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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新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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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清影泪眼迷离,望着沈舟虚道:“你也这么坐着,瞧着别人殴打秀儿?”沈舟虚苦笑道:“他二人约好单打独斗,我若插手,有违道义。”

    “道义?”商清影冷笑一声,“当年你为了道义抛下我,如今又为了道义坐看别人打你的儿子。”沈舟虚微露遞她,说道:“清影,秀儿太过骄狂,让他受点儿挫折也好。”

    商清影咬了咬嘴唇,忽道:“好呀,你自己惩戒秀儿、打他骂他还不够,还让别人来惩戒他?你何不禀告胡大人,把秀儿明正典刑,一刀杀了?沈舟虚,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你是这世间最狠心的人。”说到这里,勾起满腹伤心往事,忍不住泪如雨落。

    沈舟虚双眉颤动,半晌叹道:“未归、莫乙,将这小子关在北厢,听候发落。”燕、莫二人不敢违命,取来铁锁,莫乙向陆渐低声说:“兄弟,对不住了,谁叫你运气不好,若是悄悄地打,打死这厮也好,被主母撞见了算你倒霉。”商清影隐约听见,皱眉道:“莫乙,你说什么?”莫乙干笑道:“没什么,我背书呢。”也不敢抬头,将陆渐反剪双手,锁了起来。

    商清影心中怨气稍解,说道:“你们也不要虐待他,即使关着,也要让他吃饱睡好。”莫乙连连称是。

    商清影转头望着沈秀,抚着他脸上的青肿,心疼道:“还痛么?”沈秀嘻嘻笑道:“原本很痛,娘一来,不知为何就不痛了。”商清影哭笑不得,叹道:“你这孩子,就爱让我担心,以后不许跟人打架,若再受伤,怎么是好?“沈秀笑道:“我倒想多受几次伤,让娘多疼我几次。”

    “不说一句好话。”商清影白他一眼,“先去我房里,我给你敷药。”说罢牵着沈秀去了。陆渐望着二人背影,听着沈秀笑声,不知怎的,心中微微酸楚,黯然一阵,由燕未归带着,来到北边厢房。

    这数月来,陆渐迭犯牢狱之灾,先被织田家囚禁,后又流落狱岛,其后再被赵掌柜关在地窖,算上这次已是第四次。想到这里,他既好笑,又悲凉,再想商清影望着沈秀的眼神,那份慈爱怜惜,竟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从小他便羡慕别人有母亲疼爱,可从没一次如今日这般渴望。

    静坐良久,忽听门响,跟着火光一闪,沈秀擎了一支红烛,笑嘻嘻地立在门口。陆渐心往下沉,只听沈秀笑道:“大英雄,大豪杰,方才的威风去哪里了?”走到陆渐身前,又笑,“这样如何?你叫我十声好祖宗,给我磕十个响头,再从我裤裆下面钻过去,小爷心情一好,说不准饶你这次。”

    陆渐懒得多说,只是冷冷瞧他。沈秀忽地揪住陆渐头发,拧得他颜面朝上,将红烛微微倾斜,笑道:“我在想,这烛泪烧热后滴在你瞳子里,你会不会变成瞎子?”他将烛泪在烛芯四周轻轻摇晃,“你想清楚了,叫袓宗,还是变瞎子?”

    陆渐咬牙不语,沈秀眼露凶光,正要倾下蜡油,谁知烛火一暗,倏地熄灭。沈秀咦了一声,烛芯一闪,忽又点燃,刚一燃起,再又熄灭。这么明明灭灭,反复三次,沈秀不觉苦笑道:“凝儿,你又淘气了,是显能耐呢,还是玩把戏?”

    门外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我不显能耐,也不是玩把戏。主人吩咐了,要我看好他,你若胡来,我便不客气。”沈秀一转眼,笑道:“好凝儿,难得见你,我正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儿呢。”

    他听门外那女子不吱声儿,又道:“凝儿,我对莫乙他们凶,是因为他们古古怪怪,总是跟我怄气。但你说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对你凶过?小时候我吃果子,总是分你一半,长大了,我哪一次出门没给你带衣服首饰?可你心狠,近年来不但老躲着我,我跟你说话,你也不拿正眼瞧我,是不是莫乙他们跟你说了我许多坏话?”

