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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浅薄武夫而已。
也敢在我面前逞威风?!
就是想死了!
“哇”
阴胎眼看王安一拳袭来,眼中凶光却一下子收敛个干净,它丝毫没有理会黑袍道人的命令,扭身就化作黑光,欲要奔逃!
方才它吞噬了五毒烟岚,周身生出一层斑斓的疙疙瘩瘩,凶意炽盛之下,还欲与玄悲较个高低。
眼下五毒烟岚毒性更加发作,阴胎凶意更炽。
却生不起丝毫直面王安一拳的勇气!
它却比白骨手爪中的人头更聪明些。
可惜为时已晚!
“你还想逃?!”
王安变拳为掌,五指霎时张开,身形跟着朝前奔出数步,瞬间抵近那道黑光,五指扣压而下!
一瞬间,阴胎觉得自己的世界昏天暗地!
咔!
对方的五指狠狠钳住了它的脖颈,紧跟着一拳就擂了过来!
咚!
拳劲迸发!
阴胎瞬间凝聚于头颅上的阴煞气之壳层层崩碎!
下一瞬,王安拳意精神汇集劲力,阳气聚合之下,一拳洞穿了阴胎那层斑斓的疙瘩防御。
直打中它的本体!
轰!
它的后脑勺上留下一个如被火烫过一般的印记。
体内阴煞之气再被打散三成!
轰轰轰!
王安双拳齐出,拳速极快,快成了模糊的残影!
阴胎体内阴煞气息飞快消散,口中的啸叫变作了哀嚎,它奋力挣扎,却难挣脱王安的钳制!
“你是什么妖孽魔头?!”
黑袍道人看到王安如此凶猛,就快把自己辛苦得到的阴胎打死,骇得脸都绿了!
他怒骂一句,朝某个方向一招手:“来!”
那边却空无一物。
他随同阴胎一齐得到的大力白骨爪未有丝毫响应,扭头一看,只见满地雪白的骨骼碎片!
咚!
“呜呜”
这时,王安一拳击散了阴胎周身所有阴气。
秉残虐恶毒杂秽之气而生的阴胎,此时竟向王安连连俯首,口中发出哀叫,竟是在向他求饶!
这等生来就为魔头的东西,除非被点化出一缕善性。
否则至死都是凶残无比,不知悔改的魔头,何能出现当下这般的情景?
小王大人,竟用拳头让阴胎生出了一丝善性?!
拳头也能叫魔头向善?!
玄悲站在王安身后,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发现没看错之后,又对自己所学生出了许多怀疑。
莫非方丈师父从前教我的解法并未唯一。
还有这样一种劝人向善的方法?
“畜生啊!!”
眼看阴胎就要被那浅薄武夫一拳一拳生生打死,黑袍道人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手脚冰凉,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嘴唇颤抖,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两个婴儿拳头大的小瓮。
两尊粗陶小瓮上,还各自封有黄符纸。
符纸上勾画着血色的符。
将小瓮往地上一丢。
一股腐臭尸气霎时冲出,小瓮瞬间化作两口一人高的大瓮,符纸破碎之际,两道浑身缠绕海草般绿毛的身影裹挟着尸气,嘶吼着一蹦三丈高,直朝王安冲来!
僵尸!
绿僵!
“施主,这阴胎不妨交由贫僧镇压如何?”玄悲在王安身后犹豫良久,眼看那催生出一丝善性的阴胎真要被王安打死,同时绿僵冲将而来,终于忍不住凑上来,主动向王安开口征询道。
“这东西对你有用?”王安停下拳头。
阴胎昏头昏脑,头颅上犹如开了染坊。
玄悲点了点头,回道:“贫僧师门有大威能佛宝,将阴胎带回师门以佛宝镇压,可助其化去恶性,养为飞天夜叉。”
飞天夜叉就是普通僵尸的顶点飞僵了。
王安点了点头,拎着阴胎的脖颈将之递给了玄悲:“这东西据我所知,害了至少四条人命,我原是想让它杀人偿命来着。
不过它既能为正道所用,那不妨就交给你。
日后若再害人,就要立时格杀!”
