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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尚延命令老牛带领士卒埋伏高处,他与常思过循着蹄印,沿弯弯曲曲山脚,追出七八里,在一片平缓山谷,找到了十多匹扎堆在雪里找草吃的战马。
搜寻一阵,却没看到有骑卒出没,附近没见任何蛛丝马迹,很奇怪的一件事。
两人骑在马上,一前一后驱着十五匹战马,原路返回。
到了老牛他们埋伏的山头,却发现有四名不速之客在队伍中,正与士卒们交谈。
“白兄,熊兄,你们怎地有时间聚在这里?不会是想打我秋风吧。”
易尚延从马上跳下,纵跃着奔近,口中玩笑道。
“哈哈,老易你收获不错嘛,咱哥几个,合伙打劫你来了。”
白姓修者口中打哈哈,瞥一眼易尚延手中抓着的巨剑,与另外三人暗自交流一个眼神,一起笑嘻嘻迎上前去。
后方的牛伙长突然叫道:“小心,他们打听你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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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怀疑
易尚延止住脚步,把左手抓着的巨剑交到右手,扫一眼围上来的四人站位,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脑中念头急转,要说几人为了区区十数匹战马跑来打劫,只怕会笑掉别人大牙。
炼体士且会在乎几匹战马的功劳。
他与四人关系不说很好,却也不坏,肯定是有他不知的大事发生?
“白兄,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还请各位明示,易某自问没有得罪之处。”
易尚延伸出左手,止住纵跃到他身后,弯弓搭箭的黑娃冲动。
对于黑娃神乎其技的近身箭术,他心中有数,只要弦响,对面四人必定有一人遭殃,他不想把事情变得更糟。
真要动手,也得问清楚缘由之后。
对面四人呈半包围态势,在三丈外停了脚步。
右边一人长得相貌堂堂,方脸大嘴,用手指虚点易尚延手中巨剑,嘿嘿干笑道:“易兄,这柄巨剑,怎么来的,可否与大家讲个清楚明白?”
嘴角的讥诮鄙视,几乎不作掩藏。
易尚延愣了一下,再扫一圈几人看贼一样的眼神,顿时勃然大怒,用巨剑怒指方脸修者,喝道:“熊默林,你他娘的休得血口喷人,这剑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
方脸修者撇了下嘴角,笑道:“熊某还真不清楚,所以请了岳兄和田兄前来,想听听易兄你的说词。”
“你……”
易尚延气极,这是赤果果的把他当贼啊,只是又关他们屁事,老子的斩获……等等,不对啊,易尚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巨剑一收,沉声问道:“殷兄是不是出事了?他人在哪里?”
白姓修者嘴角的讥诮越发浓郁,像看一个小丑在拙劣表演,所有的后续,都在他掌握中的鄙视,“这也正是我们要请教易兄你的第二件事。”
易尚延受不了对面的阴阳怪气,烦躁怒道:“殷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你他娘的就不能给句人话?”他也知道是出事了,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答案。
常思过心中一个咯噔,“匿神于府,内悬一息,身若假死……”,旧丝帕上的那句记载,让他反应过来,巨汉很可能是装死。
他可是亲眼所见,那蛮虎左胸心脏位置被刺了一个对穿,尸体被易尚延抛到地上,还翻了过来,背面的通透剑伤,清清楚楚做不了半分假。
或许,那巨汉的心脏生在右边?与常人有异?
弩箭造成的创伤,在右胸偏上位置,如此一想,觉得很有几分可能。
好生厉害!那种情况下还能假死骗过他们所有人。
真是个狠人!
不消说,殷固肯定是遭了巨汉毒手,眼前四人因此前来兴师问罪。
因为他们两个是与殷固最后分开,那些个士卒,绝对没有活口留下,甚至,殷固的尸体也失踪,战利品之类,统统不见,这些人才同仇敌忾找上门来,因为他们有斩杀先前两名北戎刀客的一份功劳。
既然想明白这些曲折,常思过便心中不急。
是非曲直,容不得这些人构陷,易尚延在军中资历深厚,身后亦有靠山,不像他孤家寡人一个。
方脸的熊默林嗤笑出声,接着面色一冷,道:“殷固死了,所有跟着他的士卒全死了。人在做,天在看,莫要以为把殷兄的尸首藏起来,便可以假装无辜蒙混过关。”
易尚延听得如此沉重答案,沉默片刻,把从左袖袋内抖出的警讯焰火,捏破前端竹筒,劈手扔向空中,啾一声接着嘭然爆响,斗大的焰火在蓝天下爆开。
惊得山坳里挤一起的马匹嘶鸣几声,幸得这些战马训练有素,才没惊吓而跑。
易尚延脸色更冷,盯在熊默林和白姓修者面上,哼了一声:“贼喊捉贼的把戏,从古至今,还少吗?也不知是谁在觊觎殷兄手中的战利品?我可是记住了,北戎巡守中使的银色腰牌,谁拿出来谁就是凶手?当然,也可以不拿出来,只可怜殷兄一条性命,竟然就这样丧在小人之手,可恨啊可叹!”
