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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也算是两家人的一段良缘。
一转眼,尹文礼到了婚配的年龄。
其实尹文礼并不想太早成亲,他的个性比较闲散,也不像别人那样成天读死书,对功名的心态也很平和,并不急着赴试。
但最终还是架不住家里的催促,两家开始筹办婚事。
殊不知,他当年许下的未婚妻灵佳却不愿嫁。
灵佳知道尹家的家底。
虽说尹家不能算穷人,但相对于娘亲来说,跟穷人家没太大区别。
她娘家可是高宅大院,而张家的院子加起来还没她家一个花园大。
在家里锦衣玉食,嫁过去之后岂不是得过清苦的日子?
而且那个时候尹文礼只是童生,连秀才的功名都没考。不是没考上,而是没去考。
但在灵佳想来,尹文礼怕是一生就这样了,连个功名都没有,她嫁过去太吃亏了。
说白了就是个势利眼。
婚礼都筹办的差不多了,尹家的迎亲队伍也快要到了,灵佳却不梳妆,不换衣服,在房里大吵大闹,还威胁父亲说要是逼她嫁,她宁愿上吊。
这下子,可把张家夫妻给急得跳脚。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老爷,夫人,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张夫人哭丧着脸问:“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这迎亲的队伍都到门口了,咱们总不能悔了这桩婚事,让人笑话。”
张老爷怒声道:“可这丫头她……”
“爹,娘,姐姐还没打扮好呀?”
这时,二女儿灵芝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样子。
姐妹俩只相差了一岁,模样也长得差不多,都很漂亮,但个性却迥然不同。
姐姐心胸狭隘,什么都要争,从小到大,只要妹妹有的,她必须有,而且得更好。
她之所以不想嫁,一是嫌弃尹家穷,二来也是在打小算盘。
如果她是独生女儿或许也就勉强嫁了,反正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到时回来讨要财产便是。
但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她一嫁,到时万一妹妹招个上门女婿,她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她不甘心,不甘心让妹妹一个人捡便宜。
“快,乖女儿,你快劝劝你姐。”
张母急急上前道。
灵芝上前拍门:“姐,你开门呀,新郎倌都到门口了,你怎么还没打扮好呀?”
灵佳在屋子里大喝:“不嫁,我就是不嫁,要嫁你嫁!”
“姐,你怎么能这样?当初定婚的可是你,又不是我。”
结果,姐妹二人的对话却让张老爷灵光一闪,急急对夫人小声道:“不如,让灵芝替她姐出嫁。”
“啊?”张母愣了愣:“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迎亲的队伍都到门口了,来不及了。”
于是,张母走到二女儿身边道:“灵芝,你爹的意思,要不……要不你替你姐姐出嫁好不好?”
“啊?”灵芝大吃一惊。
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啊。
“乖女儿,娘求你了……”
“灵芝,爹丢不起这人,你就答应爹娘吧,好不好?爹一定会弥补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老爷,夫人,迎亲的人在外面等着,这鞭炮到底放还是不放啊?”
府里的管家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问了一句。
“当然要放,你赶紧出去对付着,就说灵芝……咳,说新娘子还在梳妆,快好了。”
等到下人一离开,灵芝咬了咬牙:“爹,娘,姐姐实在不想嫁,女儿就代姐出嫁便是。”
张老爷激动不已,“太好了,快,快给二小姐梳妆打扮。”
“是,老爷。”
就这样,灵芝匆匆梳妆了一番,穿上了本该姐姐出嫁穿的凤袍,来了个姊妹易嫁,坐上了大花轿……
(
第十八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迎亲的队伍根本不知新娘子已经调了包,虽说在门外等了一阵子,好在新娘子还是被人背出来了。
上了花轿,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返程。
到了尹家,灵芝盖着红盖头与尹文礼拜了堂,然后送入洞房。
这时候,她的心里总有不安。
毕竟她是替代姐姐出嫁的,就不知相公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万一不能接受,要赶她回娘家,她该怎么办?
