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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埋葬众神-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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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禾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蜻蜓,伸出手,一只蜻蜓停在了她的指尖,她似在与这只蜻蜓对话,片刻后:

    “今天要下雨了。”

    但小禾似乎没把自己的预言当回事,今天推着林守溪下山时,她甚至没有带伞。

    村镇里的居民似已习惯了圣菩萨的存在,这位少女走过时,他们也只是点头致意,不作更多打扰。

    走上了一条人烟清冷的小径,小禾轻声开口,:

    “当初断崖古庭的时候,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识破了我。”

    她顿了顿,继续道:“可识破我的究竟是你,还是你体内的黑鳞呢?”

    林守溪给不出回答。

    “如果我变了模样,与你一道站在人群里,你还能第一眼寻到我吗?”小禾又问。

    “能。”林守溪平静道:“无论你变得高大还是矮小,年轻还是苍老,我都能一眼找到你。”

    “为什么?”小禾问。

    “因为有些东西是彩幻羽改变不了的。”林守溪。

    “这是漂亮话吗?”

    “是真心话。”

    “你发誓。”

    “我发誓。”

    天空渐渐变得昏暗,云凝聚过来,铺满了天空,随着雷鸣的奏响,雨水在不久之后打落了下来,先是豆大的几粒,没过多久便是暴雨倾盆。

    如小禾所,果然下雨了。

    少女与少年静静地立在雨里。

    “我去买把伞,你在此地等我,不要走动。”小禾。

    “好。”林守溪答应。

    雨越来越急,小禾脚步轻慢,她穿行在雨里,宛若一朵白色的蔷薇。

    她向前走去,走入茫茫大雨,走入泱泱人群,越走越远,她她去买伞,可林守溪没见到伞,也没再见到小禾回来,她就这样离去了,悄无声息。

    ……

    雨下了很久很久,林守溪始终在原地等候,一直等到雨停。

    暴雨之后,金色的阳光穿过开裂的云层,照到了他的身上,他扶着轮椅的椅把手,颤抖着起身,身体终于得以站得笔直。

    他没有立刻去追逐小禾的背影,因为现在的他无法追上,伤势还在撕裂他的身体,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铁钉上,他就这样推着轮椅,慢慢走回了广宁寺,如这几个月来小禾照顾自己时那样。

    走上广宁山时,夜色如墨,他站在山头向后回望,人间也像一条墨色的河流。

    你从没有离开,因为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天涯海角……他想。

    他回到了厢房里,烘干了衣裳,整理着小禾留下的一切。

    他找到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找到那封婚书。

    一直到夜半三更,他才回到了榻上。

    林守溪看着窗外,彻夜无眠。

    之后的日子,他依旧在养伤,养伤之余,他开始阅读小禾留下的文字,从中把握着有关于小禾的一切点滴。

    酷暑。

    火云如烧,吴牛喘月,寺院的晨钟暮鼓却是越显寂寥。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七月中旬,林守溪读完了小禾留下的所有文字。

    他合上了书页。

    身后,佛陀金像于沉香座上盘膝,诵念的法华经,他的手指轻轻翘起,上面似蕴着香花千座的琉璃世界,而窗外,菩提树郁郁葱茏,似预示着佛法将兴。

    林守溪的手轻轻摩挲过涅槃经的书页,缓缓站起,走向门外。

    他的脚步越来越稳,筋骨舒展之余也可听到一连串爆竹般的声响,死寂了数月的气丸重新凝聚,在体内转动,白瞳黑凰剑经因沐浴了无量的雷火而加深了色泽,他倾心去听,隐约可以听见剑经沉闷如野兽的嘶吼,他知道,这是他即将突破雷火法则的征兆。

    但天地法则在上,  w  他的境界反被压了一筹,不过这也无妨,他行走人间,几乎不可能遇得到对手。

    他背上了行囊与剑,与僧人们辞别,感谢了这段日子他们的照顾。

    僧人们祝福他将圣菩萨追回。

    林守溪背着湛宫离开。

    但他没能走掉。

    下山的路上,清寂的山道间,一袭雪影自拐角处出现,如云出岫般飘来,撞入了林守溪的视线,拂停了他的脚步。

    来者头戴幂篱,怀抱拂尘,身影曼妙清傲,如云似雾的帷幕静静垂落,一直漫至腰臀,她的气质极冷,冷若冰峰穿云,同样她也极美,仿佛轻轻一瞥,就可了去世间烟尘。

    林守溪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浮起淡而绰约的笑,她轻轻走过林守溪的身边,倾斜拂尘,道:“我是道门门主,听闻有魔门余孽匿藏寺中,为何不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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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一章:师祖大人

