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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牧缓缓点头,“足以毁灭整个幽荒。火为万物之源,是万物起始,也是万物的终结。四圣王族们因为力量而统治整个幽荒,却因为害怕力量想要将可以威胁他们的力量尽数消灭。”
药叶儿愣愣的,“原来只有朱雀之力是这一切事物的起始。可是师娘,她有朱雀之力啊!她……我以为,我是她从朱雀帝国带出来的人,我以为……”
药叶儿开始语无伦次,之前她的猜想都被朱雀国史与邵子牧的对朱雀天网的解释瓦解殆尽。
是她误会他了吗?
她身上没有朱雀之力,她不可能是朱雀王族的人。
只要邵子牧按兵不动,等到那支撑朱雀天网的人灵力与生命耗尽,他一样可以带兵长驱直入,夺得凤城,统治三国。
药叶儿皱眉看向邵子牧,难道这么久以来,她都误会了他?
他是真心实意关心她的安危,所以才想让她尽快收集龙九子的信物,去青龙塔问一问青龙兽她被召还到这里来的使命,然后尽快的回现世去?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这些时日她对邵子牧的态度如此恶劣,让她无地自容。
“我……”药叶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微红,“抱歉。”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要把朱雀帝天网的事情告诉她,再给她看看朱雀帝国国史,她就会不再多想。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朱雀之力。
这么说来,她师娘其实应该知道她的身份的了?所以才在十九年前朱雀帝国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把她悄悄带出来,养在荀药谷?
可是……
邵子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药叶儿忽如其来的喊声强行把邵子牧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邵子牧以为药叶儿说了什么他没听见。
“我都跟你说抱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药叶儿扣着杯子,“我是不应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揣测你,但是你也不对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邵子牧有些无奈,“前些时日你昏迷不醒。醒了以后又执意去长新镇做了军师还我救你的人情。回来以后你忙着乌族议和的事情助秋新一臂之力。前些时日,因为淦祈的事情,你又一直怪我。这些时日,你一直对我都态度都很冷淡,我想找你说,你哪次给我好脸色了?哪一次不是不欢而散……”
“行了!”药叶儿不耐烦,邵子牧这一大段话,简直是一个怨妇正在跟夫君抱怨最近受的委屈,絮叨的不行。
“我都说了我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以前瞒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还敢跟我抱怨!”药叶儿皱着眉,没好气。
看着药叶儿似乎化解了心结,邵子牧也难得露出笑颜,“过几日,就是平城的大集市,我许久没有在北境了,想趁着这次机会去体察北境民情。你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拿出一个知错能改的样子来,陪我出去逛逛?”
药叶儿冷言冷语,“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之间帐还多的是没算的!”
“没算就放到以后慢慢算。嗯?”邵子牧难得心情愉悦。
“无赖!”药叶儿起身,转身出了门。
身后邵子牧的笑颜,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手上摩挲着,眼睛显出冷光。
方才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让他不寒而栗。
六月初六,北境平城一年一度的角力大会,平城中央广场之上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是一个圈形的样子,台下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台上一个漂亮的摔,引来阵阵喝彩。
四十一、分崩(1)
药叶儿寻声望去,只见台上有两个壮硕的青年,身着黑色皮革制作的摔跤专用背心。
这背心的边缘部分是精心加工成双层的,上面用精制的泡钉铆住,防止比赛时相互撕扯而破裂。
腰部用牛皮绳紧紧地勒住,保障腹部运气,也是较力时的承载点。腰部还要扎上红、蓝、黄三色绸子围裙。脚上穿着牛皮靴子,高筒,底子厚实,其结实程度是无与伦比的。
看来北境平城这项摔跤运动已经由来已久,不然不会连摔跤的服装都定了规矩。
不过,这场面确实比平日里繁华上许多。
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
这些叫卖的小贩如蜘蛛网一一般覆盖到都城的每个角落,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他们嘈杂的吆喝声。
更壮观的是这人潮,如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挤满了十里长街,就像一条长龙,前边看不见队伍的头,后边看不见队伍的尾。黑压压的一片,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把整个平城堵得水泄不通。
但纵然是这样,也无法阻挡黎潇逛集市的热情,她一脸兴奋的拉着土芯在各个摊点来回穿游,没一会身影便被人潮给隐匿了。
“邢武。”邵子牧看着黎潇如此疯癫,有些不放心。
邢武从人群里边上挤过来,“主……五少爷,有何吩咐?”
