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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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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此一时彼一时,人命关天,冥顽不灵的,都是死的快的。”

    “呵呵,陶士兄说的好。”

    “昨晚用膳时。我看你的脸色好象有些不对,所以今早起来就去你的舱室探望,不过……没见到人……”洪钧微笑道:“就只好顺着甲板一路找过来了,不过还好不虚此行。”

    “多谢陶士兄挂怀。”林义哲回答道,看上去颇有些感动。

    “出洋远行,乃是大事,自家的健康自然是顶顶要紧的。”洪钧继续道,“事急从权嘛,圣人也是要讲求变通的,何况你我。”

    “正是。”

    “酒来了。”洪钧站起身来。从一位仆人手上接过托盘,将里面的朗姆酒递了一杯给林义哲,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

    洪钧先是端起高脚酒杯向林义哲一举,说道:“鲲宇,来!我敬你!”接着道:“惟愿我华夏能自醒自强,如此,你我便不枉此一番劳顿。”

    林义哲没在多说话,只是端起杯子和洪钧又对饮了一杯。

    “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想一件事……”洪钧本就不胜酒力,半杯朗姆酒下肚,已是有了几分醉意,但那双眸子却依旧清明:“鲲宇觉得,这未来的十数年内,对我大清戕害最大者,是为何者?”

    “陶士兄说笑了。”林义哲轻轻转动了下手中的高脚酒杯。抬头向洪钧笑道:“我中国心腹之患在何处。想必你陶士兄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作此抛砖引玉地劳什子玩意?”

    洪钧闻言不由得一怔,但旋即便大笑出声:“瞒不了你!”他手指着林义哲笑道,“当真是瞒不了你啊。”

    “不瞒鲲宇……”洪钧开门见山的道,“这些天来,为兄比较我大清兴洋务和泰西诸国的情势,所得结论,与鲲宇之前所说的一般无二。”

    “须知我大清与泰西诸国之差距,非在这枪炮轮船之武力……”洪钧的目光中满是敬意,“而是……”

    “陶士兄慎言,可惜你我均不在其位,我等最多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听到林义哲略显沮丧之语,洪钧却并不显得失落,“鲲宇,若有些在其位而可做的事,你是否敢做?”

    “那陶士兄地意思是?”林义哲的身子微微前倾,双目直视着洪钧的脸,“小弟此行除了为两宫交涉索宝之外,还有些其他事情可以做?”

    “正是!”洪钧神情郑重地答道。

    尽管将长衫换作了洋装,但洪钧浑身上下却依然透出那种长期浸淫于圣人典籍后所积累的浓厚书卷气,不过,当日初见林义哲时曾笼罩在他身上的,似国内那些儒生一般的迂腐味道却已消失无踪。

    “而且此事……”洪钧扫了眼四周,见无人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道:“非鲲宇所不能为也!”

    “哦?”林义哲闻言却往后一靠,他将头侧向一边,望着船侧海面上不时跃起的海豚,问道:“这世上还有此等非吾不可之事?”

    “确有此等事。”洪钧颇为笃定的继续道:“而且,即便是鲲宇,怕也是要再等上几年才能大兴此事。”

    听洪钧如此作答,林义哲也不由得一哂,随即淡淡地问道:“愿闻其详!”

    洪钧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略沉吟了片刻,方才对着林义哲道:“促进西学,大兴变法!”

    林义哲意识到自己的“洗脑”似乎有些过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用手不住抚摸着茶几上的酒杯,过了良久才端杯一啜,随后便将酒杯往回一放。这才开口道:“陶士兄适才所言,弟不甚明白。”

    “这变法乃是大事,更是难事!”林义哲一下子变得神情庄重,也不知是在对洪钧说,还是呐呐自语:“自秦政变而败亡;后世人君遂以守法为心传。自商鞅、王安石变法而诛绝;后世人臣遂以守法取容悦。今各国一变再变而蒸蒸日上;独中土以守法为兢兢;即败亡灭绝而不悔……”他略咬了下嘴唇,继续道:“易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以今日大清之情势,显然已是到了非变不可的时候了……只是,弟却从不敢想去作这主持变法之人……因为,你我现在毕竟不在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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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恩师嘱托() 
洪钧的眉棱骨猛地跳了下,望着林义哲的目光中也多出了几分玩味——所谓的欲迎还拒,说得大概就是林义哲此时的作为。

    “不知鲲宇还记不记得,上次言官参劾你‘私通法酋’的旧事。”见最初的单刀直入并没有让林义哲表现出预期的回应,洪钧便也很体察入微的另辟蹊径。

    “鲲宇之所以遭此非难,正是因为我大清举世皆醉于所谓天朝上国梦中,少年辈唯鲲宇一人已醒!而也正是这洞察先机四字,才使得鲲宇谤议满身。”

    “故而鲲宇若真想要为前事翻案,那惟有秉承先祖遗志,让我大清当真能用西学变法图强!”

