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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评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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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时代男子的心目中,平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 时”,青年时代的赵明诚,仿佛命中注定轻而易举地获取了人生难得的种种“赏心乐事”。如果说上引《宋史》列传提到的赵挺之,在对待人事、天灾 所表现出的果敢和睿智,大可使少年赵明诚为之自豪的话,那么在他十八岁时,其父赵挺之一身而为试中书舍人兼侍讲,更会给刚刚步入青年时代的他 带来一般人难以奢望的荣华富贵。时过一年,在其父担任贺北朝生辰使时所发生的前引两件事,更可能使早已成了“倚云栽”的“红杏”的赵挺之的仕 宦生涯,增添一种新的义举壮采。那种颇有传奇色彩的事情,往往可能给一个人,甚至一家一姓带来某种声誉。赵明诚有这样一位父亲,在当时很可能 给他带来许多好运,何况从赵挺之给儿子圆梦的事情上看,当时的他在对待“老”儿子的婚事上,颇有一点“民主”意识、相当尊重儿子的意愿,只有 他全力支持,这对有情人才能那么快地得成眷属。
赵明诚婚姻的美满,不仅仅是他象当年的欧阳修那样,迎娶了一个“弄 笔偎人久”①的娇嗔可人的新娘,更在于这不是一位一般的令人中意的新娘,她不仅理解、尊重丈夫所酷爱的事业,更能全身心地为其“笔削”以至续成 完壁,从而使被一般人看来极为艰深的金石之学,变成了一件趣味横生的乐事。有关赵、李夫妇间的亲情笃厚和共事之乐,在李清照为《金石录》所写 的《后序》中有着淋漓尽致地描写,这已经详见前《李清照评传》第五章第四节《“文情并茂”的〈后序〉》。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在赵、李合卺刚刚一年之际,由于逐渐升级的新、 旧党争株连,李清照不得不离开汴京回归到其父母胞弟所在的原籍明水。一对美满的夫妻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活活拆散。面对如此巨大的不幸,看来赵明 诚除了屈从,恐怕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尽管在诀别之际,两个人会同样“举手长劳劳”,不忍遽别。一旦离别后,李清照独自担荷着难以言传的苦痛无 法化解,其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而赵明诚则由“太学生”而“出仕宦”,又当上了鸿胪少卿,直到大观元年(1107 年)其父被罢病卒前,赵明 诚没有经过大的政治风浪,也未曾离开过汴京丞相府邸,几乎是十年如一日地过着名副其实的“贵家子弟”生活,正如黄盛璋《李清照事迹考辨》所云:《后序》的“出仕宦”,洪迈撮述作“从宦”,可知“出”当训“出而仕矣”之“出”,非外任之谓,细玩此段所记,“出仕宦”的地点显然就在汴京,故能传写政府馆阁中诸未见之书。元伊世珍《琅嬛记》:“易安结缡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
词曰:‘红藕香残’(下略)”俞氏《事辑》亦引此条,列在“适太学生赵明诚”之后,近人作《李清照论》,也说“赵明诚和清照这时有着小别,原因是明诚靠了父亲的势力出去做官,李清照所作的③  《琅嬛记》中引《外传》。
①  欧阳修《南歌子》(凤髻金泥带)。
许多怀人的词,我们相信有一部分即写成在这时候。”实则这个事实全出虚造,绝非真实:
(一)
细玩此词非类送别之作,“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以及“云中谁寄锦书来”明明是别后相思,不得为送别之作,(二)“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离去的应该是清照,不是明诚,(三)结缡时明诚在太学作学生,用不着负笈远游,结缡后二年即出仕宦,更不须负笈,何况仕宦地点即在汴 京,《后序》亦有交代,此传说所以发生,实误解一“出”字。
