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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动作的变化,下巴轻轻搭在尤里乌斯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很明显的舒服叹息。
尤里乌斯迟疑:这说明亲吻已经结束了吗?……应该是吧。不过,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真奇妙,”伊莱竟然也在感叹,“我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敢对我做这种事的虫子。”
尤里乌斯眼皮跳了一下,身体稍稍往后一点,方便自己去看星盗头子的眼睛。
伊莱抗议:“喂喂,这种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尤里乌斯说:“你杀过几个这样的虫子了?”如果是雄虫,还在尤里乌斯的接受范围之内……算了,在伊莱的影响下,他的底线明显越来越低。但如果是雌虫,尤里乌斯觉得,自己需要考虑一下与伊莱之间的合作了。
他话音落下,伊莱迅速做出反应。
他一副控诉的样子,很不满地看尤里乌斯。当然,虽然是这副表情,手上却一点都不松,还是紧紧把尤里乌斯抱在怀中。
“哪有‘几个’?”伊莱说,“你可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家伙!”
尤里乌斯:“……”怀疑,怀疑。
伊莱的表情又变化了,这次是委屈。
“亲爱的,”他问,“你这么不相信我吗?”
怎么又绕回信任问题了?尤里乌斯及时说:“你好歹是一个星盗。”
“星盗又怎么了?”伊莱说,“在我们那里,每一个雌虫都对自己的伴侣忠贞无二。”
以两个其他文明来客的角度来看,费因斯团雌虫们的“忠贞无二”甚至有点太超过了。他们好像不存在“分手”的观念,于此相对的,是在一起前要经历的颇多相互考察。只有极为确定自己对另一只虫子的心意时,两只虫子才会尝试着朝对方发出“我们要不要在一起”的讯号。
会有这种结果,一方面是因为雌虫们刚刚被从与雄虫的婚姻关系里解救出来。而在雄虫与雌虫的婚姻中,可绝对不存在“离婚”这种说法。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雌虫们,自然也想不到,伴侣也是可以分手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每一只雌虫,都遭遇过雄虫花心薄情带来的苦难。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苦难是施加在他们的雌父身上,还是同时施加在雌父与自己身上。不想让自己变得与他们厌恶的虫子一样,雌虫们对感情的唯一性自然有着异常执着的要求。
这些就又有些远了。总之,伊莱的话,悄悄拨动了尤里乌斯的心弦。
“忠贞”。他听过这两个字,不过,是从段升的嘴巴里。
段升实在是过于会说甜蜜的言语了。可事实证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和其他雄虫没什么区别的家伙。尤里乌斯甚至觉得,一年时间,让段升决定迎娶雌侍。那两年、三年以后,虐罚室一样会出现在他家。
这个时候,伊莱出现了。
他同样对尤里乌斯说着“忠贞”,而这一次——
“你把多少虫叫过‘亲爱的’?”尤里乌斯觉得,自己在往某个非常危险的方向滑去。在那之前,他需要积极地做些什么,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只有你啊。”伊莱理所当然地说,“那个时候,你是我的伴侣。虽然只是假装的,但总得有点表示,不让其他虫发现吧。”
尤里乌斯的瞳仁又是一缩。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涌了上来,他的身体又开始战栗了。
不,不。
他已经遭遇过一次伤害,他不可以再踏入同样的陷阱。
可是,他面前是伊莱。是一只和他有着同样理想,至多是具体细节有些不同的雌虫。他们之前一直配合得不错,接下来,也要一起去做更多。
伊莱:“今天嘛,你回来的时候,原本是想和你开个玩笑。不过,到后面,就真的是太顺口了。”
他竟然有这么细致地解释的时候。
不过,仔细想想,尤里乌斯发现了。伊莱的确从来没有用这个称呼叫过其他虫,一直以来,那三个字,包括“宝贝”的称呼,都是自己专属的。
他以为自己会觉得肉麻,可事实上,从他心头涌出的情绪是喜悦。
他在高兴。因自己对伊莱的独特性感到高兴。
尤里乌斯咳了一声。虽然这样,但他们刚刚的动作,还是过于草率了一点。
他想和伊莱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上来就亲啊”。但这话还没来得及到喉咙,就把尤里乌斯自己噎住了。
事情又绕回原点。不是伊莱主动,是他先亲了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尤里乌斯:…………………………
伊莱:(*/v\*)
第268章 星际虫族(34)
尤里乌斯不会把自己的考虑说出口; 但这不妨碍伊莱观察他。
目光在尤里乌斯面上扫动片刻,伊莱笑了,问:“你不会在吃醋吧?”
