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安不再多言,走去开了院门。
正看到张秀一脸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外,看到他连忙行礼相邀:“大人,去我家吃饭吧。”
“走吧。”
他点了点头,跟着张秀去向其斜对面的家中。
张秀并未多问一句姜婶怎么没来,看来方才请姜婶同去用饭,只是其之客套话。
若将张秀换做陈六,此时必要拉上姜婶一同用饭的。
人与人的差距便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
王安内心叹了口气。
并未再深想下去。
他同张秀进了其家,便见其已摆好桌子,放了两个凳子,两副碗筷,桌上一叠大饼,一些佐餐咸菜,一盘鸡蛋。
相对于寻常人家,这一餐已然极其丰盛。
“大人请!”
张秀先请王安落座,为他盛了一碗稠稠的白粥,紧跟着又递上大饼与咸菜,请王安享用。
王安撕下一块饼子塞入口中,咀嚼吞下,便向张秀问道:“某昨夜邀请你加入神化府,你考虑得如何了?”
240、茶馆(求订阅)
“小子正为此事,请大人过来!”
张秀昨夜与邋遢道人分道扬镳,事后回想又觉后悔。
因着自己一时冲动,却将专为自己淬炼肌肉体魄的道人气走,自己也未从其那里得到药方,武夫这一途想来只会越走越困难。
而神化府行走大人这边,自己也不曾答应邀请。
万一大人过一夜突然变卦了呢?
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整夜都为此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天亮以后,就掐着时间请王安来自家用饭。
好在王安不曾变卦。
张秀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能放下来,其精神振奋,直接道:“小子愿意加入神化府,为大人鞍前马后,办好每一桩差事!”
昨夜张秀经历过什么,王安却不太清楚。
他若愿意,可以拳意精神笼罩四下,窥探张秀昨夜与那邋遢道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然拳意外放,亦可能为其他存在感知。
如今他已知绿柳镇上诸方势力盘结,极可能有大势力隐于此下,自然就不可能贸然暴露自身。
是以并不曾窥察张秀家中。
对昨夜之事也不了解。
“好。”
王安听到张秀答应,点了点头,笑道:“你既愿意加入,我自会将你之请求递交府中,经过神化府确认之后,自会将神化府卫的身份令牌送来。
从此以后,你既是神化府一员了。”
神化府经过数次扩编,除王安这一监察使总领一府大权之外,其下有墨云、赵猛、陈六、萧红玉、石发这样的行走。
行走之下,又有诸府卫。
行走不只需要查案缉凶,更把持府中一方事务,身兼数职。
就连石发这一新晋行走都兼有调教良驹、驯养战马的职责。
而府卫多是未曾锻炼出来的新丁,需要跟着行走办案,增长见识胆气,提升实力。
待到可堪一用后,才会逐渐放其独自做事。
王安将神化府人员结构粗略与张秀讲了一遍,听得张秀更是心向往之。
此后,王安向其问道:“某来绿柳镇,实为办一桩大案。
想来你也有所察觉,绿柳镇如今有颇多外地人聚集?
那些所谓外地人,其实多是修行者、妖类所化。
他们之所以来绿柳镇,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们与凡人共处,却未必会遵守尚国律,因而需要强力约束。”
大禅寺之秘太过轰动,张秀虽加入神化府,但其品行如何,是否能经受住考验,现下却难以探知。
他尚不能将此隐秘告知对方。
不过此言也算说明了来意。
张秀听到王安所言,心知这是行走大人预备带自己办案,助长自己见识了。
其内心有些困惑,夹杂着一点失落。
自己这便是加入神化府了?
行走大人也不曾向自己传授真法,只说报请府中核准之后,自己就真正是神化府卫了。
莫非得等自己真正成为神化府卫,行走大人才会传下法门?
念及此,张秀收束了心神,回应王安道:“原来如此!
小子近些时日巡查绿柳镇,常见街面上有面生者来来往往,内心不免警惕,亦将此事上报了县衙。”
“哦?
