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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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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年过花甲,章快意事,掌兵立功勋,大半生经历板荡局势,岂能因此小挫便斗志全无?

    略加思索后,他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位哲子小郎义理通透,思捷才敏,可谓苍天独爱,吴兴一地灵秀集此一身。再览余子,未免有糟粕无味之感。但老夫忝为正,当尽其责,今日雅集不必改期。”

    接着,他又转望场诸人,笑语道:“诸位吴兴儿郎也不必气馁,明月皎皎实难争辉,繁星点点亦有光华。你们宜当自勉,但有一二可取之处,老夫绝不漏贤才”

    沈哲子听到这话,真有蛋疼之感。这老家伙实在难缠,哪怕迫不得已向自己低头认输,还要用言语挖坑捧杀自己,只看别家那些族人望向自己略带不善的眼神,便知其心有多不忿。

    不过先前打脸也不是没有效果,虞潭一味捧高自己贬低别人,不再顾及别家感受,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不打算长久留任郡正了。

    想到自己一巴掌扇走一位郡正,技术含量老爹要高得多,沈哲子还是略感快意的。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会听人夸赞得意忘形,当即便又说道:“使君谬赞,愧不敢受。小子能有一二可取,得使君青眼,皆因纪师悉心教化,今日得嘉许,心内更悲怆。”

    这话是告诉郡内那些年轻人,老子跟你们不是一类人,我老师是纪瞻,你们何苦跟我较。

    果然听到这话,那些本有不忿之色的各家子弟面色稍霁,谁让人家有个牛逼老师而自己却无传承。再有自我感觉良好的便转为对虞潭不满,尚未见识过我的才学,咋认定我亦非皎皎明月?正谬矣

    “况且我吴兴多俊彦,不患无才,只患难彰。便如先前试论公器几位世兄,字字珠玑,让我心神散乱,如被针毡,以致失礼人前,实在惭愧。若纯以才学论,他们几位亦足可观。使君高风亮节,应不至因前嫌而将之黜落卑。”

    原本被拳脚蹂躏,又被冠以“窃名之贼”那几人,听到沈哲子这番话,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已是狂喜形于色。心满满怨愤因此语而冰释雪融,甚至对沈哲子生出知己之感。

    而各家的长辈听到这话,对沈哲子也是大为改观,原本觉得少年巧言令色,咄咄逼人。这会儿再看去,便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感。

    其一位刚才还指着沈哲子破口大骂竖子者,因他家有三名子弟被沈哲子言语抬举出来,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哲子小郎德才兼备,又有识人鉴才之能,不愧为纪国老嘉许之吴琼苞贤师高徒,真是一场佳话”

    沈哲子谦恭回礼道谢,一副其乐融融祥和画面。名气这东西有好有坏,独乐乐岂如众乐乐。虞潭不吝啬,要推给他极大名气,他自然也不会独享,大家雨露均沾。

    虞潭颌下胡须微微颤抖,若非人老成精,他简直已经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小子无耻之尤出尔反尔,信口雌黄人也是你,鬼也是你

    这几句话,彻底将虞潭逼进了死胡同,让他今次主持的乡议定成为笑话。

    你不是说我苍天独爱,钟灵毓秀?那我帮你选几个人才,那几个被我揍过的家伙不错。你不会心胸狭隘,因为他们盗用你名气把他们排入下吧?

    但如果连这几个有劣迹的人都能名列高,剩下那些没有劣迹的人又该排在什么级?

    虞潭沉默良久,身形微微一晃,语调略显沙哑道:“老夫年迈,精力实有不济。乡议之事,请别驾代为主持。待老夫养足精神后,与诸位共鉴吴兴贤才。”

    看着虞潭离去时萧索背影,沈哲子心内不禁一叹,乡议定是个什么底色彼此心知,本来大家可以其乐融融,何苦一定要针锋相对。

    收回视线后,沈哲子转望向神情略显慌乱的朱贡,心斗志又高昂起来。搂草打兔子,兔子已经被打服了,这株杂草待会儿也得一把薅出来,毕其功于一役

    :

0074 盐枭之家() 
正官缺席乡议定,以往并非没有先例,或因战乱,或因正官个人原因。但因今天这样生生被人言语逼退,不要说吴兴,哪怕整个三吴都是第一例

    场这些人对于沈哲子和虞潭彼此间辞锋较量,或许囿于自身才学,其奥妙不能尽知。但观察气势风向,却是能立身时下一个最基本的技能。

    虞潭对沈家所抱有的恶意不加掩饰,而且其名望、家世、官位俱有优势,这也是众人为何不看好沈家的原因,认为沈家今次乡议必将折戟于此,甚至有数家欲借虞潭声势以打击沈家这个乡土对手。