    凝儿冷冷道:“你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天部少主,我是天部劫奴,主奴有分,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一个奴才受不起的。只盼你不要伤害这人,省得主人罚我。”

    沈秀笑道:“你不许我伤害他,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我?难道我们十多年的交情,还不如一个外人?”凝儿道:“我是劫奴,听命行事。”

    “凝儿。”沈秀长叹一口气,“你对我生分多了,到底莫乙他们说了什么?”凝儿沉默良久,忽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沈秀一傍,脸色红了又白,嘴里却笑着说:“难道凝儿你信他们,就不信我?”凝儿淡淡说道:“原本你是好是坏,就与我全不相干。”沈秀哼了一声,慢慢松开陆渐的头发,阴沉沉瞧了他一眼,忽而笑道:“凝儿,我就不信你整晚守着他,连眼睛也不眨。”说罢哈哈一笑,出门去了。

    陆渐避过一劫,按掠心跳,沉声道:“这位姑娘,多谢相救。”话音方落,门外火光乍闪,一位青衣少女左挟竹篮,右擎烛台,飘然走入房中。她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烟笼罩,透着一点淡淡的迷茫。

    少女将一个竹篮放在桌上,冷冷道:“你饿了么?这里有些吃的。”陆渐扬了扬手上的镣铐,苦笑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少女也不瞧他,接口道:“这好办。”从篮子里端出一碗羊肉羹,用汤匙勺了,轻轻吹了一口气,送到陆渐嘴边。

    陆渐红着脸道:“这个,姑娘,怎么敢当…”不待他说完,少女已将肉羹塞进他嘴里,待陆渐咽下,又勺一匙,轻轻吹冷,送入他口。她举止温柔,神色却很冷漠,仿佛眼前的事儿与自身毫无关系。陆渐几度想要推谢,但瞧少女冰冷目光,又觉无法开口。

    这么一个喂、一个吃,房中寂然无声,只有烛光摇曳。待得羹尽,少女放碗入篮,又取了一壶茶,送到陆渐口边。陆渐喝了两口,忍不住说:“多谢姑娘。”

    少女冷冷道:“你不用谢我,饭是夫人让我送来的,你要谢,便谢夫人。”说完并膝静坐,望着门外,眼神空茫。

    陆渐忍不住问:“你也是劫奴?”少女嗯了一声。陆渐道:“听说天部有六大劫奴,尝微听几不忘生,玄瞳鬼鼻无量足。我已见过四个,你…你是玄瞳还是鬼鼻?”少女道:“我是玄瞳。”

    陆渐暗暗点头,心想:“无怪她眼神奇怪,难不成她的劫力在双眼?”想着叹了口气,那少女道:“你叹气做什么?”陆渐道:“沈舟虚可真狠心,竟将你这么一个女孩子炼成了劫奴。”少女淡淡说道:“那又怎么样?我是主人养大的,夫人待我又挺好,我做劫奴,也算是报答他们。”

    陆渐怪道:“你就甘心做劫奴吗?”少女冷冷道:“无主无奴,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陆渐冲口而出:“当然是解除‘黑天劫’,恢复自由身。”那少女转过眼来,神色奇怪,打量他半晌说:“你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傻子。”

    陆渐一愣,少女又转过头去,冷冷说“你既是劫奴,你的主人就没告诉过你,《黑天书》一旦练成,就无休无止,永无解脱么?”陆渐道:“他说过,我却不信。”

    少女怪道:“竟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劫奴?你那主人是不是跟你一样,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若不然,怎么会让你这么胡来?”

    陆渐摇头道:“他不疯也不傻,又精明又厉害,不比你的主人差!”那少女道:“我不信,我家主人号称‘天算’,你那主人怎么比得上?他有名号么?”陆渐道:“他叫宁不空。”

    “宁不空?”少女抬起小手,托腮沉吟,“奇怪,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陆渐道:“他是火部的高手,你是天部的劫奴,在同门那里听过也说不定。”

    “或许如此。”少女点头道,“难得他还与我同姓。”陆渐奇道:“姑娘也姓宁?”少女道:“我叫宁凝。”陆渐笑道:“我叫陆渐。”

    宁凝头也不回,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与我有什么关系?”陆渐羞得无地自容,闷着头再不吭声。

    宁凝目视烛火,坐了一阵,取出一块手绢,将桌面上的灰尘拭去,双手枕着面颊睡了起来。不一时,想是渐入梦乡,呼吸变得轻细匀长,烛光在黑暗中将她的半片面庞勾勒出来,轮廓娇美出奇,长长的睫毛也被烛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衣领微褪,露出半截修颜,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橘黄色的灯光微微浸染,带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陆渐望着女子睡靥,心中祥和安宁,忽而烛火摇晃,却是晚风破门而来,陆渐怕宁凝着凉,微微挪身,挡住风势。女孩儿睡梦中若有所觉,蛾眉轻颦,更加堪怜。

