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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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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投资回报前景也是巨大!

    京口那个庞大市场形成,一方面是北地的战乱,一方面是京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虽然建康这里时常并不算小,但是与政治合流太密切,错综复杂之处尤甚于别处。

    如果强硬的冲进来与人争抢,不止会加剧矛盾,而且内耗会极大。那么不如干脆直接把市场做大,让每一个入场者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且这样一个耗日持久的工程,不止会让建康城更加活跃,更能把江东的人力物力集中于此,届时也好往江北吸引。

    原本吴中的钱粮之类,要运去江北支持江北的经营,单单路途就极为遥远,现在有了营建新都这个工程,以建康作为中转站,可以节省大量的消耗。而且沈哲子的目的还不只是吸引吴中物力,像是荆江之类的豪族,也都打算次第吸引过来。

    这种以政策吸引民资的手段,在后世并不罕见,哪怕在时下,其实也都有例可循。往常江东或是天灾或是人祸,朝廷中枢用度不足,往往要各方豪族捐输,或是许以官位,或是给予其在地方上荫蔽人口和土地的特权作为交换。

    沈哲子不过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置于一个统一的规划之下。

    烂船也有三斤钉,东晋这艘破船虽然颤颤巍巍,但也不是全无价值。就像后世许多公司破产清算,债务剥离,产业分拆之类,许多效益不错的产业一旦脱离原本的构架,反而能爆发出极大的潜能。

    沈哲子所做的这些,其实也是类似。如今的他,并没有掌握全局的能力和资历,但可以掌握一个方面。以营建新都这一个目标,来梳理构架起一个资源的集合渠道,继而引导这些资源往何处去投放。

    北地的糜烂不是顷刻之败,是积累了百年以上隐患的一个集中爆发。而想要北伐收复故土,也绝对不是一战或者几战之功,一支强军、一个权臣,这样的组合太单薄。

    旋进旋退,这样的拉锯只是让北地反复被蹂躏,元气更加损耗。要知道北伐所面对的敌人不只是如今占据中原之地的羯胡,还有后继的鲜卑几个部族。用最少的消耗干掉羯胡,这样才更有底气去面对更凶狠的敌人!

    经过了在沈园这一场谈话,吴兴这些人家都加快了钱粮的调度,修建宫苑的工程也正式开始。

    这一天,谢奕入府拜访,同时对沈哲子发出了邀请。看来经过反复的权衡后,谢裒也终于做出了选择。

0430 都中米贵() 
二月早春,寒食将至,气候在回温,建康城也在复苏。

    早先被安置在难民营地的那些难民仅仅只是建康人口的一部分,另有许多大量的所谓良家散布在城中。但是因为各项物资的匮乏,过去的这一个寒冬他们也只是勉强糊口,随着长干里等区域被次第拆除,这些人如今都聚集在了秦淮河两岸。

    吴中运来的物资,解了都中用度匮乏的燃眉之急。如今在秦淮河两岸,到处都搭建着竹棚水排,岸边上停满了货车,上面装满了钱绢之类。一俟有货船自河道上驶来,即刻就会有大量的人一拥而上,准备哄抢交易。

    斗米数百钱,斗盐千数钱,在这水道上只要有货,便不愁销路,不愁卖不上价钱。那些侥幸争抢买到货品的人家,干脆利落的财货两讫,而后便会有家丁们用牛车、用竹筏运载着再往城中去,或是自用,或是倒卖。

    因为物资的奇缺,如今的建康城内市场乱到超过一里,货品便是两个价格。如此混乱的市场,必然会造成大量的小民之家破产,而那些参与囤积的人家,一来可以借此大量获利,二来还能趁乱大举隐蔽人口,可谓一举两得。

    而在这件事情上,朝廷已经完全没有话语权,因为中枢财政的恶劣,对市场的话语权几乎为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握资本的人家兴风作浪。

    沈哲子骑在马上,沿着秦淮河缓缓前行,与他并行的是庾曼之和沈云,再后面则是兴男公主乘坐的牛车。

    望着喧闹的河道两侧,庾曼之一边抖着手里的马鞭一边叹息道:“原本只以为兵灾才是人世第一大害,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太多杀人手段根本不必两刀。昨日我家人入市购米,驸马知不知斗米几钱?足足千五!这些黑心商贾,简直不给人活路!往常石米都不足此价,搅闹得世道不宁,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沈哲子听到这感慨,不免有几分尴尬,如今都中各种商品,其实不过只有三个来路,京府、吴中和江州。其中京府和吴中,倒也不必深思,就是沈家领导的吴中商盟,加上庾条他们那一群隐爵侨人。