    然而沈家反击却激烈的惊世骇俗,简直闻所未闻。但偏偏其反击的理由在沈哲子口道来,振振有词,理据强硬,而虞潭则完全落于下风,乃至于最终败退,甚至将主持乡议之权拱手相让给沈家

    强弱已是分明,胜负却又如此出乎意料一时间,众人心内波荡不已,一方面有感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虞潭久负人望,辞锋辩理居然不敌一个少年。

    另一方面则是对沈哲子表现倍感惊艳,若少年是仰仗沈家江东豪首的武力以逼退虞潭,他们尚能理解,但却完全从经义道理取得完胜,让他们深刻感受到这少年的不凡。

    心如此感想,众人对沈哲子的态度友好再一台阶,纷纷前寒暄夸赞几句。

    沈哲子面带微笑应对着众人的寒暄,并未因逼退虞潭而生傲气。一方面是本性不受名利迷惑,另一方面则是心知这些人对自己或是高看一眼,但其实并不能影响他们对沈家的态度,该有的敌意并不会因此削减,一旦涉及到利益的争夺,同样不会手软。

    如被自己痛揍三名族人的那个乌程严家家主,一面笑吟吟与沈哲子交谈,另一面又感慨道:“哲子小郎经义纯熟,学理渊厚,难怪能得到纪国老青眼赞许,吴琼苞,此之谓矣。可惜我等今日无幸,不能戮力共为,将小郎君抬举高位。”

    这是在点明沈哲子年龄不足定,同时将其与沈家其他参与定的子弟分别开。言外之意,沈哲子如此出色,多赖纪瞻,并不能因此而证明沈家家学昌盛。

    其他与沈家有所敌视的家族听到这话,也纷纷附和,一面吹捧沈哲子,一面将其与沈家其他子弟区别开。

    古人在勾心斗角的造诣,沈哲子已是颇多体会。且不说眼前这些笑里藏刀之人,连刚刚退场那个虞潭,临走之际还是挖了一个坑,包括其认输退场本身都包含着深意。

    沈哲子破题解义,田亩公器论将虞潭与本地家族的联盟成功离间,虞潭算再留下来主持乡议,意义也已经不大,反而会因为自己在场,而造成吴兴各家同仇敌忾的心理,对其隐有抵触。

    但虞潭一旦离场,阶级矛盾不复存在,内部斗争又成主题。那早先与他联合的几个家族,对沈家的恶意不言而喻,虞潭退场便是在对他们宣告自己不玩了,他们若还想打击沈家,要自己场凭自己的本领去做。

    而且虞潭退场交待沈恪代为主持乡议,本身是一个陷阱。以门第论,武康姚氏清望要胜于沈家,以资历论,乌程丘氏族长也是旧吴活到现在的老人,以官位论,吴兴虽无郡守,但乌程严氏那个族长严平官居郡长史,位高于沈恪。

    这几人都有足够资格代为主持,虞潭统统不选,却选了并无一项占优的沈恪。其韵意,不吝于提前为各家较量暖场预热。看似捧了沈家,其实是又将之摆在了众矢之的位置。

    虞潭将正的仲裁权抛出来,虽是被沈哲子逼到墙角迫于无奈,但何尝不是要挑动各家争抢?这几家各有乡土纠葛力量,关系到自家子弟前程乃至于整个家族名望,又岂会因为沈哲子言语而有退避

    果然,虞潭离开后不久,丘家那老家伙丘澄便倚老卖老先开口道:“虞使君身怀小恙,我等忝为地主,当为正分忧,不让使君再劳神费心。老夫痴长,便如哲子小郎所言当仁不让,与诸位共论我桑梓后学。”

    沈恪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这主持仲裁权明明是自家由虞潭手抢来,岂容这老家伙分一杯羹,当即便开口道:“丘公春秋胜于虞公,我们这些后进,哪忍心再给你增加重担。”

    旁边那个严平也点头附和道:“正缺席,郡府理当分担。”

    “不知诸位要如何鉴各家子弟?”姚家人位卑年浅,争不过其他,便在旁边冷笑道,言下之意,你们这些粗鄙武夫,有什么资格本领评人才的优劣?

