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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周围,自己竟是站在一处山巅之上,四周都是深逾万丈的悬崖峭壁,光秃秃的山顶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乱石层叠,更显的此地没有丝毫生机。
黑鳞蛟龙服帖的伏于金无恨脚下,深情温顺,在金无恨的示意下恍若家犬,云逸万万不曾想到金无恨竟会驯龙之术,不仅对金无恨大是惊异。心中暗暗计较,适才听他们所言,却不知他们集齐四海游龙却是有何目的。
“云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喜可贺啊!”金无恨如老朋友般拍着云逸的肩膀,神情甚是亲密。云逸的浑身却都战栗着,金无恨每拍一下,身上的僵硬感便消失一处,三五掌过后,云逸身上的麻痒消失了大半,却也不知是了什么手法。
金无恨在海中偷袭自己,云逸自是对他恨的咬牙切齿,无奈身上湿毒未除,怕是拼的一死,也动不了金无恨分毫,只得隐忍不发,与金无恨周旋,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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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月流火
三月流火
“啾”
一声高亢的长啸,将晴空刺破,将各怀心思的两人惊起。数波啸声如重锤般重重击在云逸心口,他的胸口顿感真元郁结,难以尽散,闷得他快要呕出一口血来。这啸声经久不衰,比之在第一楼中听到的,长幡八卫一字一顿的九字密祝不知强了多少,这般如此强劲的真元,来人绝不简单。
那头黑鳞蛟龙似乎也被这刺耳啸声所震慑,庞大无比的身子向后缩去,探首于天,低低的附和着。
金无恨脸色阴沉下来,稚嫩的童颜犹如青霜铺面,忽的涩声道“你若不想死,那便跟紧我!”话音刚落,人如鸿鹄展翅,在空中一个翻身,向崖下跃去。
云逸察看过四周的陡崖,这里高逾千丈,四周如刀削般笔直,兼之不明崖底状况,怕又中了金无恨的鬼计,故有些迟疑。
朝阳初生的清晨,天色却突然暗了下来,周围数里都笼罩在了巨大的阴影里。那啸声已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绵绵不断压迫而来。云逸强行将胸中的一口黑血压下,向天边望去。
一块遮天的帷幔从天尽头正蔓延开来,火红一片,燃烧着,越过这片突兀的剑峰戟山,似乎是将浮云红日都一并吞噬了。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蒸腾着云逸一阵的燥热,他喉咙发干,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
巨大的火团从天而降,瞬间将山下的山林点燃,四处火起,山中村庄的村民哀嚎着抱头乱走,转眼便被火海吞没。云逸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金无恨匆忙逃走,如此诡异的天象凡人之力如何抵挡得了。
那一片如火烧云般的天象难道是流火?
三月未央,流火天降!此乃大凶之兆!
火团渐近,流火如雨,将天空都要烤焦了,云逸的发尾、衣角都已经烤的曲卷了起来,若是再不走,恐怕便要被活活烧死在山巅之上。
逃走的念头在云逸的脑海一闪而过,低低伏于地上的黑鳞蛟龙忽的向天怒吼,震惊四野,云逸被这一声震得气血翻滚,终于忍不住吐出口鲜血来。胸中的郁闷之气也随之一扫而光,神智也随之清醒过来。就在此时,半空中连绵的啸声也戛然而止,云逸顿时明了眼前危机,心剑之术与胎息法运转起来,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黑鳞蛟龙忽的向天上的流火飞去,如玄龙在天,在流火周围游走,漫天的火云似乎对它没有任何的威胁。庞大的龙身在火云中翻腾,张牙舞爪,作势就要扑上前去。
云逸终于看清了天上的火团,那根本不是天象,竟然是一对涅槃的火凤!纠缠在一处。巨大的火団在天上燃烧着,偶尔展现的翅膀挥舞间,燃起团团的巨焰从天空滑落,正如流火一般。
见到这般神兽,云逸再也不敢怠慢,腾身向山下跃去。背后的灼热感越来越盛,似乎连身子都要烤焦了,他却不敢回头。集气于胸,将轻盈的身子提起,顺着陡壁一泄而下。忽的耳边的风声骤起,数道凌厉无比的劲力攻到,云逸侧身避过,竟是一只分水琉璃戟,寒光慑人,未及云逸回身察看,数十只分手琉璃戟呼啸而至,云逸此时正以双手贴着笔直的陡峭向下划去,猝然被袭,迫的云逸手忙脚乱,只能在悬崖上闪躲腾挪,尽力闪避。
据山下已不足十丈,云逸突地轻拍了光秃秃崖壁一掌,腾身回转,沧,半空中怀光剑已然出鞘,寒芒四射,云逸在空中被人偷袭,毫无还手之力,又险些坠入深渊,自是十分恼怒,此刻仗剑在手,杀气凛然,慑得山下的人不由的咦了一声。
云逸几乎在同时也惊的失声,适才的偷袭者竟然是在海上擒获自己的那十几名弄潮儿!不由他不震惊,这伙人明明已被金无恨悉数击毙,又被蛟龙毁掉铁甲舰,如今怎会安然无恙?
