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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女生呀呀嘿-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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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福莫若重

    国语载范文子曰:“择福莫若重,择祸莫若轻。”且士君子乐天知命,全身远害,避祸就福,安有迨于祸至择而处之之理哉?韦昭注云:“有两福择取其重,有两祸择取其轻。”盖以不幸而与祸会,势不容但已,则权其轻重,顺受其一焉。庄子养生主篇云:“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夫孳孳为善,君子之所固然,何至于纵意为恶,而特以不丽于刑为得计哉?是又有说矣,其所谓恶者,盖与善相对之辞,虽于德为愆义,非若小人以身试祸自速百殃之比也。故下文云:“可以全生,可以保身,可以尽年。”其旨昭矣。

    用人文字之失

    士人为文,或采已用语言,当深究其旨意,苟失之不考,则必诒论议。绍兴七年,赵忠简公重修哲录,书成,转特进,制词云:“惟宣仁之诬谤未明,致哲庙之忧勤不显。”此盖用范忠宣遗表中语,两句但易两字,而甚不然,范之辞云:“致保佑之忧勤不显。”专指母后以言,正得其实。今以保佑为哲庙,则了非本意矣。绍兴十九年,予为福州教授,为府作谢历日表,颂德一联云:“神祇祖考,既安乐于太平,岁月日时,又明章于庶证。”至乾道中,有外郡亦上表谢历,蒙其采取用之,读者以为骈丽精切,予笑谓之曰:“此大有利害,今光尧在德寿,所谓‘考’者何哉?”坐客皆缩颈,信乎不可不审也。

    李卫公辋川图跋

    辋川图一轴,李赵公题其末云:“蓝田县鹿苑寺主僧子良贽于予,且曰:‘鹿苑即王右丞辋川之第也。右丞笃志奉佛,妻死不再娶,洁居逾三十载。母夫人卒,表宅为寺。今冢墓在寺之西南隅,其图实右丞之亲笔。’予阅玩珍重,永为家藏。”弘宪题其前一行云:“元和四年八月十三日弘宪题。”弘宪者,吉甫字也。其后卫公又跋云:“乘闲阅箧书中,得先公相国所收王右丞画辋川图,实家世之宝也。先公凡更三十六镇,故所藏书画多用方镇印记。太和二年戊申正月四日,浙江西道观察等使、检校礼部尚书兼润州刺史李德裕恭题。”又一行云:“开成二年秋七月望日,文饶记。”前后五印:曰淮南节度使印、浙江西道观察处置等使之印、剑南西川节度使印、山南西道节度使印、郑滑节度使印,并赞皇二字。又内合同印,建业文房之印,集贤院藏书印,此三者南唐李氏所用,故后一行曰:“升元二年十一月三日。”虽今所传为临本,然正自超妙。但卫公所志,殊为可疑。唐书李吉甫传云:“德宗以来,姑息藩镇,有终身不易地者。吉甫为相岁余,凡易三十六镇。”吉甫平生只为淮南节度耳,今乃言身更三十六镇,诚大不然。所用印记。如浙西、西川、山西、郑滑,皆卫公所历也;且书其父手泽,不言第几子,而有李字;又自标其字,皆非是,盖好事者妄为之。白乐天诗所说清源寺,即辋川云。洪庆善作丹阳洪氏家谱序云:“丹阳之洪本姓弘,避唐讳改。有弘宪者,元和四年跋辋川图。”亦大错也。

    白公夜闻歌者

    白乐天琵琶行,盖在浔阳江上为商人妇所作。而商乃买茶于浮梁。妇对客奏曲,乐天移船,夜登其舟与饮。了无所忌,岂非以其长安故倡女,不以为嫌邪?集中又有一篇题云夜闻歌者,时自京城谪浔阳,宿于鄂州。又在琵琶之前。其词曰:“夜泊鹦鹉洲,秋江月澄澈。邻船有歌者,发调堪愁绝!歌罢继以泣,泣声通复咽。寻声见其人,有妇颜如雪。独倚帆樯立,娉婷十七八。夜泪似真珠。双双堕明月。借问谁家妇,歌泣何凄切?一问一沾襟,低眉终不说。”陈鸿长恨传序云:“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故所遇必寄之吟咏,非有意于渔色。”然鄂州所见,亦一女子独处,夫不在焉。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讥也。今诗人罕谈此章。聊复表出。

