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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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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多年,她自不会被他吓到。玉锦只撇嘴,扭头躲开他的手,十来岁的声音,却是自胸口响起,还带着一丝奶气:不用你来,时机到了我自会除她。
“哦?”月炽双眼一亮:“你才多大,搁我们狼族里还是个吃奶的娃娃。且人类本就懦弱,你怎的竟敢动手杀人?”
玉锦一愣,看了看自己白皙瘦弱的双手。她总是突然懵怔着有一种感觉,这双手里应该握着个什么,有锋利的光,和沉稳的重量。
总之,不该是这副空荡荡的模样:……我也不知。父……他们说,我生来就是天煞命。会动手杀人,也不奇怪吧。
“天煞命?”月炽不屑的哼一声:“定是那山间的野道士胡诌的。人类这样蠢,竟是什么都信。”
玉锦瞪大眼,听他这样说虽不是安慰,大抵却让她心里好受了许多,便扯出一个开心的笑意。那浅浅的梨涡让月炽心一软,拎起她来,不由分说跃出窗口,大笑道:“爷心情好,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说的好吃的,也就是些野果子和一只烤的半焦半生的兔子。玉锦却吃的开心,抱着烤焦的肉啃得极快……倏忽脑中却有相似场景的零落碎片闪过:还要什么?还有酒,还有篝火,还有军士……这是什么时候?又是谁?
见她顿住,月炽以为她吃的油腻了,转头往她手里塞了个果子:“赶紧吃了,还得送你回去呢。要不然你那侍女该怀疑你了。”他不满道:“要我说就把她杀了多好,省的这么多事。”
被他打断思绪,玉锦也并未刻意回忆。咔吱啃一口嫩绿的果子,想了想居然点头:好吧,她背叛我这么多次,是该处理了。
大不了以后送来一个处理一个。
月炽竟也毫不怀疑她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妥,咧嘴笑道:“就是说嘛。用不用帮忙?”
好说好说。
某天机会终于到来。灵矢致死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竟是这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亲手把刀尖送进了她的心口:“你、你、果然、天煞……天煞……”
月炽撇嘴,替她将刀递的深了点。
玉锦盯住她渐渐褪色的面容,眯起眼面无表情:我出生难产时,你向产床上的母亲仅仅出于嫉妒,便恶意言道父亲要纳新夫人进门,累得她心绪大动致死。三岁,依何氏之命于我食中下毒,幸得旁人发现的早才让我捡了一条命。七岁,骗我至祠堂惹得父亲厌弃至深,险些废掉吾一双腿。
她额间隐隐透出泛红的金光,霜雪苍苍覆上眼睫,语气无波带着冷漠的质感:桩桩件件之事,罪无可赦。
眉间浅红已浓郁渐成血色:至此今日,吾杀你无过。
“你、、”同住多年,灵矢不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此刻却突然浑身一抖,涣散的神识竟勉强聚焦了一瞬,却颤的惊恐之极,嘶声惊到:“你是谁!”
玉锦一顿,眸中厉色缓缓褪成懵懂,额间光芒霎时歇下,张口无言:。…。。我。
“你这……”月炽一顿,抱手犹豫了片刻,在她茫然的目光中道出实情:“怕是个前生的转魂吧。”
转魂?
月炽点头,面色古怪:“据说,转魂是由前世恋人为妖为仙时设下的,”他顿了顿:“诅咒。”
玉锦恍然,看着自己握着刀柄的右手,它已从灵矢的身体里抽了出来,有水流一样潺潺的血自刀尖滴落到地上汇成一滩。
她慢慢唔了一声:怪不得,我总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对。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诅咒?”月炽看着地上已经死不瞑目的尸体,嫌弃之极,随手使了个法子,一卷衣袖地上脏污便已凭空消失。
你看我这个样子。玉锦笑了,将刀尖在袖口擦了擦,小心翼翼地合刀入鞘:大约是这辈子都不得好命吧。
“啧,不只是你。”月炽撇撇嘴,月牙样弯弯笑着的眼中少见地出现一丝同情:“转魂一术依靠施术者意念及仙力强弱,仙力妖力高深者甚至能延续千百轮回。可这却是逆天命而行,怎会如此轻易?而这代价便是二者一同堕入凡尘,永生永世纠缠不休……每世皆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玉锦像是颇觉好笑,眉角挑起锋利的弧度,睥睨一般:也好,我倒要看看我转世而来的恋人是谁,是怎么个不得好死法。
她眉心眼尾又隐隐透出一缕红意,触目惊心的冷丽:也好让我前十多年遭的罪有个安慰。
月炽忍不住为那人掬一把冷汗,可听言她最后一句,却又缓下声来:“你这儿遭的罪算什么,我小时候也没少挨揍。好几次都是生死边儿上捞回一条命呢。”
怎么说?
