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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季长林与脸色惨白断了一条胳膊的韩云飞。
季长林扶着韩云飞靠着一棵树坐下,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其口中,跟着道:“快些运转真元炼化丹药,我这便与掌门师兄联系,请他尽快派人前来救援。”
韩云飞自断一条胳膊,终得以逃生。
眼下却无丝毫逃得生天的庆幸,神色灰暗,任由丹药化作药液滑过喉线,双目无神道:“我今日断去一臂,根骨已然毁损,掌门师尊怎会愿意再为我这样一个废物徒弟出手?”
拿出传音玉符的季长林闻言微微一顿。
他神色莫名,瞟了季长林一眼,忽然笑道:“师侄,世间莫说是接续断臂,使断臂重新生长的弹药、妙术了,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法门想来你也听过。
何须为此担忧?
掌门师兄一向视你为掌上珍宝,怎会任你根骨损毁,为此蹉跎一生?必是要设法令你断臂再生的他可是虹化境大修行者!
你且安下心来,一切等掌门师兄的增援到了再说!”
得到季长林长老一番劝慰,韩云飞心中的颓败情绪消减许多,其眼神在季长林面上扫了扫,很好地掩饰住内心的一丝恨意,转而盘腿坐下,开始化运药力,使断臂伤势弥合。
季长林见韩云飞闭上了眼睛,脸色就冷了下来。
即转去一棵树后,以念头勾动手中传音玉符。
传音玉符散发宝光,内中早有掌门师兄传来的消息在他的投影被王安一拳击碎之后,他就知道这等强敌绝非季长林与自己爱徒所能应对。
当时就传音了过来:“长林,你带上我的徒儿速速逃跑!
此獠猖狂,非是你等所能匹敌,你带着云飞逃得越远越好,当以活命为第一要务!”
“本座如今尚在祭炼一桩法宝,难以分身赶至。
不过我已将绿柳镇那边的事情悉数告知将军府,便是为了绿柳镇数千百姓自身所有的灵韵,他们亦不会对此坐视不管。
想来会派赤甲军头到来,可解你二人燃眉之急!
待你二人逃到安全地点,速速与我联络!”
听着掌门师兄的传音内容,季长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传音道:“掌门师兄,长林与师侄云飞皆已逃出绿柳镇。
不幸本门十余位内门菁英,尽遭那神化府贼子之毒手,无一幸存!
并且,那贼子气焰凶狂,纵然长林带云飞驾剑光逃窜,仍被他抓住云飞一条手臂我拼命与之相持,仍难以为继,反被他撕扯下了云飞的一条手臂!
云飞今已灵根毁损,恐无望外景圆满了!”
外景之境,修行人身三百六十大窍,将穴窍尽数打开,而手臂断去,便会减少十数穴窍,自无缘外景圆满。
人身乃先天之气化育而成,天生有穴窍存在。
纵有灵药法门可以助人断臂再生,其上却无穴窍生化,于修行者而言作用等同于无其实世间亦有宝药、神药能让残躯返化先天,重塑完整之身。
但天一道可愿意为韩云飞这个弟子付出极大代价,来寻一株宝药、神药?
季长林传音过后不久,就收到了掌门师兄气急败坏的回复:“该死!
怎么会?!
神化府误我!神化府坏我大计!
我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寻得他这么一个雷道禀赋颇高,与我甚为契合的肉身,便要以灵韵洗化于他,怎么反而在此时出了问题!”
季长林闻言默然半晌。
又道:“想是好事多磨。
为今之计,只有先为其接续一条普通手臂,再搜集尽可能多的灵韵,点化新续手臂上的穴窍了。
云飞性灵之内亦积累有浓郁灵韵,不妨由师弟先炼化其神魂性灵,将其灵韵尽蓄于六识窍内,以免其心智转化,以致灵韵散失,坏了师兄大计。
师兄以为如何?”
季长林话音刚落,天一道掌门就回复道:“思来想去,只能如此了!”
