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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天雄军他们,纵火烧山了!!”
“什么?!”
寨主悚然而惊,一把推门而出。
刚一出来,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传入鼻尖。
从这里往下望去,能看到山脚处密密麻麻的火球抛飞而上,落入密林之中。
“该死!烧山?他怎么敢烧山的?!”
带好了面具的杨旭也看见这一幕,顿时不淡定了。
这一座山头可是有好几万人。
里面不乏刚刚入山,走出去立马可以变成良民的青壮。
苏平怎么敢烧山的?!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寨主焦急的问道。
白石山虽名白石,却并不是一座石山,否则的话也无法作为最紧要的山寨据点。
得名单纯只是因为山顶上一块巨大的白石罢了,实则整座山都有茂密的树木和茅草,一旦火势起来,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所有人都要死!
“天雄军只有十二万兵力,分散围拄山脚绝对达不到固若金汤的地步,只要找到薄弱点,突围并不困难。”
生死危机让杨旭的大脑飞速转动,突然双眼一亮,道:“去,快去看看哪个方向的火势最轻!”
寨主领命而去,很快返回。
“南面!南面火势最弱!”
“召集你现在还使唤的动的人,往北面突围!”
杨旭当机立断,“天雄军故意留出缺口,就是想迫使我们从南面下山,那里绝对是兵力最重之处!相反王北而去,只要能在火势蔓延之前到山脚,一定来得及突围!”
“不愧是大人!”
绝处逢生,寨主瞬间兴奋起来,开始调遣人手。
不得不说,经营了白石山这么多年,他的威信在这种石刻起到了关键作用。
除了惊慌而逃的那些之外,居然还能召集万余人展开突围。
一万人,合力猛攻包围的薄弱之处,按理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惜,杨旭的分析完全错了。
围拄白石山的,不止有伪装成天雄军的卫所军,还有前天雄军也在。
两军相加足足二十余万,虽然分散而围,对白石山的覆盖范围来说同样显得很薄弱,可并没有像杨旭想的那么薄弱。
一万人冲出火海,本就损失了两千,又遇到北面近三千大庆士兵的阻截。
还来不及破开包围圈,相邻的士兵已经赶到。
“完了……彻底完了……”
寨主满脸黑污,看着前方还在冲杀的手下,心中一阵阵绝望:“苏平不受降,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不,你一定会死在这里,而我不会!”
一把匕首冷不丁捅进寨主的后腰,齐根没入。
“大人?”
寨主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人,那为我而死就是你应该做的,我就不谢谢你了。”
杨旭的面孔被面具遮挡,让人看不清表情。
他抽出匕首,用长刀割下寨主的脑袋提在手上,开始往天雄军军阵方向狂奔。
一边跑,一边高喊。
“景南省布政使杨旭,斩杀白石山匪首!!”
“快让苏平出来见我!!!”
杨旭认为,只要他表露了身份,又有寨主的项上人头作证,对面的普通军士一定会停下攻势,放自己过去。
可惜。
他又错了。
这一处的天雄军指挥者,是徐辉。
徐辉认出了杨旭,然后就想起了苏平的命令。
‘无论从山上下来什么人,一律照杀不误。’
“原来是这个意思……”
徐辉目中精光一闪,探手取来一柄长弓。
嘣~!
利箭没入眉心,只留一截尾羽微颤。
“徐辉?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杨旭死前最后的念头。
………………………………
【146】朝廷来人,苏平写兵书
当朝廷来人抵达之时,白石山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
“啧啧啧,这杀心比咱还重哩。”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内相贾红衣。
贾红衣收回目光,望着天雄军的驻地眯了眯眼,身形倏忽如鬼魅。
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主帅大帐之外。
帐帘向两侧挽起;里头徐辉站在苏平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苏平在写什么东西。
门口的天九看清贾红衣,连忙单膝跪地。
贾红衣摆了摆手,对里头道:“苏大人倒是有闲情。”
“贾大人来了?且稍待片刻,荣下官将这个写完。”
苏平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哦?你知道会是我来?”
贾红衣抬了抬眉。
“那不然呢?”
苏平轻笑一声,“满朝文武,只有那么少数几个人来我才会乖乖接旨;而这里面;贾大人是最适合的人选。”
“……也是。”
贾红衣有些无语。
这么一说他也反应了过来。
苏平这么短的时间内干了这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除开他、沈天南、温尹几人之外,其他任谁来估计第一时间就被拿下了。
十几万大军包围之下,七境也不顶用啊。
“嗯……暂时就这些。”
苏平搁下笔,对旁边整个人处在高度戒备中的徐辉道:“接下来,收复失地就靠你了。”
“苏大人……”
徐辉看着苏平,面色极其复杂。
他对苏平的感官,最初是轻视,后来是欣赏。
直到前几天,苏平说要写一部兵书开始,这种感受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他再看苏平,已经敬若神明。
“有此兵书,南境再无边患之危!”
徐辉神色郑重,对苏平一个长揖到地:“徐某不才,若不能取来大虞半数国土;愿自裁以谢天下!”
“???”
贾红衣心神大震。
不是收复失地吗?
怎么成了夺取大虞国土了?
什么样的兵书有这样的威能?
一连串的疑问在贾红衣脑海里翻腾。
他是了解徐辉的底细和为人的,清楚若非是真的有十足把握,徐辉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平……到底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兵书?
“贾大人久等了。”
苏平安心受了徐辉一礼;便出得营帐来。
“唔……”
贾红衣眼珠转了转;指了指帐内,“让天九抄一份送回去,我不就给你上枷,咋样?”