无疑当官(出仕宦)、继而担任主管朝祭礼仪之赞导的鸿肿寺卿副手的 鸿胪少卿,这种清要之职①才是赵明诚的实际处境,而他的父亲赵挺之在李清照被迫走出汴京赵府之日,恰恰成了他再三升迁之时。从清照十八岁初嫁至 二十二岁,五年之间,赵挺之由吏部侍郎,递迁为吏部尚书、尚书右丞、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特进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宋史》本传谓其:“乞 归青州,将入辞,会彗星见,帝默思咎征,尽除(蔡)京诸蠹法,罢京,召见挺之曰:京所为,一如卿言。加挺之特进,仍为右仆射。”赵挺之在与蔡 京数年的明争暗斗中,这一次因“彗星见”使其反败为胜,地位陡升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清照的父亲李格非的处境与赵挺之可以说有天壤之别, 能否在原籍明水隐居下去都很难说,一不小心就有被远谪和编管的可能。基于赵、李生存环境的巨大差异,其思想感情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在清照以悲 苦无似的《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时,他废食忘寝三日夜写了五十阕,竟没有一句堪与清照所作匹比。这不光是因为他词才不及其妻,主要当是因为二人 的心情大不相同所致。在纳妾易于翻掌、把妻子当作需要随时更换的衣服的封建社会,赵、李的分别给清照带来的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这在《李清照评 传》第四章第三节《传写心曲的身世词》中有所涉及。此不赘。
大观元年(1107 年)正月,蔡京复左仆射之职;三月,赵挺之被罢右仆 射,授特进观文殴大学士佑神观使。五日挺之病卒,在徽宗车驾幸临其门时,尽管赵妻郭氏哭拜请恩,也不准许在其谥号中带一“正”字,只以“清宪” 为谥。这当是赵家要出事的先兆。果然,挺之卒后三日,立即受到了蔡京诬陷,家属亲戚在京者被捕入狱。因无事实,七月狱具①,家属遣归,挺之被夺 赠官,其详情大致如下:七月,故观文殿大学士特进赠司徒赵挺之,迫所赠司徒, 落观文殿大学士。始挺之自密州徙居青州,会蔡京之党,有为京东监司者,廉挺之私事,其从子为御史,承旨意言:挺之交结富人。挺之卒之三日,京遂下其章,命京东略都转运使王旉等置狱于青州鞫治(审讯)。俾开封府捕亲戚使臣之在京师,送制狱穷究,皆无实事,抑今供析,但坐政府日,有俸余钱,止有剩利,至微,具狱进呈。
两省台谏文章论列:挺之身为元祐大臣所荐,故力庇元祐奸党,盖指挺之尝为故相刘挚援引也。遂迫 赠官,落职。①仿佛应了那句“恶有恶报”的话,当年赵挺之参与曾布、蔡京等人“穷 究”元祐党人之事,连对自己的亲家和儿媳也毫不留情,到头来却落了个“力庇元祐奸党”的罪名,莫非当时真是“政治斗争无是非可言”?以上史料可 以确证,蔡、赵多年倾轧的结果,以赵挺之的亡故告终,其家属则受到了长①  此系皇帝赐予宰辅大臣子弟的一种荣誉职务。
①  狱具:判罪定案。
①  《宋宰辅编年录》卷十二。
期株连。
三、“屏居”笃学的青州时期
(一)
“屏居”青州而非诸城据《宋史》本传云赵挺之得以膺任宰相之一,是与独相蔡京的力荐有关。 及至蔡、赵二人一度成了徽宗的左右手,对于蔡京的奸佞之举,赵挺之不但没有助纣为虐,还曾“屡陈其奸恶”,使蔡京的所作所为受到一定抑制。但 最终赵挺之还是败在了善于结党营私的蔡京手中,在其连被罢带病卒八天之后,蔡京竟对赵家及其亲旧兴大狱治罪约三、四个月之久,惟因查无实据, 不得不于大观元年七月具狱,此后,挺之遗郭氏与其三个儿子、儿媳、女儿(未出嫁的话)等所有家眷,就有相将离京回乡的可能,但赵家彻底离开汴 京当在大观元年冬末或二年初春。对于此事,李清照只云:“后屏居乡里十年”②,没有明确言及“屏居”之地与起止时间。后不少沦者想当然地认为赵 明诚偕李清照回到了其原籍密州诸城,并因此出现了一些掌故。这些掌故一无真实可言而亟待驳难:其一,四印斋刻《漱玉词》附录诸城王志修《易安居士画像题词》注:“石高五尺,玲珑透豁,上有云巢二隶书,其下小摩崖刻辛卯九月德父易安 同记,现置敝居仍园竹中。”“辛卯”是政和元年(1111 年),此时赵、李屏居于赵挺之所置青州私第(证据下详),其物何以置于诸城王志修“仍园 竹中”?显系附会。
