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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别楚将-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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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仅凭三言两语难以定论,您还是走一趟吧!”

    不忍见到少年情切,公乘左右摇摆道:“并非我见死不救,只是临淄父老多有依托,你那长辈又……这……”

    脾气再古怪,毕竟医者仁心,连残忍的话都说不出口,虞周也是顾不得了,直接上前大礼相见。

    “先生有所不知,那位长辈亲子尚在服徭役,他以老父相托,在下怎敢不尽心,还请先生亲自看一眼,只要您说不行,我们兄弟几个也就死心了……”

    “好!等我半日,老夫安顿好家中这便上路!”

第四十章 项超的心病() 
结果公乘阳庆安顿好之后,虞周又有点不想走了,因为神医安排的手段很简单,他叫来了当地另一个名医公孙光照看医馆,而公孙光的身边居然跟着个小屁孩——淳于意!

    要不说齐鲁之地文华兴盛呢,随便走走都是百家名士,实在太想拐一批回去了,稷下学宫虽然已经废弃,可这圈人那是拔出萝卜带着泥,同一棵藤上一个连一个,多呆些时日再摸一下脉络就好了。

    想归想,秦军大营那里也不允许了,他已经出来两天,只留项籍叔侄在那实在不放心,还是早早赶回去布置一番才好,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勉强骑上独音,二人尽快上路了,人家骑马全靠缰绳,虞周倒好,得指望吆喝,胯下的家伙非常不听话,带着他连奔带跳好一阵胡闹才安静一点。

    就这还一个劲的甩头,虞周干脆拿它当小孩子哄,时不时的说说话安抚一下,看的公乘阳庆嗤笑连连。

    来时转了个大圈,回去就快了许多,最重要的是公乘骑术居然很不赖,两人甚至有闲暇观望了一会儿泰山。

    重回邹县地界的时候,虞周再也没有路途上的豁达心情了,汉塞隐居的草庐很偏僻,几经周折后,临近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地方,少年们很是小心,生怕再有陷阱,虞周走在了最前面。

    刚到门前,就跟打柴回来的汉塞不期而遇,几年未见,自己已经从幼童长成半大小子,而这个屈氏的昔日手下稍显沧桑了一些。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比起以前,他的眼神更加平和了,不像原来那样如挂弦的弩箭,咄咄逼人又充满阴霾。

    “来了?正巧几个家伙都在说你,龙且还是以前的样子,你也是。”

    看来汉塞的本事已经渗入骨子里了,仅是一面之缘还能在事隔多年之后仍然记得,何况少年人正是变化最大的时候,不过看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不知该怎么面对这许多人。

    “打扰你家清净了,羽哥不在这里,我替他向你道谢。”

    “不用,这都是我该做的,如果公羊先生还在,恐怕也会对屈氏失望透顶吧,真庆幸他不用亲眼见到那一幕……”

    说着话,汉塞似乎自然许多,推开柴门之后,龙且樊哙他们都在屋内,只是不见喜静的景寥。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项叔父他们怎么样了,这才两天,那东西……”

    小胖子立马闭嘴了,扭过头才发现有个外人在场。

    “我给项伯父请了位名医,那边的事情过会儿再说。”

    少年们默契的点了点头,齐齐让开位置,这还是虞周第一次见到项超,以前只听说是个身形魁梧的硬汉子,现在却是颜色憔悴面容枯槁,两个眼窝深深下陷,脸颊处仿佛被箭穿透过,有个深色的大疤,见到新来的两人,他正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这种昔日英雄强颜欢笑的模样很让人心碎,幸好项籍不在这,否则非要狂性大发怒斩秦军不可。

    再往下看去,一张草席之上,几乎分辨不出苇蒿与身体的区别,最让虞周担心的是,尽管处理的很干净,还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腥臭。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么是长久没活动的肌体有些坏死,要么就是下半身毫无知觉导致的便溺失控。

    “虞周虞子期见过项伯父,小侄机缘巧合之下有幸请到一位名医,特来为伯父诊治。”