不等云逸说话,那为首的统领手中分水戟一指,厉声怒喝道“呔,你这厮放走我镇海神兽,把个东海弄得天翻地覆,又伙同党羽置我等于死地,想要杀人灭口,着实可恨!”
“不错,可惜大爷们福大命大,侥幸不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另一人显然也义愤填膺,便要跃上前来,只是惊于云逸适才在崖上的身法,不感妄自出手。
云逸知他们必是误会了自己,忙解释道“几位一开始就误会了,我并未擒龙之人,此事乃是他人所为,我出海寻人,恰逢其实而已。”
“一派胡言,我等亲眼所见你被我们破了血雾大阵,从天而降,却不是你操纵,还能有谁?如若不然,为何你与我东海神兽黑鳞蛟龙在此?”那统领振振有词,此番话也说得颇有道理。几人从东海顺着一路的痕迹直追查到此地,正看到黑鳞蛟龙腾空而去,众人在山下却无可奈何,忽见有人从悬崖滑下,猜想必是放走蛟龙之人,故而才会趁对方不察偷袭。
云逸抬手向天上望去,黑鳞蛟龙巨大的身子已然隐在了火云之中,天空中除了一大团赤红,再也没有蛟龙与凤凰的身影。悻悻说道“此时确不是在下所为,还望几位明察。”云逸抱拳施礼,已是给对方极大的面子。
“放屁,你说不是你所为,你且说说是何人所为?”
“金无恨!这一切都是金无恨所为。”云逸字字真切,恨恨道。眼前神光乍现,心中却暗暗盘算,金无恨此人卑鄙无耻,他不仁我不义,此刻供他出来,却也怨不得自己。
哪知对方统领闻听金无恨的名字,怒极反笑,“你这厮满嘴胡言乱语,含血喷人,金先生乃大荒名士,又与我东海渊源颇深,数次有恩我怒鲛人,那头镇海神兽当年也是在金先生助力下而擒获,他今日又怎会放走蛟龙,杀害我等弟兄!”那统领双眼通红,似要将云逸烧成灰烬,言语间极是愤慨,对金无恨显是十分的敬仰。
云逸一时语塞,他如何会想到金无恨竟会与东海有如此深的渊源,心中却更是疑虑,金无恨既然与他们关系亲密,为何却要擒龙杀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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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笛声悠扬
笛声悠扬
“ 统领,莫要与他多费口舌,此番我等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擒下他便是了”一名弄潮儿忽的越众而出,手中分水琉璃戟一分一合,锵锵作响。怒鲛人性子直爽,恩怨分明,见云逸被问得哑口无言,以己度之,便觉此事必是言之凿凿,否则云逸岂会默然不语,于是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奋。
云逸乃铮铮男儿,铁血汉子,自然敢作敢为,如今此事非他所为,却被人无端端误解,有口难辩,心中也不由得怒火中烧,把心一横,冷然道“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无可奈何,那我们便手下见个真章!”