    而江州方面倒是也有大量商旅贩运物资北上,但都被宣城的庾怿卡在了姑孰附近。说穿了,如今都中的物价之所以混乱到这一步,相当一部分就是沈家和庾家在推波助澜。庾曼之这当着和尚骂秃驴,顺便骂了自家老子,倒是让沈哲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云倒不知自家如今也是大得其利,只是因为听到水道上那些货商大多口操吴音,情感不免有所偏向,闻言后便说道:“庾长民你就是个老兵之才,只见到都中物价高企,可知这些商旅北上也是劳苦巨耗!不要说都中米价,就连我家乡中,年初也到了斗米百钱!如果没有这些商旅北来,都中饿死的人只怕更多!”

    “哈,沈小武你这是狡辩!你也说你乡中米价才百钱,货运南北,就算两三倍利,难道还不够他们赚的?现在是几倍?足足十数倍啊!”

    庾曼之忿忿道:“依我来看,就该把这些罔顾民生、囤货待沽的奸商统统杀掉!早先叛军大索江东,丝缕不费也能搜刮出钱粮来!”

    眼见这深感民困、嫉恶如仇的家伙连弑父的念头都滋生出来,沈哲子便开口道:“你们争论这些又有什么用?为商者趋高避低那是天性,篱门处米价不过六七百钱,到了大桁附近已经超过千钱。人有所需,人同所欲,若真要到动兵那一步,沿着大桁往外杀,杀个干干净净,没有生口,自然也就不需米粮了。”

    听到这话,两人都讪讪住口,不再争论。

    类似庾曼之这种忧虑,沈哲子不是没有,如今都中物价虽然乱,但其实也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到如今平叛结束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江东各地物货其实已经往此调集来,包括京畿本地人家,其实都囤积了大量的物资。

    眼下这种物资短缺的现象,其实只是人为造成。庾怿在上游,商盟和隐爵在下游,包括沈哲子在营救韩晃的时候与各地人家的沟通,一起联合起来在年关前后对建康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封锁。

    之所以要这么做,当然牟利是一个方面。作为前次叛乱的主战场,宣城以及大江沿岸姑孰、芜湖等地所遭到的破坏,比建康有过之而无不及。庾怿本身又不是强势空降那里,想要快速打开局面,所需要的钱粮也是海量的。

    沈家、包括庾条自己,就算有积累,但也不能没底线的去援助。况且这个坑实在太大,凭一家一户之力想要填平,哪怕是沈家也要大伤元气。且不说如今的豫州还不是沈哲子直接掌管,就算是沈哲子去了,也不能这么玩。

    发国难财虽然不道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机会。假使庾怿不能快速打开局面,将摊子铺开,那么留下的隐患绝对不是那一点道德上的满足感能够弥补的。

    当然,营造出这样一个局面,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牟利。通过操控物价压榨民财的同时,也是在拓展建康这个市场的深度和潜力。

    人或者说普通的民众,在遭受劫难后,应激的反应是竭尽所能的囤积,龟缩起来,避免与外界进行交流,从而规避风险。这样一来,建康城无论有多少的人,都会一家一户的孤立起来,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个两三年的休养生息,不可能再活跃起来。

    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些有资本有实力的人家,就会通过这种手段来吞没别人,壮大自己。

    沈哲子通过操控物价,针对的不只是小民之家,还有那些趁机在当中做二道贩子、上下渔利的士人门户。他一直在等一个临界点,等到那些人家囤积到一定程度,周边已经蓄积良久的物资洪流就会即刻冲入建康,极短时间内将物价打压下来。

    当然这样会造成大量的小民人家破产,但他们并不是走投无路,都南那些难民营一直在敞开了接纳受灾民众。通过这样的手段,还可以直接控制更多的人口。

    士族生存的经济基础是人口和土地,只要这种社会资源的分配方式不改变,无论杀得再干净,后续崛起的都是一样货色。有了营建新都这一个前提,无论搜刮出多少人口,沈哲子都敢接纳。混乱只是一时,只要将这些人塞进工作岗位里,社会就不会乱!