    说到这里,洪钧不由得又微微有些动情,“那日在船上,浑浑噩噩之中,闻得鲲宇振聋发聩之言。真让人觉得醍醐灌顶。自那一刻起,为兄便已对鲲宇生出了敬佩之心。”

    “陶士兄过誉了。”林义哲拱手向洪钧施礼,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烧。

    “这是为兄的肺腑之言,绝非奉承,所以鲲宇也不必过谦。”洪钧起身提起酒瓶给林义哲面前的杯子续满了酒。

    此时此刻,林义哲已经能够清楚地知道,这位清流名士,被自己“洗”得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洪钧刚才说的,其实他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他想采用的办法,却不是象洪钧说的那样,由自己出头!

    现在的中国,保守势力还太强大!

    他想要做的,是利用自己的影响,采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自上而下的开始中国的改革进程!

    而现在的洪钧,无疑将成为他打破分化清流势力的一枚重要棋子!

    现在的他,所能做的,就是获得更多的人的支持。

    不知怎么,林义哲忽然想起国内的曾国藩和李鸿章来。

    历史上的晚清三大名臣,曾国藩,李鸿章和左宗棠,他全部已经都有了交集。而现在,曾李师徒毫无疑问是他的绝大助力,而左宗棠,则已经成了他的死敌。

    想到病势已然危重的曾国藩,林义哲的心里又变得沉重起来。

    ※※※※※※※※※※※※※※※※※※※※※

    午后,满天阴云裂开一道空隙,一缕多日不见的冬阳射进直隶督署,好比一副淡墨画就的大观园图,突然加上红绿五彩,眼前的一切顿时光华四耀、富丽堂皇起来。正在书斋里饮茶闲聊的曾国藩见此,情趣大增,笑着对一旁的李鸿章说道:“少荃,可愿看看湖南的湘妃竹?”

    “上哪里去看?”李鸿章显然被恩师的话弄懵了。

    这直隶总督衙署里,哪来的湘妃竹?

    此时正是朝廷命曾国藩回任两江,刚刚升任直隶总督的李鸿章这几日正在和恩师做着交接。

    “你且随我来。”

    曾国藩起身,李鸿章随后跟着。他看着恩师的背影,禁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

    在李鸿章的眼里,恩师是明显地老了:臃肿的皮袍里裹着干瘦的身躯,脖颈细长多皱,毫无光泽,就像一截脱水的老苦瓜;背弯着,两个肩膀一高一低,从皮帽里垂下来的花白辫子,稀疏尖细。与二十几年前初次在京师见面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有稳健沉重的步伐,仍保留着昔日的气概。

    曾国藩将李鸿章带到了西花园。李鸿章兴致勃勃地穿过九曲桥,在石舫上细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子,才尾随恩师来到湖岸边的竹林旁。

    好一片令人喜爱的竹林!时至隆冬,草木凋零,唯有这竹枝依然保留着满身青翠,真不愧岁寒三友之一。就在这一片大竹林左边,一条曲曲折折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把曾国藩和李鸿章导向了一片小竹林。小竹林前面有一座按荷叶塘农舍形式建造的小房间,专门为赏竹休憩之用,曾国藩给它取个名字叫“艺篁馆”。艺篁馆里陈设简朴。正中墙壁上悬挂一幅郑板桥的墨竹图,但那不是郑氏的真迹。曾国藩从郑板桥后人手中借来,请彭玉麟临摹了一张。这张临摹的郑板桥的画上还有一首他自题的七言绝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曾国藩对这首诗一直赞赏不已。

    曾国藩将门生领进艺篁馆,在中间一张小方桌边坐下。桌面铺了一块白布,上面摆了几样糕点,房子里早生好了木炭火,暖融融的,仆人过来斟好两碗热茶。

    “少荃,这就是从洞庭湖君山移来的湘妃竹。”曾国藩靠在棉垫椅背上,指着窗外的小竹林,对李鸿章说,“你以前见过这种竹子吗?”