虽说是替姐姐嫁的,但已经拜了天地,那就是一对夫妻了,真要赶她走,她有什么脸回娘家?
还不如死了算了。
要不先瞒着?
反正她相信相公一定认不出她们两姐妹的模样。
倒不是说她与姐姐长得有多像,关键三人也只见过两面,而且上一次见面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真值思绪纷杂时,尹文礼走了房间。
灵芝紧张地绞着手指,又害羞,又害怕……
尹文礼坐到床边,叹了一声道:“娘子,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我知道,你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嫁给我,可能就没以前那样风光了,不过……”
“不,相公,我……妾……妾身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只要……只要能与相公恩恩爱爱,就是最……最幸福的事。”
咦?这听起来与别人说的不太一样啊?
尹文礼其实听说过自己的未婚妻颇有点大小姐的派头,完全就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与他成亲的。
本来,他对这桩婚事也不抱什么希望,合不来,大不了以后外出游学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现在听这温温婉婉的语气,好像也不是那么娇气?
于是,尹文礼便轻轻地揭下了妻子的盖头。
“相公……”
灵芝因为害羞以及害怕,脸色越发的晕红,仿佛熟透的桃子。
如此一来,便显得娇艳欲滴,竟令得尹文礼一时间有点心动了。
“娘子……”
一时动情,尹文礼便想抱一抱自己的新娘。
结果,灵芝却挪了挪,结结巴巴道:“相公,有件事……妾身……妾身不想瞒你,其实……妾身……妾身是灵芝……”
“什么?你……你是灵芝?”
尹文礼目瞪口呆,
这岂不是说闹了个大乌龙,自己竟然把小姨妹给抬了回来?
“是……是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姐呢?”
“姐姐她……她……身体突然不舒服,所以……所以……爹娘便让妾身……替姐姐出嫁……”
灵芝心善,没说是姐姐不想嫁,替姐姐找了个借口。
只是,这可瞒不过尹文礼。
毕竟他早就听说过灵佳的为人,想来是嫌他家里条件不好不愿嫁。
于是,叹了口气:“灵芝,你不用替你姐姐掩饰。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在门口等了许久,原来,是在等你梳妆。”
“相公,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既然我们已经拜了堂,你不要赶妾身走好不好?”
灵芝泪眼蒙蒙,一副哀求的语气。
尹文礼将她搂到怀中,笑道:“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高兴还来不及。”
“啊?”
“我很庆幸你姐不嫁,这才让你做了我的娘子,你不用自责了,正如你所说,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从此以后就是夫妻了……”
“相公……”
灵芝哽咽着,内心里一片欣慰。
第二天,尹文礼的爹娘也知道了灵芝代姐出嫁的事,虽然感觉有些离奇,但还是十分欢喜。
反正都是两姐妹,谁嫁都一样。
而且,灵芝很懂事,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孝敬公婆,持家有道,与丈夫恩恩爱爱。
灵芝在娘家时便读了不少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会,这一点,更让尹文礼满意。
再说灵佳。
灵芝替她出嫁之后,她认为自己解脱了,终于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挑挑捡捡,最终嫁给了一个名叫叶贵的大户人家少爷。
本以为找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哪知嫁过去之后方才发现,叶家只是表面风光。
钱、田产的确有一点,但家里人口太多,不算下人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好几十口人,每天仅吃喝拉撒都得不少银子。
叶贵在家里又是幺房,上面一众兄嫂,彼此间勾心斗角,灵佳嫁过去之后那是长期受气。