熊默林和白姓修者相视一眼,两人没想到姓易的胆气如此壮,敢把附近二十里内的修者全部惊动招拢过来,好啊,那便把事情往大了闹。
反正不是他们做的,他们问心无愧,半夜也不怕有鬼敲门。
另两人一直没吭声,此时见得易尚延如此强硬,不觉往边上稍让开几步。
“白某只希望那柄巨剑来路,易兄能给大家一个合理解释?”
“我不屑与你多说,等人来齐了,咱们当面锣,对面鼓,一一分说清楚。”
“是不敢说吧?利欲熏心啊,连袍泽也下得去手,何而为人?”
常思过见对面两人一直纠缠巨剑之事,眼看又要作无谓争论吵起来,咳嗽一声,吸引所有人注意,说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三个北戎修者其中一人诈死,突下毒手害了殷兄,再斩杀那些士卒?然后误导咱们内讧,以便为他逃脱争取时间?”
熊默林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一眼实力低微的弓手,不屑道:“无稽之谈,信口开河。两名北戎刀客,一个脑袋粉碎,一个脑袋中箭,那箭还是你亲手所射,从太阳穴射了个对穿,且能不死?那个叫蛮虎的巨汉,被某人用剑从左胸第二肋骨间隙刺了个对穿,若是这样还能活,那这世上就没有死人了。”
易尚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刺杀巨汉那一剑,是他亲手所为。
蛮虎不可能诈死。
他用眼色示意常思过不必多说,免得落下无知的坏名声,听得东边呼啸声近了,道:“胡兄他们来了,等人到齐,咱们一起去殷兄出事山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宵小所为?哼,等下真相大白,我不剥了他的皮。”
“哈,拭目以待吧。”
四波修者接二连三奔赴赶来,听得出了此等惨事,性子急的气愤填膺,破口大骂,性子稳重的暗自打量易尚延和熊默林两伙人,想要从中瞧出端倪。
一行十余修者赶到出事山坡,看到遍地残肢断躯,没有完尸,一个个皱眉沉默不语,这事做得太恶劣,绝不能善了。
三具北戎人尸首和战利品统统消失不见,殷固留下的半个破碎脑袋,由善刑罚修者拼凑复原,首先消去殷固的嫌疑,接着精擅勘察办案的修者胡兆言完成对附近的勘探,公布他的看法:
“凶手很狡猾,雪地上没有留下明显脚印,可以确信此案是修者所为。”
“凶手力量极大,殷固的头颅,便是被凶手用蛮力在雪地用右脚踩爆,而不是运用了真元提升的力量,这其中分别就不具体细说。所有身死士卒,皆被一刀斩杀,还有一点,所有士卒脸容惊恐扭曲,似是受到极大惊吓,四散而逃,没有人反抗。有三名士卒大小便失禁,在被斩杀前,是因惊吓过度肝胆破裂身亡。”
“所以,我推断,凶手极有可能是非人之物!”
第80章 诈死之谜
其他修者面面相觑,胡兆言素来严谨,不会在这等大事上与大家开玩笑,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鬼不成?
易尚延和熊默林、白姓修者却同时看向挠头皮的黑大个,异口同声叫道:
“诈尸!”
