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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弥生大芥却是一脸惊喜之色,他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火器,一时间甚至想把它留到归国之后用来对付细川澄元的大军。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他的面前还有至少两艘小船,和它们船舱里的内厂高手。
他又掷出数枚霹雳雷火弹,但是有了前车之鉴,那两艘小船上番子除了几个点背的,大多躲了开去。
只是躲得了人却躲不了船,随着最后一艘船起火燃烧,众番子只能在水中眼睁睁望着弥生的船慢慢驶离。
张虎大怒,眼见到手的功劳却要溜走,换了是谁,也不可能不怒。
但是大怒归大怒,张虎现在对这帮扶桑人却没有一丝办法,刘瑾在他们手上,而且扶桑人手里又有如此厉害的火器,真正是投鼠忌器。
就在张虎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男一女飘然而至。
张虎见了两人便如见了救星一般,连声道:“熊大侠,还请出手相救!”
这一男一女自然是熊週和凤卿怜,他们从府衙出来之后,马不停蹄,直向大明寺这里赶来。
刚一赶到,便看见内厂番子被炸的人仰马翻的惨烈景象。
熊週皱眉道:“难道这些扶桑人和江南霹雳堂有所牵连?不然怎么有如此的火器?”
张虎苦笑道:“不是江南霹雳堂,而是东厂。”
熊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大有鄙夷之意。
张虎脸上苦涩之意更显,道:“此事以后再说,还望熊大侠先救下督公,张某感激不尽。”
熊週点点头,道:“好。”
说罢,高高跃起,宛如一只大鸟,直向弥生海船扑去。
要知道,这里距海船起码有数百丈距离,任凭熊週轻功再好,也不可能一步即至,中途一定要借力换气,可是这茫茫江水,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力的?
凤卿怜一脸紧张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熊週的身影。
果然,熊週身子一坠,显然已是力竭。
凤卿怜不禁“啊”的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熊週右掌向下拍出,一股剑气直刺脚下江水,顿时将水面破开一个大洞,而他则借这微薄反震之力再度飞起,如此这般左右交替,兔起鹘落间,熊週已到海船上方!
弥生大芥一声大喝,双手连挥,顿时将那一袋“霹雳雷火弹”悉数打出!
刚才他已做过试验,这雷火弹只要扔出,无论碰到哪里,都会爆炸。
眼前这个白衣人,轻功之高,武功之强,世所罕见,如不竭尽全力,自己等人必死无疑!
因此,他也顾不得藏私,在熊週欲落未落之际,以唐门的暗器手法“漫天风雨”打出所有的“霹雳雷火弹”!
熊週一声冷哼,双袖齐飞,竟然将全部雷火弹包起,接着只听“嘶啦”两声,却是他的两只衣袖自肩膀以下,被他以内力震断,向后一引。
一包一引,只见两只装满雷火弹衣袖的,直飞出数十丈之外!
轰隆隆,远处爆炸之声传来,宛如惊雷。
弥生大芥等人张大了嘴巴,都是一脸震惊的神情,他们从未见过有人不凭外物,从数百丈外直飞过来的,空手接住雷火弹却不爆炸,传说中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扑通”一声,不知是谁,先跪倒在地,接着又是扑通连声,跪下一片!
熊週白衣飘飘,落在船头。
扶桑人对他敬若天神,他目光所至,每个人都跪倒,五体投地,竟然都是以神仙之礼对他。
除了弥生大芥。
不过弥生大芥双腿微微颤抖,随时都有可能跪倒。
他竭力控制内心的紧张,颤声道:“别过来,刘公公在我这里!”
他右手抽出肋差,将它抵在刘瑾脖子之上。
他的手微微一抖,刘瑾颈中便有鲜血流下,显然他的这柄肋差不是凡品。
熊週微笑道:“我不会过来的。”
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竟把弥生大芥吓得怪叫一声,手中肋差又紧了一分!
