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扫了扫夜月眠,忆起在灵府内他说的那些话,以及昭昭深以为然的态度,仿佛他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可那真的是“罪”吗?
“他们”,是啊,始终是“他们”,从来没有“我们”。
荆沉玉闭了闭眼,自嘲般极度压抑道:“杀。”
放下手,回答第二问题:“舍得。”
昭昭:“……”
她真的搞不懂他。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爱上她了?
你爱上谁的时候,还会舍得杀他/她吗?
他真的矛盾了,一言一行让昭昭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结她清楚就是了。
因为荆沉玉说得非常清楚。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内却没有焦距,声音极低,就顺着夜月眠的猜测往下说,语满是嘲弄:“既然众仙宗要一个交代,那就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你,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事。”
是的,是“应该”做的事。
昭昭瞪大了眼睛。
“如此也算是我功德圆满?”他自语般说完,手又抬起,落在她脸上,抚她脸颊之前留下的伤痕,明明已经没有灵力了,可指尖还是亮起蓝光,帮她将伤口愈合,一点点消除伤疤。
如此浅的皮外伤,哪怕他不是医修也可治好。
放下手,荆沉玉看着昭昭和夜月眠,两者皆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他们的不可置信在于他的行为,不是他说的话。
但他的话和行为,这完全相悖的两者,哪一个是出自本心,唯独他自己知道。
荆沉玉薄唇微启,冰雪塑成的仙君语涩然,尾音有些轻,像是隐忍到了极点,也负担不了一般:“我这样说,你满意了?”
无论是说的话还是摆出的态度,都好像是被『逼』的一样。
仿佛是因夜月眠的言行,故意与她赌才这么说。
可这难道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这就是他们印象中他会做的事啊!他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昭昭也确实满意,她可满意了,这特么可是原书女主的待遇,她何其荣幸啊!
——荣幸个勾八!
昭昭愤怒地和他了手,他挡了几下,实在精疲力竭,便被她打中一掌。
胸口血翻涌,荆沉玉已经努力了,不想在夜月眠面前失态,这份执拗的缘,大约是因为夜月眠说什么昭昭都信,附加于他上的无端猜测,她也没迟疑哪怕一息就信了。
她对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份不同让荆沉玉也忍不住,子摇晃,闷声吐了血。
他又一次抬手抹去,衣袖都被血湿透了。
他抿紧了嘴角,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是信了他刚才那些话。
她也确实应该信,那些事也确实是他应该做的。
始终也都只是一个他“应该”。
从来都不是他“想要”。
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
昭昭看他又吐血,一点都不愿去感受他的真实心情,她只觉得打得轻。
怎么没把你打死呢?把你打死,和秦夜烛一起埋起来!
“也不看看自己的处境就大放厥词,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和你同归于尽?”昭昭红了眼睛,的。
夜月眠咳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了这句话:“倒也不必同归于尽,完全可以等你们分割开,彻底不受他的限制后把他干掉……”
荆沉玉猛地望来,夜月眠闭上了嘴。
干嘛说这些,昭昭死了难道对他不好吗?他们俩都死了这天下不就是他的了?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昭昭并未回应夜月眠,只是看着荆沉玉,想到他的那些个不寻常,意味不明道:“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你真不怕自己有朝一会后悔?”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会不会后悔了,一时间,荆沉玉竟因受伤重,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恍惚了一瞬,回答依旧:“不后悔。”
昭昭:“永远不会后悔?”
