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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武官在蓝玉的撺掇下来给陈云甫敬酒,吓的后者扭头就要跑,被蓝玉扯住袍摆。
“这可不兴临阵脱逃的。”
“都是陛下和太子爷指挥得力,下官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陈云甫想躲酒,可蓝玉这浑人哪里能让陈云甫如愿,一个劲的撺掇,最后无可奈何的陈云甫只能一饮而尽。
古代的酒水度数虽低,料想也有个二三十度,喝多了也醉人啊。
一圈又一圈的,陈云甫都记不得喝了多少杯,反正到了后面,文官这边也来敬酒,话里话外的说着一些恭维的话,还有甚者,更是把朱标搬出来劝酒,言下之意,似乎陈云甫今日不喝醉那就是不给朱标面子一般。
搞得陈云甫只能来者不拒,最后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案上扯起鼾来。
“大学士、大学士?”
一样醉意盎然的蓝玉捅咕了陈云甫几下,而后耻笑道:“你这也不行啊,这点酒量可比不上俺,来,接着喝。”
“呃啊~”陈云甫晃晃的抬起脑袋,一双眼都睁不开了,摆手道:“不不不行了。”
“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蓝玉充分展露出劝酒人的嘴脸:“是个老爷们就挺直咯,再说了,这抓周礼眼瞅着就要开始,你可不兴睡。”
这人喝醉了最不经架,陈云甫被蓝玉激将几句后也是强撑着坐好身子,端起酒杯来:“说的对,男、男人就没有说不行的,来、来,喝!”
说罢,仰脖子就是一口干掉。
也不知道是和谁喝的这杯酒。
“哈哈,这才对嘛。”
蓝玉还算厚道,同样扯脖子陪了一杯。
“哈!”
就在酒局正酣的时候,几名宫娥抱着一幼童走了出来,正忙着和李善长聊天的朱标眼见连忙起身接过,百官便自知晓,这是今日的主角朱允熞到了。
此刻,又有几名下人搬了一张条案进来,铺上绒毯,随后便开始陈摆琳琅满目的物件。
有木制的小刀、有笔、也有朱标的印绶。
沙场、文人和权力!
至于其他的小物件更是不胜枚举。
咿呀学语的朱允熞被抱上了条案。
“小家伙,选一个。”
满面笑容的朱标松开手,让朱允熞自行去挑选,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条案上小小的朱允熞身上。
陈云甫也看着,可眼神却是空洞无神。
喝的太醉了。
小小的朱允熞在桌案上迷茫四顾,而后在条案上来回爬动却是怎么也不挑一个,七八名宫娥小心谨慎的寸步不离,生怕小家伙从条案上一不小心滚下来。
最后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中,朱允熞总算是停下了自己漫无目的的乱爬,在一个小小的拨浪鼓面前停住。
朱标掉了脸色,百官也是皱眉。
古人也不知道迷信什么,一婴孩懂什么啊。
可偏生他们就是这般重视。
当朱允熞真的拿起这小小拨浪鼓时,朱标顿时冷哼一声。
“不成器的东西!”
百官亦是面色讪讪。
本来大喜的日子,这下可好,弄得太子很不愉快。
“一个孩子懂什么,嗝。”
陈云甫眼神迷离插了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不远处坐着的邵质急急忙过来拉了陈云甫一把,低声喝道。
“云甫,你醉了。”
“岳丈,我没醉、没醉,来来来,接着喝!”
看着陈云甫举起酒杯四下找酒,邵质赶忙走出来摁住自己这位好女婿,同时冲朱标告罪。
“太子殿下,吴中侯这是醉了,您别介意。”
朱标当然不会跟陈云甫见外,所以丝毫不以为忤的摆手道:“无妨,来人,带吴中侯先下去洗漱休息。”
几个宫娥闻言上前。
此时,同样也喝得七八分醉意的常茂开了口。
“殿下也不要太过介怀,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诸位可知当初允熥刚出生的时候抓的什么,那小子,抱起太子爷的金印就撒了欢,明明拿不动还一个劲的护在怀里傻乐,这臭小子,打小就知道自己是龙子龙孙了。”
众皆大笑,蓝玉也是频频点头。
“郑国公说的。。。。。。”
“嘿嘿,美人长得好生俊俏。”
这时,身旁被几名宫娥扶起来的陈云甫又撒着酒泼,嘿嘿笑道:“来,本侯抱抱。”
说罢便是向前一步熊抱过去,却是扑了个空将蓝玉扑倒在地。
后者本就喝醉,这一下被扑的生猛哪里坐得住,直接被陈云甫捂倒在地。
这一下堂内顿时哗然,再看朱标,气的嘴唇发抖。
“简直是有辱斯文,还不快把吴中侯给架出去!”