尤里乌斯眼皮颤动一下。
比起“否认”; 他心头更多的是茫然。
他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引来伊莱的解释:“这个词的意思是; 你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其他关系好的对象,所以不高兴。”
尤里乌斯拧眉; 又松开,说:“你们团里那些雌虫,他们经常会这样吗?”
不怪他这么问。对于外间的雌虫们而言;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心情。
敬重雄虫,一如敬重祖神。接受雄虫赐予的所有; 偶尔想要逃避都是大逆不道。
话是这么说的; 但很多时候; 雌虫们想的反倒是“雄主今天去找了其他雌侍!真是太好了”。
他们怎么可能吃醋?但是; 尤里乌斯觉得; 用这句话来描述自己刚刚的心情,好像非常恰当。
“不算经常。”出乎他意料的是,伊莱竟然否认了,“只有在感情正式确立之前; 他们才会有类似的情绪。但等到正式确立之后; 他们深爱对方,同样相信对方深爱自己。所以,到了这个阶段; 就不会‘吃醋’了。”
深爱对方、相信对方。
尤里乌斯的眼眶甚至有些发热了。他没办法用语言来描绘自己此刻的心情; 只觉得伊莱的话无比平实; 又无比动听。
他甚至福至心灵; 想:啊,这就是段升说过很多次的“爱情”。
他没从段升的行为、言语中领悟到“爱情”的真正含义。可现在,在伊莱简单的话音中,他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那么,”伊莱觉得自己解释清楚了,转为循循善诱,“你刚刚有吗?”
尤里乌斯:“我……”
伊莱又说:“如果你有的话,我会很高兴。”
尤里乌斯正好接下去说:“大概是有吧?”
两个雌虫同时停顿,一起看着对方。
他们的瞳仁中映出对方的影子。最先是对视,而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嘴唇再碰到一起。
最先的一瞬间,尤里乌斯心想:我爱伊莱吗?我相信伊莱吗?——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他手放在伊莱胸口,是一个恰好可以推开对方的姿势。但在真正动手之前,他又觉得,自己并不讨厌当下的感觉。
尤里乌斯松手了。面对陌生的事物,他选择探索,而不是抗拒。
放手的反倒是伊莱。在察觉尤里乌斯反应的瞬间,他就停了下来。
“亲爱的,”虽然停下,但他并未完全松手,而是抵着尤里乌斯额头,用一种压低了的嗓音和他讲话,嗓音里又多了点可怜巴巴,“怎么了?你讨厌我吗?”
“不。”尤里乌斯的回答很干脆,“但是,我不太确定。”
“不确定?”伊莱重复。
尤里乌斯问他:“你‘深爱’我吗?”
伊莱听着,缓缓放下手。
尤里乌斯的心开始变凉。他舌尖抵着上颚,忍耐着瞬间天翻地覆的心绪。伊莱·费因斯,你——
“我很喜欢你。”伊莱说,“你主动亲我,我很高兴。并且觉得,我想和你更加亲密。”
尤里乌斯瞳仁一颤。
伊莱笑了笑,转到他身边,与尤里乌斯一起靠在桌面上,“对,我刚刚实在太奇怪了。明明在黑海的时候,我们也是一直在说,一定要非常确定自己的感情,才能和另一个雌虫确定关系。可轮到我的时候,竟然成了刚才那个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反思。讲到后面,还轻轻地叹:“抱歉,尤里乌斯。”
随后,就听尤里乌斯说:“我也是。”
伊莱一怔:“你也?”是什么?
尤里乌斯坦然:“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嗯,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喜欢’你。”
这句话出来,不用看,他也知道伊莱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
尤里乌斯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点想笑。他嘴巴勾起来,清冷俊美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温暖意味,“你刚刚有没有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烧?”
