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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仙门从收徒开始-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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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朝露运起最后一丝灵力; 身形再次化作黑红色的雾气; 从佛像手指漏出; 笔直朝前方佛塔跑去。佛塔上方,一个金色的法阵在空中运转,太极图案旋转不停。

    反正都跑不出这鬼地方了; 他干脆去看看镇压在法阵佛塔中,最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雾气轻易穿入运行的法阵,从门缝中钻进。黑袍青年跌在地上,惨白着脸呕出几口血。

    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呼唤他,他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往前走,四周灯光昏暗,帷帐暗红。浮屠塔一共有七层,踏入第一层,四周密密麻麻,放置满金塑的佛像。

    佛像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将他围在一起。檀香袅袅,金刚怒目,菩萨低眉。

    君朝露眼神恍惚,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第一世时,宫中的佛堂。

    青年凤眼失去神采,慢慢走入佛堂中,仰头看着满室的佛陀。

    “朝露!”江念一直跟随在他身后,见到此景,心知不妙,喊了一声。

    君朝露置若罔闻往前走,当走到佛堂中心时,他的身形已经变至少年时。紫衣金冠的少年跪在神佛下,虔诚祈祷。

    江念明白了,这是他的第一世,也是噩梦的开始。

    君朝露的记忆模糊而断续,连带着佛堂中的画面也疯狂在跳动。他站在佛堂中心,身上黑雾闪烁,脸上惨白如雪,眼中却流转红光,隐隐有失控之状。

    江念把小蜃掏出来,“快,你该出场了。”

    小蜃短短的四肢抱住她的手臂,吓得瑟瑟:“呜哇,我不行啦,他好凶啊!”

    江念:“你们蜃兽不就是当心灵导师的嘛,快给我上!”

    小蜃哭了出来,“我还是个孩子哇,你不能压榨童工的!”

    江念偏头看了眼,君朝露的情况已经变得很差。

    他世世无辜惨死,第一世还被分尸,用特定的法阵镇压在佛塔之下这么多年,怨气早已冲宵。只是世世轮回,每次他身死以后,怨气都被法阵吸收走了一部分。

    当年来帮摄政王处理凶尸的,大抵是九华山的人。

    江念思忖片刻,九华山的人总不至于这样下作,故意掺手人间事,贪慕摄政王许下的富贵权势。只是他们过来时,那具尸体不知被多少没用的术士用邪术封印过,到最后反噬也尤为严重,变成了极难对付的凶尸。

    刚才她也看见了,那具尸体确实很难处理,凶气冲宵,十分危险。于是九华山的仙君选择用法阵镇住尸体,将残余的尸骨封印入佛像中,让僧人日日念佛,来消弭尸体的怨恨。

    但九华山的人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君朝露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先入黄泉,再轮回转世。他抱有原来的遗憾与记忆投胎,并且在后来的几个轮回中,世世惨死,未有一世得善终。

    于是怨恨越多,被法阵吸收,把佛像中镇住的凶尸炼成大凶之物,变成一个大麻烦。

    江念拧了拧眉,六世惨死的怨气攒在一起,乍然涌过来,一瞬间就能击溃青年的神智与道心。她从来没有遇到君朝露这样特殊的修士,也不知他道心破碎以后,能不能轮回转世,还是直接魂飞魄散。

    她不敢去赌,于是掐住小蜃的脖子,“快,把他眼里见到的幻觉织出来!“

    小蜃大声叫:“那会影响到我们的!万一我们被他杀了呢。”

    江念:“不织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蜃一边吐泡泡,一边哇哇大哭,哭得直打嗝,“我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蜃景霎时铺满整座佛堂,君朝露捂着头跪在最中间,长发披散,垂至地上,遮住面容。