    “没有。”李鸿章答应一声,对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走出艺篁馆,进到竹丛中,他要细细欣赏这一片有着神奇色彩的罕见竹林。

    对湘妃竹,李鸿章闻名已久。用湘妃竹作骨做成的湘妃扇,是文人墨客普遍爱携带的雅物。他虽不是那种诗酒名士式的人,但也是翰林出身,夏天也爱摇一把湘妃扇。前两年做过一任湖广总督,不过大部分时间不在任上而在战场,故他未去湖南见过活生生的湘妃竹,想不到今天能在天津城里见到它!

    “少荃,你要好好地看一看,这可是从君山上连土一起运来的真正的湘妃竹呀!”曾国藩对着窗外大声说,他似乎很得意,一个人在屋子里吟起刘禹锡的《秦娘曲》来,“山城人少江水碧,断雁哀猿风雨夕。朱弦已绝为知音,云鬓未秋私自惜。举目风烟非旧时,梦寻归路多参差。如何将此千行泪,更洒湘江斑竹枝!”

    李鸿章看得出来,这的确是湘江边上的真正的斑竹!只见略带黄色的青皮竹杆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黑色斑点,那黑点极像溅在宣纸上慢慢浸渍的墨痕。李鸿章轻轻地抚摸着竹竿,感叹着苍筤中竟有如斯稀品,更感叹着人群中竟有如斯富于幻想的楚人,而楚人的代表,又正是屋子里那位已成衰弱的恩师。他一向崇敬老师宏阔的气魄、坚毅的意志,今天他看出了老师的心灵中还深藏着才子般的绵绵情致。

    李鸿章一连看了几十根竹子,在竹林中眷恋了一刻钟之久,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艺篁馆。

    “喝口热茶吧!”当仆人来到石桌边,将原先的冷茶泼去,换上热茶时,曾国藩对李鸿章说,“少荃,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喜爱湘妃竹吗?”

    “因为此竹是恩师家乡的特产,恩师看着它,犹如回到了家乡。”李鸿章略一思索,答道。

    “你说得对,但还不只这一层意思。”曾国藩抚须微笑着说。

    “或是因为湘妃之传说,凄婉动人,千古流传。”

    “还不完全。”

    “那……”李鸿章略停片刻,微笑着说,“学生愚陋,实在想不出了。”

    以李鸿章的敏捷,莫说两层原因,他一口气说上十层八层都不要紧,但他有意不说了。一来他素知恩师城府极深,恩师心中的意念不是他能轻易道得出的;二来他要在恩师面前保持着虚心求教的晚辈形象,宁可不再猜下去,请恩师赐教,也不要逞强显能,使乖卖巧。这也是李鸿章磨练出来了,昔日恃才自负的淮军领袖,过去对这一点是想都不愿去想的。

    “湘人爱斑竹,老朽尤重之,物以稀为贵,且又有舜王南巡,客死苍梧,娥皇、女英寻夫不见,泪洒竹林自投湘江的那一段传说,这的确是斑竹受人喜爱的原因。老朽看重斑竹,主要是从斑竹的身上,想到了一种血性。娥皇、女英明知舜王已死,不可再见,却偏要南下寻找,寻不着,则投水自尽,以身相殉。这是血性啊!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血性,是以死报答知遇之恩的血性,是一生追寻至死不渝的血性!”

    李鸿章听着听着,不禁肃然起敬。他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二十七年前的碾儿胡同书房,恩师在给他讲《诗经》中的借物喻志,讲先贤的品德节操……现在身为封疆大吏的李鸿章,在恩师的面前,仍有一种当年作学生时的凛然崇敬之感。他在细细地咀嚼恩师今日说这番话的深远含义。

    “少荃,这次你我在津门晤面,说不定是今生今世的最后一面了。”曾国藩的声调突然变了,风卷松涛、浪掀战舰的激昂慷慨被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情绪所替代。

    “恩师精力如昔,学生今后求教的日子还长哩!”李鸿章心中怃然,脸上仍泰然无事地微笑着,似不把这话当作一回事。

    “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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