“不会。”他声音轻却坚定,带着无尽的沙哑,却没有『迷』惘,“不论做什么,既已成往,便此生不悔。”
但是……荆沉玉眼睑微垂,手按着心脏,神『色』尽敛。
千万不要来一次了。
这疼得他呼吸都难。
他真的没办法,经历第二次了。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让他将神魂交于你
荆沉玉的回答; 昭昭听了竟一点都不意外。
虽有点遗憾,以为自己成功办到了作都做不到的事,不过算了; 至少他不是动于衷。
荆沉玉苍白俊美的脸上神情压抑,虽言语坚定; 可眼神不骗人,他分明也不是完全动于衷。
昭昭冷静下来,拉着夜月眠躲开些。
“他在很虚弱; 你趁机帮我和他分开。”
她说的简单; 夜月眠有些奈:“你还真座当卖菜的了; 你以为心魔与宿割裂成为两个各体和择菜一样简单吗?”他飞快瞟了一眼荆沉玉; “要费好大功夫。”
昭昭思忖:“要你恢复灵力吗?”
“和座有什么关系。”夜月眠眼神古怪地看她; “这得靠你自己努力。”
“卖关子了。”昭昭烦了,“能不能一句话事情说完?再磨蹭下去他又恢复一些; 你该知道他有多能打。”
夜月眠干巴巴道:“来就要靠你自己; 座虽知道办法,古往今来还没见过有谁的心魔真的成功了。”
要是哪怕有可以成功的; 也得心甘情愿离开才是。
大多数心魔都不想和宿分开; 他们想要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而是宿的。
昭昭可能是唯一一个例外。
“你应该听说过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要想和他分开; 首先——你得让他心甘情愿意和你分开。”
昭昭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在逗我???”
她指着不远处的荆沉玉:“他心甘情愿意?我去『自杀』都比这个可能『性』高好吗!”
夜月眠按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啊; 你要努力,只要你可以做到这一点,说是和他分开了; 就是让他为你所用,替你反了修真界也不是不可能啊。”
“用你废话!”昭昭恨不得他捆起来揍一顿,“你耍我是不是?”
夜月眠放缓了声音:“当不是。”他若有所思地帮她拂开耳边碎发,“座觉得你做得到。”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对我有如此盲目的信心了。”昭昭皮笑肉不笑,“你是不知道我上次怎么死的。”
“展开讲讲?”
“除了要他心甘情愿,还有什么条件?”虽觉得很难,昭昭还是开始考虑了。
夜月眠拍拍她:“只要你能办到这一点,后面的都很简单。你时刻与他在一起,片刻都不要分开。”
“?为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听过吧?越是要分开,越是要紧密结合。”
“……”
“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要跟着他,随他疗伤,不要阻拦,他恢复好了你才能恢复精力,他愿意和你分开,也不用他亲口说,只要他心有了这样的想法,你就可以……”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昭昭的脸白了一下,后红透顶。
“确定了,你就是在耍我。”昭昭推开他,回眸望着荆沉玉,他已经在趁他们说悄悄话的时候调息了,只要他们有动静,他百分百动手。
“座不能骗你,你最清楚。”夜月眠不高兴了,“你实在不信可以试试,有血契在你还要怀疑座??”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是骗我,你就立马『自杀』。”昭昭果断道。
一阵风飘过,夜月眠宽袍被风吹起,他苍白的脸上浮愤怒的红:“你还真试??”
“能试不试是王八。”昭昭冷声道,“我可没忘了你拿我挡剑的事。”
“你记着!你就记着,带到棺材,记到下辈子去!”