    谢朏志节

    荀彧佐魏武帝,刘穆之佐宋高祖,高德政佐齐文宣,高颎佐隋文帝,刘文静佐唐高祖,终之篡汉、晋、魏、周及取隋,其功不细矣。彧以不言伏后事与劝止九锡,饮酖而死。穆之居守丹阳,宋祖北伐,而九锡之旨从北来,愧惧而卒。德政以精神凌逼,为杨愔所谮,颎以为相畜妾,为独孤后所谮,文静以妾弟告变,为裴寂所谮,皆不免于诛。萧道成谋篡宋,欲引谢朏参赞大业,屏人与之语,朏无言。道成必欲引参佐命,以为左长史,从容间道石苞事讽之,朏讫不顺指。及受宋禅,方为侍中,不肯解玺绶,引枕而卧,步出府门,道成之子赜欲杀之,道成畏得罪于公议,曰:“杀之适成其名,正当容之度外耳!”遂废于家。海陵王之世复为侍中,宣城王鸾谋继大统,多引朝廷名士,朏心不愿,乃求出为吴兴太守。其弟瀹为吏部尚书,朏致酒与之,曰:“可力饮此,无预人事!”其心盖恶鸾而末如之何也?朏之志节行义,凛凛如此,司马温公犹以为讥,斯亦可恕也已!二笔于士丐、韩厥下略及之,故复详论于此。

    琵琶亭诗

    江州琵琶亭,下临江津,国朝以来,往来者多题咏,其工者辄为人所传。淳熙己亥岁,蜀士郭明复以中元日至亭,赋古风一章,其前云:“白乐天流落浦湓,作琵琶行,其放怀适意,视忧患死生祸福得丧为何物,非深于道者能之乎?贾傅谪长沙,抑郁致死;陆相窜南宾,屏绝人事,至从狗窦中度食饮。两公犹有累乎世,未能如乐天逍遥自得也。予过九江,维舟琵琶亭下,为赋此章。”“香山居士头欲白,秋风吹作湓城客。眼看世事等虚空,云梦胸中无一物。举觞独醉天为家,诗成万象遭梳爬。不管时人皆欲杀,夜深江上听琵琶。贾胡老妇儿女语,泪湿青衫如著雨。此公岂作少狂梦?与世浮沉聊尔汝。我来后公三百年,浔阳至今无管弦。'公诗有“浔阳地僻无音乐”之句。'长安不见遗音寂,依旧匡庐翠扫天。”郭君,成都人,隆兴癸未登科,仕不甚达。但贾谊自长沙召还,后为梁王傅乃卒,前所云少误矣。吾州余干县东干越亭有琵琶洲在下,唐刘长卿、张祜辈,皆留题。绍兴中,王洋元勃一绝句云:“塞外烽烟能记否,天涯沦落自心知。眼中风物参差是,只欠江州司马诗。”真佳句也!

    减损入官人

    唐开元十七年,国子祭酒杨涎裕骸笆∷咀嘞尢煜旅骶⒔考暗冢磕瓴还偃耍约魍獬錾恚克甓в嗳耍骶⒔浚荒芫悠涫惨唬蚴欠诘酪抵浚蝗珩憷糁檬艘病H粢猿錾砣颂啵蛴χ钌盟穑挥Χ酪置骶⒔俊!钡笔币云溲晕弧4疚蹙拍辏蠹跞巫釉笔鞘保舨克难】咭匀晡剩陌嘟看笤既陌偃耍巫游奈湟嗳缰6餍伊魍猓枪е跤肟嘁病

    韩苏文章譬喻

    韩、苏两公为文章,用譬喻处,重复联贯,至有七八转者。韩公送石洪序云:“论人高下,事后当成败,若河决下流东注,若驷马驾轻车就熟路,而王良、造父为之先后也,若烛照数计而龟卜也。”盛山诗序云:“儒者之于患难,其拒而不受于怀也,若筑河堤以障屋溜;其容而消之也,若水之于海,冰之于夏日;其玩而忘之以文辞也,若奏金石以破蟋蟀之鸣、虫飞之声。”苏公百步洪诗云“长洪斗落生跳波,轻舟南下如投梭。水师绝叫凫雁起,乱石一线争磋磨。有如兔走鹰隼落,骏马下注千丈坡。断弦离柱箭脱手,飞电过隙珠翻荷”之类,是也。

    唐昭宗赠谏臣官

    唐僖宗幸蜀,政事悉出内侍田令孜之手。左拾遗孟昭图、右补阙常浚上疏论事,昭图坐贬,令孜遣人沉之于蟆颐津,赐浚死。资治通鉴记其事。予读昭宗实录,即位之初,赠昭图起居郎,浚礼部员外郎,以其直谏被戮,故褒之。方时艰危,救亡不暇,而初政及此,通鉴失书之,亦可惜也!