今日,邵子牧答应带着黎潇出来逛集市,为了方便,自然是换了一副富家少爷的行头——乌发半束,白色丝带若有若无的随着另外一半散落在外的头发迎风轻扬。
一身月蓝色的锦袍裁剪合体大方,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精美的五官仿若上天最杰出的作品,低头看着药叶儿,脸庞的笑邪肆中透着几分温暖。
他本意虽然是想不张扬,但是身为王族,无论穿什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一般,印刻在所有投向他的眸子里。
这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男子女子注视着走了过来,重要的是,邵子牧还一直在她身侧,护着她,让她不被人群挤着。邵子牧只是这样一个举动,就让好多女子羡艳不已。
她就知道今日跟他出来,就是这样的结果,因为以前每次她跟金芯出去闲逛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
好在她已经习惯,脸皮已经练的比城墙还厚,不至于被人盯着指指点点就不知所措。邵子牧就更无所谓了,他早就习惯了走哪被万人朝拜的样子。
邵子牧努了努嘴,“让人跟着点小姐,人太多,别让她跑丢了。”
邢武努力抬脚看着人群里如老鼠一般窜来窜去的黎潇,连忙道,“是,我这就去跟着小姐。”
药叶儿没好气的跟在邵子牧身边,缓缓前行。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本不想出来,但是邵子牧一大早就亲自过来给她送早膳,还特地选了几身轻盈的衣服让她试。
再加上土芯老早就在念叨集市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她不想扰了土芯的兴致,便随便收拾了下,就跟着出来了。
说实话,她看惯了邵子牧身穿厚重的锦服,在书房里一本正经对着朝堂官员传达命令或者议事的样子,再看他这样一身青衣少爷的装扮,着实有些惊艳。
她没有想过原来邵子牧穿上淦祈平常穿的那身少爷衣服,竟然也像模像样。
邵子牧见她出来就一副愁容,低头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一个人擦着药叶儿身边而过,邵子牧一揽便把她拉在身前,药叶儿皱眉,“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挤人、人挨人的,看着烦。”
邵子牧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们去桥上罢,那里人少些。可好?”
药叶儿没有邵子牧高,在人群里,看不见远处,她只能点点头,任由邵子牧带着她往桥上走。
平城之内有一条护城河,贯穿整个平城。
果然,上了桥人明显就少了许多,大概是这里没有摆摊的小贩的缘故。
药叶儿站在桥上往下望去,见到护城河里有一些船只。
船只的前面站着一些船夫,船夫们站在船舷上撑篙,船在河中缓缓前行。
“我们去坐船罢,那里看上去人更少。”药叶儿指着一处船舫。
邵子牧顺着药叶儿手看去,是个好主意,船舫可以包船,这样船上就不会有其他人了。邵子牧点头道,“好,我们去坐船罢。”
邵子牧与药叶儿绕下桥,来到岸边,邵子牧看了看,直直的朝最大的一个船舫走去。还没有到船舫上,就听见里面有琴声与舞乐之声传出。
这个船舫似乎是哪个青楼小馆专门在河上做的画舫,画舫有两层,每一层都是姑娘云集。
看见有公子来,还是一个容貌出众、惊为天人的富家少爷,画舫里的姑娘们难免骚动了一番,一个看起来年级稍长的女子用香扇扇了扇姑娘们的眼睛,“瞧你们一个一个出息,都见过多少男人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不是啊,莺儿姐姐,那公子好生俊俏,不似一般的富家公子呢!”其中一个姑娘指着缓缓而来的邵子牧,用香扇遮着嘴嬉笑着。
这个名唤莺儿的女子转头,看向邵子牧的方向,脸色立即变了又变,挥手示意姑娘们不得无礼,自己连忙上前去,对邵子牧行了一礼,“五少爷。”
药叶儿跟在邵子牧后面觉得惊奇,这女子居然认识邵子牧。
邵子牧嗯了一声,“让姑娘们都去玩罢,我要用画舫。”
“是,奴家这就去吩咐。”莺儿欠了欠身,回到了画舫上。
药叶儿看着那女子,想起了龙城之内韶乐坊,她看向邵子牧,邵子牧回看她,“怎么了?”