县衙如何回复?”王安挑眉问道。
张秀不知王安所问何意,照实答道:“县衙派人下来又巡视了一遍,只告诉小子以后做事小心些,也未说其他。”
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跟着道:“对了!
那些外地人常在镇上茶馆聚集,当时县衙派来的人拿着面铜镜进了茶馆。
刚走进去,铜镜毁碎。
小子看他吓得脸色煞白,又赶紧退了出来。”
王安猜想县衙或许早知绿柳镇聚集修行者之事。
既然县衙知悉此事,那么其上州府、郡,乃至尚国朝廷,或许对此事了解更多。
大禅寺遗迹出世,于他们而言,并不是秘密。
他们只是暂时按兵不动!
另外,张秀所言里,另一个信息引起了王安的注意:“茶馆?
那些修行者如今可还每日聚集在茶馆里?
你可曾去过那边,听到过什么?”
张秀看王安问得郑重,亦肃声回应:“是。
如今镇上生意最好的便是这座茶馆了,每日里外地人络绎不绝,他们对茶馆老板一家还算和善,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其他
小子虽去过那里几次,却不曾听到什么。”
“我知道了。”
王安点了点头,几口吃完了粥饭,同张秀道:“快些用饭,我们一会儿再去茶馆看看。”
“是是!”张秀连忙答应,埋头吃饭。
一顿唏哩呼噜后,其也用过早饭。
将桌案一番收拾,二人结伴离开此间,去往镇上茶馆。
绿柳镇只此一家茶馆。
镇上百姓多是世代务农,生活困难,却没有闲钱去茶馆那里吃一碗茶,因而茶馆生意一向不好。
也就是外地人在镇上渐多了之后,茶馆生意才猛然火爆起来。
王安带着张秀,走进这座有诸多外地人聚集的茶馆里。
馆内整齐排布着一些桌椅,二楼也是如此中规中矩的摆设,除此以外,另有屏风遮挡着的雅座。
此时还是清晨,馆内客人并不多。
但亦有三五桌。
他们打扮各异,看到王安与张秀走进,随意扫过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些外地人目光扫来的同时,王安即感觉有种种波动弥散到己身,他稍稍运转拳意精神,就轻易屏蔽去了波动对自己的窥探。
王安继续打量馆内陈设。
一抬眼,即看到横梁上钉着一枚令牌形状、似铁质的符咒。
聚集精神感知,立时发觉那符咒上生出一种奇异气息,隐隐与自己的拳意精神共通,具备消融人之神气之能!
张秀处于符咒气息笼罩之下,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此种气息渗透,融入性灵。
待其走出茶馆后,这气息亦会瞬间脱离。
张秀在茶馆中所见所闻,也将随这气息一并脱离,被轻飘飘飘地消除去关于茶馆见闻的记忆!
这气息极其轻微,只能影响寻常人。
哪怕是将拳意精神修至通灵之境的武夫,也能轻易抵挡这股气息的渗透。
想来,这就是张秀为何去了茶馆几次,却未听得任何重要内容的原因。
241、肉山太岁(求订阅)
王安不动声色,寻一张桌子与张秀落座。
茶馆伙计提着一壶茶走过来,将冒着热气儿的茶壶蹲在桌上,与张秀打了个招呼:“张捕快,来吃茶啊?
掌柜的说了,给您把今天的茶钱免了。
您看还要不要点别的?”
张秀看向王安,见张安摇了摇头,才向茶馆伙计笑着道:“不用了,我就是和朋友来这儿喝碗茶,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
小五,你去忙你的吧。
替我谢谢你们掌柜的茶水。”
“好嘞!
您慢慢喝,我忙去了!”