一众宫娥内侍好容易将陈云甫扶将起来,此时的后者头一低,竟然扯起呼来。
他睡着了!
再看蓝玉,估计是被这一下扑倒时撞了后脑勺,扶着后脑站起来也是晕晕乎乎。
没几下后便也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伏案呼呼大睡起来。
好嘛,一堂喜酒,喝醉了一大片。
邵质摇头无奈,而詹徽却是笑开了花。
看你小子酒醒之后还不悔断肠子。
该!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雨欲来
自太子府那日闹剧之后,陈云甫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敢正眼抬头去看朱标,每次见到也是小心翼翼的躲开老远。
“现在知道后悔了。”
一次下朝,朱标堵住了陈云甫,恼怒的斥责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的如此无度,亏得父皇这次去了凤阳巡幸,要是父皇在朝的话,看不狠狠的责罚你。”
“是是是,下官知错、下官再不敢犯了。”
“一个你、一个蓝玉,你们俩就不能让咱省点心,好在父皇前几天回了信,说他这两日便回来了,看你们俩可还敢如此造次。”
见陈云甫认错态度良好,朱标也不好再多计较,摆手赶走了陈云甫。
后者先是一怔,而后匆匆离开皇宫,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一趟通政使司。
“御前司近日来可有往京城传递的消息,可曾说过陛下圣驾几时回京?”
“没有。”
没有?
难道朱标在诓自己?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朱元璋瞒谁也不可能瞒朱标。
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朱元璋这次回京来,压根不想和京中百官通气。
“朱标说,几日前朱元璋就说要回来。此从金陵往凤阳,脚程但凡快些,这功夫都该到金陵了!”
就算是朱元璋圣驾随驾者众多耽误行程,最多明天下午也能赶回金陵来。
“时间来不及了。”
陈云甫心头一震,但面上仍无表情的离开通政使司,只把胡嗣宗看得迷糊。
心里也同样在诧异。
“皇帝陛下不是才去的凤阳吗,这才一个多月没说要回来的事啊?”
“侯爷,咱们去哪?”
韦三攥着缰绳,半天不见陈云甫有动静,心头很是诧异。
自家这位侯爷一直以来可都是风风火火很有主见的主,从来没像今天这般上了车后却连去哪都不知道。
难道真如坊间相传的那般,上个月喝醉了,影响了一直聪明无双的大脑?
“去梁。。。算了,回家!”
刚说完回家,陈云甫又喊住韦三,撩开车帘,不等韦三搬来凳子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再次迈步进到通政使司内。
胡嗣宗看到陈云甫去而复返,很是惊诧,但还是作揖见礼。
“侯爷?”
“这些日子,五军都督府的奏本可都悉数送来吗?”
“都送来了,侯爷要的是今日的还是。。。。”
“全都拿来。”
“是,下官这就为侯爷取来。”
胡嗣宗虽不明就里,前些日子的奏本陈云甫不是都看过好几遍了吗,为什么还要看。
再者说,为啥这些日子陈云甫对五军都督府的奏本这么上心?
虽然不懂,可胡嗣宗还是抓紧去取,足足上百本不止。
“你先出去吧。”
陈云甫挥退胡嗣宗,坐于案后开始一本本的挑看。
其实这些奏本陈云甫这些日子已经看了不下数遍,但他依旧坚持着看,不看,心里总是不踏实。
“没有、还是没有。”
陈云甫连着最新的奏本全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当下急的额头都冒出汗来。
“不可能没有啊。”
“如果没有的话,朱元璋怎么会那么快就从凤阳回来,难道历史出错了?”
“不对!”
“历史没有出错,是自己想错了,压根就不现实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五军都督府没有,那就只能是。”
“都察院!”
