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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落泪-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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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松树正北面一丈远的地方,我藏了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有一尺三高,埋在地下有三米深,这个箱子的事现在只有你知道,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到绝望时才能去挖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挖,记住了吗?”陈蒿愚此时泪水沿着脸滚落下来,滴在本已湿透的衣服上。他的手握着爷爷的手,明显感觉到如冰一样。

    “我死了。你把我埋在麦子梁去。有一个地方,过去我们曾经修过房子的,有一小块地方,是长年不长草的。你等一会儿要找到那个地方,今天下了大雨,万一到明天就找不到了。还有你要关照好论笑他们两姊妹。”陈祖仁的手从陈蒿愚的手中滑落下来。

    这时陆氏她们娘仨也进来了,悲怆的哭泣声,一下子从屋里传了出去,这时外面的雨还在下,似乎比先前更加猛烈,大有不把这陈家沟淹没掉不休的可能。天空依然很黑,黑得如同日全食那样,三五米外都看不清人。陈蒿愚与论笑他们给爷爷换了寿衣。抬到堂屋的棺材中。放了一串火炮,又冲进了雨里。

    陈蒿愚不知道原来修那个山居的那个确切地方,倒是在那埋那一百七十四人的地方,他还依稀记得,爷爷以前曾给他摆过那极端悲惨一页。他来到麦子梁。山坡上的雨似乎更大,峨城河的滔声也隐隐约约,向山上走的路都成了河沟,水涌着向下袭来。他终于找到这个地方,他站在那儿,周围都是大雨,居然这儿没有雨。只是地上的水很大,流冲着他的双脚,他把一根大柏树枝用力地插进地里,此时雨停了,不一会儿天这亮了,也到了黄昏时分。他看到峨城河翻滚着白浪向南而去。

    陈蒿愚回到家中,陈名上陈名顺等堂叔们已经在张罗着搭灵堂。论笑问道,哥哥,你刚才到哪儿去了,蒿愚说。我刚才到祖坟坡去了,爷爷让我去那儿找一个地方,他说过世了就安葬在那儿。弟弟,快点帮到叔叔扎灵堂。陆氏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公公老汉的死亡中回转过来,还在棺材前哭泣,那声音嘶哑而伤痛。

    论笑才十六岁,能担起处理这样的大事吗?陈陆氏一个女流,也不知道如何安排后事,倒是有名上名顺这些叔叔们才顺利地进行。这时,陈祖高的妻子陈陶氏进来了,他走到棺材前,“侄媳呀,不要哭了,大哥是过了百岁的人,我们应该高兴呀,别哭坏了身体,你两个娃儿还小呢。”陈陆氏才止住了。陈陶氏也是八十多岁的人,她是看到陈陆氏走进陈家的,又看到她生育了两个娃儿。

    “陶奶奶,我马上要到公社去打个电话,给单位上请假,不然我明天不去要挨处分的。”陈蒿愚刚喘了一口气,又向伏龙公社走去。当年的伏龙镇在人民公社运动中,已经变异成伏龙公社了。

    陈家沟的大道已经变成了泥泞小道,下小雨的时候,不注意走还会很湿滑,下大雨的时候不是这儿断就是那儿断,当年那两架马车都可以通行的路成为人们走这条路时最美好的回忆。那些铺路的石板与条石,不是被弄去修房子,就是弄去整地坝,耕地倒是扩大了一点点。陈蒿愚走到柏路子那儿天就黑了。

    陈论笑等人已经吃了晚饭,长明灯点在棺材前,陈名上他们又摆起了当年一起到万县去的故事,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点钟,“笑儿,你哥去公社那么久了,回来没有?”

    “我还没有看到他回来呢?”陈论笑的确没有看到陈蒿愚回来。

    “你是不是去看一看,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了还不回来?”他们都以为陈蒿愚是读了大学的,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自己的爷爷过世了,知道如何地安排。

    陈论笑拿油杆树火把,背后又背两两根,怕回来的时候不够用。在离柏路子不远的地方,他就模糊地看到一个在那儿走动,月黑的晚上,那影子的移动,无不带来一些不可确定的想法,他向前走去,怎么那个影子还在那儿打圈圈走呢?再走近些,他一看,这不是他的哥蒿愚吗?

