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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徐小天没打算避而不谈，道：
“悟道修颜天命，修行务取真性，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
“登天只图清净，红尘不染性空，悠悠我心千载中，都是痴人说梦。”
“既空涅槃，究竟可修，可悟，可谓。”
“修为成道，在求，悟为明性，在知。”
“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有心无制者，却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得涅槃。”
这番长篇大论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妙啊！妙啊！”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突然惊叹出声，随后众人无不恍然大悟。
“好一个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此话直指修行本质！”
“此等见解，我辈自叹弗如！”
“这位后生对修行的理解，非同一般啊！”
自然非同一般，这些可是徐小天成为至尊后的最新感悟，虽只是只字片语，却也让众人受益匪浅。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听高人随口讲说几句心得就顿悟突破的案例。
故而高深的道理，于修士而言，都是人间至宝。
第五十一章 什么是真女人
“这一番解析，当世无出其右了。”
“徐晴根的儿子，居然对修行有这般非凡的认知，虎父无犬子啊！”
“之前还真是小觑了他……”
各大仙门的人都震惊的同时。
天玄仙门的八位长老更是目瞪口呆。
他们从小看着徐小天长大，对于这孩子几斤几两是最清楚的。
所以今天徐小天这番超脱众修的言论，他们是最感到不可思议的。
“想不到徐长老竟有这等造诣？”
萧忘语又惊又喜。
“不会是什么时候进娘胎重生过了吧？”
王一腾嘀咕道。
太恒子也是神色十分复杂。
眼看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人甚至给出极高评价：
“都不用论了，单论这一番对修行的理解，这位徐长老的造诣，就在吾等之上了。”
朴永真当即脸色难看地坐下，一个人只能问三个问题，他还剩一个。
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最难的问题都让他摆平了，遑论其他。
紧接着，更多人起身向徐小天提问。
“敢问道友，心乱则行不正，此话何解？”
“爱别离苦，长生更苦，我辈修士为何还要苦苦求道？烦请道友解惑。”
“苦海无涯，究竟回头是岸，还是该一苇横渡？这是突破苦海境的关键，不知道友可有高见？”
……
有人是出于质疑才发问，有人则是虚心求教。
不管是何种心态，面对众人抛上来的问题，徐小天皆是不假思索，一一作答。
好似捏着标准答案在手，每一次流利毫无磕绊的回答，都字字珠玑，句句箴言，让人醍醐灌顶。
众人无不稀奇。
“他明明只是一个固本修士，为何竟连我等百思不得其解的奥秘，他都了然于胸？”
“此人绝非凡品。”
“听了他的话，老夫豁然开悟，困锁十年的瓶颈终于突破了。”
众人纷纷赞叹，甚至有人解开了心结，立地突破。
数道气息骤然攀升，在徐小天随口点拨下，得到了升华。
毕竟徐小天是堪比大帝般的存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数人修行数千年乃至万年才能参悟的大道至理，此番慷慨传讲，自然使得众人获益匪浅。
见状，朴永真大感错愕，他出于恶意导致徐小天上台，本以为可以见识天玄仙门受到更大的侮辱，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感谢道友！”
“多谢道友解惑！”
“听君一席话，胜修百年道。”
“道友点拨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那些个立地突破的修士，纷纷诚挚道谢。
“各位，依我看，今日道法高低，已立见高下了。”
有人开口，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天玄仙门徐长老，今日论道，你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徐晴根的儿子……”
“虎父无犬子啊！”
……
论道之前，徐家是虎父犬子，天下谈资。
论道之后，多了个字，变成了徐家虎父无犬子。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徐小天正在答复一名阴柔男修提出来的关于“怎么样才能做一个真男人”的题外话，“无畏凶险，无愧苍生，顶天立地，才是真男人。”
望着那个一脸崇拜地听着徐小天胡说八道的阴柔男修，本就已经愤愤不平不可置信的朴永真越听越来气。
这哪里还是论道现场？
眼前这一个个仙门魁首，哪里还有做领导的样子，分明都已经沦为徐小天这个固本修士的追捧者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他，鬼使神差又站了起来，不服气地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那什么才是真女人呢？”
问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无聊了。
已经想撤退的徐小天，再一看问话的是这个不受自己待见的老头，当即随口敷衍了一句：
“不充气的都是真女人。”
朴永真：“？？？”
全场爆笑。
在灵州，确有一种女性外貌的皮俑，充气便会膨胀成真人大小，供男性淫乐。
徐小天此番便是拿着这类充气娃娃说事。
天玄仙门一脉，众长老正议论纷纷。
“看样子，我们一直小瞧了晴根师兄的这个儿子啊……”
“真的万万没想到，仙姿平平的他，竟然有这等高深的悟性……”
“之前我就奇怪，霍雅涵和他新收的那个男弟子，为何表现如此惊人，原来与他这个做师尊的密不可分。”
“现在看来，他那两个弟子能成绝世天骄并非偶然……定是他的杰作。”
原本十分严肃的论道现场，最终在一片被徐小天挑起的高度热情与欢喜中落幕。
而这一次，徐小天当之无愧成为今日众仙论道的魁首，没有之一。
而原本险些垫底的天玄仙门一脉，也仅因为他一人的活跃，反倒凌驾于各门之上。
“想不到徐长老真乃人中龙凤，在下佩服！”
