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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看呢?”
欧阳谷沉思片刻之后道:“当年,我与老城主于危难之中相遇。老城主念我救他一命且膝下无儿无女,故而认我为义子。他生前曾说,天墉乃是国之要道不可失之。如今城主故去,守城之责自然责无旁贷,不过丰州之辽阔,恐非我一人之才能够左右。”
“以天墉人才辈出,守天下尚可,况乎丰州?”
“话虽如此,我却担心一时冒进,恐有负老城主之托。”
唐玉看着欧阳谷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皇兄一心重振山河,如今已有棋州,滇州,渝州也唾手可得,若是相公能够一统丰州,助皇兄成就大业,如此不也是美事一桩。”
欧阳谷听此一言,顿时吓得身子往后一靠,呆呆的看着唐颜道:“你说什么?”
唐颜见状,急忙安慰道:“相公不愿意?”
欧阳谷缓缓坐下,沉思了许久之后问道:“夫人,当年老城主遇刺,是不是你早就知道?”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里去了。”
“当年你非逼着我与你出去郊游,还非要让我戴上佩剑。当时我就怀疑,可是却不曾多想。如今你说这番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16、
两人正在谈论之时,唐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道:“不错,的确是我安排的。收你做义子,也是我从中策划的。”
看着唐玉,欧阳谷莫名的生出几分畏惧道:“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胸怀天下,自然要步步为营。如今只需你一声令下,各路讨伐之军便可入丰州助你平叛。”
“若是我不答应呢?”
唐玉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欧阳谷,接着说道:“天墉非你一人之天墉,丰州亦非你一人之丰州。如今天下归心,你如此岂非倒行逆施?”
“陛下所言甚是,谷无非芸芸众生之一粒,有何权力替这天墉城中千万百姓决择如此大事呢?不过既然是天下事,理当有天下人抉择,陛下以为呢?”
唐玉微微一笑之后说道:“依你之见当如何?”
“此虽天下事,但天下人亦有不能通晓之处,谷虽不是圣贤之士,当以所闻,所见,所思之利弊,晓以众人。而陛下亦是如是。”
“好,就依你所言。”
17、
翌日,唐玉召集天墉士绅,齐聚明福酒家。正午时分,众人依次坐定。唐玉与欧阳谷位列主席,鲁昂缓缓走上前来,为这重要的议会开场说词。唐玉雄图大志,博学强记,加之国主尊贵身份,更让众人信服不已。
唐玉言罢,欧阳谷起身说道:“今日事关天墉未来,谷笨嘴拙舌。特请李夫子为诸位论道。”
李仁义缓缓起身,整理衣冠之后看着众人顿了顿之后说道:“国主远见卓识,古今少有,我辈为之钦佩不已。天墉一统丰州,我等在座诸位自可添荣加贵。只是仁义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诸位。”
“先生请讲。”
“丰州一统,以天墉一己之力,可外御强敌,内统诸家否?”
李仁义看了看唐玉,见他面露不悦,又转身看了看在座众人道:“世人常念山中风景,待至山中却又常念世间繁华。仁义不知他处风景,却晓当下自在。丰州若一统,则天下纷乱,届时胜负难料,诸位可愿为此付上天墉百姓身家性命。”
唐玉听到李仁义如此一说顿时大怒着站了起来,鲁昂上前一步拦住唐玉小声说道:“不可。”
顿了片刻之后,唐玉恶狠狠地看了看欧阳谷勉强一笑便拂袖而去。
18、
唐玉方才起身离去,叶君然领着众将士便匆匆走了进来。欧阳谷缓缓起身道:“诸位今日辛苦了。后厨已经备好饭菜,诸位稍事休息。”
很快叶君然便围困了唐玉的住处,而唐颜也被软禁在房间之中。李仁义上前说道:“唐玉此番前来,不寻常。”
“无论怎样毕竟是国主,不可太过造次。”
“明白。”
欧阳谷安排既定,回到后院,见唐颜正在屋中。他想走进去,可是走到门口,他犹豫了。最终还是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19、
不日,都承志大军兵分三路杀至天墉城下,而叶君然也调集大军做好了一切准备。眼看大战在即,欧阳谷召集叶君然问道:“叶将军以为,此战如何?”