其二,四印斋刻《漱玉词》前附《易安居上三十一岁之照》及明诚题词:“清丽其词,端庄其品,归去来兮,真堪偕隐。政和甲午新秋德甫题干归来 堂。”王鹏跋云:“易安居士照,藏诸城某氏,诸城古东武,明诚乡里也,王竹吾(志修)舍人以摹本见赠,属刘君炳堂重就是帧,竹吾云:其家蓄奇 石一面,上有明诚、易安题字,诸城赵李遗迹,盖仅此云。”看来这位王志修不仅是在搞牵强附会,他既是始作伪者,又是以讹传讹者。王鹏运轻信此 辈,致使讹误在更大范围内流传,后世据王本所刊载的所谓“易安居士三十一岁之照”,像主竟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大锛儿头,这副尊容实在无法与清照 的名字连系在一起。笔者每逢看到这帧“小照”,心里总是很不舒服,很为易安俊俏的面容被损伤而抱屈。今天看来,此“照”及所谓明诚题词之伪迹 并不难识破。一则画中衣饰不类宋人,且彼时把画像称作“照”,亦很令人费解;二则甲午系政和四年(1114 年),此时有充分根据说明明诚夫妇在青 州而不在诸城。“归来堂”系赵、李在青州的书房而绝不在诸城。对“归来堂”的来历,在本书第二章第五节的“归来堂中读书乐”中已作了考索,从 而可以断定所谓“政和甲午新秋德甫题于归来堂”,及“归来堂旧址,乾隆间同邑李氏改名易安园,今亦荒芜矣”①云云,均为伪造。
其三,1957 年第 3 期《文学研究》曾刊登所谓《诸城县署所藏之清照小 像》及题跋云:“像旧藏诸城县署楼中,贮以竹筒,今为邑人裴君玉樵所得,按易安嫁赵明诚,明诚诸城人而家于青,此图在诸城固宜。画笔古雅,其为 当时真本可知”,又云:“此像系作者在刘半农先生语音乐律研究室旧藏照片中找得”,此类煞有介事的说法,同样是不可信的,笔者在欢迎原作者的②  《后序》。
①  王志修《易安居士画像题词》注。
自我否定之说①的同时,又以下述两方面的资料,进一步证实赵、李屏居青州 之说:一是,李清照《后序》有云:“归来堂起书库大橱”、“青州故第尚锁 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由此可见“归来堂”在青州而不在诸城。
二是,史称“挺之自密州徒居青州”②、“明年(崇宁五年)春,(挺之) 数乞归青州私第”③。赵挺之本是密州诸城人,何时徒居青州,史无明载,但据笔者推断,赵家的徒居当与彼时的朝政、人事背景有关。赵挺之和苏轼政 见不同,赵行新法,苏循旧制。苏在赵的原籍密州任州官约二年,与当地许多人交往颇深,而赵挺之与苏轼之间则几近不共戴天。苏轼被列为元祐奸党 遭遇很惨,此咎虽然不能由赵挺之一人承担,但他的政敌苏轼恰恰是自己父老乡亲的“父母官”,他本人很可能因此而感到难见桑梓,从而或于熙宁年 间,或稍后迁居他乡;再者,青州风土极佳,其云门之山体势非凡;第三,为赵挺之所服膺的新党人物吕惠卿等人,朝廷曾有任其知青之诏,这些事当 可表明,青州的人事状况可能对赵挺之家眷的居住有某种方便之处。④所以,从史事、人情等诸多方面看,赵明诚、李清照夫妇的屏居之地应是青州而非 诸城。

(二)
“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这是李清照在其《后序》中,形容她和丈 夫屏居青州时期精神面貌和生活状况的话。此话有着很强的现实针对性,试想,作为出身相门的“贵家子弟”,一下子变成乡间的平民百姓,如果没有 一定的志节是很难适应的。所谓“忧患困穷”的内涵之一,当是指蔡京对赵家的报复。挺之罢卒以后,蔡京更加有恃无恐,其长子蔡攸和次子蔡绦的权 势越来越大,而口碑甚好又有真才实学的赵家“三诚”,却长期受到株连和压抑,得不到施展才能的机会,官职被废黜约五、六年。这期间,存诚和思 诚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明诚的名字和事迹是借其《金石录》,特别是其妻的有关记叙流播的: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遇书史百家,字不勅保静欢锩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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