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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青楼乐师的那些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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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过手臂,擦伤上的血已经凝固,被地面削成花的皮也都掉落了。我很想兴冲冲去告诉景弦:你看,不处理也没什么关系。

    唯有心里空荡荡地而已。

    他叫我若是找到了荧石就别去找他,我如今没有找到,也还是想要缓一缓。

    这四年来,我每日都会去解语楼找他,由于太过频繁,已被老鸨列入了黑名单之首。老鸨放言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搞得好像我不会走后门以及翻窗似的。

    可我已经很累了。走后门和翻窗都很累。因为后门有条大黑狗总是喜欢凶巴巴地看着我,我生怕哪天一个晃神没注意,就沦为它的口中食。

    主要是它嘴巴里掉的哈喇子太恶心,我不愿意被它咬。它没有洗过澡,我可是洗过的。

    我熬过无数通宵,只有这次让我觉得脑仁儿生疼。我打算找个暖和的地方先睡上一觉,等醒了就去找小春燕,和他分饼子吃。

    旧花神庙漏风漏雨,我料想此时回去也睡不好觉。兴许新花神庙会收留我几个时辰,容我小困一会儿。

    此时天刚放亮,我从上回那个没被堵上的狗洞钻过去,应当不会有人发现。

    果然如此,花神娘娘真仗义,纵然搬了家还是很照应她的座前小官。

    依靠在花神娘娘的背后,我舒舒服服地拿垂挂在天花板上的一截黄布当被子盖在身上,还没合上眼,就见一名庙里本土弟子拿着棍棒出来了。

    天可怜见,我不过是来睡个觉,不需要动用棍棒罢。趁我睡着了将我扔出去,动作轻点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好歹让我先闭个眼。

    好罢,我也不怪他们。大约也不是我作的孽,从前来庙里偷吃瓜果点心的同行太多,他们防着一点也没什么错。

    我扯开黄布,趁那棍子实打实落在我身上之前赶忙撒腿跑了。

    游荡,游荡。我脑子犯晕,眼皮也开始打架,一边瞌睡一边走,忽而想到了敏敏姐姐。

    她作为正经人家的姑娘,家里不算太富裕,但家教甚严,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我不想去打扰她。这四年我太累了,今日想睡得好一点。

    “你跟我来,悄悄地。”纵然我已十四岁,敏敏姐姐跟我说话时仍然像哄小孩子一般。她牵着我的手,轻合上后门,将我带到了她的小房间。

    “我给你打热水来,你洗暖和了再睡。”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眼泛泪花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敏敏姐姐告诉了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受尽天大的委屈。你这四年,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想好好睡一觉而已。”

    外面下着小雨,我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眠。心里还牵挂着即将被雨水淋湿的那块石头。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一梦恍惚经年。我是被争吵声惊醒的。

    是敏敏姐姐和她父母的争吵声,就在房门外。我以为是因为敏敏姐姐又私自接济我的缘故,赶忙翻身下床,赤足跑到门口,但还没推开门,我就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怒吼。

    “你以为你这个岁数还能嫁什么好人家吗?!现在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看上一个穷酸秀才?!大家对你知根知底,这里谁还瞧得上你?你若不嫁到外地去,便是给别人做妾的命!”

    一位妇人劝着他的郎君消气,又苦口婆心地道,“敏敏,你要知道,你都二十出头了,这个年岁还没嫁出去,岂能再等?早些嫁到外地去,断得干净。”

    我开门的手滞住,望着门上的三道人影,听到敏敏姐姐的哭声,心底也跟着抽噎。喉头好哽。

    “我不嫁。”敏敏姐姐哭得敞亮,说得平静,“我说过了,我三年前就说过了。”

    这件事除了敏敏姐姐家里的人以外,谁也不知道。酸秀才知不知道?有一个很可爱的姑娘,已经等了他太多年。

    “嘎吱——砰!”