“天墉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莫说只是都承志的乌合之众,即便是华洲精锐前来,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有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20、
夜里,都承志突然发起围攻,叶君然统领大军镇守。可是不过三个时辰,都承志便损失惨重,退兵而去。叶君然心中大喜,而欧阳谷闻得大获全胜也来到军中祝贺。
叶君然对欧阳谷说道:“城主放心,都承志不过是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军中无小事,叶将军万万不可大意。”
“城主放心,一切有末将在。”
欧阳谷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道:“一切都仰仗将军了。”
两人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欧阳谷方才睡去。
21、
翌日,欧阳谷方才起身,突然听见营帐外吵吵嚷嚷,于是问道:“外面这是怎么了?”
说话间,只见一军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城主,不好了。军中叛变,叶将军已经遇刺了。”
“什么?”
这时欧阳谷身边的护卫连忙说道:“城主快走。”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往城中退去。就在这时,李忠也已经领着军士合围而来。欧阳谷眼见如此便停了下来。一阵厮杀,身旁护卫尽皆战死。欧阳谷也满是伤痕。
欧阳谷看着李忠道:“你们早有预谋?”
“不错,国主布局多年,军中自有心腹。怪只怪你不识好歹。”
欧阳谷笑了笑说道:“事已至此,无话可说。”说完便举剑自刎。
22、
听闻欧阳谷自尽,唐颜伤心欲绝质问唐玉。唐玉看着她,沉默不语,而唐颜看着面无表情的唐玉接着说道:“皇兄宏图大志,身负重责。只是我嫁为人妻,做出此等事,实无面目苟活于人世。”说完抽出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唐玉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抱着她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唐颜看着唐玉,摸了摸唐玉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说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呢?”
“对不起。对不起。”
唐颜的气息渐渐微弱,直至最后全然消散。唐玉痛哭不已,抱着唐颜的尸体久久不能释怀。
25、
天墉失守,都承志一统丰州。唐玉敕封神武大将军。而紫莹受唐颜之托付,护送欧阳兰离开,途中重伤不治。天下闻知此事,莫不惊恐,但木已成舟,无可奈何而已。
第28章 机缘之巧遇
1、
丰州政变,都承志夺得丰州军政大权,广書国上下皆为之震动。唐玉以乐州,联合滇州李若英,丰州都承志,成三角互倚之势向渝州进军,在文海等人的里应外合之下,很快便将渝州攻陷。刘音在师啸仁的掩护下逃出渝州不知所踪,师啸仁在战乱中被李忠杀死。
唐玉士气正盛,统领大军将花州团团围住,花州已然朝不保夕。
2、
俗话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段时间,一切都过得太快,马俊已然忘记自己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一切。直到渝州失守,他方才惊醒过来,自己还有事没做。
3、
这一夜,马俊独自战在墙头,遥望着远方的景色色,夕阳缓缓的落下,马俊轻举玉箫。箫声恰似一湾泉水,随着马俊气息,时而急促,时而舒缓,迎着云妙可缓缓的扑来。
仔细聆听着这一湾泉水,清澈得看不见影子,甘甜的味道里略带几丝苦涩。直直的沿着云妙可的双耳流遍全身,流入心底。
渐渐的,这水流偷偷的爬上双眼,将双眼轻轻浸泡。最后一丝凉意袭来,将泉水打断。
箫声停了,云妙可远远的马俊,就着最后一丝光亮,马俊瘦小的脸显得如此清晰。
“我曾与刘将军有约在前。如今渝州失守,是时候要走了。”
“你真的要走,公子他不知有意的?你的伤还没好呢?”