    “哥,你还在这儿走,你的电筒呢?”陈蒿愚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绕着柏树转。论笑想,这就怪了,莫不是中了邪了?他上前去就几个耳光,左三下右三下,陈蒿愚一下子就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呢?”陈蒿愚可能是今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他自己也不明白。

    “这儿是柏路子,你走了有三个多小时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以前也有人曾在这儿发生过,只不过是听人家摆龙门阵,年龄小的孩子晚上一个人绝不敢往这儿走的,起码要两个才路过这儿。

《》第二部《我们的笑话》003() 
“我这是在哪儿呢?”陈蒿愚可能是今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他自己也不明白。

    “这儿是柏路子,你走了有三个多小时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以前也有人曾在这儿发生过,只不过是听人家摆龙门阵,年龄小的孩子晚上一个人绝不敢往这儿走的,起码要两个才路过这儿。

    “遭了,遭了,我还没有到公社去打电话向办公室请假呢,不请假的话,我就惨了。”在上周六的时候,大家在学习会上,主任一再强调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人都不准请假,哪怕是死了爹娘。

    两兄弟朝伏龙公社走去,悲伤而忐忑地,当他到公社门口时,所有的门都已经关了,陈蒿愚以为,他的舅舅黄够鸾在这儿当书记,可以打得到电话。他一问,黄够鸾不在,到县上去了,再找到值班的,说打个电话向县委办去请个假。值班的史渠皓问,你有工作证吗?有单位证明吗?陈蒿愚这两样都没有。伏龙公社规定了,公社就这么一部电话,这是干革命用的,公就是公的,不能用于私的,除非特殊得不得了的,必须经书记批准了才能打电话。

    “史同志,我爷爷陈祖仁过世了,要在家中处理丧事,必须得向县委办请假,不请假的话是要受处分的,这是你知道的。我舅舅是黄书记,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说一句假话。”蒿愚把黄够鸾都搬了出来,企图让史同志同意他打电话。

    “陈祖仁哟,这个老家伙终于死了?”史主任这是明摆了对陈家有恨,即使他私下里作主,也不可能让陈蒿愚打这个电话了,蒿愚听这个口气还是人说的吗?

    “你不认识我们也就算了,不至于对我爷爷这么说吧,他都是上了百岁的人,也可当你的爷爷了。”蒿愚这个话不卑不亢。却又带着几分不满。的确,陈蒿愚从小在县城内长大,跟着他大妈她们,也很少回陈家沟。陈论笑嘛更加没有人认识他。

    “哪个认得你们,你还说黄书记是你舅,我还想县委高书记是我舅呢,去吧去吧,这儿打不到电话。”史渠皓拒绝了他们打电话。陈蒿愚再说无用,想这人如此不理性,说得再多不如对牛说呢,于是,他们又向陈家沟回返。处分就处分吧,这样得了处分还会有人怜惜的。

    回到家中。陈名上陈名顺他们还在堂屋里,一直没有走,当年长财县大旱,陈姓人哪一家没有受过陈祖仁的恩惠呢,更不要说这些参与到万县去的挑二哥们。还有后来的入伙,用马队去驮东西回来,家家都没有饿到饭,长辈走了,守夜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也要尽心尽力的才是好的。

    “打到电话没有?我当时也没有阻拦你去。因为我知道他们认不到你,我们陈家人又与黄家人过去有矛盾,你是去打不到电话的。怎么样?”陈名上看来是早就知道结果的。

    “没有打成。”五六十年前,那是个什么时代,刚从食堂饭走出,又在破四旧。还没有搞清禁你是哪个成分呢,这个电话是打不成的。

    “你说叔叔在临终时给你说了地方,也要找人来看的,要确定好时间,才知道哪个时候出殡哪个时候下葬。愚儿,你说是不是?”陈名上这话的意思还要按风俗办,不能让人家看笑话,何况陈祖仁又是年龄最长的一个,陈家过去还没有活过百岁的人呢。

    “叔叔说得在理,按你说的。”陈蒿愚回了这话,就进去了。他的衣服湿了又干了,倒是人年轻抵挡得住,不然的话,回来过后就得倒下。他找了一套爷爷的长衫子来穿起。

    陈蒿愚出来陪他们守夜,还没有坐到几分钟,就两个眼皮打架,坐在靠椅上就睡着了。

    “愚儿呀,你快去接你爸,还有你姑姑,他们都回来了,走到堰塘那儿,还不快去,你坐在这儿做什么?”