“你不会有这种嗜好罢?”药叶儿一脸嫌弃。
邵子牧不解,“什么嗜好?”
“养姑娘……”药叶儿依旧是一脸嫌弃。
四十一、分崩(2)
邵子牧看见她这样轻咳了两声,“‘五少爷’名下确实有许多这样的青楼小馆。”
“嗯?”药叶儿挑眉,“因为这里是消息来得最快的地方?”
邵子牧点头,“无论在哪里,风月之地都是达官显贵府上不可缺少的一道菜。这些在青楼小馆的人,打听事情,有时候比龙影要方便多了。”
药叶儿点头,这她倒是能理解。
画舫上的姑娘们,不一会就被莺儿给遣散了出去。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用香扇遮着嘴,看着莺儿窃窃私语,更有甚者打趣她,“莺儿姐姐,少爷这是要单独点你作陪吗?”
“去玩你的,没大没小的。”莺儿被这群小娘子一打趣,顿时面红心跳。
药叶儿跟着邵子牧进了画舫,这画舫还真是大,一层是歌舞厅,二层是琴房。方才远看还不觉得,现在走进了看,才发觉这画舫跟一座小房子一样飘在水面上。
从画廊船头走到船尾,看着岸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药叶儿很是欣慰,嘴角露出笑意。
莺儿端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与茶水放到一楼待客的矮桌之上,跪在矮桌前,“五少爷,这些都是我们清画坊新做的点心、我调和的水果茶,请少爷姑娘品尝。”
邵子牧点头,对莺儿招招手。
莺儿起身,“少爷还有何吩咐?”
“这集市上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邵子牧问道。
“这角力大会,除了看人摔跤,就是这些卖稀奇玩意的摊子了。少爷您若是想玩乐,在画舫是玩不到的。”莺儿如实回答。
邵子牧点点头,看向药叶儿,走过去,只见药叶儿看着岸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笑颜渐露,心中不觉得跟着她的笑明媚起来,“是看见这些百姓在你的庇护下,生活在这太平盛世里,所以心里觉得高兴是吗?”
“值得吗?”药叶儿轻叹,把眸光投向邵子牧,“这样费尽心思的谋局,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无时不刻不想着以后,如此辛苦,值得吗?”
邵子牧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立,“若是这天下能在我的统治下没有战乱、饥饿。一切都如现在这般盛世长安,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这一句话,表了邵子牧的决心。
药叶儿看着他,心底流淌过无数念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帝王注定孤独,前行路上无数枯骨,脚下绽开的是成河的鲜血。无论在这条路上牺牲谁、谁为他牺牲,他都不能停下来,只能一直前行。
“不会累吗?”药叶儿皱眉。
“会。”邵子牧不掩饰,“曾经无数个夜晚,我都坐在书房里一角,看着母妃的画像,静静的哭到天明。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如何去做。我本应该有一个悉心教导我父亲,一个慈爱的母亲。如果母亲还在,我或许还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但这一切只能存在于我的梦里。”
他从未跟她讲过他的过去,他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