马俊迎着云妙可微微一笑,深深的作了揖之后说道:“没事的!”说完,只见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视野之中。
已经和聂秋安大吵一架的云妙可看着马俊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心里无比落寞,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过,她不想回去,不想见到聂秋安。最后,她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一路追寻,因为漫无目的,眼下唯有光明了。
4、
密室里,聂秋安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聂秋安的身体开始不自主的移动起来。冰火交替的痛苦让他有些撑不住了。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的胡颠带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聂秋安念道:“至尊秘术,吸天精地华,阴阳相调,刚柔并济,如凤凰浴火,方涅槃重生。你一定要挺住。”
“我受不了了!”
“再挺一挺就过去。挺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聂秋安眨了眨眼睛,依稀看着胡颠说道:“当年我一意孤行,父亲曾对我说过:‘世间的路,走得远了,人自然就会越来越少。唯有承受孤独才能走向远方。’可是一个人,真的太难受了。”
“一个人,才会无所牵挂,才会自在自如。你现在只需要坚持一下,将来一切都是你的。你难道忘了,被人压在地上羞辱的样子了吗?”
聂秋安不断的呻吟着,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要耗尽了。这时,只见胡颠走到众人面前说道:“秘术乃胡家心血,可惜终不能成,如今决不能功败垂成。”
众人听了似乎也明白了胡颠的意思,于是将胡颠衣袖抡起,用布条死死勒住大臂。抓住毒蛇让其咬住小臂,直至毒液流入手臂,待手臂毫无血色时割开血脉,以此血为聂秋安消减痛苦。不过胡颠血肉之躯,中毒太深,最终不治身亡。
临终之前,胡颠颤颤巍巍的说道:“聂兄弟,你一定要挺住。不然我死不瞑目。”
聂秋安喝下毒血,体内的痛苦顿时消减了几分。虽然不过是片刻的休息,但还是给了聂秋安足够的气力。胡颠早年研究秘术,一心要想减轻修炼之时承受的痛苦。最后发现,以人的血肉养毒最后配上蛇毒,不仅可以缓解痛苦,也可以消减毒性,让修炼者可以得到片刻休息,这些年,他一直以毒养身,为的就是这一刻。不过至今无人尝试,可是眼下,胡颠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以胡颠一命,为聂秋安续命七朝,终于将这秘术修炼成功。可是由于修炼秘术,聂秋安被烈火锻造,体内五脏六腑皆受到重创,需要休养数日才能恢复。而胡颠以身试毒之前已经交代将五华庄交给聂秋安。于是聂秋安便在五华庄内调理自己的身体。
5、
马俊离开五华山庄之后沿着梁城一路向渝州进发。这一日,斜阳西落,人困马乏的马俊找到一间破庙暂歇。刚一走进庙中,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马俊心存疑惑,缓缓走上前去问道:“兄台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抬起头来,干裂的嘴唇慢慢张开,缓缓的说了一句:“等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素未蒙面的人?”
“素未蒙面?”
“对。”
“那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说完只见那人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为何事?”
看着那人奄奄一息的样子,马俊暂且收下了心中的疑惑,急忙问道:“我看兄台伤得不轻,不及时治疗,只怕。”
“不怕,不怕。”那人嘴角勉强带着一丝微笑说道:“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如今唯一死而已。”
马俊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于是将那人扶了起来给他吃了些东西。
吃过些许东西之后,那人看着马俊腰间的玉箫说道:“兄台腰间玉箫好生别致。”
马俊摸了摸自己的玉箫笑着说道:“不过些雕虫小技,平日里喜欢罢了。”
“兄台既然有此喜好,不如与我合奏一曲如何?”
“难道兄台也有此雅兴?”
那人笑了笑,缓缓走到破庙的一角,将陈旧的座椅移开,拿出古琴。马俊看着这古琴不禁惊叹道:“此琴普天之下恐独此一处。”
“好眼力。”
“哈哈。”
那人看着马俊说道:“在下自知时日无多,此处有一曲,愿与君同奏,若能琴箫和鸣,在不枉我在此苦苦等待一番。”
马俊也不言语只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