    他的记忆凌乱而断续,似乎被痛苦充斥,没有几件好事。第一世时,记忆里有御花园一树灿烂明媚的海棠花,春意溶溶随风而落,空气里有清甜的花香。

    就算后来再苦痛,至少也有些美好的片段。

    但到第二世中,他转世成为当年毒杀他的奸臣之子,又长了张酷似先帝的脸,于是刚出生就差点再次被掐死,过得没有故事中那样锦衣玉食,金玉富贵。

    寥寥闪过的几个片段都是灰色的,仆人的冷漠、父母的憎恶、同辈的排挤戏弄。

    寒梅新雪,单薄的少年坐在梅树下,细弱的手腕露出青紫痕迹。刚亲手弑父,他的指尖还带血,他将手指插入瑞雪中,冻得十指通红。

    少年抬起头,望着天空洋洋洒洒落下的新雪与梅花,露出一个浅淡又干净的笑容。

    第三世时,他是少年将军,守护当年的家国。

    年少立下赫赫战功,意气风发,结果遭人出卖,万箭穿心而死,死后脑袋被割下,当成战利品挂在战旗之上。

    第四世时他死得最早。

    国不复国,家不复家。饥荒之年,生在贫苦人家,年纪小小就被父母卖给人牙子。他仗着聪明,从人牙子手中逃脱,跑去报官,想救下其他小孩,结果被一阵乱棒轰出。

    他折身想办法将被拐卖的小孩救出,自己再次落入人牙子手中,被毒打一顿后掐死,小小的尸体浮在臭水沟里腐烂。

    江念盯着浮在臭水沟里的小孩尸体,喉咙像是被掐住般,一瞬几乎无法呼吸。她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

    浮屠塔中每一层都代表着青年的一世,每一世惨死景象闪过后,他们都会往上升一层。

    脚下的地板出现裂缝,摇摇欲坠。

    江念看向小蜃,小蜃抱紧她的手臂,埋怨:“都说了会影响到我们的!他的心智开始崩溃了,这样下去,他迟早恢复疯的!我们也跑不出去了!”

    君朝露依旧瘫坐在最中间,撑着地的手背青筋蹦出,苍白五指几乎要扣进地板地中。墨发散开,他身上绝望而毁灭的气息越发浓重,身上开始出现不同的伤口,前面几世惨死时的愤恨与疼痛,这时一起在他身上炸开。

    恨意不会消弭,只会积攒在一起,越来越多。

    后面的画面切换得极快,江念几乎看不清,只能从君朝露身上新添的伤口分辨,也是一个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青年身上透出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凤眼里没有任何神采,黑袍完全被血浸透,不停往下滴血。

    江念烦躁地拧紧眉,尝试靠近,却马上被他周围暴戾的杀气割伤手腕。

    小蜃:“你不能过去!会马上被他的梦魇拖走的!!我说了会被影响到嘛。”

    江念抿唇,本来打算强行把君朝露打晕带出来,但是若一味蛮干,会直接击溃他的道心,害他再次惨死。

    江念没有想到《碎魔》中君朝露死是这么一出。

    不过他迟早面对这一出,身上毒疮总要挑去,就算砍掉一条手臂、一条腿、废掉半条命,也总要解决这件事。像九华山这样一味捂着,只会让问题越来越严重。

    等切换到第七世时,江念咬牙,放出自己的神识,尝试性地接近君朝露。

    然后毫不意外被弹了回来。

    她扶住嗡嗡作疼的脑袋,低声骂了句,晕眩感未消之际,忽然被人一把抱住。她闻见熟悉的清冷又甜蜜的香气,恍惚片刻,又骂了一句:“你怎么过来了?送死吗?”

    谢清欢脸色苍白,摇头不语,熟练地拿出一枚清露草炼制的丹药,塞到江念的口中。他偏头看眼发狂的青年,蹙着眉,“念念,琵琶。”

    江念没有拿出身后的琵琶,而是从神府中召出自己的本命武器。

    触及到冰冷陨铁时,谢清欢微微颤栗了一下,似是想到某种不好经历,脸色也变得很差。但他还是慢慢握紧琵琶,“念念,我弹琵琶稳住他的心神,你进入他的梦魇中,趁机唤他醒来。”

    江念一点头,走入佛堂中,一瞬间四周景象千变万化,她好像走在条很长很长的路上,看不到终点,往前往后,皆是茫茫一片。

    身上很冷,也很累,疲惫又茫然。

    她心想,这就是君朝露曾经的感觉吗?

