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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女生呀呀嘿-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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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赦恩为害

    赦过宥罪,自古不废,然行之太频,则惠奸长恶,引小人于大谴之域,其为害固不胜言矣。唐庄宗同光二年大赦,前云:“罪无轻重,常赦所不原者,咸赦除之。”而又曰:“十恶五逆、屠牛、铸钱、故杀人、合造毒药、持仗行劫、官典犯赃,不在此限。”此制正得其中。当乱离之朝,乃能如是,亦可取也,而今时或不然。

    代宗崇尚释氏

    唐代宗好祠祀,未甚重佛。元载、王缙、杜鸿渐为相,三人皆好佛。上尝问以“佛言报应。果为有无”。载等奏:“国家运祚灵长,非宿植福业,何以致之?福业已定,虽时有小灾,终不能为害,所以安、史有子祸,仆固病死,回纥、吐蕃不战而退,此皆非人力所及。”上由是深信之,常于禁中饭僧。有寇至则令僧讲仁王经以禳之,寇去则厚加赏赐。胡僧不空,官至卿、监。爵为国公,出入禁闼,势移权贵,此唐史所载也。予家有严郢撰三藏和尚碑,徐季海书。乃不空也,云:“西域人,氏族不闻于中夏,玄、肃、代三朝皆为国师。代宗初以特进、大鸿胪褒表之。及示疾,又就卧内加开府仪同三司、肃国公。既亡,废朝三日。赠司空。”其恩礼之宠如此。同时又有僧大济,为帝常修功德,至殿中监。赠其父惠恭兖州刺史。官为营办葬事,有敕葬碑,今存。时兵革未尽息,元勋宿将,赏功赋职。不过以此处之,顾施之一僧。缪滥甚矣!

    光武苻坚

    汉光武建武三十年,群臣请封禅泰山。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令屯田。”于是群臣不敢复言,其英断如此。然财二年间,乃因读河图会昌符,诏索河雒谶文言九世当封禅者,遂为东封之举,可谓自相矛盾矣。苻坚禁图谶之学,尚书郎王佩读谶,坚杀之,学谶者遂绝。及季年,为慕容氏所困,于长安自读谶书,云:“帝出五将久长得。”乃出奔五将山,甫至而为姚苌所执。始禁人为谶学,终乃以此丧身亡国。“久长得”之兆,岂非言久当为姚苌所得乎?又姚与遥同,亦久也。光武与坚非可同日语,特其事偶可议云。

    周武帝宣帝

    周武帝平齐,中原尽入舆地,陈国不足平也,而雅志节俭,至是愈笃。后宫唯置妃二人,世妇三人,御妻三人,则其下保林、良使辈,度不过数十耳。一传而至宣帝,奢淫酣纵,自比于天,广搜美女,以实后宫,仪同以上女不许辄嫁,遂同时立五皇后。父子之贤否不同,一至于此!

    唐观察使

    唐世于诸道置按察使,后改为采访处置使,治于所部之大郡。既又改为观察,其有戎旅之地,即置节度使。分天下为四十余道,大者十余州,小者二、三州,但令访察善恶,举其大纲。然兵甲、财赋、民俗之事,无所不领,谓之都府,权势不胜其重,能生杀人,或专私其所领州,而虐视支郡。元结为道州刺史,作舂陵行,以为“诸使诛求符牒二百余通”,又作贼退示官吏一篇,以为“忍苦裒敛”。阳城守道州,赋税不时,观察使数诮责,又遣判官督赋,城自囚于狱。判官去,复遣官来按举。韩愈送许郢州序云:“为刺史者常私于其民,不以实应乎府,为观察使者常急于其赋,不以情信乎州,财已竭而敛不休,人已穷而赋愈急。”韩皋为浙西观察使,封杖决安吉令孙澥至死。一时所行大抵类此,然每道不过一使临之耳。今之州郡控制按刺者,率五六人,而台省不预,毁誉善否,随其意好,又非唐日一观察使比也。

    冗滥除官

    自汉以来,官曹冗滥之极者,如更始“灶下养,中郎将,烂羊头,关内侯”,晋赵王伦“貂不足,狗尾续”,北史周世“员外常侍,道上比肩”,唐武后“补阙连车,拾遗平斗”之谚,皆显显著见者。中叶以后,尤为泛滥,张巡在雍丘,才领一县千兵,而大将六人,官皆开府特进,然则大将军告身博一醉,诚有之矣。德宗避难于奉天,浑换栖耍φ剑捶獠澈?ね酢V劣谫摇⒄阎溃煊小白酱咕薄ⅰ翱绰砝钇蜕洹薄V苄蟹昃莺妫衬谟小奥焖究铡⒈榈靥!敝ァ@蠲暝诜锵瑁谕獬止芑a者,亦呼为司空、太保。韦庄浣花集有赠仆者杨金诗云:“半年勤苦葺荒居,不独单寒腹亦虚。努力且为田舍客,他年为尔觅金鱼。”是时,人奴腰金曳紫者,盖不难致也。