    门推开又合上,敏敏姐姐蹲在门后放声大哭,我就站在她面前她都没有看见。门外的夫妇跺脚走开,我轻声走过去蹲下,抱住敏敏姐姐。

    她对我说,这件事不要告诉陆大哥。那是我长那么大做过最难的选择,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

    “你还小,不明白的。我若嫁给别人,他会吃醋。”敏敏姐姐轻声说,“他也不能因为可怜我,才来娶我。”

    “好。”我彼时很讨厌敏敏姐姐的父母。我觉得他们是在拿刀子捅姐姐的心。

    可后来敏敏姐姐走投无路,亲口将这件事告诉了酸秀才,酸秀才很可怜她,却依旧没有娶她……

    我若早知道这些,一定会同敏敏姐姐的父母一样,劝她早些嫁出去,离开这个令她伤心多年的地方。

    我抱着浑身冰冷的敏敏姐姐,恍惚明白“伴君幽独”那晚,她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后来的我很想问她一句,那晚灌下喉头的酒,解愁否?

    反正我后面喝着,是不解愁的。

    她哭了很久,我蹲得脚有些麻了她才缓过气来。外边天都暗下来了,像是傍晚。

    随后她便冒雨跑了出去,留我在这里睡觉。说实在的,我哪里还睡得着?我觉得这会儿我要是睡着了未免也太没有人性。

    我穿上鞋子,在敏敏的床上坐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回来,有些担心,想去找她。

    方走出房门,我就听见后门被敲响了,我一惊,生怕被敏敏的父母发现,跑过去开了门,轻声唤,“敏……”

    还没喊出口,我舌尖急刹,拐了个弯,“景弦……?”

    他素白的衣衫被雨水沾湿,青丝长眉湿哒哒地坠着水珠子,满眼通红地盯着我,模样有点凶。

    “谁啊?”妇人的声音从隔房传来,我一怔,立马跳出门,抓住景弦的手往拐角跑。

    停在墙边,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雨,皱眉望着他,“你、你是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默然好半晌,才无奈地闭上眼,截断凶巴巴的眼神。我看着他蹙起的眉,很想伸手帮他抚平。

    “我在找你……找了很久了。”景弦睁开眼,凝视着我道,“你今日没来找我,我以为你决定……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还置身梦中。他的意思是说,他担心我的安危?

    “没有,我只是在敏敏姐姐家里睡着了。”我摇头,然后伸出手示意他看,“刮破的地方我都洗干净了,什么事都没有。”

    他捉住我的手臂,默然看了很久,才与我解释道,“我方才在巷口撞见你敏敏姐姐和陆大哥了。”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我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里有点不安。

    “他们在……”景弦一默,顿了顿才道,“也没什么,站在那里说话而已。是敏敏姐姐告诉我你在这里的。”

    我点头,告诉他我现在应该要回去找小春燕了。他也点头,没有询问我昨晚那颗荧石的事情。

    “景弦,雨下大了,你快回去换衣服罢。别着凉了。”我叮嘱他,自己也挽起袖子准备冲回花神庙。

    他却将外衫脱下来,罩在我脑袋上,“明日将我的衣服还来。”

    幽幽的竹香沁着我的心,他这一句话,险些推着我原地旋转飞起来,我重重点头,“嗯!”

    转头将要飞奔出去,他又拉住我的手,补充道,“还有……抱歉。”

    我的心被重撼了下,抬头望向他。他也正看着我,用那种可以焐热我的眼神,无奈、懊悔、愧疚,还有些很浓稠的东西,都将他的眸子赋得清亮。

    在这灰暗的天地里,我只看得到他。

    正比此时,我唯在满室的昏黄中看着他一人,也只想看他一人。

    他看我的眼神愈发浓稠,险些就要将我的心也搅和了去,绵密的温柔勾动住烛火,使满室的昏黄摇曳了下,我才蓦地被惊回了神。

    须知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便是自以为,敏敏姐姐当年以为酸秀才最终会因为可怜她而娶她,我当年也以为景弦会对那样奋不顾身的我心动,可最终没有,都没有。

    吃醋二字,从前小春燕因我日日去找景弦,见天儿地和我说;敏敏姐姐也会因为我常去找酸秀才,酸巴巴地说我似乎更喜欢陆大哥一些;哪怕是酸秀才,也因为我常笑着去找敏敏姐姐,同我说过。