    一次一次无望的轮回,以为经历过最悲惨的事,结果天命残忍,远不止如此。

    人都希望来世,可来世对他而言没有一点希望,他永远也活不到成年,永远,像个恶鬼一样在世上徘徊。

    “念念。”

    一道熟悉的声音清风般驱散她身上的凉意与疲惫,她站在原地,转身往后看。

    后面依旧是茫茫雾气,但她仿佛看见少年抱着琵琶,在尽头等着她。

    谢清欢:“念念,我为你指路,你必须尽快找到他,若是找不到……就先出来吧,我们再想办法,别弄伤自己。”

    江念嘴角弯了弯,“嗯。”

    琵琶声滴滴如雨,四周的雾气逐渐散开。

    “哒、哒”。

    拐杖触及地面,声音清脆。迷雾中,一个人影一瘸一拐慢慢走来。

    江念微微眯起眼,这一世的情况君朝露同她大致说起过。

    他生在一个普通人家,与义父相依为命。义父是仵作,手艺精湛。在他十二岁那年,义父被牵扯到一桩大案中,被人诬害,家破人亡。

    这一世他已变得十分冷漠,目睹义父惨死后,自己则被打断一条腿,丢出城外。他从乱葬岗爬出来,捡了根树枝到处流浪,没有半点去报仇的念头。

    江念拧着眉,心想,进来的时候还是迟了,这时他都被打断腿自暴自弃,选择放逐自我了。但就算再早一点又如何呢?

    当生命的尽头不是解脱,而是另外一场悲剧的开始……

    活着也是一场无望的挣扎。

    江念见到雾气里一瘸一拐走来的少年时,微微一怔。他这时看上去才十四岁,或者更小一点,瘦得几乎脱型,苍白发紫的手指紧紧抓住拐杖。累了,他就席地盖天睡在地上,长睫遮住漂亮的凤眼,瘦弱地身子紧紧蜷在一起。

    要是七杀宗那群怕君朝露怕得要死的魔修见到这一幕,不知会怎么想。反正江念挺不是滋味的,她蹲下身,戳戳君朝露的脸,“哎,起来了,师父带你出去。”

    少年迷迷糊糊醒来,凤眸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映出来。

    江念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他见不到自己。现在少年选择封闭自我,孤独地走在人世间,切断与所有人的联系。

    但这既然是君朝露最后一世轮回,总能等到转机吧。

    江念按下性子,跟随他往前走,想看看将君朝露拉出轮回的人是谁。

    他们走在一座桥上。

    斜阳洒在大江之上,一只银鱼跳过水面,掀起金色的波澜。

    少年突然停下来,趴在桥栏,望着远方飞快掠过的小舟,与跳来跳去的银鱼。看了一会,他翻过栏杆,直接坐在桥桩上。

    江念还以为他会跳下去。

    但他只是看了很久,直到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失,才重新翻回来,漫无目的往前走。

    迷雾散尽,桥尽头,出现繁华的城池。

    是盛京。

    少年在荒山中找了一座废弃的神庙,神庙上泥塑早就褪色,破败不堪的模样。他一个人住着,在山上打猎,采野果,勉强度日。

    日复一日,他将破庙慢慢收拾干净,擦净泥塑上的灰尘与蛛网,无事时便靠坐在地上,凝视着那尊慈悲无情的神像。

    少年眼神暗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气渐冷,他拿起一年攒的猎货,下山换取棉衣与干粮。在回来的路上,他遇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女人肚子很大,艰难在冰雪中跋涉,一看见他,眼睛一亮,低声道:“请帮帮我。”

    君朝露面无表情从她身侧经过。

    他回到自己的小破庙里,生起一堆火,烧好水,煮上这一年来唯一一顿热粥。他拿起洗得干干净净的破碗,不怕烫似的囫囵吞下一碗滚烫的粥,然后坐在门槛边,看着银白雪花飘零。

    妇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皱了皱眉。

    妇人嗫嚅解释:“我只是想来避避风雪……等雪尽了,我就离开。”

    君朝露面无表情,身子却让了让,为妇人让出一条路。妇人坐在火堆旁,火光照在她温柔和煦的脸颊,她呵出一口气,双手探出烤火,主动搭话:“小兄弟,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你的年纪这么小,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

    “小兄弟……”

    君朝露沉默着站起来,拿起破碗,用白雪刷了两遍,然后盛一碗热粥丢给她。

    妇人捧住热粥,小口小口斯文秀气地抿着,笑容清浅温柔。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君朝露梗着头不说话,一直凝视外面飞旋的银雪。

    这场雪下了很久,火堆渐熄,妇人躺在火旁。君朝露夜里起来几次添了添柴火,再次坐在门槛前,搓搓冻得发紫的手,继续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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