伙计乐得轻松,闻言连连点头,笑着替二人斟好茶水,自去了别处忙碌。
这样小镇茶馆也提供不了多好的茶叶。
茶水滋味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一些茶馆里还有老茶以供那些穷讲究的客人饮用。
所谓老茶,就是用昨日已泡过几道的茶叶继续泡茶,称之为老茶。
这样的茶水已无多少茶香,微带苦涩,稍稍压住白水本身的怪味而已。
王安默默啜饮了一口茶水,旁边桌几个修行者没有丝毫掩饰的交谈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今日这镇子牌坊上挂了一头狸子妖的尸首,尸体上还插着标牌,上写狸子妖作奸犯科,意图奸淫绿柳镇百姓,因而被诛杀。
与其团伙作案的另外两头狸子妖,已受阉刑。
落款是神化府行走周昌。
神化府我倒听说过,为尚国专门治理南北二郡妖魔作乱,侵扰百姓的机构。
不过,北郡神化府主都上吊死了,北郡自无神化府势力。
出手的或是声势日隆的南郡神化府。
南郡神化府将手都伸到北郡来了啊他们未必没有以绿柳镇为基点,将声名传扬到北郡来的心思。”
说话的是一作士打扮的中年人,其似乎对南郡神化府颇为了解。
王安听其所言,不动声色地瞟了其一眼。
暗想自己这番作为还是有些效果的。
只要能激起浪花,引起注意,就是好事。
至于震慑诸修行者、妖类,也难一蹴而就,需要徐徐图之。
“南郡神化府而今声势,倒将南郡府衙供奉院也压下去了。
据传他们府主名叫王安,连连斩除供奉院数名供奉,甚至开堂公审,以此事彻底奠定了南郡神化府在诸地百姓心中的威望。
啧
而今看来,这些公门修行的供奉作奸犯科之辈竟如此多。
一个供奉院,几乎叫这位南郡神化府主杀光了!”另一个胖子捻起一颗茴香豆吃下,摇头晃脑道。
还有个背负长条包裹的青年轻声道:“我们与绿柳镇百姓秋毫无犯,神化府想来也不会故意寻咱们的晦气。
此事终究该那些修了些法门,就自觉超然于凡人,凌压世俗百姓的修行者担心害怕。”
王安心里暗暗点头。
若大多数修行者皆如这一桌客人所言的那般,自己也就不必与玄悲法师、墨云他们分开,只管一块喝酒吃肉,专等大禅寺遗迹正式开启就好了。
可惜事实正好与这桌客人所言相反。
“少说些不该说的话。”
中年士听得背包裹青年所言,皱了皱眉,低声提醒了一句。
背包裹青年微微颌首:“我知道了,爹”
他话还未说完,一团不明物什就拖着模糊的残影直直地砸了过来!
随着这团物什一齐而来的,还有自楼上传出的喝骂声:“小杂种!”
呼!
那团物什眼看就要砸到背包裹青年脸上,其身旁的中年士眉毛一扬,忽一拂袖,袖中飞出一把似金属质的扇子,刮起一阵烈风席卷那团物什,将之转瞬绞成了粉碎!
骨头碎片随处洒落!
楼上人丢过来的却是一根啃干净的骨头棒子!
背包裹青年此时反应了过来,望着地上的骨茬子看了一会儿,满面通红地望向楼上,义愤填膺:“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对我出手?!”
他对面的胖子亦豁然起身,恶狠狠盯住楼上出手的存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中年士唰的一声收起折扇,眼含怒火。
只是在其看到楼上出手的几位时,忽然收敛住了怒气,脸色有些难堪。
王安亦侧目看向楼上。
楼上丢下骨头棒子那人乃是个肉山般的胖子,其肤色泛灰,一个个肉瘤似的肌肉团簇拥着其之面孔,一头钢针似的长发随意披散,听到青年质问,几口啃光了一根肉骨头,再度朝青年狠狠掷出!
“小杂种!”
“我打得就是你!”
这次背包裹青年有了防范,立刻就要掐动法决,粉碎砸向自己的肉骨头。
其父亲却伸手拉了他一把,只将他拉到身后,避过那根肉骨头。
任由之砸落在自己脚下,在地面砸下一个凹坑。
“爹!”
背包裹青年愤怒出声。
只吐出一个字,中年士就翻手拿出一张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忽然就再难发出声音。
做完这些,中年士额头冒汗,向楼上肉山般的存在拱手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