其稍微顿了顿,又道:“不论如何,云飞跟随我也有多年,炼化其神魂时,还请师弟手段温和些,莫要叫他太痛苦了”
“谨遵掌门法旨。”
季长林微微颌首。
韩云飞炼化了药力,幽幽醒转。
眼前月影稀疏,草木萋萋,不时有阵冷风吹刮得树枝乱颤,唯独不见师叔季长林的踪影。
他眼下真元尚未恢复,更被断去一臂,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见不到季长林,心下难免惶恐。
勉力爬起身,稍走了两步。
即看到季长林站在一棵树后,手握传音玉符,神色沉凝,久久没有动静。
想来是在与师尊传音入密?
可惜他们交谈内容,我却难以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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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飞不知季长林在与师尊相谈什么,说得如此入神,迈步走去刻意发出些响动来,亦未将对方惊醒。
师叔毫无警惕之心,若再来了凶魔强人,他难道能护我周全?
当时茶馆之内,亦是因其少了警惕,才致我非得自断一臂方能逃生,待掌门师尊驾临,我要将此事尽禀告给师尊!
不过眼下还得依靠着他,我却只能暂时虚与委蛇了。
韩云飞正自暗暗思忖之时,树后季长林握着的传音玉符之中忽然传出极细微的声音。
他心下一惊,凝神去听,顿时听到了季长林与掌门师尊的交谈!
真是咄咄怪事!
我竟能听到二人神魂交流内容?!
欣喜之念一闪而过,韩云飞旋即仔细聆听二人的交谈。
就听到季长林说道:“想是好事多磨。
为今之计,只有先为其接续一条普通手臂,再搜集尽可能多的灵韵,点化新续手臂上的穴窍了。
云飞性灵之内亦积累有浓郁灵韵,不妨由师弟先炼化其神魂性灵,将其灵韵尽蓄于六识窍内,以免其心智转化,以致灵韵散失,坏了师兄大计。
师兄以为如何?”
这可是在说我?!
竟要炼化我的神魂性灵?!
季长林好歹毒险恶的用心!
韩云飞内心剧震,但还存有一丝侥幸,认定掌门师尊绝对不对同意季长林如此做。
掌门师尊不允,借季长林十个胆子,他也断不敢这么做!
今日他对我存有杀心,欲炼我神魂,被我无意间听到他传音内容,来日此仇我必要报!
要叫他尝尝神魂被炼化的苦楚!
韩云飞内心恨意滔滔,随即听到了掌门师尊亲切的声音:“思来想去,只能如此了!
不论如何,云飞跟随我也有多年,炼化其神魂时,还请师弟手段温和些,莫要叫他太痛苦了”
什么?!
韩云飞如遭五雷轰顶,忍不住踉跄倒退数步。
靴子踩在林间松软土壤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那边,季长林与天一道掌门的传音还在继续,似听不到韩云飞这边的动静一样!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暗想趁着季长林此时还未关注到我,我需赶紧逃跑才行!
一念起,韩云飞立时转身欲要逃跑。
却未料到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后,随着他转过身来,那道黑影亦慢慢抬起了头,掀开了罩在头上的黑斗篷。
看到斗篷中显出的那张面孔的瞬间,韩云飞呼吸一滞,满面悚然,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长脸之上,不见眼耳口鼻,没有五官!
一张空白的脸正对着韩云飞,令他内心生出丝丝寒意,说不清的诡异感就在心中不停翻涌着!
“我都叫你听到他俩的交谈了”
此时,那张空白面孔说话,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直接响在韩云飞耳边:“你看,你师叔和你师父都想要杀你。
你觉得,凭你之力可能逃得过?”
竟是此人让我直接听到了师尊与季长林的神魂交流之语!
此人神通广大,绝对在师尊之上!
韩云飞念头急转,勉力压制着内心的震动与恐惧,涩声道:“前辈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叫我听到这些前辈、前辈何以教我?”
他心中怀着一丝希望,以为对方让自己听到这些,是看中自己,欲要搭救自己一把。
生得丑陋诡奇的修行者并不在少数。
没有五官又怎么?
只要其实力强横,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管他生得什么样子,一样是自己要恭敬侍奉的存在!
但在他的殷殷注视下,无面人却摇了摇头,接着道:“我能教你什么?我叫你听到你那师父与师叔的对话,不过是想让你死心。
你命本就该绝。
死在这里,不该怨在我身上哦”
话未完,韩云飞猛然间头皮一麻,一股寒意直冲脑顶,拔步就要逃跑!