    “咻”的一声,一只白羽箭破门而入,直奔陆渐面门。陆渐大吃一惊,未及躲闪,羽箭“波”的一声,凌空粉碎,碎片化作点点火光。

    陆渐转眼望去,宁凝俏立桌边,双眼注视门外,一扫茫然,亮若寒星。门外“嘻”的一声,沈秀笑道:“好凝儿,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装睡骗我是不是?”宁凝冷冷道:“你再胡搅蛮缠,当心我的‘瞳中剑’。”沈秀干笑两声,语调转柔:“凝儿,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心中越疼。你这么清灵如水的女孩儿,正当摘花为簪、斗草前庭,何苦这么一本正经,不但辜负了大好韶光,更伤了天下男儿的心。”

    宁凝默默听着,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徐徐坐下,轻叹道:“你走吧,别在这里甜言蜜语,我不爱听。”沈秀幽幽地道:“也罢,我不说了。好妹妹,能不能让我陪你坐一会儿,看一看你的样子,就算…就算一句话不说也好。”

    “免了。”宁凝冷冷道,“你的好姐姐、好妹妹不计其数,你大可挨个儿瞧去。你若踏入门中一步,左脚进来,我伤你左脚,右脚进来,我伤你右脚。”

    “好狠的心。”沈秀嘻嘻笑道,“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你这么恨我憎我,不为别的,敢情是吃醋?”宁凝道:“呸,谁吃你的醋?你就算找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我也不稀罕。”

    沈秀道:“那些女人再多,也不过是朝云暮雨、落花流水,又怎及得上你我的青梅竹马之情?”

    宁凝听了这话,沉吟不语。陆渐瞧她神色,似乎被沈秀的言语说动,不由心头暗急,脱口道:“宁姑娘,你别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根本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

    宁凝也不瞧他一眼,冷冷道:“我信与不信,他是好是坏,又与你什么干系?”陆渐不禁语塞,却听沈秀拍手笑道:“说得好,这厮真讨厌,死到临头还多管闲事。”顿一顿,又说,“凝儿,我可进来了…”话音方落,忽然惨哼一声,沈秀惊怒道,“凝儿,你…你用‘瞳中剑’伤我?”

    陆渐又惊又喜,转眼望去,宁凝秀眼大张,青色的瞳仁在烛光中流转不定,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你敢进门,我便对你不客气。”

    沈秀恨恨道:“好狠心的妮子。”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沈秀轻哼一声,似乎向远处去了。宁凝吐了一口气,阖上双眼,脸上露出一丝倦怠。脚步声越来越近,忽见一个小丫环挑了气死风灯,引着商清影进来,商清影见了宁凝,讶道:“凝儿,舟虚让你看管他么?”宁凝站起来点了点头,商清影将她搂入怀里,叹道:“这个舟虚,真不晓事,深更半夜的,怎么让一个女孩儿家来看守囚犯?”她抚着宁凝的面颊,眉间流露出一丝怜爱。宁凝脸一红,轻声道:“夫人,还有外人在呢,别让他笑话。“商清影看了陆渐一眼,笑道:“怕什么?你不是我的女儿,可也跟女儿没什么两样。当娘的疼爱女儿,也会有人笑话?”宁凝低眉不语,商清影注视她半晌,叹道:“我真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宁凝点头道:“我也想终生伺候夫人。”

    “是么?”商清影笑了笑,“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宁凝双颊涨红,低声道:“什么事?”商清影笑道:“害羞什么?你不记得了?我提点你一下,就是…就是你和秀儿的亲事…”

    宁凝的头垂得更低,轻轻道:“我是劫奴,他是少主,主奴之间岂能婚配?”商清影道:“主奴通婚,西城中并非没有先例。你若配了秀儿,就能长伴我左右了!”

    陆渐听得心中狂跳,想那沈秀枭獍之性,如果嫁他,势必毁了这少女一生。正要出声阻止,又觉这是他人家事,自己阶下之囚,怎可妄加评断?一时欲言又止、好生气闷。忽听宁凝道:“夫人恕罪,宁凝此身已为劫奴,乃是天谴之人,岂能再连累少主?凝儿情愿孤独一生,终生不嫁…”商清影慌忙捂住她嘴,眼圈儿一红,凄然道:“你别这么说,你若不嫁人,舟虚的罪孽岂不是更大?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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