    节度使称太尉

    唐节度使带检校官,其初只左右散骑常侍,如李愬在唐邓时所称者也。后乃转尚书及仆射、司空、司徒,能至此者盖少。僖、昭以降,藩镇盛强,武夫得志,才建节钺,其资级已高,于是复升太保、太傅、太尉,其上惟有太师,故将帅悉称太尉。元丰定官制,尚如旧贯。崇宁中。改三公为少师、少傅、少保,而以太尉为武阶之冠,以是凡管军者。犹悉称之。绍兴间,叶梦得自观文殿学士,张澄自端明殿学士,皆拜节度。叶尝任执政,以暮年拥旄。为儒者之荣,自称叶太尉。张微时用邓洵武给使恩出身,羞为武职,但称尚书如故,其相反如此。

    五代滥刑

    五代之际,时君以杀为嬉。视人命如草芥,唐明宗颇有仁心,独能斟酌援救。天成三年。京师巡检军使浑公儿口奏:有百姓二人,以竹竿习战斗之事。帝即传宣令付石敬瑭处置,敬瑭杀之。次日枢密使安重诲敷奏,方知悉是幼童为戏。下诏自咎,以为失刑。减常膳十日,以谢幽冤;罚敬瑭一月俸;浑公儿削官、杖脊、配流登州;小儿骨肉。赐绢五十匹,粟麦各百硕,便令如法埋葬。仍戒诸道州府,凡有极刑,并须仔细裁遣。此事见旧五代史,新书去之。

    太一推算

    熙宁六年,司天中官正周琮言:“据太一经推算,熙宁七年甲寅岁,太一阳九、百六之数,至是年复元之初,故经言太岁有阳九之灾,太一有百六之厄,皆在入元之终或复元之初。阳九、百六当癸丑、甲寅之岁,为灾厄之会,而得五福太一移入中都,可以消灾为祥。窃详五福太一自雍熙甲申岁入东南巽宫,故修东太一宫于苏村;天圣己巳岁入西南坤位,故修西太一宫于八角镇。望稽详故事,崇建宫宇。”诏度地于集禧观之东,于是为中太一宫。时王安石擅国,尽变乱祖宗法度,为宗社之祸,盖自此始,虽太一照临,亦不能救也。绍熙四年癸丑、五年甲寅,朝廷之间殊为多事,寿皇圣帝厌代,泰安以久疾退处,人情业业,皆有忧葵恤纬之虑。时无星官历翁考步推赜,庸讵知非入元、复元之际乎?

    赵丞相除拜

    绍熙五年七月十六日宣麻制,以太中大夫、知枢密院事赵汝愚为特进、右丞相,议者或谓国朝无宗室宰相,且转官九级非故事。赵上章力辞,不肯入都堂莅职。越六日,诏改除枢密使,依宰臣超三官。又二日,制除正议大夫、枢密使。迈考按故实,宣和二年,王黼自通议大夫、中书侍郎拜特进、少宰,凡迁八官,黼受之。靖康元年,吴敏自中大夫、知枢密院,拜银青光禄大夫、少宰,亦迁八官,敏辞之,但以通议就职。秦桧当国,以其子熺为中大夫、知枢密院,已而除观文殿学士,恩数如右仆射,遂暗转通奉大夫,逾年,加大学士,径超七秩为特进,熺处之不疑。舍此三人外,盖未之有。若自宰相改枢密使,唯夏竦一人。是时以陈执中为昭文相,竦为集贤相,御史言:“竦向在陕西,与执中议论不协,不可同寅政地。”于是贴麻改命,而初制不出。今汝愚先报相麻,后报枢制,乃是经日已久,因固辞以然。又按国史,明道二年,宰臣张士逊、枢密使杨崇勋同日罢,士逊以左仆射判河南府,崇勋以节度使、平章事判许州,明日入谢,崇勋班居上。仁宗问之,士逊奏曰:“崇勋系使相,臣官只仆射,当在下。”即再锁院,以士逊为使相。是时,学士盛度当制,犹用士逊作相衔,论者非之,谓应用仆射、河南为前衔也。乾道二年,叶颙以前参知政事召还,为知枢密院,未受告而拜左相,迈当制,以新除知枢密院结衔。今汝愚拜相宣麻,已阅八日,故称新除特进、右丞相。二者皆是也。

