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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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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大氅戏子身段一来做派一走就唱上了,“老邢出门心呀心不爽呀心呀心不爽呀,有秀才八卦就在那个袖内藏”

    后台的场面立刻随着,“曾曾啠鰡}增啠鰡}增增呀曾曾啠鰡}增啠鰡}增增呀”

    “将身儿坐在客栈大堂呀”大氅戏子接着唱到。

    “曾曾啠鰡}增啠鰡}增增呀”

    “后面跟着暖羊羊呀。”白面戏子也随之唱到,“暖羊羊把那大堂闯,叫声喜羊羊有话商量”

    “说”“我说什么说呀!”

    台底下的笑声空前的响亮。

    “这是什么锣鼓傢伙点儿呀?像话吗?你能好儿好儿唱吗?”“我够卖力气的了,我这儿可还疼着呢。”“照你这么糊弄,这辈子你也好不了。听我给你唱,老邢出门心不爽。”“仓!”“你唱!”“老邢出门”“还没打傢伙呢!”“仓啷忒嘞嘚仓啷忒嘞嘚”“不用你打!”“那你告诉我干吗呀!”

    “哈哈哈”

    “我跟别人唱的时候没那么费劲过!”“也没人跟你唱呀!行啦,傢伙打完你赶快唱吧。”

    傢伙点儿打完,大氅戏子把那四句也唱完了,然后干看着白面戏子。

    “看我干吗呀?赶快报名儿!”“名角儿扁嘴伦。”“你报这名儿有什么用呀?先说‘秀才喜羊羊’,再说‘等候暖羊羊’。”

    大氅戏子把这句白口念完,白面戏子就道:“走哇!”

    “嚯声儿还够大的。”

    接着,后台的场面就响了,“台,台,台咯呤台呤玎台,嗒呮台”

    白面戏子本来摆的是大花脸的架子,一听这傢伙点,立刻改青衣花旦的身段了,“暖羊羊闯进了客栈大堂,叫一声喜羊羊我的情郎。”

    白面戏子边唱着边用舞步来到了大氅戏子的身边,大氅戏子笑着就要拉他的手。

    “去!我暖羊羊她妹妹是吗?”“暖羊羊不是女的吗?”“可暖羊羊长得壮呀!先给我打一个‘四击头’再改‘紧急风’。”“然后呢?”“然后就是‘哇呀呀’。”

    “仓仓叭嘣噔仓。”

    白面戏子一亮相,后台的场面立刻就是:“啌啌啌嘣噔仓。”

    “哇呀呀呀”大氅戏子在哪儿“哇呀”上了。

    “你‘哇呀’干吗呀!”“那谁‘哇呀’?”“我‘哇呀’!”“那你‘哇’呀?”“我哇”“‘哇’呀?”“你都‘挖’干净了我还‘哇’什么呀?”

    后台场面:仓啷忒嘞嘚仓啷忒嘞嘚仓。

    “心中恼恨喜羊羊。”

    “仓。”

    “你逼小蕉当新郎。”

    “仓。”

    “怒气不息”

    “嗒仓。”

    “大堂闯”

    “仓”

    “快快还某的蕉太郎。”

    “仓嘁仓。”

    “可恼哇!”

    “嗒仓。”

    “可恨!”接着,白面戏子咬牙发威,喉咙里发出一种愤怒的声音。

    大氅戏子见白面戏子这般模样,看似心里在发毛,“你叼边儿上吃去呗,我不跟你抢。”

《善终》(四十四)() 
“我护食是怎么着?”“那你这样干吗呀?你吓唬谁呢?”“我吓唬你呢!你倒是说你的词儿呀?”“送捕头。”“我是暖羊羊。”“送羊羊。”“还接牛牛呢!”“接牛牛。”“行啦!还是我告诉你吧。啊,大学长,进得大堂怒气不息,为着谁来?”“哦还是这老词儿。”“告诉你就老词儿了。那快说吧。”“啊,大学长,进得大堂怒气不息,为着谁来?”