    “爷爷,我马上就去。”陈蒿愚飞跑到堰塘边,看到了他的爸,与他印像中的爸老多了,当年看到他留下的一张黑白照片,年轻又帅气,瘦瘦高高的,现在却有些背驼,头上也有几缕白发了。上去就抱着陈名申哭了起来。“爸爸,我想你想了好多年了,你到哪儿去了?”

    他的哭声心动了守夜的人,已经转钟了,这哭声每一守夜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再一看他,眼睛还是闭着的。陈论笑去摇醒了他。

    “你哭啥子呢?”这是大家的疑惑。

    “爷爷叫我去接爸爸和姑姑,我看到爸就哭了。”蒿愚说出了梦中的情形。

    陈名顺说,你们看到底是祖仁叔想他的儿女呢,还是愚儿想他的爸爸?坐一会儿就做上梦了。

    县委办聂絩旗在想,现在都十点多了,跟老子的陈蒿愚这娃儿还不来,前天下开会的时候说得那么明白,就是爹娘死了也不能请假的,这要耽搁了对旧文化旧思想的清理工作,谁担得起,看来,这娃儿硬是不明白,当作自己是个大学生,有这么不怕撞头七的?

    “聂主任电话,是伏龙公社打来的。”办公室人员贺新郎来叫聂主任接电话。

    “哪里,有什么事?”聂主任平常就是这样,遇到高书记打电话,马上就会变个口气。

    “你是聂主任吗?我是陈蒿愚的堂叔,特地打电话来给他请个假,由于他爷爷过世了,你也知道,他们家没有顶事的男人,还得要他来住持家里的事呢?”陈名顺早知道是不能请假的,陈蒿愚给他说过,还是要给聂主任请假。

    “上一周开会讲了,他不清楚吗?你马上叫他回来上班,不然就等着挨处分吧。”聂主任这口气似乎是没得商量的余地。

    “聂县丞,你老人家就不能通融通融?”陈名顺搬出过去的那一套。

    “这是新社会了,哪儿还有什么县丞?你还想回到清朝吗?”聂主任也是出生在旧社会,他知道就是那些中了进士的,好多人出来都只当个县丞。唐时诗仙白居易外放做官时还只是县尉呢,比县丞还小半级。陈名顺这么叫他,聂主任心中还掠过一丝喜悦。

《》第二部《我们的笑话》004() 
“新社会社会了,我们跑步进入新社会了,哪还能回到清朝去了,受皇帝老儿的统治?你就准了假吧!”陈名顺顺了台阶,又说了现在的形势。

    “假是不能请的,陈蒿愚就等着回来受处分吧。”聂主任挂了电话。

    小贺本来就对陈蒿愚有好感,她走到聂主任的身边,轻轻地说,“是不是关于陈蒿愚的事?”“你好像没有打听人家的事的习惯吧,今天怎么爱打听人家的事呢?”“主任,你看我是不是恰好走到你办公室,只是顺便问一问,我才不管人家呢。不过,这儿有一封信,写的你亲启,就给你送了来。”

    聂主任一看,是成都军区政治部的落款,看来又有什么事来了,可能就是要调查哪个了。他打开一看,这就是一个证明,证明陈名申陈绮兰曾经在红四方面军当过红军,内容包括他们出生地在哪儿,当过什么官,做过什么事,一共有五大篇。他又一想,正要来弄个典型呢,又来他娃儿亲爹的证明材料,这个不能先让陈蒿愚知道,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不然不知道本大人的威信。

    “聂主任,还在看信呢,忙不忙,我跟你汇报个事。”黄够鸾书记走进了聂主任的办公室。

    “你是陈蒿愚的舅舅,怎么他从来没有说起呢?”聂主任对陈黄两家过去的故事知道得极少。

    “是不是这小子犯什么事了,聂主任你按规矩办就是了。”黄够鸾那是一本正经地。

    “老子上周开会都讲了的,这一段时间是不能请假的,就是死了爹娘,县委也是这样要求的,他娃儿硬是没来,还叫他堂叔来打电话请假,这不是自找处分吗?”其实,聂主任也是想听黄书记的意见。还是去年陈蒿愚毕业回来的时候。曾经找过黄书记写了一份证明材料,也送到县委去,可是这个证明材料太单薄,只说了在通江的那两三年的事。后面怎么样就没有写了。聂主任似乎记起了还有这件事。

    “该处分还得处分,让年轻人长长记性,这是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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