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找出手机,看到上面没有任何来电,也没有什么讯息之后,沈瑟才松了口气。
估计他也就是客套一下,回复算是礼貌,但以他们这样的关系,就算不回复,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毕竟,前任男女,无论有怎样的交集,都会让人觉得尴尬。
沈瑟将手机放回去,然后重新躺回床上,将手垫在头下,闭上眼睛,打算再次入睡。
不过这次还没等她睡过去,手机突然响了。
她猛然睁开眼,怔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拿过来。
瞧见上面的号码,是何清,沈瑟这才轻叹一声,接通。
“瑟瑟,我这回来这么久了一直被我妈拉着去走亲戚,都没时间跟你联系。听说南城下了大雪,影响了交通,怎么样,没影响到你回家吧?”那边何清正窝在沙发上,房间里面堂兄弟姐妹们还围在一起打牌,不玩个通宵是不会罢休了。
沈瑟听着有些吵嚷的声音,捏了捏额角,才低声回答道:“没有,我已经回家了。”
“奥奥,那就好。”何清吭哧咬下一口苹果,声音也变得有些含糊,“我就是想问问你,程律师那天晚上……是不是在咱们家过得呀?”
这个问题真是困扰何清好久了,以至于在家玩都玩的不痛快,别当初她是好心,结果办了坏事,她更担心因为这件事让沈瑟对她有了什么看法。
她是真的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对程律师,她她她……她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嘛。
沈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段期间,何清更觉得惴惴,生怕沈瑟气怒之下说出什么“今年再也不要住我的房子啦你这个叛徒”之类的话,那她岂不是要流落街头呜呜呜。
等了一会儿,沈瑟倒是开口了,只是说的话,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只听沈瑟的声音有些飘忽地传来:“清清,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做出这些事,我都很能理解。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跟他是绝对没有可能再在一起了,不光是我,连他都答应过,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对我已经没了什么爱,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没爱过我。而我现在,也真的不想去再爱一个人了。无论是他,还是任何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我都会觉得很厌烦。所以我想拜托你,从今往后,别再做同样的事情了,这会让我觉得很难受,很痛苦。”
何清一听顿时顾不得吃了,连忙出声,还差点被嘴里的果碎呛到:“那个,我绝对没有故意给你找不痛快的意思!我们俩是好朋友,我当然希望你早点找到幸福!瑟瑟,我承认,我对程律师是真的很有好感,觉得他长得帅又有钱,看他关心你的样子,以后也肯定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生活。要不然看你每天那么辛苦,我也觉得心疼啊。”
说到这,她长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没停顿,接而说道,“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喝多了酒,程律师送你回来,我下楼去接你。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坐在地上,那么冷,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只是在哭。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哭,后来我突然想到了,其实你才不像表面那么绝情和无所谓,你的心里也很苦,不然的话,你干嘛要那么哭的那么压抑。真正的伤心,是骗不了人的。”
沈瑟听到何清说的这些话,要说心里一点波动没有,那是骗人的。
只是在察觉到心绪的变化之后,沈瑟的反应也只是叹了口气。
果真是旁观者清,就连何清那么大大咧咧的人,也察觉到了她的反常。
只不过她只说对了一些,有些话,却还是错的。
她当时是伤心,只不过不是为了某个男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沈瑟在那个瞬间,突然萌生过一个念头,那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她感到有种难言的兴奋和恐慌。
而那些事,她却不能同任何一个人讲。
因为无论谁听到了,都会觉得她是疯了。
于是哪些事只能慢慢藏在她的心底里,慢慢发酵,再慢慢形成一股难以扯开的忧思线,让她缠绕其中,无可自拔。
沈瑟再没有与何清继续说下去,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发自心底的疲惫。
何清也没有多言,只是在收线前,她低缓着语气说道:“瑟瑟,等到回了南城,你……要不去趟医院看看吧。失眠这种事,可大可小的。”
沈瑟在昏暗中无声笑笑,心想着何清还真是神机妙算的,知道她又睡不着了。
她回答:“好,知道了。”
“还有,”何清突然变换了一下语气,陡然变得轻松起来,“年后回去,我还能住在你家吧,房东大人。”
沈瑟失笑:“当然啊,房客小姐。”
收了线,沈瑟转而平躺在床上,思量许久,她觉得何清有句话说的是真的对。
她或许真的是该去趟医院了。
因为有些问题,已经到了无法隐瞒,也无法忽视的地步。
第180章 病症
之后几天,沈瑟差不多都留在家里,沈妈妈也不勉强她出去走亲戚,母女两个人难得有相处的时间,每天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很满足。
临着回南城的前一夜,沈妈妈照例还是来帮沈瑟整理行李,还准备了好些食物给她带着。
沈瑟本想说不必,可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她干脆也不阻止了,就坐在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过了会儿,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沈瑟便对沈妈妈说,让她赶紧去休息。
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虽然维持的还不错,不过沈瑟还是怕她太劳累。
沈妈妈闻言笑了笑,却是没回房间,而是坐在了沈瑟的身旁,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轻声说道:“瑟瑟,这些天妈妈都没能跟你多聊聊,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沈瑟叠衣服的手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没什么事啊妈。”
沈妈妈又笑笑,只不过这次的笑容里带了些无奈:“做妈妈的当然希望你没事,只是孩子,有些事情,你不告诉我,我就会胡思乱想,那样更得不偿失,对不对?”
