “皮糙肉韧,何必要把晦气招进家门来。”

    老羯奴憨厚一笑,继而从怀掏出一截长近两尺的蔗杆,塞进了卞章手里,摆摆手道:“快快榨取,给老主母冲服去。”

    卞章见状,鼻头便是一酸,他老母之病,常饮蔗汁可有缓解。以往父兄在家,家业兴旺,哪怕在北地也是不愁取用。如今到了江东,蔗价有降,他家却已无力购置。想必老羯奴也是为了讨要这半截苦蔗,才甘心被宗里那几个浪荡子弟打骂。

    “早晚你这老羯奴要死在你手里,看看哪个替你收尸”

    卞章又是气愤又是感怀,而老羯奴只是呵呵轻笑,摆手示意卞章快去榨汁。

    卞章起身回房找出石臼,在入庭,却看到老羯奴已经提着水桶一瘸一拐出了门。眼见此幕,卞章眼眶蒙一丝潮气,咬着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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