    唐昭宗恤录儒士

    唐昭宗光化三年十二月,左补阙韦庄奏:“词人才子,时有遗贤,不沾一命于圣明,没作千年之恨骨。据臣所知,则有李贺、皇甫松、李群玉、陆龟蒙、赵光远、温庭筠、刘德仁、陆逵、傅锡、平曾、贾岛、刘稚圭、罗邺、方干,俱无显遇,皆有奇才,丽句清词,遍在词人之口,衔冤抱恨,竟为冥路之尘。伏望追赐进士及第,各赠补阙、拾遗。见存唯罗隐一人,亦乞特赐科名,录升三署。”敕奖庄而令中书门下详酌处分。次年天复元年赦文,又令中书门下选择新及第进士中,有久在名场,才沾科级,年齿已高者,不拘常例,各授一官。于是礼部侍郎杜德祥奏:拣到新及第进士陈光问年六十九,曹松年五十四,王希羽年七十三,刘象年七十,柯崇年六十四,郑希颜年五十九。诏光问、松、希羽可秘书省正字;象、崇、希颜可太子校书。按登科记,是年进士二十六人,光问第四,松第八,希羽第十二,崇、象、希颜居末级。昭宗当斯时离乱极矣,尚能眷眷于寒儒,其可书也。摭言云:“上新平内难,闻放新进士,喜甚,特敕授官,制词曰:‘念尔登科之际,当予反正之年,宜降异恩,各膺宠命。’时谓此举为五老榜。”

卷 第八() 
徽宗荐严疏文

    徽宗以绍兴乙卯岁升遐。时忠宣公奉使未反命,滞留冷山,遣使臣沈珍往燕山,建道场于开泰寺,作功德疏曰:“千岁厌世,莫遂乘云之仙,四海遏音,同深丧考之戚。况故宫为禾黍,改馆徒馈于秦牢,新庙游衣冠,招魂漫歌于楚些。虽置河东之赋,莫止江南之哀,遗民失望而痛心,孤臣久絷惟欧血。伏愿盛德之祀,传百世以弥昌,在天之灵,继三后而不朽。”北人读之亦堕泪,争相传诵。其后梓宫南还,公已徙燕,率故臣之不忘国恩者,出迎于城北,搏膺大恸,虏俗最重忠义,不以为罪也。

    忠宣公谢表

    建炎三年,先忠宣公衔命使北方,以淮甸贼蜂起,除兼淮南、京东等路抚谕使,俾李成以兵护至南京。公遣书抵成,成方与耿坚围楚州,答书曰:“汴涸,虹有红巾,非五千骑不可往。军食绝,不克唯命。”公阴遣客说坚,坚强成敛兵。公行未至泗,谍云:“有迎骑甲而来。”副使龚璹惮之,送兵亦不肯前,遂返旆。即上疏言:“李成以馈饷稽缓,有引众纳命建康之语。今靳赛、薛庆方横,万一三叛连衡,何以待之?方含垢养晦之时,宜选辩士谕意,优加抚纳。”疏奏,高宗即遣使抚谕成,给米五万斛。初,公戒所遣持奏吏,须疏从中出,乃诣政事堂白副封。时方禁直达,忤宰辅意,以托事滞留为罪,特贬两秩,而许出滁阳路。绍兴十三年使回,始复元官。时已出知饶州,命予作谢表,直叙其故。曰:“论事见从,犹获稽留之戾。出疆滋久,屡沾旷荡之恩。始拜明纶,得仍旧秩。伏念臣顷繇乏使,不敢辞难。值三盗之连衡,阻两淮而荐食,深虞猖獗之患,或起呼吸之间,辄露便宜,冀加勤恤。虽玺书赐报。乐闻充国之建言,而吏议不容,见谓陈汤之生事。亏除官簿。绵历岁时,敢自意于来归,遂悉还于所夺。兹盖忘人之过,与天同功。念臣昔丽于微文,蔽罪本无于他意。故从数赦,俾获自新。”书印既毕,父兄复共议,秦桧方擅国,见此表语言,未必不怒。乃别草一通引咎曰:“使指稽留,宜速亏除之戾。圣恩深厚,卒从抆拭之科。仰服矜怜。唯知感戴。伏念臣早繇乏使,遂俾行成,值巨寇之临冲,欲搏人而肆毒,仗节宜图于报称。引车何事于逡巡。徐偃出疆,既失受辞之体。申舟假道,初无必死之心。虽蒙贬秩以小惩,尚许立功而自赎。徒行万里,无补一毫,敢妄冀于隆宽,乃悉还于旧贯。兹盖忘人之过,抚下以仁。阳为德而阴为刑,未尝私意,赏有功而赦有罪,皆本好生,坐使孤臣,尽湔宿负”云云。前后奉使,无有不转官者。先公以朝散郎被命,不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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