    夏日,火伞高张,古旧的寺院在雨后显得金碧辉煌,宫语来的这天,寺内的僧人们纷纷前来迎接,林守溪走在她的身后,惴惴不安。

    林守溪本已决意要走,可宫语的出现却像是一柄截断河流的剑,将他挡在了这里。

    她来得太过突然,没有预先的告知,也没有明来意,只在一场新雨后出现,如顺应时节开出的莲花。

    林守溪已很久没见过她了。

    第一次见面是三界村时,她单臂按着龙首,将翼展大如村庄的白骨巨龙从天空压向地面,那时起,她在印象里就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符号,她留下过传无数,受天下修道者敬仰,却又无人知晓她的境界与姓名。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能够在某些瞬间,让林守溪体悟到一种特殊的情感,他分辨不清那是什么。

    他平静地跟在宫语身后。

    宫语明明是第一次来广宁寺,却像是在这住过很多年,她熟悉这里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甚至知道林守溪在哪座厢房里歇息,这是她独有的、洞见般的力量。

    “师尊。”

    一棵花树前,林守溪停下了脚步。

    宫语轻轻撩起帷幕,正在赏满树芳蕊,听到林守溪的声音,她轻轻侧过头,幽华暗敛的眼眸落到林守溪的身上,她红唇轻启,:

    “你应喊我师祖。”

    林守溪知道她的没错,但不知为何,他心中似有什么屏障,这声师祖总难喊出口。

    宫语微微一笑,将纱幔落下,重新遮住面容,她走过花瓣铺就的柔软道路,轻柔道:“当初在三界村时,我想收你为徒,你不愿,如今怎么反而当起我的徒孙来了?”

    林守溪也觉得命运无常,当初的他根本不知道,楚映婵竟是她的弟子。

    “也许是缘吧。”林守溪。

    宫语不置可否。

    她走过佛堂,望了眼堂内的佛像,这几个月广宁寺香火鼎盛,佛堂佛像皆修缮了一番,一眼望去金光灿灿,神圣庄严。

    宫语只看了一眼,并未走入。

    “大名鼎鼎的圣菩萨呢?她去哪了?”宫语问。

    “小禾……”

    林守溪沉默了会儿,如实道:“小禾半个月前就离开了。”

    “为何?”

    宫语问得轻描淡写,仿佛早已知晓了一切,只是需要他亲口出。

    林守溪再次失语,他没有立刻回答宫语的问题,而是反问:“师祖今日造访,究竟为了何事?”

    “圣菩萨之名太过响亮,我久居道门亦是如雷贯耳,便来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宫语淡淡笑着,问:“不欢迎么?”

    “弟子不敢。”林守溪回答。

    “不敢?你连自家师父都不放过,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宫语蔑然道。

    林守溪心头一震。

    师祖虽神通广大,但这半年多来,她也从未回过道门仙楼,怎么可能知晓这些?除非她在神不知鬼不觉时用了搜魂之术,但这绝非师祖会做的事,那唯一的可能只是……

    “你见过小禾?!”林守溪豁然明白。

    宫语只是淡笑,没有作答,她盈盈地转过身,看似徐徐,却是在眨眼之间出现在了林守溪的面前,她目光斜斜向下,注视着林守溪的眼眸,问:

    “你之前不是,我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认得出来的么?”

    听着师祖幽幽的问话,林守溪心中倒没有太多波动,他平静地行了一礼,道:“师祖不要逗弄弟子了。”

    宫语对他的回答也似在意料之中,她问:“彩幻羽是不世出的神物,你就这么自信它欺瞒不过你的眼睛?”