    更何况,敏敏姐姐当年笃定地跟我讲,她若是嫁给别人,酸秀才会吃醋。最后酸秀才也没说喜欢敏敏姐姐,更没有说要娶她。

    我不知景弦如今说出口的,是关乎哪门子情意的醋。

    倘若换作六年前,我定然毫不犹豫地觉得,他是喜欢我才会吃其他男人的醋。自我学了自作多情这个词之后,我就不这么想了。

    却没出息地心怀期待。

    我一边很清楚地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期待是我想要的那个样子。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翻来覆去。

    “那不如插在你的书房里,写字弹琴的时候可以闻到梅香,提神醒脑。”我由衷建议道。

    景弦的眉眼这才舒展了些,挽起唇角对我笑,“嗯,听你的。那你明日可否帮我剪枝?”

    他的意思是说让我帮他修理梅枝,然后再插在他的书房里去。

    我很果决地摇头,“我不知道你喜欢修剪成什么样子的,你自己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这是容先生对我的教诲。

    “我不会。”他眼都不眨地同我说瞎话。

    我指着墙角那束红梅,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看那束红梅就修剪得很好。”

    他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倒还挽着唇角同我笑道,“我偏就是想要你帮我剪。”

    我望着他,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默了许久,他还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低下头,捂着嘴打了个很假的哈欠,“我困了,明日要早起给容先生写信,还要去陈府一趟。若是明日回来还有些闲空,再帮你剪罢。”

    没有听见回复,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堪堪起身,走到了这间房的书桌前。

    从抽屉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又朝我走来。

    在我床边重新坐好后,他才将五指抻开,轻声同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否答应得爽快些了?”

    我盯着他掌心的荧石,久久不能言语。

    倘若我没有猜错,这一块荧石,应当是我当年遗失在街头的那块。上面缺了一个角,是被我摔出去时磕下来的。

    它像我的心一样,被磕下一角,残缺不整却始终散发着微弱的光。

    “以后,我会好好保管它。”

    因他一句话,我又辗转反侧整夜不能眠。我难以想象他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蹲在地上遭人践踏的模样。

    身份使然,我丢脸的那几年没什么关系,他这样丢脸的话,就是真的丢脸。

    次日清晨我起得很早,刚起床,自觉也没弄出什么动静,便立即有丫鬟进来,为我打热水梳洗。

    我让她再倒一盆滚烫的热水来,她应允后我就坐在书桌边,一边等热水,一边提笔给容先生写信。

    信将要写成之时,有人敲响门。

    我以为是送热水的婢女,即刻唤道,“请进。”

    我还埋头书写最后几句,只知道来人将水盆放在我身旁,随即站在我身侧不动了。待我闻到一股子清冷的竹香时,才忽觉不对。

    转头看去,景弦正垂眸瞧着我。

    我下意识挡住信的内容,解释道,“我写得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是你琬。”

    他颔首,“认真的模样很好看,我便看了一会儿,没注意到信上写的是什么。”

    “……”我登时像被蒸汽拂面,满脸都烧起来,“莫要打趣我。”

    他勾唇浅笑,见我将手挪开,才低头看了眼我的信纸,“字也很好看。”

    我微颔首,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不是我自夸,容先生常说我的字有种别人没有恬淡,光是瞧着便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容先生她对我从来都施行鼓励式教育。每每她这么夸我,我就知道,今天又得练字两个时辰没跑了。

    “这么烫的水,你要来做什么?”他许是见我出神,不禁在水盆边蹲下身来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指了指我的脚,“太凉了,我暖一暖。”

    他垂下头,手指伸进水里过了一遍,轻声呢喃道,“春风阁后面真冷。”

    原来他也知道。其实还好,至少和六年前那晚比起来,那里也还好。

    “景弦,我昨晚想了很久,有件事想和你说。”我抠着指甲,待他抬头后我方道,“你还是不要每日都去陈府教琴了罢。你公务在身,这样两头跑,不嫌麻烦吗?你要跑多久?”

    他的指尖在盆沿上点了两下,与我浅笑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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