唯有如此,才能造成惊悚,造成士卒们连手都不敢还,各自亡命奔逃。
如果是他们四人之中的某人所为,士卒们明知必死,也会拼死放手一搏,不可能把三名士卒吓到肝胆破裂,大小便失禁,更造不成所有士卒惊恐逃亡局面。
“哦,你们知道缘由?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胡兆言对揭晓案情之事,格外感兴趣,目光扫向刚才还互视为仇寇的两伙人。
易尚延苦笑一声,解释道:“先前,我这位小兄弟猜测北戎三人中间有一人诈死,带走殷兄尸身,故意误导咱们内讧,以便为逃脱多争取时间。听了胡兄你的分析,极有可能是一名叫蛮虎的厉害家伙装死,设下了这个局。”
然后把巨汉如何躲藏在泥石掩埋洞窟,如何强悍,如何被他击杀简略述说一遍。
胡兆言看向善刑罚的黑袍修者,问道:“章兄,可有人心脏洞穿,还能存活?”
黑袍修者看了一眼常思过,摇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此事,除非是山上修士高手……听我师父曾经提及一次,说世上有人,心脏天生在右边胸腔,大异常人,或许,易兄手刃之北戎贼子,便是此等怪人,你那一剑,并末真正刺穿其心脏。”
这个解释虽然听着新奇怪诞,却还合理,众人一脸长见识了的恍然频频点头。
胡兆言颔首道:“那便是了。”又问易尚延道:“易兄你与那诈死贼子交过手,可有猜测,那贼子会往哪处方向逃跑?”
易尚延想了想,往南方一指:“那贼子身受几处重创,诈死一次,大伤了元气,迫切需要找隐蔽地方疗伤,我猜他还是往南去的可能较大。”
“往南?”
胡兆言沉吟道:“有点麻烦,南去多山岭树木,又有沧河能藏身,但不管怎样,咱们也得为枉死的殷兄报仇雪恨尽一份心力,我提议,召集所有搜山修者,每组抽调一人出来,再组成两两一队,往南去仔细搜寻一番,当然,也通知城内知悉此事,把那贼子北归的道路尽可能给截断,众位以为如何?”
“如此安排甚好,左右都有兼顾。”
“很好,就这么着。”
商议片刻,事情便定了下来。
易尚延让常思过回去带队继续搜山,仔细叮嘱几句,他必须得留下来参与搜寻,一则是替自己洗刷冤屈,二则是替殷固报仇。
若逮到那重伤的蛮虎,他定要剖开来瞧瞧,这世上还有人的良心长在右边?
常思过却不看好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的搜索行动。
蛮虎身负重伤不假,却修炼了“玄龟内息”,匿息手段高明,躲在近前也难找出,当然他也不会讨人嫌地泼大家冷水,随他们去吧。
若运气够好,把那头蛮虎又逮到了,也说不定?
回转山头,所有马匹已经被牛伙长收拢,喂了豆子精粮,梳理得干干净净在背风处歇息。
常思过把笑得很开心迎上来,还不时往他身后方瞄的牛力拉去一边,大略讲述一番发生的事情,宽慰牛伙长让他放心,先前牛力吼的那一嗓子,赢得了常思过的好感。
牛伙长搓着手,呵呵笑着连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个在死人堆里打了无数次滚的沧桑中年男人,对于现有收获,他已经满意得恨不能现在就打道回府去,不想再有丁点意外波折,在言语不多的常思过面前,他多少有些拘谨,便遵照常思过转达的易尚延意思,让士卒们骑马散开在两个山头间,往南兜转搜去。
不图有多快,有多仔细,尽量的别损伤士卒和马匹就行了。
常思过持弓居中照护,若是有搜寻的士卒遇到危险,他能尽快出手搭救。
下午时候,在一处隐蔽山洞发现五个躲藏起来的北戎败卒,面对一个炼体士神射手一箭擦着头皮射进洞的警告,五人乖乖放下武器,走出洞来束手就擒。
荒山野外,大雪封山的逃亡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担惊受怕不说,又不敢白天生火,才一晚上到现在差点冻饿倒毙。
他们的马匹,早在进山后,因为担心暴露舍弃掉了,气得牛伙长赏了五个不值钱家伙屁股上一人一脚。
就这样,一天时间一晃过去。
傍晚在背风的半山坡,驱使俘虏们用铲子刨开冰雪,整理出上下两层好几处干燥的黄土平台,铺设毡毯,伐木搭建一排靠着山坡的临时棚子,上面搭上油布绑紧挡风。
又另外搭一圈简陋马棚,把三十余匹劣马和战马赶进棚子栓住。
组织士卒去附近山脚,拨开冰雪,收割枯草青草,给马匹掺杂豆子喂食,可不能饿了这些宝贝。
在棚子前升起几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