阴胎筛糠似地发着抖。
叫都不敢叫一声。
“贫僧愿以他物相酬,感谢施主馈赠。”玄悲双手合十,向王安微微躬身,随后即用降魔钵把阴胎收了进去。
阴胎无有丝毫反抗。
它其实巴不得玄悲和尚早点用降魔钵把自己镇压。
绿僵力大无穷,但出入内景境的修行者,几道火符就能令它们望风而逃。
因而墨云口吐妖炎应对,很快绿僵殒命。
化作两尊焦尸。
黑袍道人眼看阴胎被玄悲和尚收走,又见绿僵被焚作焦尸,扳转局势的想法尽数消失,放出一张兽皮。
那兽皮迎风便涨,将他瞬间包裹入其中。
黑袍道人立时化作一头黑毛老鼠,又霎时缩小作巴掌大,嗖嗖嗖穿入草丛,就要逃跑!
“追!”
王安断喝一声,没来得及问玄悲要怎么酬谢自己,拔步追向黑毛老鼠逃去的方向。
玄悲立刻跟上。
追踪敌人却是墨云的长项。
它四蹄着地,在地上东嗅西嗅,很快锁定了黑袍道人的气息,带着王安、玄悲狂追了过去!
陈六刚从地上爬起,三位已经不见踪影。
他张了张口,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等等我怎么又丢下我?”
没想到,话音刚落。
已在百丈之外的王安倏然折转回来,脚下不停,口中直道:“差点忘了还有你在这!
你回去客栈骑上另一匹马,到府衙对面的神化府等我!”
“是!”
陈六精神一震,立刻应声。
117、自寻死路
清晨。
天色阴沉。
秋风扫落叶。
南平府衙,供奉院的某间房屋里。
三具行脚商人的尸体身上罩着白布,安置在这间不漏一丝阳光的屋室中。
供奉们围着尸首,不时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查看尸体长出嘴唇的獠牙,捏一捏它们逐渐变得粗韧如牛皮的皮肤。
“阴煞与尸气散开以后,行尸转作白僵的速度加快了”
“一头白僵便能抵得上一个炼力境的武夫,更何况僵尸晋升何其之快?只要有足够人血补益,它们晋升到绿僵层次都不在话下!”
供奉们口中啧啧有声,查看三头僵尸,如同在看某种珍宝。
将这三头行尸制服的黄一行,此时却没有什么心情与他人议论。
他心下有些惴惴,担忧于自己不经意间遗忘的那件事,可能会反过来影响到自己。
不多时。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府尊到了!”
房屋内众供奉纷纷停下交谈。
门帘即被挑开,胡瑞祥领着几个仆从走了进来。
帘子很快又合拢。
房室内重又变得昏暗无光。
胡瑞祥的目光在三头行尸上停了停,皱着眉头,以袖掩鼻道:“这便是昨夜尸变的那三个行脚商人?”
“正是!”
黄一行见府尊走进,立刻凑了过去。
闻言连忙回应。
胡瑞祥侧目扫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这个野修供奉更驯良了,心中甚为满意,于是笑道:“幸而是黄供奉发现得及时,否则行尸暴起,府衙就要后院起火了。
昨夜当值守夜的大小官吏,都要感谢黄供奉才是。”
“不敢,不敢。
也是机缘巧合,正好被老夫碰到。”黄一行越受夸赞,就越谦卑。
被立为供奉院坐堂供奉以后,他终于清醒起来,摆正了自己在府衙中的位置。
胡瑞祥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三头行尸,开口道:“这三具行尸”
“在下通悉一门炼尸之法。
虽非茅山正统渡魔法门,但亦能养出好尸。
能将僵尸炼成凶猛迅捷,行动如风,若到紫僵层次,一身紫色毛发皆会化为剧毒之物,大多生灵,沾之即死!”
不等胡瑞祥把话说完,另一位野修陈供奉率先开口,讨要行尸:“府尊,能否赏赐在下一头行尸?”
胡瑞祥盯着这个为自己出了不少力的陈供奉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可。还望陈供奉得此尸以后,不忘府衙,多为府衙做事啊。”
“在下自当全力以对!”陈供奉连忙应声,挑了最左边的那具行尸,看着行尸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剩下三个天一道供奉见行尸瞬间就被抢去一头,也俱不再矜持,正要拿出准备好的说辞讨要行尸,站在胡瑞祥身侧的黄一行忍不住了,先一步开口唤了声:“大人!”