夜月眠气愤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昭昭拉住他的衣袖,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荆沉玉睁开眼,不能打坐,只能闭眼调息,于他的重伤来说,实在没什么太大效果。
总好过。
夜月眠和昭昭说话时下了结界,他听不见什么,看得见。
她拉着他的衣袖,限眷恋,如雏鸟一般。
可若她真是只雏鸟,眷恋也该是他才对。
她生于他的灵府,长于他的心,他担得起她所有留恋,不是么。
“座当是要回魔界了。”夜月眠甩着衣袖,昭昭不撒手,俩人就好像在玩『荡』悠悠,“你先在这儿努力,搞不定再联系座。”
他递过来一块墨玉玉佩,昭昭拿在手看了看,玉佩是镂空的,雕刻成皎月的样子,下方有大大的月字。
“注入灵力便可和座说话,不过不要老用,五百年没回魔界,座要好好整顿一番,肯定有的忙,不一定有空你。”夜月眠高贵冷艳地说。
昭昭将玉佩挂到腰间,有些烦躁道:“你要走也不是不行……”
她话还没说完,结界便被人一剑劈开,荆沉玉眨眼间到了两人之间,剑气划过,夜月眠衣袖断裂,正是昭昭方才拉着的那一边。
昭昭错愕地看着他,这么儿功夫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回泉水都没有这么快的啊,不愧是男,不愧是剑修。
“受死。”荆沉玉每次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死了,从例外。
自从昭昭出,他这两个字的含金量直线下降。
夜月眠法开太远的空间,不代表不能开一个近处的,他着急道:“你帮我拖住他!让我先走!”
听得出来是真的急了,那么自恃身份的魔连“座”都给忘了。
昭昭看着荆沉玉视她的存在,只去收拾夜月眠,心怪怪的。
她『摸』『摸』手臂,刚好『摸』到上面的伤疤,她顿了一下,朗声道:“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想走可以,你得答应我,到了魔界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夜月眠:“???”
荆沉玉动作一滞,侧目望过来,墨发飞舞,清冷的桃花眼刚要定在她身上,她便趁机上前一将他抱住。
他浑身一僵,听见她说:“你去了魔界不准再来修界,也不准搞什么小动作,就好好整顿你的朔月宫,管好你的属下,不许他们到修界胡作非为,快说你答应,不说就走。”
当初放夜月眠出来只是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没打算真的和他一起毁了修界。
她虽变成了魔,穿之前是个良民,在最大的志向也不过是离开荆沉玉,保住自己的小命。有机的话可以挑挑婿,没机的话躲得远远的自己过自己的也挺好。
夜月眠肯定和她不一样,他必想干坏事,想复仇,谁被镇压五百年不想复仇呢?
她不能让他那么做,否则只要有人因此而死,那就是她的责任。
想想就头疼。
“你……我……”夜月眠不想答应,使劲扯着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声。
昭昭跳到荆沉玉背上,荆沉玉该她扔下去的,可身体的反应却是在她没趴稳的时候用手托了一下。
他眉头紧锁,好在昭昭一心应付夜月眠,根没发他的异常。
“你不意就『自杀』吧。”
这招最好用,昭昭一这么说,夜月眠就憋屈地按着想要自刎的手答应下来。
他几乎咬牙切齿:“好,座不到修界来,也不四处惹是生非,你满意了?”
昭昭搂着荆沉玉的脖子:“满意了,你记着,只要有魔界的人到修界作恶我都怪到你头上。”
“那也能怪我吗???”
“当,你管好他们就不来了!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滚?我好消息。”
夜月眠看着她,荆沉玉被她死死搂着,似乎真的没法子上前阻拦。
可他有点看不惯,总想昭昭扯下来。
搂那么紧干什么,贴得严丝合缝,男授受不亲懂不懂???他们正道人士不是最讲究这些虚礼的吗??
“走了。”夜月眠阴阳怪气,“愿是好消息。”
他开了个小裂隙,艰难地自己塞进去,裂隙随即关闭,三秒后,他出在一百米远的地方。
昭昭:“……”
荆沉玉:“……”
夜月眠:“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他再不用什么裂隙,撩开衣摆靠跑的。
昭昭搂着荆沉玉的脖子,慢悠悠道:“拦着他了,他回去又出不来,也不能做坏事,只能折磨折磨自己的手下了。”
荆沉玉衣襟被她手绞着,领口凌『乱』极了,他挣开她说:“下去。”
昭昭顺势下来,抬头就看他在拉衣领。
她捻了捻手指,不由想到夜月眠最后说的。
只要他心有了意和她分割的念头,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