“有。”伊莱积极回复,“‘轰’一下。然后,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你了。”
尤里乌斯:“……我有点想喝水。”
伊莱:“咳,我也是。”
尤里乌斯觉得,自己应该去倒水了。可事实上,他的两条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依然停留在原地。
伊莱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尤里乌斯唇上,喉咙间的干渴感更胜一筹。
他低声说:“可能还有一个办法。”
尤里乌斯:“嗯?”
伊莱:“我们这样……”
他又靠近了。动作很轻,很慢,给了尤里乌斯足够的空间,但尤里乌斯没有丝毫退走的意思。
所以那个吻还是落下来了。与前面的吻都不同,不如那些来得突然,也没有那样凶猛激烈。伊莱就像是一个刚刚学着去接吻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含住尤里乌斯的唇瓣,低声说:“喜欢。”
尤里乌斯心想:他喜欢什么?喜欢和我亲密,喜欢当下的一刻,还是喜欢我?
他没有得到一个很确切的结论,但他主动抱住伊莱。
这明显刺激到星盗头子。后者再度激动起来,叫他:“尤里乌斯。”
尤里乌斯应了一声,感受到伊莱再度扣在自己身上的手。
他们就像是一对亲密拥抱的恋人,又像是终于找到甘泉的沙漠旅者。嘴唇都因为长久的亲吻变得发麻,终于有了一刻满足。
干渴的感觉消失了,只剩下静静拥抱的两个雌虫。
尤里乌斯能感受到伊莱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呼吸,还有,对方说:“宝贝,我知道这么做不太对,但我真的不想放开你。”
尤里乌斯说:“嗯,我也有点。”
伊莱笑了笑,尤里乌斯很快觉得痒。是伊莱来亲他的耳朵,动作间,头发在他面颊上轻轻摩挲。
“你有没有想对我做其他事?”伊莱明显是有所图谋,却还要披上一层彬彬有礼的外皮来询问。
尤里乌斯想了想,回答:“我想弄明白,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伊莱眨了下眼睛,“我听他们说,相爱的雌虫,想到对方的时候会忍不住笑起来。”
尤里乌斯已经笑了,“嗯,所有虫想到你,都会笑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想到的是伊莱朝自己展开手臂,露出夸张的索要拥抱动作。
结果被伊莱纠正:“没有吧?应该有很多人害怕我。”
尤里乌斯乜斜他,伊莱笑了,凑来再亲亲他。
尤里乌斯放平心态,享受了这个亲吻,又问:“还有呢?”
伊莱想了想:“看到任何东西,都忍不住和对方分享。”
尤里乌斯再笑:“听起来不太符合保密条例。”
伊莱立刻变成眼巴巴的神色。尤里乌斯边笑边摇头,纠正自己的说法:“好吧。我想到你的频率,的确比较高。”
伊莱喜滋滋,说:“我也是。还有——”
“不,”尤里乌斯说,“我想到另一个问题。”
伊莱:“你说。”
尤里乌斯问他:“你了解我吗?”
伊莱一一数:“黑曜石,曾经击溃克莱瓦星盗团,纺锤星盗团……哦,虽然你最大的军功是剿灭我们费因斯的一支队伍,但那支队伍其实不是我们的人,而是拉斐尔伯爵的手下。”
拉斐尔伯爵同样是在黑海星云中声名远扬的星盗。不过,他是一只雄虫。
在虫皇管辖的星域内,雄虫已经享有对待雌虫的无上权力。到了法律都无法触及的地方,情况自然只有过,无不及。
听到这个消息,尤里乌斯的心情复杂了一瞬,说:“这好像象征着我的失败,但我好像有点高兴。”
“是应该高兴。”伊莱说,“如果没有你,会有更多雌虫遇害。而且,这也意味着我们很早之前就开始合作了。”
尤里乌斯忍不住笑了笑,伊莱:“哎,你这样子,我又想亲你。”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见尤里乌斯抿起嘴巴,还显得不太高兴。
尤里乌斯发现,对伊莱变幻的表情,自己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反倒充满了期待。
他暗暗想,伊莱好像总能给自己新鲜感。
“除了这些呢?”尤里乌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