这下沈瑟完全停下了动作,凝目看向了母亲。
沈妈妈的确是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劲,这些回来的沈瑟,哪怕面上勉强笑着,勉强表现出活泼开朗,但跟以前发自内心的单纯和快乐相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沈瑟的人,沈妈妈怕是能数到前列,所以在她面前,沈瑟从小到大很少有什么秘密可言。
可即便是这样,沈妈妈也从来不会强迫女儿做什么,她更希望,沈瑟在脆弱迷茫的时候,能主动向她倾诉,以及寻求帮助。
沈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妈,你别总是为我操心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更应该做的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那样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见沈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提,沈妈妈也就不再逼问她了。
看时间确实不早,沈妈妈站起身,在离开沈瑟的房间前,她忽然转过身,对沈瑟说道:“瑟瑟,妈不是逼着你一定要找到对象结婚生子。只要你过得开心,哪怕一辈子不结婚,妈妈也不在意,你知道吗?”
沈瑟抬起头,怔了怔,才点了点头。
沈妈妈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才转身继续离开。
这个话题在沈瑟离开家到踏上回南城的列车之间再也没有被人提起过。
坐在列车上,失神望着外面疾驰而过的风景,沈瑟在想,只要妈妈能过得舒心,哪怕她挨再多的痛苦,也都是值得的。
这个世上她可以谁都不要,但只有母亲,是她毕生都无法放下的责任和软肋。
回到南城,因为还得过一天才到上班的时间,沈瑟便去到市立医院,给自己挂了个号,精神科。
过年期间医院里也都是人来人往,沈瑟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才被叫到号。
走进诊疗室,沈瑟看到慈眉善目,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医生,心里顿时惴惴起来。
医生见了便温和笑笑,示意她过去坐。
沈瑟慢吞吞走到桌前,又慢吞吞地递出了自己的诊疗卡。
之后医生询问了一下她的状况,沈瑟有些迟疑地说了说,谁知道刚说完,医生就忽而变得有些严肃,还有点儿不相信她的意味:“要想查出病症,再对症下药,可不能对医生说假话。不然你跑这一趟干什么,直接回去好了。”
沈瑟被这番话震了震,忍下夺门而出的冲动,她再开口的时候,倒是比方才也认真了不少。
医生听完沈瑟自己的描述,低头写了写病历,之后看向沈瑟,放缓了声音对她说:“你的失眠想要治疗很简单,我可以给你开些药,用药之后就能改善这种状况。但是除了失眠之外,精神压抑,性格沉闷,不爱与人交流,加上还有点厌世的念头,我不得不怀疑,你可能有轻微抑郁的征兆。”
轻微,抑郁……
抑郁症吗?
沈瑟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想当初,她还接触过一个案子,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因为患了抑郁症,在一个彻夜加班后从公司的楼上跳了下去,家属悲痛之外还把公司直接告上了法庭,想让其赔偿,还说是高强度的工作才让自己优秀的儿子得了什么抑郁病,都是公司的错。
当时律所的几个律师还在一块讨论,说现代人精神压力大,别说企业员工了,就是他们这种看似风光的职业,背后也都是一把辛酸泪,沈瑟在一旁认真听着,可当时孔向前还指着她说,沈律师,就你这么乐呵的性格,谁得抑郁症你都没可能得。
得,今天算是大型打脸现场了。
沈瑟听完医生的话,也显得有些无措,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哪个地方出了点问题,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的双手忍不住绞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虑让她很容易在某件事情上钻牛角尖,更容易被困在一个方圆里走不出来。
医生见状连忙安慰道:“具体的情况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你不用多担心,就算是确诊了,也能治疗。你的情况不严重,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就会不太乐观。”
沈瑟闻言便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我这段时间没遇到什么挫折,也没经历什么变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真的是不知道,也是真的想寻求一个答案。
医生想了想,便对她说:“长期压抑自己的心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心理的健康。你可以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放不下。如果想从现在的局面摆脱出来,你自己也得努力。早一天走出来,也能早一天解决病症。”
所谓病症,便是任由腐烂滋生、扩展,再到彻底腐化分解的产物。
它在阴郁昏暗中出现,却不知要用怎样的烈日滋养才能消亡。
第181章 惊涛
走出医院,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沈瑟将病历单放到包内,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医生说过两天她需要来复查一下,到时候会给出更确切的治疗方案。
还特地叮嘱了她,精神和心理问题可不是小毛病,要是这么拖下去不管,之后是要出大事的。
沈瑟暂时还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和健康开玩笑的倾向,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怎么这样的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遇到什么灾难性的变故,仅仅是有点不开心,怎么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
沈瑟走了段时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瞧,是个陌生的号码,属地安城。
她在安城可没有什么熟人,唯一一个认识的顾绍季,这个时候怕是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沈瑟犹豫了会儿,到最后却还是接通。
那头传来的声音,也是陌生的,不过听上去很严肃,也颇沉定。
他说:“是沈瑟沈律师吗?”
沈瑟顿了一下,回答:“我是。”
“你好,我叫费洛德,也是一名律师。有些事我想跟沈律师谈谈,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现在?有事要见面跟她谈?
沈瑟听闻这些话,无法不意外,也觉得有点儿唐突。
不过对方说不定真的是有什么急事,但在赴约之前,她总得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我是程绍仲的朋友,他在安城的时候,都是同我在一起。”
……
沈瑟赶到跟费洛德约见的餐厅,正值饭点,里面的顾客很多,过年的热闹气氛还很浓厚。
费洛德订的是包间,沈瑟走进去之后,发现约她的人还没到。
刚一踏进门,其实她就有点后悔了。
她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