胡瑞祥侧目看向黄一行,笑道:“黄供奉放心,此间行尸自有你一头”
“大人,老夫并未习得炼尸法门。
纵然得到行尸,只怕也掌控不了,反受其害。”黄一行摇了摇头,在胡瑞祥惊异的目光下,苦笑着道,“大人,这三个化作僵尸的行脚商人,想必就来自于神化府负责查办的那桩客店死人案?”
“确是。”胡瑞祥点了点头。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黄一行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大人,老夫昨夜镇压三头行尸之时,忽然想起了一事。
此事或与客店死人案有关。
老夫担心此事牵扯到自身,影响到大人对神化府的应对”黄一行神色诚恳,有些愧疚地向胡瑞祥说道。
胡瑞祥闻言,微微皱眉。
其余几个供奉倒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心思更多还是放在剩下的两头行尸上。
在他们看来,黄一行就是太过胆小。
被王安那个所谓神化府钦差吓破了胆子。
眼下便如惊弓之鸟一般了。
胡瑞祥却知,如今将军都暂时抽不出手来应对这个新生的神化府,上层不会给自家开方便之门。
如此一来,应对神化府就全凭自家的手段。
好坏都得自己兜着。
所以,胡瑞祥对这个神化府颇为上心。
“你与客店死人案有什么牵扯?”胡瑞祥向黄一行沉声询问。
黄一行理了理思绪,回道:“老夫早年间的一位故人,前段时日突然给老夫传信,请老夫帮忙为他找一偏僻之地,方便他养炼自己获得的阴胎。
当时老夫便把黑梁子岗周边那片自己走熟了的地方指给了他。
因着后来他一直未联系老夫,老夫也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昨夜骤逢这三头从长福客栈送来的行尸,再仔细想想,长福客栈所处的位置,正好距离黑梁子岗不远。
那这三个横死的行脚商人,大概率便是老夫那位故交役使他的阴胎所为!
老夫实在担忧,他会因此被神化府擒拿。
进而影响到老夫。
影响到咱们供奉院”
胡瑞祥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天一道三个供奉们看向黄一行的目光却亮了起来。
鲁周世当先开口道:“黄供奉,你说你那位故交寻偏僻地方,是为了养炼他的阴胎?”
“正是。
他在传讯上确实是这么说的。”黄一行有些尴尬道,“实不相瞒,老夫出身微末,修行亦是偶然踏入门径。
只知阴胎亦是僵尸的一种。
却不知它从何而来,属于僵尸的那一层次?”
“黄供奉。
假若真如你那位故交所言。
其所养炼之僵尸,乃是一头阴胎的话。
其本身修为亦必然了不得啊。
能降服一头阴胎,最少亦须有外景境界的修为!
而一头完好的阴胎,亦有大半阴尸的战力,此二者相加,又岂是神化府那个王安可以对付得了的?
他充其量就是个精擅雷道的内景境修行者而已。
与你那位故交,还有其豢养的阴尸,根本不可相提并论!”鲁周世嗤笑道,“咱们与其担忧黄供奉那位故交牵连到供奉院,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给神化府一众收尸?”
游昌闻言大笑:“哈哈!
如此看来,神化府岂不是自寻死路?”
“府尊大人无心插柳,柳却成荫呐”众人面上都浮现出笑意。
胡瑞祥听得鲁周世的解释,又看众人面上反应,心下亦安定了些,转而道:“而今只盼黄供奉那位故交能下手轻些,为王安留个全尸了”
118、闯入
胡瑞祥看着黄一行,神色更加温和:“黄供奉,何时为本府引荐你那位故交?其若能在供奉院挂职,那就更好不过了。”
黄一行未想到事情会是如此转变。
再感应到胡瑞祥的温和态度,顿时受宠若惊,连忙道:“那便再等些时候,等老夫那位故交杀了王安,老夫即与他联系?”
“甚好!”胡瑞祥赞叹一声。
这时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