陈云甫长身而起,甚至顶翻了面前的条案,奏本顷刻间覆满一地,但此时的陈云甫压根没心情去收拾,出了专属于自己的独立官堂,谓守在经历司的赵乾道。
“去把本侯屋子收拾一番。”
“是。”
再次登上韦三的马车,这一次陈云甫有了明确去处。
“去都察院!”
“是皇城内的御史台还是皇城外的?”
“皇城外。”
韦三不复多问,鞭鞭打马赶起车来,等到了之后连忙翻身下车摆好矮凳。
都察院外站着几名小吏,见到陈云甫初时不识,但见后者三品官袍在身也没敢拦,低头放行。
陈云甫进了都察院却是哪都没去,直接一头扎进经历司。
此刻都察院经历司的一把手还是陈云甫当年在这述职的熟人。
陈新立。
陈新立此刻正悠然自得的品茶看报,这都是当年从照磨所里养成的习惯,此刻也被他带进了经历司,正看的入迷陡觉阳光一暗便抬起头来,和陈云甫四目相对。
按说故人见面分外热情才对,可陈新立哪里有那个胆子,一见到陈云甫便腾的一声跳起来,想都没想作揖下腰。
“下官陈新立参见吴中侯,问侯爷金安。”
还寒暄啥啊,短短四年,两者的身份已经是天壤之别,陈新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陈云甫面前凑前寒暄。
只是经历司内一群不明所以的刀笔小吏心中暗暗惊讶。
吴中侯?
这就是那位风头正劲的陈云甫?
好生年轻!
陈云甫也不和这陈新立过多废话,直接一屁股坐在属于陈新立的位子上,双目如电直射后者。
“这些日子,都察院可曾收到弹劾。”
“回侯爷的话,咱们都察院不就是负责收弹劾的吗,这些日子收的多了,您指的。。。。。。”
“弹劾五军都督府的奏本有吗。”
“有。”陈新立不假思索的说道:“一共有三十七本,分别是。。。。。。”
“全部取来,哦对了,连着近来直隶有关的弹劾奏本一并取来。”
这是出啥事了吗?
陈新立心中一个劲的打鼓,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去办,很快就取来了上百本奏本来。
陈云甫一一翻看,面上倒是古井无波,直到最后一本看完,陈云甫才点头起身。
“好,辛苦陈经历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陈新立连忙送着陈云甫离开,唯唯诺诺的跟在后面不敢开口。
他是多想和陈云甫寒暄两句叙叙旧情啊。
说不准一大意,陈云甫顾念旧情能够提拔自己一手,自己可不就飞黄腾达了。
“今天本侯来,是因为看到了苏州有奸商哄抬布匹、粮食的价格,苏州知府刘祖乙视若无睹听之任之,至今,都察院竟然未收到任何弹劾,苏州府的官员都是瞎子哑巴不成。”
陈新立有些跟不上陈云甫跳脱的思维和言语,但当下还是连忙开口顺着话说。
“是,苏州府此举属实可恶,下官一定和监察御史汇报,今年京察严查苏州情况。”
“嗯。”
陈云甫伸手在陈新立的肩头拍了两下:“好好干吧。”
后者只觉整个人都仿佛飘了起来,连连作揖。
“下官一定谨记侯爷叮嘱,侯爷慢走。”
陈云甫这才登上马车。
“回家!”
韦三催动骏马立时扬长而去。
留下灰尘中的陈新立兀自一脸傻笑。
吴中侯让自己好好干,这是要给自己升官啊!
想不到俺老陈临老临老,还能报上这么一条大粗腿,焕发仕途第二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密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京中之事暂且不言,只说朱元璋那日自金陵启程回凤阳,直直便扑向了龙兴寺,
“阿弥陀佛,贫僧等参见吾皇,圣躬安!”
龙兴寺外,两大住持善杞、文彬统领浩荡荡近千僧人齐齐下腰,在这些僧人的面前,是队伍规模更庞大十倍不止的御驾。
这也就得亏是这龙兴寺占地甚广,要不然都容不下那么多人。
那这龙兴寺到底占地多大呢。
一千三百亩!
只僧人屋舍便足有三百八十一间,用了朝廷二万五千名工匠士卒才修好。
花了户部二十五万锭宝钞、近三十万两现白银。
天界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