    “秀才呀!”说着,白面戏子一把抓住了大氅戏子的衣领往前拎了几步。

    “欸,你慢着点儿,别给撕了,这大氅我还要呢。”“我就为着你来!”“你为着我来?”“喳喳喳。”“哦你会看病呀?”“去你的吧。”“什么叫去你的吧?我陪你唱完了戏,你该给我找大夫来了吧?”“你要真是扁嘴伦,没准儿我早给你找大夫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呀?”“你还跟我这儿装蒜呢?真当我没看出你是谁呀?你是不是经常被老婆用锅底儿给拍出去?你儿子更厉害,冲着你大喊一声就能让你到九霄云外去。你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还经常说什么我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你?”“你都知道呀?”“就连你小名儿叫尿太狼我都知道,更别说你的那个偷偷摸儿摸儿的老相好儿了。”“你到底是谁?啊看你那么白,你是羊村来的对不对?”“我姓奚。”“对,羊村西头儿嘛。”“哦我姓‘奚’就是羊村西头儿的。我要姓‘后’呢?那准是羊村后面的呗。”“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吧。”“我承认什么了我!”“你就说你到底是谁吧。今天来你要干吗?耍着你狼大爷我玩儿呢是吧?”“不干吗,就是想扬个名儿立个万儿,刚才就是想再消耗一下你的体力。今天算你是倒霉催的,落在我手里了。你就乖乖地给我做一块成名的垫脚石吧!”“你放屁!”

    接着,两个戏子就开始对视,身上的动作看样子也即将展开,一场大战在即。

    后台这回响起了西方的乐曲,听上去很大气,能震撼人心,其中有肃杀和残酷的意味,而且害人的意思比要伤人的意思更浓烈一些。

    慢慢地,大氅戏子的身形在往下塌,最后居然手脚如野兽一般都着地了,一口让人看见就想到血腥的利牙已经露出来了。

    白面戏子的脸也好似越发地白了起来,最后居然变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煞白的一张脸孔看着都吓人,简直就想是被冻死的鬼。

    就在音乐越发激烈的时候,狼牙人和白面鬼交上手了。

    狼牙人首先扑了上去,照着白面鬼的喉咙就咬。白面鬼没有和狼牙人拼力气,居然自己也露出了一口锋利不在其下的牙齿,同归于尽一般照狼牙人的脖子咬了过去,其形就像是即将冻死的人要喝口热血暖暖身子。

    狼牙人立刻后撤身子,喉咙里的声音似在怒斥着,眼见白面鬼反而急追了过来,没有用自己的牙去迎白面鬼的牙,应该是受伤的缘故,用自己狼一般的手爪照白面鬼的脸就挥去,结果却反被白面鬼给咬上了,疼得“嗷嗷”叫唤,使劲甩着胳膊。

    但是,白面鬼虽然被甩得脚都离地了,嘴却死死地咬着,但又不见有血留出来,应该都被吸到了肚子里去。

    最后狼牙人实在没办法了,把胳膊使劲往怀里撤,用自己的身子把白面鬼给撞了出去。

    白面鬼掉到地上后立刻又爬了起来,张开一口牙又咬了过去,对血的欲望甚至已经超过了饿狼,那好像是一种对食物的欲望。

    狼牙人也不含糊,迎着也冲了上去。

    就在两个戏子再次要交手的时候,后面的场面又变成了锣鼓傢伙点,而且之间的转换巧妙得很自然。

    大氅戏子和白面戏子先同时往后台看了一眼,而后又把梨园行里刀枪架的功夫给亮出来了。

    台底下又有叫好的又有鼓掌的。

    两个戏子先互视着在台上转圈快速走台步,而后大氅戏子跟武松打虎里的虎形似的趴下,奔着白面戏子扑了过去。

    他们彼此踩着急促的锣鼓点,在台上过来过去的,而后大氅戏子站起,彼此双臂互交打了三下,而后双双一旋身。

    由于旋身的姿势漂亮帅气,又引得台下阵阵的叫好声和掌声。

    而后,白面戏子急忙过去抓住了大氅戏子,但没有像武松似的抡拳便打,反而是又把嘴凑过去了,大氅戏子随着白面戏子吮吸的动作身子一起一伏的。

    后台的场面随之一声一声的“仓”,当最后一声“仓”的时候,大氅戏子爬在地上就不动了。

    白面戏子抹了抹嘴,脸上阴笑连连,刚要奔下场门,却陡见一人面前而立。

    “欸?你是何人?”“打鼓佬啊。”“哦,刚才可是你在后面打的傢伙呀?”“反正那堆玩意儿自己不会弄出那些声儿来。”“那我们方才这厢”“啊,我都看见了。”“看见也好,给我在江湖之上好好扬扬名。若是知晓的人少了的话哼哼,地上这个也是你的下场!”“放心,会有不少的人知道今天这场绝世争斗的。”“算你识相。哈哈哈杀了‘无命狼’也只是个开头,接下来我在武林中的名望要更上一层楼,我还要去打败更高的高手,最后连武林盟主我也要做上一做。哈哈哈”