    几年的卧床生涯足以把一个铁一般的汉子折磨的心神俱碎了,听完虞周的话,项超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眼神中有些抵触,这不难理解,一个瘫痪的人刚刚倒下的时候,巨大的心理落差会让人暴躁、抑郁、灰心丧气甚至是绝望的想要自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使能挺过最难捱的时日,这种情绪也会在内心慢慢积累,一次次的希望变成绝望,最终变得自暴自弃。

    说实话,楚人的性格本来就浪漫冲动,而项超这个骄傲的将军能坚持好几年,已经属于心性坚韧之辈了,这种事要搁在他儿子身上,指不定又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子期来了,常听龙且念叨你,听闻二弟出了点事身在秦营,这是怎么回事?”

    虞周才不信这几天少年们没跟他说过,看来项超对于诊治很是抵触,一上来就往外岔话题,自己时间有限,可容不得细水长流慢慢开导。

    “扈江篱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项伯父,这是我下山时小然做的佩帷,她还说要交给叔父的,没想到还能找见您,正好一解思亲之情。”

    项超颤着双手接了过去,做工不是很精细,一针一线都有些小孩子的幼稚,甚至填充都有些单调只有艾草,可他还是贪婪的嗅着,已经五六年没见一双儿女了。

    起初是没时间也没机会,而现在更多的是不敢见,一个高山一样巍峨的父亲忽然变得身都起不来,这对双方都是一种残忍。

    “多谢,我……我……”

    项超“我”了好几下说不出下面的话,思亲乃是人之常情,真让他说以后再也不见,这个决断很难下,刚毅的面孔瞬间有些发红,豆大的泪水不自觉的流淌。

    “项伯父,小侄双亲早已不在,在山上时都是大伙相依为命,小然不止一次的说起,自己的父亲肯定还在人世,那时我还当是孩子天真之言,想不到骨肉血亲果然有所感应。

    她很想您,羽哥嘴上从来不说,心里也一定记挂着您,这次能有伯父消息已经是得天之幸,羽哥激动的一夜都未睡,还请伯父看在他俩一番心意尽早医治。

    说句难听的,哪怕将来依旧站不起来,只是有亲人陪在身边,想必也是莫大的福分,难道伯父想让他们兄妹继续承受思亲之苦么?

    如果我父母尚在,哪怕只有一口气,只要每天睁开眼睛能看到,那也是儿女之福了,对了,小然最喜欢吃您带回的荣豆,每到夏日一定饱食许多……”

    虞周不知说了多少肺腑之言,将心比心的话语最能打动人心,项超紧紧的攥着香囊,另一手不断捶打自己的下半身,好容易抬起头,神情已经状若疯虎。

    “出去!”

    龙且不解其意:“伯父,我们都是为了您好啊……”

    “我叫你们出去!!!”

    虞周没再说话,他不着痕迹的收走房中刀剑类凶器,推着大伙出了门,刚带上柴门,就听屋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大伙听了都有些戚戚然。

    等走的稍远一些,公乘阳庆开口了:“一口郁气终于宣泄,这是好事,否则再过些时日,便是不会引颈自戮也难免郁郁而终。”

第四十一章 拐了拐了() 
虞周不懂深层次的医理,可是久悲伤肺、常忧伤心算是常识,五年的郁气一朝得泄,他们这些旁观者一个个心里都像堵了石头一样,更别说身在其中之人了。

    等屋里逐渐没了动静,大伙推门一看,项超已经睡着了,双手紧紧握着香囊,像是把女儿拥在怀里一般,仔细一看,发现他眉目间舒展许多,众人也就放宽了心。

    “真是难以置信,在下照顾他已经四年多,从未见到项将军有如此安睡之时……”

    轻轻打了个嘘声手势,公乘蹑手蹑脚的上前把脉,项超睡的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公乘的眉头却越来越紧锁。

    悄悄给项超翻了个身,再试探着摸索一番,这位神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的了。

    等到了屋外,公乘毫不隐瞒:“这位壮士以前受过重创,可谓筋骨俱碎脉络全断,按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当时不死已经是上天恩赐,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虞周眉头紧锁:“你是说他腰上的骨头曾经断过,损及经脉这才站不起身?”

    “然也!”