卷 第七() 
执政辞转官

    真宗天禧元年,合祭天地,礼毕,推恩百僚,宰相以下迁官一等。时参知政事三人,陈彭年自刑部侍郎迁兵部,王曾自左谏议大夫迁给事中,张知白自给事中迁工部侍郎。而知白独恳辞数四,上敷谕,终不能夺。王曾闻之,亦乞寝恩命。上曰:“知白无他意,但以卿为谏议大夫,班在上,己为给事中,在下,所以固辞,欲品秩有序尔。”于是从知白所请,而优加名数,进阶金紫光禄大夫,并赐功臣爵邑。元祐三年四月,宰执七人,自文彦博仍前太师外,右仆射吕公著除司空、同平章军国事,中书侍郎吕大防除左仆射,同知枢密院范纯仁除右仆射,尚书左丞刘挚除中书侍郎,右丞王存除左丞,唯知枢密院安焘不迁,乃自正议大夫特转右光禄。焘上章辞,令学士院降诏不允。学士苏轼以为:“朝廷岂以执政六人,五人进用,故加迁秩以慰其心?既无授受之名,仅似姑息之政,欲奉命草诏,不知所以为词,伏望从其所请。”御宝批:“可且用一意度作不许诏书进入。”焘竟辞,始免。绍兴三十一年,陈康伯自右相拜左相,朱倬自参政拜右相,时叶义问知枢密院,元居倬上,不得迁,朝论谓宜进为使。学士何溥面受草制之旨,曾以为言,高宗不许。绍熙五年七月,主上登极,拜知枢密院赵汝愚为右相,参政陈骙除知院,同知院事余端礼除参政,而左丞相留正以少保进少傅,乃系特迁,且非覃恩,正固辞,乃止。

    宗室补官

    寿皇圣帝登极赦恩。凡宗子不以服属远近,人数多少,其曾获文解两次者,并直赴殿试;略通文墨者,所在州量试,即补承信郎。由是入仕者过千人以上。淳熙十六年二月、绍熙五年七月,二赦皆然,故皇族得官不可以数计。偶阅唐昭宗实录载一事云:“宗正少卿李克助奏:‘准去年十一月赦书,皇三等以上亲无官者,每父下放一人出身;皇五等以上亲未有出身陪位者。与出身。寺司起请承前旧例,九庙子孙陪位者,每父下放一人出身。共放三百八十人。其诸房宗室等,各赴陪位纳到文状,共一千二十七人。除元不赴陪位,及不纳到状,及违寺司条疏。不取宗室充系落下外,系三百八十人,合放出身。’敕准赦书处分。”予按昭宗以文德元年即位,次年十一月南郊礼毕肆赦,其文略云:“皇三等以上亲,委中书门下各择有才行者量与改官。无官者,每父下放一人出身;皇五等以上亲未有出身陪位者,与出身。”然则亦有三等五等亲、陪位与不陪位之差别也。

    孙宣公谏封禅等

    景德、祥符之间。北戎结好,宇内乂宁,一时邪谀之臣,唱为瑞应祺祥,以罔明主。王钦若、陈彭年辈实主张之。天书既降,于是东封、西祀、太清之行。以次丕讲,满朝耆老方正之士,鲜有肯启昌言以遏其奸焰,虽寇莱公亦为之。而孙宣公姡Ф郎鲜枵龋谠儆谌媛汲鲇谇杖籼岣伲什荒芫≡兀怨屎笕撕背浦S杪哉浯蟾偶陀诖恕

    一章论西祀,曰:“汾阴后土,事不经见。汉都雍,去汾阴至近;河东者,唐王业所起之地,且又都雍,故武帝、明皇行之。今陛下经重关,越险阻,远离京师根本之固,其为不可甚矣。古者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今土木之功,累年未息,水旱作沴,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神,神其享之乎!明皇嬖宠害政,奸佞当涂,以至身播国屯。今议者引开元故事以为盛烈,臣窃不取。今之奸臣,以先帝诏停封禅,故赞陛下,以为继承先志。且先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则未尝献一谋,画一策以佐陛下。而乃卑辞重币,求和于契丹,蹙国縻爵,姑息于保吉。谓主辱臣死为空言,以诬下罔上为己任,撰造祥瑞,假托鬼神,才毕东封,便议西幸。以祖宗艰难之业,为佞邪侥幸之资,臣所以长叹而痛哭也!”

    二章论争言符瑞,曰:“今野雕山鹿,并形奏简,秋旱冬雷,率皆称贺。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可欺;将以愚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将以惑后世,则后世必不信。腹非窃笑,有识尽然。”

    三章论将幸亳州,曰:“国家近日多效唐明皇所为。且明皇非令德之君,观其祸败,足为深戒,而陛下反希慕之!近臣知而不谏,得非奸佞乎?明皇奔至马嵬,杨国忠既诛,乃谕军士曰:‘朕识理不明,寄任失所,近亦觉寤。’然则已晚矣,陛下宜早觉寤,斥远邪佞,不袭危乱之迹,社稷之福也!”

    四章论朱能天书,曰:“奸憸小人,妄言符瑞,而陛下崇信之,屈至尊以迎拜,归秘殿以奉安。百僚黎庶,痛心疾首,反唇腹非,不敢直言。臣不避死亡之诛,听之罪之,惟在圣断。昔汉文成、五利,妄言不仇,汉武诛之。先帝时,侯莫陈利用方术奸发,诛于郑州。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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