刘瑾不禁痛得叫出声来,道:“这位好汉,杂家求你莫要再走过来,再过来的话,杂家的头可就被这倭奴给割掉了!”
熊週双目直视弥生大芥道:“你很怕我?”
弥生大芥却不敢与他对视,低头道:“放我等离开,我不伤他。”
在他心中,先前那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宛若地狱里的阿修罗,而眼前的这个白衣人。虽然不戴面具,一张脸却比面具还要可怕,笑起来更是如此。
一个词突然从他脑中冒出来:
天魔王!
他化自在天魔王!
熊週右手一挥,一道剑气激射而出,碗口大的桅杆轰然倒下!
“你的脖子,有没有这么硬?”
人的脖子再怎么硬也比不了木头,弥生大芥很识趣的放下了手中肋差。
刘瑾连忙一瘸一拐地跑过来,道:“好汉,杂家要好好的赏赐你!”
熊週道:“无妨。既然他已放了你,你便通知张虎,放他们出海罢!”
刘瑾点头,眼中突然闪出一丝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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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失去了风帆,桅杆也倒了,没有半天修理是动不了的,张虎又找了几只小船,以缆绳相连,小船上数十人一起用力划桨,将海船拉向岸边。
水手放下跳板,张虎率领众番子一涌而上,将弥生大芥等人围住。
张虎先是对熊週施了一礼,然后跪在刘瑾面前道:“小的来迟,还望督公恕罪!”
刘瑾似乎异常疲惫,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却未说话。
番子们已将弥生大芥从刘瑾身上搜刮来的蟒袍玉带取了过来,伺候刘瑾穿上。
刘瑾叹了口气,道:“吩咐下去,让那些倭奴赶紧离开,永远不准再踏进中原半步!”
眼见海船慢慢离港,熊週突然问道:“刘公公为什么这么着急让他们走?”
张虎心中也充满疑问,依照刘瑾的性格,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些倭奴的,怎么今日却要让他们早点离开这里呢?
刘瑾怔了怔,道:“他们放了我,我自然也要放他们一条生路,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熊週和张虎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太多不对了!”熊週悠悠道:“第一,刘瑾即使是个太监,毕竟也是个男人,一个女人要模仿男人的话,最起码的她的手要磨得粗一点。”
刘瑾的手立即缩进了袖子。
“第二,你们的个子似乎都不高,你又不忍心像先前那个死士把自己双腿砍了装假肢,所以,你走起路来,不像一个受过伤的人,而是像一具尸体。”
“第三,……”
“第三!”张虎接着道:“督公一向心狠手辣,绝对不会一点事情不做任凭他们离开!”
他抽刀在手,大声喝道:“你究竟是谁?督公究竟在哪里?”
刘瑾突然大笑,原本阴沉的声音渐渐变得说不出的柔软娇媚:
“想不到,我东瀛的易容之术还是比不上三十年前的精巧仙子!”
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影自“刘瑾”身上爆闪而出!
熊週、张虎同时出手,抓住的只有那件蟒袍。
“哗啦”一声,一个曼妙的身影投入水中,登时不见踪影。
张虎急道:“射箭射箭!”
箭如雨下,却又如何射得到?
一阵格格娇笑传来,那个身影竟然出现在远去的海船船头,摇手道:“谢谢大人们以利箭欢送!那个白衣汉子,人家可是会记得你的!”
风帆吃饱了风,海船直向远方驶去,张虎再找人去追已是不及。
张虎急得直跺脚,连声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熊週望了望远方,道:“张大人莫慌,事情并非没有转机。你看那是谁?”
张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轻舟,摇摇晃晃,向港口漂来。
船上一人,赫然便是刘瑾!
这个刘瑾远远的望见张虎正在对他指指点点,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张虎,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还不赶紧派人将杂家接上岸?小心杂家跟你叔父说了再打你的板子!”