    打鼓佬看着白面戏子下台了,之后转身冲台下道:“他想得倒挺美的,其实没过多久他就死在郎自伴的手里了。”

    话音刚落,就从后台传来了一声白面戏子的惨叫。

    “啊”

    又一个段子演完了,台下掌声。

    “现在你知道‘无命狼’是怎么死的了吧?”窦旎纨向小铃铛问到。

    “知道了,唱戏累死的。”小铃铛道。

    “也不完全是呀。”“反正也差不多呗。”

    说完,俩人都笑了,还有不少人也跟着笑了。

《善终》(十四)() 
“那个穿大氅的戏子嘴里露出来的狼牙是怎么回事呀?”后施容问到。

    “应该是他猫腰那会儿,胳膊一挡脸,从大氅的领子里咬出来的。”冷悟情道。

    “那个白面戏子的脸怎么后来那么白了?”田佩雨问到。

    “或许是用了什么药石。”鱼爱媛道。

    “到底是大戏班子呀!”后施容道,“白羊楼那出戏是谁编的?好像是出自喜羊羊的武林外传。”

    “我们就是借鉴了一下,不过这个形式是从贵族那两位没实话的那里学来的。”窦旎纨道。

    “这相当于杂烩了。”小铃铛笑着道,“但愿大家伙儿没有觉出泔水味儿来。”

    “好嘛,你那意思我们是把剩菜剩饭给杂烩到一块儿了。”窦旎纨道。

    “毕竟是初次尝试嘛,怕大伙儿吃不惯。”“我看只要别呛着就行了。”

    笑声。

    “咱们接下来要演的是”“是一位艺人走向成熟的掌故。”

    台口的牌子上这次写的是“吹笛人”。

    台上先上来了一个拿着笛子的戏子,走到台前道:“唉!他们怎么就听不懂我的笛声呢?难道真是曲高和寡吗?不行,我得找个懂音律的,让他好好地给我的技艺一个说法。欸,那边儿来了一个。”

    在前者少年英侠里演“赛铁口”的汝冬扬这回又上来了,手里有个招牌当盲杖,一边左右点着一边往前走着。

    打背供:把算卦的铺户都混没了吗?

    “欸,这位先生留步。”“啊,这位客官是要算卦吗?算卦您可找对人了,咱们天下第一相面卦新鲜铁口好。瞧,红烧牛肉、鲜虾、鲍鱼”

    “哈哈哈”

    打背供:相面还送营多面。

    “不是先生,我不吃面也不相面。再说先生拿哪儿相呀?”“那客官是想盗墓吗?那还缺俩人儿呢。”“我也不要那张六万!不是那段儿了好不好。”

    台下的人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那客官是”“我看您像是个懂音律的”“等等,客官怎么看出我是懂音律的呢?”“你这杆儿点地的动静儿有鼓点儿的声音。”

    打背供:这什么耳朵呀?

    “是吗?”“啊。”“那我怎么没听出来呀?”“这您可就不知道了,有时候一个人是不是有曲乐的天赋自己是不知道的,但不经意间就能显现出来。”“真的?”“可不是吗?”“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想让像您这样的曲乐大家好好指点一下我的笛艺。”“啊?那客官就给我吹上一段吧。”“那您可听好了。”

    只见,这个戏子煞有介事的把笛子一横,把笛孔往唇边一放使劲一吹,结果出来的响声太“奇异”了。

    “这谁刚才放了一个屁呀?”“你怎么说话呢?我这是溜溜笛子。”

    打背供:有溜嗓子的,没听说有溜笛子的。

    “下面我可要正式吹了,先生你可扽大了耳朵听好了。”“我还得扽大了耳朵?”

    接下来,那个戏子就吹上了,笛调是有高有低,笛声是有大有小,还有听不着的时候,不过他自己倒是吹得挺陶醉的。

    打背供:这叫什么玩意?

    等吹完了,戏子还问汝冬扬呢,“怎么样先生?是不是犹如天籁之音?让你都说不出话来了吧。”

    汝冬扬“嘿嘿”一笑,“还天籁之音?反正我不用掐指算都知道,就你这么一吹,指不定哪儿遭难呢。”

    还挺灵的,紧接着就是一大帮人跑上台来,边跑边喊:“洪水来了!大伙儿快跑呀!”

    然后就是汝冬扬的招牌被慌乱的人群给撞倒了,还给踩断了。

    “喂!我的招牌!”“不要了!逃命要紧!”“往这面跑!”“往这边儿逃才对!”“不对!是这个方向!”

    登时台上就乱做了一团,后台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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