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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专心地猜测叙说着,完全没有发现,几步之外的地方,沈瑟已经停下了动作,身形笔直,却隐隐有些发抖。
“何清。”还是沈瑟出言打断了她。
何清听得这么一声,下意识地循声望过去,还有些怔愣。
因为沈瑟的声音很低,也很凉,记忆当中,前者很少这样漠然地叫过她的名字。
“我上了一天的班,很累了,想早点休息。还有,以后跟我们无关的人和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想我们没办法再继续交往下去了。”
……
退出沈瑟的房间,何清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心里边的恐慌也有。
沈瑟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在给她下最后通牒吧,如果她执意再在她面前提起程绍仲,那她们两个连朋友都没得做。
连朋友都没得做……
何清有些卸力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心想着或许真的是她错了,一直以来无论沈瑟怎么表明她跟程绍仲没可能了,她潜意识里都是不太相信的。因为往日沈瑟对程绍仲的迷恋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人能爱一个人那么深,那么久,怎么可能就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将这份感情完全抹去呢?
从人之常情来说,她总觉得他们两个是拉不下面子去复合,因为看上去,程绍仲对沈瑟也很是关心,对一个人真正的关切,是骗不了人的,他的眼神也骗不了人。
她做朋友的,也希望好姐妹能早日找到幸福,为此她可以在一旁做些旁敲侧击的事情。
可是她是真的从来没想到,沈瑟对待程绍仲,已经到了此般深恶痛绝的地步。
何清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以她有限的感情经历,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明明几个月之前,沈瑟刚失恋时在她家里,还那么脆弱,那么舍不下她的爱人来着。
时间果真是疗伤的法宝吗?
但为什么,她反而觉得,跟当初相比,现在的沈瑟,像是伤的更加深重呢?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也注定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瑟准时从房间走出来,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黑眼圈有些重。
何清已经早早准备好了早餐在那等着了,见她走过去,前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算得上有些讨好地说道:“沈律师,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快点来吃吧,不要生我的气了。”
沈瑟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很是感动,也有些遗憾。
她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着,她以前好像也是个爱笑的女孩来着,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这样灿烂笑过了。
她走上前去,握住何清的手,不无歉意地说道:“清清,昨晚我说那么话不是有心的,你别放在心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不会变的。”
何清连忙反握住她的手,使劲摇头道:“你别这么说,是我做的不对才是。你放心,从今往后,你不想听的话,我一概都不会再提了。比起其他的事,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过得开心。”
吃完了早餐,沈瑟出了门,走去律所的路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德钟约她今晚有时间见一面。
很难得的事,但是沈瑟直觉并不想去。
她默了默,而后开口应道:“我今晚有点事,没办法赴约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林德钟现在已经不做跟法律相关的工作了,但他这么大年纪半路改行是大忌,去找工作也基本没什么回音。
当初还是程绍仲牵的线,让他去到陆氏谋了份后勤的差事,这份恩情,他受下了。
随时岁月的流逝,人总会磨去身上的棱角,而且也会慢慢懂得,不必要的争强好胜,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
对他来说,明白这个道理实在太晚,但又不算晚。
而他心里记着程绍仲的这份情,事到如今,也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听闻沈瑟明言的拒绝,他叹了口气,说道:“你猜到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沈瑟面前的绿灯已经亮了,身旁的人都已经快步向前走去,只留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她抬头看了眼今日的阳光,日光晴好,但那么刺眼,那么令人悲伤。
沈瑟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滑下,没有回答林德钟的话,而不远处的绿灯已经开始闪烁,不一会儿,有些刺目的红色便映入眼帘。
东西通行的车子已经缓缓开始启动,沈瑟望着那些车子,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脊背阵阵发凉,后面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朝她袭来。
她的意识顿时混沌,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赶紧逃走的话,她会死的。
脚下的步子已经跨出,后面像是有交通协管员之类的人在大喊制止她,但沈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往前逃。
第184章 最大的报复
孔向前和一个同事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告知沈瑟还在治疗室,还没出来。
两个人都挺着急,不过听说没什么生命危险之后还是松了口气。
一大早的,来个车祸的消息,任谁都心惊胆战的。
不远处交警还在跟肇事司机交涉,三十来岁的司机男很是委屈,一个劲儿地在跟警察解释。
孔向前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律师的体面斯文了,直接冲上前去,忍着打人的冲动,恶狠狠地指着那个司机说道:“开个车咋那么急呢!你咋不去开飞机呢!看不到有人嘛!我可告诉你,我这妹子可漂亮金贵着,要是有个好歹,我可饶不了你!”
司机男被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人穿的斯文,但脸上的表情可太狰狞了,让人有些不可直视。
同事看着孔向前的表情也甚至无奈,心想着都是律师队伍出来的,怎么就差那么多呢?说句不好听的,真是要丢死人了。
到最后还是交警出来交待了事发过程。
车辆是按照信号灯正常行驶的,是伤者不顾红灯和协管员的阻拦,突然冲上了斑马线,不慎撞在了车头。
孔向前和同事听完之后有些面面相觑,这沈瑟,她是咋想的,这样的做法,怎么瞧着像是……自己不要命了啊。
沈瑟的额头受了伤,左手手臂有擦伤和轻微的骨折,其他地方也有些淤伤,但没什么大碍。
她从短暂的昏迷中清醒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一脸紧张兮兮的孔向前和另一个同事小王。
两人是老大派人来的,负责照看她的伤情。
沈瑟想坐起身,可是刚一动,身上各处的疼痛便袭来,惹得她皱了下眉,重新躺了回去。
孔向前见状便说道:“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别乱动了,小臂都骨折了,感觉不出疼吗?”