    麻烦了,果然是瘫痪,战场之上肯定乱成一片,骨折这种事本来就不能轻易挪动,何况是脊柱受伤,只是那时候哪儿还顾得上啊,东磕西碰还不知道恶化成什么样子。

    看来公乘所言不假,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的了,没法拍片直观的看到损伤,更没有先进的设备和药物,这种在后世都要看奇迹的外伤几乎已经定义了项超的后半生。

    “公乘神医,那他的筋脉受损有多重?有无接续的可能?”

    公乘阳庆捻着胡须开始思量,最后终于长叹一声:“从脉相看,项壮士下半身经脉已经毫无反应,要想进一步探知,还需金针刺脉才能断定。”

    “金针?!魏老最是拿手了,他一定还有办法!”

    龙且跟项家关系最近,这家伙已经有点不理智了,居然当着公乘的面喊出让别人医治,这让虞周很担心,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病不二医的说法,如果公乘拂袖而去那就麻烦了。

    好在他完全不介意,反倒颇有兴致的问起来:“小胖子,你所说的魏老何许人也,医术可能堪比老夫?”

    虞周请来的人他自己心里有数,可这些少年完全不知啊,龙且双下巴一抬:“魏老通晓天象兵法,就连剑术医道也无一不精。”

    公乘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此老是虞小子的师父了?”

    一鳞半爪都能看出来,这家伙果然精明,再去捂龙且的嘴已经没用,虞周也就点头认了。

    “既然你们已经有名医在侧,为何还要请老夫前来!”

    “先生休要见怪,恩师常年云游不知所踪,何况医之一道包罗万千,周制已有疡、疾、食、兽四医之别,共同会诊一番才能扬长避短。”

    如果换了旁人,后半句作死的话虞周提都不会提,可这位不一样了,要知道古来传艺向来是单传,而他的徒弟淳于意率先打破旧俗一口气收了六个徒弟,在临淄济北一代形成齐派医学群体,公乘阳庆作为祖师爷也是很开明的。

    “会诊?!”

    反复咀嚼之后,公乘叹了口气:“各家所学都是不传之秘,会诊何其难也。”

    “这倒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神医,要不等项伯父醒来您再仔细瞧瞧,万一还有些希望呢?”

    “也罢,反正医馆已经安置妥当,我就逗留片刻。”

    汉塞的茅屋很小,还安顿不下这么多人,几天工夫少年们已经另搭草棚暂时遮风避雨,趁这会儿工夫,虞周开始交代后事。

    “那位公乘神医医术了得,可能的话尽量拐上山去,秦营我要尽快回去,你们做好令符就埋在上次见面的地方,有机会我会去取。

    还有,你们现在人多,项伯父情形好些还是转到山上为好,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小然她们都在山上,对伯父病情也有帮助,我算看出来了,他现在心伤更比身伤,有亲人在旁心情舒缓更加有利。

    回去之后,如果钟离眛没心思再去管那堆事儿,那就让他专心守护项伯父,海盐的事务你们几个帮衬起来……”

    “子期你疯了?这是让我们撇下你就走么?”

    “听我的没错,人多反而碍手碍脚的,哦对了,龙且,回山之后必须每日搓按项伯父下肢,否则时日长了,他的双腿会更加萎缩,那就不止能否站起来的问题了,重者危及性命。

    最好每日架着他到处走走,哪怕不能独自站立,也要习惯双腿着地的感觉,还有就是勤换铺盖。”

    “为什么?”

    “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这事儿就交给你跟钟离眛了。”

    “老夫也想知道为什么……”

    围成一圈的少年顿时被吓了一跳,虞周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公乘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拐我上山的时候。”

    虞周练剑的方式多来自鲤鱼背,也就是说是以定力和轻身功夫打下的根基,自从下山来他还是比较自信的,结果这位当医生的身手居然高到如此地步!一圈人一个发现的都没有,被听了个完完整整!

    “先生,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行。”

    “对别人心怀不轨也不是君子所为啊,再者说了,我是医者又不是君子,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拐我?”

    在人家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能怎么拐?

    虞周干脆堂堂正正摆开了说:“先生是否想过著书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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