    当然这些考虑,像庾曼之和沈云这些少年人,视野所限,就算跟他们解释,他们也未必能够理解。沈哲子也算是做好事不留名,牟利的同时,为朝廷增加更多直接掌控的人口。只要有了人,无论古今,一切皆有可能!

    一行人沿着秦淮河,一路行到了丹阳郡城附近,谢家如今就住在这附近。

    刚刚拐进巷子里,早已翘首等待的谢奕便疾步迎了上来,远远便拱手笑道:“寒舍陋居,街巷幽僻,我正担心驸马找不到路呢。”

    这话当然是谦辞,沈哲子他们一路行来,都有谢家仆人在前方带路。不过谢家住的这个地方也的确有些偏僻,位于城东郡城背面,街巷狭窄甚至车马难行。在转入小巷的时候,兴男公主都不得不下了车,换乘了布辇。

    “谢二你也算有家资之人,怎么安家如此荒僻之处?”

    一行人下了马,庾曼之踮着脚站在巷子里左右打量,凹凸不平的街道积水早已经漫过了他的靴面,这里环境的确算不上好。

    “庾三你归都后倒是变得矜贵起来,年前卧在泥坑里也不敢这么多废话!”

    谢奕上前笑一声,彼此也算过命的交情,既不因居所简陋而窘迫,也不因庾曼之的抱怨而不满。

    沈哲子把缰绳递给后面的家人,也在大量谢家这座家宅。这宅子地段虽然不好,面积倒也不小,只是街巷过于逼仄,甚至还有人家在巷子里搭建窝棚,望去不免感觉狼藉。

    其实不独谢家,许多南来的侨门旧姓在建康城的处境都算不上好,那直到后世都名气颇大的乌衣巷,位置也都是有数的,类似王葛高门这样的人家毕竟是少数。如果不是公主带来的嫁妆,沈哲子想要住进乌衣巷里也要排期。

    因为巷子狭窄,一行人继续往前行,谢奕顺便介绍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未及加冠的年轻人,乃是他的嫡亲兄弟谢据谢虎子。

    沈哲子与谢奕倒是熟悉了,却是第一次到谢家拜访,因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谢虎子。

    谢家玄风浓厚,这个谢虎子也是时下名士一般的打扮,氅衣散发,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又有飕飕的穿堂冷风,鼻子都冻得有点红,不过还算是仪表堂堂,相貌与谢奕类似,方头大脸,看着就很有正气感。

    因为公主一同到来,谢虎子先行一步回家报信,沈哲子倒也罢了,丹阳长公主过府,总要摆一摆迎接的礼仪。

    看到公主也到来,谢奕不免有些诧异,连连道:“不过家中小聚,何敢劳公主亲至。”

    “我与无奕已经是家好,过府拜望长辈,也是应当。”

    沈哲子笑语一声,再抬头看,谢家府门前已经行出了数人,为首者便是谢奕的父亲谢裒和堂兄谢尚。

0431 文法高义() 
大凡人常居的家院是个什么格局,往往也能看出主人的意趣如何。

    谢家所处的地段虽然不好,但一俟跨入门中,便仿佛进了另一个天地,干净整洁,迥然不同于街巷上的画面。

    这院子前庭开阔,并没有太多竹木花石点缀,这在正厅两侧各有一株半凋的寒梅。院子里也没有铺设地砖石板,土色裸露,墙角有两个大大的苗圃,如今却是空旷着,并没有栽植时人惯在居所种植的翠竹。

    整个院子给人以古朴简约的感觉,其实这样的布局住起来反而要比那些匠心独运、机巧太多的园墅要舒服一些,目闲则神清。

    谢家众人出来迎接公主,谢裒的继室庄氏和谢尚的夫人袁氏并几名女眷将兴男公主领去了后院。沈哲子他们则在谢家父子陪同下入了中庭,进了一座暖阁小楼。

    比较让沈哲子感到遗憾的是,没能见到谢安那小家伙儿,一问之下才知谢家今次归都只有眼前这些人,剩下的还都留在京口。毕竟因为庾条的带契,谢家也在隐爵占了些股,在京口已经有些产业,由谢奕那名气不大的三叔谢广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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