同样也被徐小天的道理折服的朴永真，也上前真挚地赞誉徐小天。
龙舟撑开，天玄仙门九位长老，准确地说，只有一个徐小天，在一众仙门首脑敬佩的注视下，从船底放下的楼梯上行。
龙舟启航，喷薄的气劲将一个飞在空中的修士假发给吹飞了出去，气得他当场指着龙舟破口大骂：
“有钱了不起啊！飞行都不看人的啊！”
这个脚踩仙剑简称剑人的过路修士不堪受辱，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赚灵石，然后买下那门可以让秃头生发的秘法，以免再次出现假发被吹飞的窘境。
……
归途中，众位掌门对徐小天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没有了无视，更没有了轻蔑，而是言行间对他客客气气。
与他有故交的萧忘语更是又热情地拉着他闲聊不停。
萧忘语称，自己的《凡人修仙传》本来想以霍雅涵为主角，但是现在看来，徐小天似乎更合适做书里的这个凡人。
还说要给徐小天配十七八个美若天仙的道侣，徐小天本人尚未投入这个假想，他倒已经先替徐小天想入非非起来。
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讲述徐小天与后宫之间不可描述的那些秘事，徐小天也是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心中一声叹息。
这些个写的，脑子都是被门板夹过的吧……
第五十二章 偶尔张扬
“徐长老，你认为我辈修士应该如何减少生活中不必要的烦恼，心无旁骛？”
萧忘语趁热打铁，私底下与徐小天论道。
“很简单，不要去反驳傻瓜的言论，赞同他的一切观点即可。”
徐小天开口道。
闻言，一旁有意无意在偷听二人谈话的太恒子，忍不住开口道：
“徐长老，此言差矣，我觉得生活中的烦恼有各方各面，何止庸人烦扰，你说的未免片面了。”
徐小天笑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太恒子：“？？？”
萧忘语见状，恍然大悟。
他会记得徐小天的言传身教。
二人聊着聊着，萧忘语忽然又有点好奇，像徐小天在修行之道上如此精深的人物，在心性上是否与众不同。
会不会也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遂问道：
“徐长老，恕我冒昧，如果给你一亿上品灵石，让你在最好的朋友腿上刺一剑，你会怎么做？”
徐小天不假思索：
“谁给我一亿上品灵石灵石，那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忘语：“？？？”
这个回答倒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相当有道理啊！
萧忘语想了想，又问：
“那若是先让你在朋友腿上刺一剑，再给你一亿上品灵石呢？”
徐小天反问：“能刺头吗？我怕他跟我分。”
萧忘语：“？？？？？？”
萧忘语被他这番言论震惊了。
本来是想看看徐小天这样的思想巨人是否也会有走火入魔的心态。
谁知这货不是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压根就是个魔啊……
“这……这岂有此理，徐长老之意，是财大于义？”
“我的意思是，不能留后患。”
徐小天道，
“既然注定造孽，为了杜绝他心生怨恨日后寻仇，倒不如给他个痛快，斩尽恶业。”
萧忘语若有所思，神色恍惚地点点头。
“徐长老，可若是做了这等违背道义的事，滋生心魔，后续当如何渡过苦海的心劫？”
如何渡？我开挂渡啊。
徐小天笑道：
“谁说渡苦海与违背道义有关？心魔因人而异，对善者而言，杀生便是魔；而对恶者而言，放生才是魔。”
“修行的中心一直是‘我’，而非‘道’，更非‘义’，个中道理，萧长老应该很好理解。”
萧忘语陷入沉思，呢喃道：“修行的中心，是‘我’？”
“萧长老，修行为的是什么。长生？是也不是。”
徐小天定定地看他。
萧忘语一想，确实如此：“是。”
“长生又是为的什么？”
徐小天说完便答，
“长生说白了为的是可以永远享受，无穷尽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试问若是不能吃喝玩乐搞女人，为了苦修而苦修，那么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也有许多人说得好听是为了维护正道降妖除魔，实则只是为了博取名望，同样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
“撇开动机是否崇高，归根结底，长生为的是便是存留‘我’，一直是以‘我’为中心。”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魔道人为一己之私，负天下苍生，正道人为一己之私，又何尝不曾负邪魔外道？”
“所以说，无论正道魔道，所作所为本质上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这与天道本是相悖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世人却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而掠夺造化，正因为此，天道才会降下重重天劫，阻止众生修行。”
萧忘语连连点头：
“确实如此。徐长老一席话，令老夫是茅塞顿开。”
“只不过……”萧忘语话锋一转，“老夫还是觉得，我辈修仙之人，还是应当以匡扶天下正道为己任，切莫不可堕入魔道。”
什么正与魔，都一样的，徐小天十分耐心地劝导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萧忘语：“？？？”
世人各有所长。
有人能处卑贱，也能处权柄。
有人能处贫穷，也能处富贵。
有人能处静默，也能处盛名。
而萧忘语最擅长的，是处尴尬。
毕竟，这可是满茶都能做客到日落的狠人。
当时呵呵一笑，夸了徐小天两句幽默，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继续夸夸其谈：
“不过真没想到啊，徐长老你居然有这般造诣，过去藏拙的太深了啊。”
“也是最近才偶有心得。”
徐小天倒也没说谎，他确实是这两年才开窍的。
“不愧是我天玄传奇长老的血脉，深得晴根师兄的真传啊……”
萧忘语感叹。
顿了一顿，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过，老夫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