“大人要是想拿到兵书,下官哪里阻拦的住?”
苏平翻了翻白眼,当先往外走去。
他写的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就是《三十六计》罢了。
之所以没给沈天南而是给了徐辉,是因为南北敌人不同。
同样的计谋,未必适合放到蛮族身上。
毕竟那都不是人。
“……”
贾红衣又一次被苏平喧宾夺主,满心都是郁闷,给天九使了个眼色后便跟了上去。
“我说苏大人,苏大哥,你想走就走没问题,公主呢?”
“公主?什么公主?”
“七公主吕含霜啊,你别说她没来找你。”
“哦,你说贱内啊,怎么了?她也犯了杀良冒功的大罪?”
“……没有。”
“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苏平;你觉得我带一具尸体回去;会不会被陛下降罪?”
“那得看是谁的尸体了;苏平的尸体肯定没事儿,但苏驸马的尸体就不一样了。”
“你有种……”
………
六月十日。
嫌犯苏平,被血衣卫督主贾红衣亲自捉拿回京。
一回来就入了血衣卫大狱。
永泰帝下旨,十日后三司会审,这期间禁止任何人跟苏平接触。
不提百姓,所有在朝之人,都觉得这次苏平完蛋了。
因为根据那些告御状的人说,苏平屠杀的无辜平民,已经多达万数。
别说是两百年的大庆了,在整个人族史上,万数以上的杀良冒功都屈指可数。
无论苏平多有才华,多有背景,永泰帝有多宠信,在汹涌的民意下,都逃不了砍头的下场。
刘府。
地下密室。
“这回苏平可算帮了我们大忙。”
刘守义满脸都是畅快之色,“火烧白石山,数万条人命,足以让种子发芽了。哼,当年你们不同意在白石山埋下种子,之后更是因为两国交战减少而百般苛责于我,现在怎么说?”
“瞎猫碰着死耗子罢了。”
人脸不屑的说道,“你别忘了,只是堪堪发芽而已,跟南渝府那边一样,距离结果还差着远。”
“呵呵,这个难道我想不到?”
刘守义一甩袍袖,“你那边的人可以动了,让他们尽量把战场放在白石山附近。”
“嗯?你要我从大虞这边着手?”
人脸双目一凛。
“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守义反问道,“天雄军才多少人?全喂给种子也不够,只能从大虞那边想办法,配一个完全不懂军事的将领,只要坑掉五十万士卒,种子就能进入第二阶段,这种步步推进,比南渝府那回要稳妥的多,哪怕失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是这个道理……”
人脸略一沉吟,渐渐隐去。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三司会审的日子到了。
地点,依旧在皇城午门之外。
主审依旧是那几个人,只有苏平从协助办案人员,变成了被审的嫌犯。
又因为案件涉及了成千上万条性命,所以苏平被戴上了沉重的枷锁和脚镣。
“苏平,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
魏德才看着苏平跪在下面,满心都是幸灾乐祸。
上次舞弊案之后,他仔细的将经过梳理了一遍,然后才反应过来,案件的走向居然全部都在苏平的引导之下。
狗东西坏了他的好事,这下报应来了吧?
“不知。”
苏平看似跪着,实际上是坐在了自己的脚镣上,神情自若,有点儿不耐烦搭理魏德才的意思。
“……好,带苦主!”
魏德才恨得牙痒痒,狠狠一拍惊堂木。
随着一位位苦主被带上来,方才还略显宽阔的场地一时变得拥挤起来。
一、二、三……
苏平一一数过去。
总共二十二人!
主和派这是铁了心想要弄死自己啊!
“你们看看这个嫌犯,可曾认识他?”
魏德才指了指苏平,对那些苦主道。
“额……”
那些个老弱病少纷纷朝苏平看去,接着一个个开始摇头。
“不认识。”
………………………………
【147】再见三司会审
“不认识?很好。”
魏德才点了点头,指着一名苦主问道:“你状告所谓何事,且详细说来。”
“回大人的话。”
那老苦主磕了三个头,恨声道:“草民叫张柴,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儿子张福跟草民一样,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户。”
“草民本想着今年收成了;就攒够钱给福娃娶个媳妇儿回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前不久,天雄军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又来村里抓人了。”
“那天好多人都被抓走。”
“福娃、柱子、二狗……”
魏德才抓住了苦主话里的一处,突然打断他,问道:“你说‘又’是什么意思,天雄军不只是第一次来抓人吗?”
“不是;他们几乎每年都会来抓人。”
老汉回答道。
“被他们抓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有的会被放回来;有的不会。”
“没回来的人,都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被天雄军杀死了。”
“休得妄言!”
魏德才装模作样的呵斥一句,继续问道:“你可曾亲眼看到过他们被天雄军处死?”
“草民虽然从没见过天雄军杀人,可每次他们抓人不放的时候,就会有官兵带着尸体上门通知,说是……”
老汉又磕头不止,“说是犯了什么通敌的罪。”
“荒谬,简直荒谬!”
骆荣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都是种地的庄稼人,通敌?他们有什么能耐通敌?去哪里通敌?如此栽赃嫁祸,草菅人命,简直该死!”
“如果只是这样;恐怕我们都生不起告御状的念头。”
老汉继续道;“可前不久;天雄军又来了,这一次几乎抓走了村里所有的后生,而且送回来的只有头,连身子都没有……整个村子都绝后了!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这么一哭诉,其他苦主也纷纷附和,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