他别开眼,像是觉得丢脸一样,仓促一摆衣袖道:“碧华山狼族内仅我一只雪狼,族人厌我,未满月便扔进西山来生死由命。若不是我生来便比旁人晓事的多,早就死的没影了。”
翌日,灵矢的尸体在镇长的府前被人发现。
官府查了往来车人记录,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只好敛了尸又给其家中补了银钱,便当做是一场意外悄悄掩下。
何氏虽觉蹊跷,却到底是想不到竟是玉锦亲自动的手,只当是灵矢遭了难,啐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接天儿便派了另个丫鬟去了后山。
又没两日,新派去的丫鬟在街上被人发现,已死去多时。可这一次却直接是在镇长的府前,同样的,查证之时并无可疑人事。
敛尸之时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窃窃私语,催的人心发慌。死的两个人,都是在镇长府内做工的丫鬟,于是不知是谁传出了口,镇长得罪了山上的雪狼仙人,被怪罪了。
玉锦跟着月炽隐匿在人群之中,对视一眼,思衬半晌才道:雪狼仙人?莫不是你吧?
他只哼笑一声,抱手并不在意:“是。先前几年有个臭道士来这儿游历,当时我正在街上闲逛,竟被那老儿一眼看穿了真身。”
于是济源镇便留下了个狼仙人的传闻。


☆、碧华雪狼篇(六)

“这位小公子,且慢走一步。”老头穿一件破旧却还算干净的道袍,头发灰白掺杂稀疏着,声音苍老在胸口噪响,风箱一样仿佛随时会呼喇着卡住一口痰咳嗽起来。眼睛却精光明亮地吓人:“您可是那碧华西山的雪狼仙人?!”
彼时月炽刚刚偷了一串甜得发腻的糖葫芦,舔了一口便极其嫌弃地要丢掉。忽听身后有人言,猛然转头,呲起的牙如眸光森冷:“你是谁?!”
那道士却忽然跪倒,急急磕头,破风箱急速呼呼啦啦道:“果真是狼仙人!贫道修行三百载,却迟迟难升仙位,求仙人协助!来日位登仙班,贫道定不忘仙人恩泽!”
他这一通喊,激动之极却忘了周围满满腾腾的人,月炽惊异之极一时松了术法……露出一条雪白尾巴。
四周惊呼声孩子的哭喊声闹闹哄哄,但见地上那老道士还在不住磕头,他只好将手中糖葫芦胡乱丢给旁边的小孩儿,一把拎起老道士乘风急去,留得身后之人齐齐磕头的惊慌祈福声。
“你是什么东西?!”月炽蹲在树上呲牙,目光凶冷。
老道士颤巍巍拱手一拜:“贫道自幽州一路游历而来,只为求得狼仙人助贫道得以升仙!”
“狼仙人?”月炽啧一声,嗅了嗅一身妖气,嗤笑道:“你还真是找错人了。”
“不可能!”老道士梗脖子瞪眼如铜铃,吹起的胡子灰白飘忽,破风箱竟也不喘了:“贫道定不会算错!月满星子布,指向的分明是碧华方位!或许仙人您自身还未知晓,但来日位列仙班定不会假!”
“哦?”听他说的斩钉截铁,月炽也忍不住惊奇:“那你可算的我何日能升仙?”
老道士堵住一口气,眉眼又垂下来,念叨:“天命不可测,会遭劫的。”
“切,”月炽撇嘴:“唬人的老东西。”
“贫道光明磊落岂会唬人!只是仙人天命,实在不可告知,否则不光仙人您,连贫道也会惹来天谴。”
忆及此,月炽慢慢啧了一声。
没几日,镇长一家得罪了狼仙人的传言便愈加真实起来,大街小巷茶言饭后都悄悄探讨着此事。
有些年份的族里底下言道,镇长十几年前娶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当正房,虽消息压得紧,可这乱/伦一事终于遭了报应。
又有脑子转的灵光的人想的多一些,惊道,他们多年之前是生了个女儿的!定是这乱伦的孽女惹来的麻烦!
狼仙人暴戾成性,定见不得如此污秽之事!若哪日又一不满,说不定会杀了镇里的人泄愤!定要让镇长将那孽女交出来于狼仙人处置!
传言沸沸扬扬,愈发声势浩大起来。何氏既惊又喜,暗道,如此也可正好解决了那个杂种,省的每天膈应在心底惹人烦怒。
“老爷,依妾身来看,不如将玉锦交给那狼仙人便罢了。”何氏按了按眼睛,擦红的眼角透出一股不忍无奈的意味:“如此才可解了我们全镇的麻烦。虽说妾身到底把她做亲女儿看待,却也不忍心看府里府外人心惶惶。”她心疼的看一眼坐在案边的丈夫:“更不忍心见老爷如此心焦。”
他抬起头来,鬓边的白斑似乎较往日多了一些,语气沉沉:“你当真拿她如亲女儿看待?”