    众人感觉受到侮辱,纷纷怒视姚家开口那人,而后有人冷笑道:“可惜先前不闻姚君高论。”你连沈家少年都不,装什么化人

    什么叫狗咬狗两嘴毛,看到眼前这一幕,沈哲子是深有体会。眼看着众人围绕这个乡议主持权来争抢,互相言语攻讦,半点情面也不留。

    争论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些人才总算勉强达成共识,够资格列席的各家皆出一人,组成一个小圈子评审团。

    在人选将将敲定之际,沈恪转眼一望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沈哲子,笑道:“我家哲子天授才具,乃是纪国老弟子,吴兴俊彦翘楚,当有一席之地。”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怔,心内本想要反驳,但实在拿不出什么理由。毕竟是这少年将虞潭逼退,不让其列席,总是说不过去。纵有些许不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沈哲子加入后,这整个仲裁团八个人,沈家交好者便占了四个席位。沈家两人,长城钱氏一人,原乡吕氏一人。

    钱氏虽受钱璯谋反牵连,但钱璯这一支钱凤等族人迁居余杭,长城本宗牵连不大,仍属旺族。至于原乡吕氏,则为旧吴酷吏吕壹后代,本为士族恶于各家,如今已成寒门。

    而乌程徐氏,虽然颇有家业乡望,仍不够资格列于其。

    其他四个席位,武康姚氏、乌程丘氏、乌程严氏、临安吴氏各一人,这四家皆对沈家怀有不同程度的恶意。

    武康姚氏不必提,在武康县简直被沈家压得抬不不起头来,只能固守舜帝血脉、化传承以自傲。丘氏是乌程大地主,吴氏临安土豪。

    其较引沈哲子注意的则是严氏,这一家是列席较另类的一个存在。虽然落籍吴兴,但其势力却在吴郡嘉兴,乃是三吴之地首屈一指的大盐家。

    盐业暴利,严氏之富不逊沈家,但家世却过于不堪,累世无显宦者,严平担任郡长史已是其家最高官位。家境虽然豪富,仍属寒门之末。

    严氏与沈家,仇隙最大,可追溯到数代之前。沈家曾于临海开辟盐田,被严氏纠结部曲扮作贼人渡水破坏。后来严氏也于嘉兴铸钱,则被沈哲子老爹沈充于前年大杀一通,阖家泛舟海方得幸免。

    如此世仇,可想而知严氏对沈家之恶意之深,所以严氏对于打击沈家也尤其热心。沈家缺粮之患,除朱贡捅刀外,另一个大黑手便是严氏。其家累世制盐,屯粮虽不多,却自仗豪富哄抬粮价,以陷沈家。否则单凭一个朱贡,绝无可能对沈家造成如此严密封锁。

    正因如此,沈哲子刚才也尤其关照严氏子弟,足足擒下对方三名族人,其那个被逼得众目睽睽之下痛哭流涕者,便在其。

    眼见沈家一家之力,便占据过半席位,严平暗道不妙。他放眼望向其他对沈家有恶意者,最终视线锁定朱贡,便笑道:“朱明府吴高门,可列一席。”

    听到这话,朱贡便笑逐颜开。他虽然是个务实之人,但若能列席这种郡盛事,对其而言也是一桩莫大荣誉。毕竟他这个吴郡朱身份略水,说是那么回事,实际如何,大家各自心知,因此第一批席位压根没有考虑到他。

    “呵呵。”

    沈哲子听到这话,乜斜朱贡一眼,旋即便翻翻眼皮望天。虽只区区两字,在这古代同样韵意深远,其流露出来对朱贡的蔑视,实在意味深长,足堪回味。

    眼见此幕,朱贡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心之羞愤如翻江倒海,对沈哲子的恨意又创新高。

    而先前提议那个严平见沈哲子如此表态,面色也是微微一滞。

    他领略过沈哲子辞锋之雄健,见其流露出对朱贡不加掩饰的轻蔑,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固执己见,免得自己再被这辞锋如刀的小子奚落一番。毕竟他推朱贡出来,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如此,人选算是确定下来。

    一行人再登项王台竹楼,至于各家子弟,则在项王台下准备自己的才艺展示。乡议定,背后虽然是各家力量角逐,但如果其人真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才学,级稍稍跃升些许,也是应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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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5 生当做人杰() 
沈哲子坐在项王台竹楼,居高临下看着各家子弟卖力施展才艺,或是三五成群吟咏诗赋,或是高谈阔论引经据典,也有吹拉弹唱狎妓悠游,乃至临案挥毫泼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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