    “彩幻羽或许能欺我,但小禾不能。”林守溪回答。

    “那我更不明白了,你既已痴情至此,为何还要移情别恋呢?”宫语再问。

    林守溪也想过这个问题,却无法给出回答。

    也许痴情与多情并不相悖吧……他想。

    “小禾到底与师祖了什么?”林守溪问。

    “还能什么呢?无非是控诉你的恶行,那丫头看着云淡风轻得紧,可着着眼泪已在眸子里打转了,我心生怜惜,便择了日子,来这寺院看看,看看你这罪魁祸首有没有好好思过。”

    宫语淡淡地着,向寺院后方走去,寺院的后面是高山悬崖,水雾袅袅云起翻腾,立久了会生出心盈丘壑山谷之感。

    林守溪听了,愧疚更深,他知道现在什么都是虚言,他应当做的是将小禾追回,让她今后不再受伤害。

    完小禾之后,宫语又不免幽怨起了自家弟子,她轻摇螓首,道:“不过是离了半年,楚楚这丫头就做出了这等出格之事,实在令道门蒙羞,若非看在她娘亲的份上,这样的弟子,是该逐出师门的。”

    “师祖不喜欢师父吗?”林守溪问。

    “我该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的清高还是狐媚呢?”宫语反问。

    “可师父很喜欢你。”林守溪。

    “世人慕我者众,我难道还要一一回应么?”宫语话语清冷,“若楚映婵真想做个好徒儿,就不该与你苟且。”

    “是弟子的错,是我迷惑了师父。”林守溪立刻。

    “呵。”宫语冷冷一笑,道:“别以为替你师父揽罪,就可洗去你的罪孽,你好好想一想,在你心里,楚映婵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你的……情人。”

    完这句,眼前的云浪山色似失去了趣意,宫语负手离去。

    ……

    她并未离开广宁寺,相反,她还在广宁寺住下了。

    林守溪也被迫留在了她的身边。

    四下无人的时候,宫语会将幂篱摘去,搁在一边,任由满头青丝不受拘束地流泻下来。岁月没有在她眼角眉梢留下一丝痕迹,她依旧是一个妙龄的仙子,肌肤透着月华般的淡彩,酥莹皎白,红唇蕴着剔透艳丽的釉色,吹弹可破,她是如此淡雅娇慵,清冷无瑕,唯有那双眼眸透着亘古的幽邃,仿佛悬挂星辰的深紫色夜空。

    她的美已非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以形容,这是真正的绝代风华,并非当代,而是千秋万代。

    林守溪甚至不敢看她,因为多看一眼就会失神,这种失神并非情感上的,而是本能的,如见到雷鸣电闪时人会感到惊恐一样。

    宫语坐在案前,交迭着修长的双腿,一手捻动臂间的拂尘,一手漫翻书卷,兴意阑珊。

    “无论怎么,你都是我第一个徒孙。”

    宫语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师父没能教好你,我可以来教。”

    “师父教得很好。”林守溪立刻。

    “教什么很好?双修么?”宫语冷冷地问。

    “课业方面,师父也未曾懈怠。”林守溪诚恳道。

    “是么?”宫语轻笑,道:“那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课业,若有错漏之处……”

    宫语将语调拖长了些,笑意更盛,她一甩拂尘,悠悠道:“若有错漏之处,就都算在你师父头上,等下次回楼一一清算。”

    “不可!”林守溪立刻,他可不希望师父因自己的原因受过。

    “这可不是你了算的。”

    宫语取来一支笔,蘸上了墨,悬在一张宣纸上,:“每有一个错误,记一横,每横施戒十下。”

    林守溪被迫无奈,只得答应。

    宫语开始提问,林守溪开始作答。

    “道门修心境界八重,第一重是什么?”宫语问。

    “外天下。”林守溪答。

    “冥古自何处来?”

    “太一生水,冥古始见。”

    “何为无为?”

    “樗树以不材而永年,是为无为。”

    “……”

    两人一问一答,宫语问得平柔,林守溪也答得冷静。

    时间缓缓流逝过去。

    宫语的笔始终悬停在纸上,无法落下,倒有墨滴在笔尖凝聚,悬而欲坠,宫语望着那滴墨水,问:“世人都隔代相亲,为何我越看你,越觉不顺眼呢?”

    对答如流的林守溪一下子沉默。

    “答不出来吗?”宫语问了一声,终于将这滴悬停的墨水落到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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