何氏喉间一紧,拿手帕按住眼睛仿若擦泪:“自然是真的。玉锦同玉瑶几个,都是妾身的心头肉……”
“那好,”他打断她:“那就把玉瑶交出去吧。”
“。。。老爷?!”何氏忽的愣住,不可置信盯住他漠然的眼神。待理解他真正的、铁板钉钉的意思,突然间仿佛被人抽干了骨脊跌倒在地,颤抖着尖叫:“林成恩!!我们也是夫妻一场!玉瑶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竟如此心狠?!”
言罢突然连嘴唇都开始颤抖,死命攥住他的袖袍:“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她死了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她吗?!!”
“你当然比不上她。”他将衣角从她手里抽出,目光狠厉着布满血丝m却不知在向谁发泄:“你们都比不上她。”
待见到被缚住绑在西山阵眼古树上的人时,玉锦一愣,手指尖都没忍住颤了颤。在她前面站着的月炽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山下跪拜的人群撇嘴:“哎你看,他们都不怕我发现这是个假的吗?”
玉锦不答,从他隐匿的阵法里走出来,站在被绑住的人面前,看她瞳孔放大到极致通红的双眼,笑道:姐姐。
若不是全身被缚,玉锦毫不怀疑她此时拼了命也要杀了她,于是她把目光往她堵住的嘴上转了转,道:没想到,他们竟把你交了出来。
月炽懒得看山下神神鬼鬼的动静,转眼便走了过来,闻言奇道:“这是你姐姐?”
玉瑶猛然转头,见着他似乎一愣。接着全身都颤抖着瞪大眼睛,泪水流的颇有点梨花带雨的意味,招人心疼。玉锦见惯了她这副哭都不会坏了妆的本领,只笑了笑看向月炽。
但见他眉头一皱,却转头问她道:“她这副丑样子是在干什么?”
玉瑶猛然一顿,接着便开始浑身颤抖。这次倒是气的。可怜她此时不能开口,否则定要连讽带刺骂的两人狗血淋头。
玉锦吭哧着笑了半天,向月炽眨眼道:你以后,也就顶多找个小母狼了。
两人没有立时便杀了她,只将她接着绑在树上,每日里送吃送喝,听她开口从怯怯求饶到市井泼妇。
林成恩并未有接她回家的意思,玉锦在后山野的开心更不想回去。
如此过了六七年,直到何氏因得未能撑过一场风寒而去世。
听山下传来消息时,玉锦的手还是抖了抖。她这个姨母,在她很小的时候还抱过她,哄过她。只是后来,父亲一直放不下母亲,引得她生妒,连带看她也越发厌弃。如此死后,玉锦一时竟不知最恨的人是谁了。
“你要回去看看吗?”月炽瞄准她的脸,丢了个青苹果过来,玉锦反手接过顺带一记眼刀,引得他叫了声好。
回去一趟吧。她啃一口苹果,模糊不清一句:把玉瑶带上。
镇上不及后山一般郁郁葱葱,灼灼夏日浇的人难耐。
玉锦扬手挡一挡刺眼的日头,慢悠悠跟着仆婢朝下山的小道走去。月炽隐在一旁跟着,抬眼见她淡黄色明丽的衣角划过眼前,后知后觉地顿住,心口一跳。
一晃几年,他的样貌如旧无甚变化,只是身遭的妖力浓郁纯净了不少。而玉锦……月炽若有所思望向她已经越发明锐的眼尾,终于意识到,她已经长成了人类一生最娇嫩的样子。
祠堂里,父亲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却空洞洞的像是在找别的什么。抬起手似乎想抚摸一下她的脸颊,玉锦却低头行了礼错开,转身跪在何氏碑前。
“你……”
最后还是顿了顿,转身离开。玉锦自然不会挽留。
“这是你父主?”待四下无人,月炽长舒一口气,捡起个贡品的果子便啃。
父主?
“哦,”他咔吱咔吱边吃边道:“就是,你父亲。”
玉锦顿了顿,很熟悉的称谓,却不知什么时候听说过。只恍惚嗯了一声。
“这么老了啊,”月炽啧一声,摇头叹道:“人这种东西,真的不经时间磋磨。”
老了吗?玉锦低着头,方才未能仔细打量,却依旧能在余光里看得出他松弛下来的眼角和斑白成片的双鬓。
十多年过去,都长大了。只是一个越发鲜嫩,一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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