煎熬了两年,一向在娘家养尊处优的灵佳终于熬不下去了,找借口回到娘家不走了。
叶贵厚着脸皮也跟了过来,与妻子一起长住岳丈家。
张家夫妇倒也高兴,就当捡了个儿子在家里。
叶贵也会哄,将岳父岳母哄的一步一步将家里的大权交了出来。
这下子,叶贵变了脸,原形毕露,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还在外面买了房子,金屋藏娇,而且迷上了赌。
这赌字一旦沾上,便是一个无底洞。
没过两年,叶贵竟将张家偌大的家业几乎给败光,气得张家老夫妇二人一命呜呼……
对此,灵芝很是气愤,与姐姐大吵了一架,并说姐妹之情从此了断,再无关系。
这倒也不是她无情,毕竟父母的身体一向很好,完全就是被姐姐、姐夫给活活气死的。
……
数日后,尹文礼租了一辆马车,带着妻子与一个丫鬟一起赶往钱塘县。
到了钱塘县没几天,便觅到了一处比较满意的小院子,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下来。
随后,尹文礼便去书院任教,灵芝在家里持家,小日子恩恩爱爱。
哪知没过多久,家里突然来了一封信,信里说灵芝的姐姐出事了,被官府抓了……
这事说起来还是源于叶贵的烂赌。
一开始,灵佳还苦苦相劝,可根本不起作用,反倒被叶贵又打又骂,有一次还打得躺床几天。
绝望之下,灵佳开始提前为自己的生活作打算。
她心知,叶贵是靠不住的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连她也得被卖。
所幸,她自己也攒下了不少金银首饰,私下里让丫鬟去县城里买了一幢院子,并添置了家具。
有一天,趁着叶贵出去赌时,留下一封书信,说她受不了了,决定自己出去生活,让叶贵不要找她。
就这样,带着丫鬟悄然离开。
但却万万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叶贵也不知怎么找到了她。
先是让灵佳回去,灵佳不肯,提出让叶贵写一封休书,从此再无关系。
哪知,叶贵却厚颜无耻提出让灵佳给他五千两银子,拿到银子他便写休书。
岂不是灵佳拿不出五千两,就算有也绝不可能给,给了她怎么生活?
一通争吵之后,叶贵不由分说冲进房间大肆收刮,将屋里的银子,首饰全部包了起来想要强行拿走。
灵佳自然不肯,便上前阻拦,二人发生扭打。
按理灵佳是万万打不过叶贵的,只是,这叶贵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上之前连赌了两天两夜,还喝了不少酒。
所以,整个人飘的。
被灵佳一推,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无巧不巧头磕在门槛上……流了一地的血。
灵佳吓到了,本想逃,可她一个女人能逃到哪里?
最终,让丫鬟去县衙报了案。
叶家知道了这件事可就来劲了。本来,叶贵与叶家几乎已经断了往来。
但现在,一是为了叶家的面子,二来,叶家心知灵佳一定存了不少金银,想打主意,自然十分来劲,跑到县衙吵闹,要求严惩凶手,而且还要索赔。
收到信,看了信里的内容之后,灵芝一时间不知如此是好。
虽然她曾经当面与姐姐说过断绝关系的话,但血脉岂是说断就能断的?毕竟是亲生姐妹。
于是,便与丈夫商量。
尹文礼倒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反过来劝妻子说:“当初你姐的确做了不少糊涂事。
但是我想,这些她受所的苦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是亲生姐妹,再说她犯的错也不至于蹲大牢。
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余东县,详细了解一下案情的经过,争取替她脱罪。”
灵芝感动不已,泣声道:“多谢相公。”
“夫妻间不用说什么谢。”
回头,尹文礼便去找周羽请假,并如实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到这事,周羽不由皱了皱眉道:“听起来此案不是那么简单,可大可小。
如果余东县令非要较真,就算判你大姨姐蹲十年大牢,甚至流放也不为过……”
尹文礼苦笑道:“的确,如果那县令非要揪着二人的夫妻关系,再安上个谋害亲夫之罪,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没错,所以,此事必须要快,要赶在定案之前抢个先,争取到有利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