“闲话少说,看戟!”那统领一声断喝,率先出招,直取云逸面门,出手讯捷,并不留情。其他的弄潮儿见识过云逸诡异的的身法,怕统领有失,忙也挺身而出,呈雁型排开,将云逸围在山下。
乍看这数人身法,云逸便知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如此阵法,显是怕自己逃走,难道他们还有援军?怒鲛人为了自己肯如此劳师动众,可见这镇海神兽对怒鲛人之重要。
一连串的金铁交击声响起,云逸一把软剑舞的诡异狠谲,时而剑走偏峰,阴柔灵巧,时而大开大合,霸气凛冽,将那统领的进招尽数封死。怒鲛人仅是力猛戟沉,云逸虽是占了上风,却丝毫不轻松,每一戟击来,云逸都要使巧劲化解,所耗真元其实远大于怒鲛统领。
围在四周的怒鲛人见势不秒,忽的将分水琉璃戟脱手而出,那统领也趁势跳出圈外,几十把戟纵横交错,将云逸牢牢困在了当场。这种来去如梭的飞戟最是难挡,角度刁钻,且专攻人所不防之处,云逸仗着鬼魅般的身法在间隙中闪躲腾挪,看的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嗤,一阵裂锦声传来,云逸一不留神,分水戟从颈边擦过,将衣领堪堪撕破,将云逸惊出一身冷汗,若是再这般下去,非被活活困死在这戟阵里。由不得犹豫,云逸猛的向空中纵起,大喝一声,怀光剑如蛟龙探海,点点青芒向其中一人激射而出,想要腾身跳出圈外。
“收”那统领也忽的喝了一声,冷冷笑道“困兽犹斗,你这是找死!” 怒鲛人的包围圈忽的缩小,紧紧收在一处,向云逸压来。
云逸剑锋所指,已是空无一人。大喜之下,心头灵光一闪,记起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由的身形一变,从空缺处掠过,向统领纵去。那人显是没有料到云逸竟有在空中变换身形的本事。一惊之下,已被怀光剑架在脖颈之上。
“闪开!”云逸的声音阴冷透骨,眼中忽的如血般通红,恰如天上的流火,燃烧着似要将众人锻成灰烬。
“血魔眼?”怒鲛人显然有人认得这嗜血之症,不由的惊唤出声。
呜咽的笛声在此刻忽的响起,哀怨绯恻,勾起人无数的哀思,让人如痴如醉
。云逸似乎在这笛声中又看到了当年在面前惨死的父亲,受尽**而死的姬纯均,他们都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他们却都死了,这天下难道真的不愿给他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吗?
弱肉强食,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笛声忽的振奋起来,铿锵有力,曲调极是浑厚,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如此魔力的笛音绝非一般乐师所能吹弹的出,那吹笛之人却也不知身在何处?
“啊”,云逸忽的抱头痛苦的惨叫一声,“不要再吹了!”凄惨的叫声与这悠扬的笛声交汇一处,让人毛骨悚然。笛声让云逸有种疯狂的冲动,他的手及至浑身都颤抖起来,血红的的眸子透着阵阵妖异的邪芒,杀气陡然而重,冰寒彻骨的森森寒意压迫的周围怒鲛人纷纷向后退去,却依然将云逸困在核心。
“叫他们让开!”云逸手中的怀光剑在统领的颈上拉出了一道血痕,怒鲛人身披的黑鳞甲对于锋利无比的怀光剑而言,恍若无物,淡绿色的血液从黑鳞中透出,将剑身也浸成了青绿色。云逸突然很想杀人,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毫无征兆,自从那笛声响起,便将他潜在的杀人冲动硬生生拉了出来,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将怒鲛人漆黑的脖子连根拉断。
那统领却也是条汉子,将头一昂,厉声向手下喝道“大丈夫宁死不屈,我身死是小,今日若是走脱了这贼人,便是折了天下第一水师弄潮儿的名声!”说着话,将魁梧的身形挺得笔直,大义凛然道“要杀便杀,我怒鲛人岂会向你这贱种汉人屈服。。。。。。”
“住口!”一语未罢,云逸已然跳起身来,“贱种”两个字触动了敏锐的神经,脆弱的心理防线在一霎那轰然倒塌,他要杀人!怀光剑的一团青芒在空中挥洒开来,空中忽的飘起了一层翠绿的血雾,清幽的剑光在这绿雾中漫天飞舞,将这四周都映在青绿之中。瞬息之间,统领魁梧的身形在雾中消失,只留下满地的残肢遗骸,他竟然被云逸生生肢解了。。。。。。
悠扬的笛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却没有人注意到。散在四周的弄潮儿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统领被云逸绞的支离破碎,却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这样的杀人方式简直骇人听闻,他究竟还是人吗?
“轰”忽的天空中闪过惊雷般的巨响,从朱雀所在的火云中飞出一物,火势熊熊,其态若飞,直直撞到了陡峭的山腰之上,将整座山都像是震塌了般,众人如踩在一叶扁舟之上,大地剧烈恍动起来。山上的大块碎石如雨点般落下,眼看便要将众人活埋在这山底。
怒鲛人做事果敢坚决,见势不妙,也顾不得云逸与统领的尸身,闪身向外纵去。
云逸被这巨响震得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