沈瑟有些怔愣地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左手臂,之前发生的一切,也慢慢回归到她的脑海里。
孔向前看她愣愣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对小王说,让他先回去,跟老大还有同事们报备一下,让他们别担心,他留在这再照看会儿,等沈瑟确定没事了他再回去。
小王离开之后,孔向前才拖了个凳子过来,坐在沈瑟病床前,敛了敛神色说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说,是你自个儿冲到马路上去让人撞的啊。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他说着的时候,沈瑟便回想着那时的场景,她那个时候或许是真的鬼迷心窍了,也失去了理智。
望着急速驶来的汽车,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类似解脱的快感。
那一瞬的感觉其实很复杂,但最强烈的绝对不是后悔。
此时五感回归,她才觉得有些后怕。
孔向前还在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但沈瑟不会告诉他,她也谁都不会说。
等了会儿,只听到她低哑着声音说道:“跟那个司机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错,别让人为难他。”
孔向前一听头都大了:“哎哟姑奶奶,这个时候你还管什么路人甲啊,你瞅瞅自己这样子,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沈瑟却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跟他多聊。
因为除了轻微骨折之外,其他都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所以沈瑟在医院观察了一上午之后,中午便能出院了。
孔向前想要送她回家,说律所给批了一个周的假,她给婉拒了,说她还能去律所,还能工作。
不管是谁执拗起来都跟头拉不回的驴似的,孔向前劝不住她,只好打电话跟方老大求救。
方进听完在那边沉默了会儿,然后说,让他们在医院等一等。
十多分钟后,方进开着车抵达了这。
见到两人,方进拍了拍孔向前的肩膀,说辛苦了,让他回律所正常工作,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
孔向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走前,还冲着沈瑟眨了眨眼,意思是让她别那么倔了,有些事顺水推舟才对嘛。
沈瑟有些淡漠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微微垂着头,对方进说:“老大,我不需要什么假期,我只是伤到了左臂而已,对平时的工作影响不大的,可以继续工作。”
方进看着她头上胳膊上的伤,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尤其是见到她的倔强,更是心烦意乱。
他叹了口气,说:“凡事不要逞强,我不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把工作处理好。沈律师,你该明白,有时候不添乱,才是对别人最大的帮助。”
沈瑟咬住嘴唇,知道这个理由她没办法反驳,她现在去律所,无论多么注意,总会给人添不必要的麻烦的。
见她不再拒绝,方进便微微侧开了身,低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沈瑟原本以为,以方进和程绍仲的关系,前者肯定会说些什么,但等了很久,却一直等不来他的开口,因而她还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直接间接当了“说客”,作为好兄弟的他却缄口不言。
但这个理由,她也没那么好奇,方进的沉默,反而更中她的下怀,也让她松了口气。
到达楼下,沈瑟跟方进道了声谢,而后便想下车离开。
这个时候,看似一直颇为淡定的方进终于出声了。
“沈瑟,我其实一直有些不明白,到底你身上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能让老程那么心心念念着。并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
听到这,沈瑟就已经想夺门而逃,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是方进的身份在那,让她没办法像其他时候那样什么都不顾地逃脱,于是只能僵在原处,身心都有些轻颤。
“听他说,以前是他对不起你,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你这个时候不原谅他,恨他,都很正常。我也没有硬要撮合你们两个和好的意思,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看法。只是有句话,我还是得告诉你。就算是恨他,也别糟践自己。你过得好,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不是吗?”
沈瑟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后,方进靠在车背上,闭了闭眼睛。
今天他好不容易跟程绍仲联系上,本想趁着机会难得赶紧商量一下案子的情况,谁知道那个人一开口,居然都跟沈瑟有关,还特地嘱咐他来说了这最后一句话。
痴情多磨难,尤其是一直冷心绝情的人,一旦动了心,对自己更是场浩劫。
第185章 变成了自己最厌憎的人
沈瑟就这样在家里休养了几天,这期间,她没有过问外面的事,只待在家里,就连何清跟她说话,她也时常恍恍惚惚的。
上次精神科的医生让她有时间去复诊,她也没去,药已经停了好几天,而她的失眠和焦虑比以前更是严重了许多。
有时候何清晚上下班回来,看到早晨准备的饭一点没动过,来到沈瑟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开灯,也没任何声息。
沈瑟像是睡了,但何清莫名觉得,她一定没睡,说不定正睁大眼睛,怔怔望着周遭的一切。
没人知道沈瑟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就连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见面的何清,也无法窥探到她的内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一直到周一这天,何清刚刚起床,打着呵欠准备去做饭,路过餐桌时却看到上面已经摆放着香喷喷的稀粥和面包。
稍微怔愣之下,就看到沈瑟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煎好的荷包蛋。
看到何清,她笑了笑,虽然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睛里像是有了些光亮。
何清见状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