张虎打了一个激灵,嘴中喃喃道:“这回,应该不是假督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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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秘辛
虽然张虎心中知道这一次刘瑾不会再是假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了一个刘瑾的贴身小太监以伺候换衣为名,将刘瑾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当小太监出来对他点了点头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权侵一世,气焰嚣张的大太监,刘瑾,终于回来了。
刘瑾虽然跋扈,但是对待熊週这样的武林高手,还是很尊敬的,因为这些人高来高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你的头颅偷走。
熊週本来就对这种权监就无什么好感,既然人已经救出,自己的事情张虎又答应帮忙,因此他与凤卿怜便欲离开,准备回凤栖居等待消息。
刘瑾看了看天,忽然道:“天色不早,熊大侠如果没有要事,能不能留下吃了便饭再走?”
熊週脚下一停:“哦?”
刘瑾道:“因为杂家有一个故事,熊大侠一定想听。”
熊週回首,盯住刘瑾的眼睛,慢慢道:“为什么?”
为什么的意思有很多种,譬如说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这个故事?我为什么要留下吃饭?我为什么要理你?
做杀手的人,他的眼神一定锐利,如果别的杀手眼神如刀的话,熊週的眼神那只能用就是刀锋来形容,即便是他轻瞟你一眼,你也会觉得,被他看过的地方,好像少了些什么。
虽然熊週不做杀手,修身养性已有十年,但他的眼神依旧是刀锋,比之以前,似乎已经能够刺入人的心中去。
刘瑾却毫不在意的与他对视,笑嘻嘻的道:“因为这个故事不但过程精彩曲折,而且结局凄美离奇,杂家从来未曾讲过,所以你一定要听。”
他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我还知道扬州城里有个厨子,做出的‘百花蜜汁糕’,乃是一绝。”
熊週的瞳孔猛地收缩,不顾凤卿怜的拉扯,他毫不犹豫的道:“好。”
百花蜜汁糕乃是取百花之蜜,配以秘方,与磨碎的上等糯米揉制,再捏出各种花卉、动物的形象,最后以文火慢慢蒸熟。
出锅之时,浇以蜜汁,香气四溢,可引来数里之外的蜂蝶。
其色白如棉,嫩滑如丝,入口即化,颊齿留香。
现在这一碟刚刚出笼还冒着热气的百花蜜汁糕,正摆在熊週的面前。
他盯着这碟百花蜜汁糕,不禁陷入了沉思。
凤卿怜白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你堂堂一个大杀手,竟然喜欢吃小孩子的玩意。”
熊週笑了笑,道:“没遇到我师傅之前,我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百花蜜汁糕是他童年的记忆,每次当年幼的他撒娇不肯吃饭的时候,母亲总会拿百花蜜汁糕哄他。
时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甚至母亲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都已经慢慢模糊,只剩下一个影子,然而,这百花蜜汁糕的香气,却深深地藏在他的记忆中,挥散不去。
因此,当刘瑾提到“百花蜜汁糕”这五个字的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凤卿怜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轻咬一口,赞道:“味道果然不错!”
熊週也拿起一块尝了尝,点头道:“这个味道,和我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他心中一动,对着刘瑾说道:“我能不鞥见见做这蜜汁糕的人?”
刘瑾轻呷一口茶,道:“你也感到奇怪么?杂家原先尝到这香气扑鼻的蜜汁糕时,心想能做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糕点来的,必然是一个温柔细致的女孩子,想不到见到之后却是大吃一惊。”
凤卿怜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想不到你这公公,讲起话来比在我那里说评书的皮伍先生还有趣,我都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做蜜汁糕的人是谁了。”
刘瑾道:“你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等会杂家会叫他前来,不过,你们要听杂家把一个故事讲完。”
凤卿怜心中暗道这老阉奴是不是被扶桑人关傻了,说来说去硬要讲故事给别人听?
熊週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刘瑾好歹也是司礼监掌印、内厂提督,权倾天下,怎会如此无聊跟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讲什么故事?不但讲故事,而且还拿熊週幼年最喜欢的食物做诱饵,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要知道知道熊週喜欢百花蜜汁糕的人,这世上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