那无面人只转头默默面向他,没有丝毫动作。
韩云飞却觉得四周黑暗中似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着自己!
下一瞬!
他眼耳口鼻之中淌出一股股血气、真元、灵韵、神魂气息尽数投向了那无面人的面孔!
无面人渐生出与韩云飞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气息。
真正的韩云飞却身体不断萎缩,不断枯萎,最终所有气息尽被新韩云飞吞噬,其自身化作了一张皮囊,被韩云飞轻轻一吹,作飞灰散尽!
韩云飞头顶斗篷、身上衣衫忽忽转化。
与先前别无二致。
这时,季长林向掌门师兄汇报完毕,也转过身来,正好看到韩云飞定定地望向自己这边。
他内心不禁打了个突。
有种做贼被抓了现行的忐忑感。
以为被韩云飞听到了自己与掌门师兄的交谈。
但他旋即反应过来:神魂交流乃是极其隐秘之事,韩云飞有多大能耐,能听到自己这个外景境修行者与虹化境师兄的交谈?
他放下了心,向韩云飞露出一个笑容,道:“师侄,可是将药力炼化完了,伤势好些了没有?”
待会儿便将你镇压,炼化神魂,我也得一点好处!
季长林内心暗暗转动险恶想法,接近韩云飞身畔,手掌似随意地搭向对方尚完好的那个肩膀上,意图先发制人,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住韩云飞,好行掌门师兄交代给自己的大事!
啪!
他手掌实实在在搭在了韩云飞肩膀上,面上一喜,正欲催运真元,封住对方周身孔窍,却见韩云飞转过脸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师叔,我好多了。
不仅恢复了伤势,还新长出了一只手呢”
“师侄说笑了”季长林呵呵一笑,暗想这师侄都死到临头了,竟有心思与自己开玩笑,然而他一句话未说完,眼珠子就瞪得滚圆,“什什么?!”
只见韩云飞那被斩去手臂的肩膀上,肉芽疯长,骨骼如竹节般生出,筋脉缠绕,肌肉牵拉。
不过转瞬之间,就真生出了一条全新的手臂!
并且,师侄新长出的手掌五指还在不断裂变,生出更细小的手臂、手指,不断裂变,顷刻间化作了磨盘一般大!
那每个手掌中心,俱生出一张韩云飞笑眯眯地脸。
与季长林对视,轻声道:“师叔,你看我这新手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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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你看我这新手臂如何?”
“师叔,你看我这新手臂如何?”
每张脸孔都在发出同一个声音,无数道声音汇成潮流涌入季长林耳内,直叫他昏头涨脑,心胆被这般诡异恐怖之景象骇得差点裂开,惊吼道:“你是何方妖魔?
你不是我师侄,你是谁?!”
“师叔莫非是眼花了?
我不是你的师侄,又能是何人?”顶着韩云飞面孔的神秘修行者轻轻笑着,他的那条手臂依旧在不断裂变异化,在脑后团聚,肉指互相叠合形成一个圆形轮盘。
轮盘之上,每一道指纹、每一张人面都互相拼凑着,形成了一副诡异图景。
图景正中,一尊水牛头颅、三只眼、戴着五骷髅冠,周身盘绕赤红火焰,手腕脚踝皆有长蛇缠绕的神魔站在一头水牛背上,那水牛脚下,有尸山血海、无数衣衫褴褛的人类跪伏嚎哭!
刀山油锅、血河尸磨、铜柱蒸笼!
整副图景带给季长林以极大震撼,令他心神狂震!
这是什么妖魔?!
纵然天一道恶事做尽,尊奉蜈蚣为本宗圣物,传下种种邪异法门,但季长林自问也从未见过图景中那般恍若地狱的景象!
他心胆俱裂,惊叫着欲要后退。
一退步即发现,自己搭在韩云飞肩上的那只手掌像是被牢牢黏住,根本难以脱离!
“师叔,我来了结你我因果。”
韩云飞诡笑着,从裂变出的手掌里分出一条来,忽忽扣向季长林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