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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听完,蜡黄的脸上露出两坨红晕来,怒道:“这帮鞑子,当真可恶!还有乌斯藏,哼!刘瑾!”
刘瑾一躬身:“老奴在。”
朱厚照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八百里加急,让周围的军队援助宣府、大同,一日之内,我要看见鞑子退兵!”
言语之中,颇有点当年太祖成祖的雄霸之气。
刘瑾答应一声,手一招,自有小太监前去拟旨。
朱厚照喘了几口粗气,道:“铁无伤,给我讲讲在边关杀鞑子的故事罢!最好讲讲怎样用鞑子的血把那大旗染红的,听着解气!”
铁无伤见皇帝要听故事,自是不敢怠慢,先告了个罪道:“大将军要听杀鞑子的故事,下官自然遵命,不过下官这几位兄弟,浑身是伤,大惊军能不能让他们先去疗伤?”
朱厚照道:“这是自然。”
铁无伤松了口气,示意让熊週等人先走。
但只剩下熊週的时候,刘瑾突然的一句话,顿时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刘瑾幽幽道:“铁将军的这位兄弟,杂家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
铁无伤随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刘瑾正指着熊週。
铁无伤勉强笑道:“这世上相似的人,还是有的,公公想必是认错了人。”
刘瑾摇头道:“杂家虽然老了,但杂家的眼睛还不算太花,记性也不算太差,这位兄弟脸上的伤疤又太过特别,想不记得都很困难,你说是不是啊!熊週?”
熊週的手已握上剑柄,冷声道:“我叫江彬!”
他已计算出,自己和刘瑾的距离不到五尺,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绝对会在一瞬间将刘瑾一剑封喉!
如此近的距离,有没有内力,已不太重要!
刘瑾似乎感到了他的杀意,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道:“既然你不叫熊週,我也没办法,本来我还准备告诉熊週他那几个朋友的下落的。”
铁无伤笑道:“公公是说他脸上的伤疤么?说起他这道伤疤,还真的和鞑子有关呢!”
朱厚照顿时来了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铁无伤道:“那还是弘治爷在的时候,有一次鞑子来大同打草谷,江游击单人匹马追击鞑子,被鞑子连射三箭!……”
他讲得是抑扬顿挫,朱厚照听得是津津有味,却是苦了熊週和刘瑾两个,动手不是站着也不是。
“那三箭,江游击只躲开了两箭,还有一箭,却是直奔他面门而来,他正欲躲避,已是不及!”
朱厚照不由“啊”了一声,明知此人站在跟前,却还是对他的生死深深担心。
“那一箭射中了?”
“当然,那一箭自他左面皮而入,右耳而出,伤好之后,便成了如此模样!不过当时江游击只是一声冷笑,随手把箭拔出,将那些已经吓呆的鞑子一一斩杀!”
“江游击之勇,比起古之夏侯惇也不多堪让!”朱厚照拍手赞道。
“那是自然!”铁无伤道:“江游击可谓我边军中第一猛将!”
刘瑾听了,只是冷笑,却不点破。
自己其实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太过逼迫,惹得熊週鱼死网破,反而不妙。
朱厚照来到熊週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遍,道:“江游击乃英雄也!我要好好地赏赐你!说,你想要什么?”
熊週摇头道:“多谢陛下,我不需要。”
朱厚照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熊週道:“就在刚才。”
朱厚照道:“哦?”
熊週道:“本来两个皇帝跟前的红人,对你的态度简直到了谄媚的程度,而你却坦然受之,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你是一个大人物。”
朱厚照道:“不错。”
熊週接着道:“如果称一个平常人做陛下,那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绝不会像你这样理所让然的反问。”
朱厚照呵呵笑道:“江游击果真不简单!竟然从朕的一句话就能推断出朕是当今皇帝,厉害厉害!”
熊週淡淡道:“这只不过是我的眼力好而已,和厉害是一点也沾不上边的。”
朱厚照哈哈大笑,右手伸出,拍向熊週的肩膀。
刘瑾见熊週的手一直不离剑柄,生怕他对皇帝不利,急忙上前一步道:“万岁,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因为,这位‘江游击’不但是位猛将,更是一个杀手!”
铁无伤也上前一步,道:“刘公公说笑了!”
钱宁眼中厉芒一闪,抢到朱厚照之前,绣春刀抽出一半,厉声道:“姓铁的,你们竟敢对皇上不利?”
数人的眼光如同利刃般在空中对撞,场中气氛也益发凝重起来!
远处的兵士、锦衣卫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慢慢向这里靠拢,但是皇帝先前有命不得靠近,他们只有等待。
这一刻,只要熊週出现一丝异常的举动,便会是不死不休之局!
朱厚照听到“杀手”两字,心中也是一阵害怕,那手竟然停在熊週肩膀上空,却怎么也拍不下去。
熊週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手也离开剑柄,轻声道:“陛下受惊了。”
朱厚照顺势收回右手,点头笑道:“江游击,你如此英勇为国,却又不要封赏,这让朕很是为难啊……这样吧!朕就赐你一块免死金牌!”
此话刚落,刘瑾和钱宁同时叫道::“陛下,不可!”
熊週也吓了一跳,这皇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赐人免死金牌?
他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少年是不是真的皇帝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正是大明朝货真价实、独一无二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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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夏芸?夏蕊!
朱厚照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虑,道:“是不是不相信,还很奇怪?”
熊週点头。
“因为我也不相信 ,我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朱厚照悠悠道:“不知怎么地,我觉得和你一见如故,就是想给你一块免死金牌,这样,无论是谁,都不能要了你的命。”
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刘瑾一眼,道:“他也不能!”
世上有许多事情不都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喜欢的理由,同理厌恶一个人,也不需要多少理由。
“我不管你叫江彬也好,熊週也罢,也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这块金牌我是给定了!”
这一刻,朱厚照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而像一个豪气干云的江湖好汉。
江湖儿女,最重心交。
我看你顺眼,那就是朋友,我看你不顺眼,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理都不理你!
熊週无言以对。
这皇帝分明还是个孩子,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你让他能说什么?
让他跪下谢恩,他又自问做不出来。
刘瑾亦无言。
所谓皇帝金口,朱厚照说下的话,他还不敢违背,熊週有了这块金牌,自己便不好对付他了,最起码明面上不能。
所以他只有笑,苦笑。
铁无伤已怔住。
皇帝怎么和熊週看对眼了?熊週虽然长得不错,但现在脸色黝黑,满脸胡子,最重要 的是脸上还有一块如此狰狞的伤疤,怎么会入皇帝的法眼?
难道皇帝竟然有断袖之癖?
想到这里,铁无伤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皇帝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钱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不解。
皇帝在笑。
刘瑾在笑。
熊週沉默。
铁无伤沉默。
没有人说话,他钱宁就算有一肚子的话,也要憋在肚子里。
不远处的兵士们,一样陷入了沉默,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每个人都在看着皇帝和熊週。
朱厚照摸了摸鼻子,笑道:“你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熊週叹了口气,道:“多谢陛下。”
他的这副不情愿的表情,让钱宁有种把他掐死的冲动,要知道这可是免死金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祖坟上得冒多少青烟,才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数声号炮。
朱厚照皱眉道:“哪里打 炮?“
钱宁略一张望,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道:“万岁,好像,好像是皇后的步辇……”
“什么?!”朱厚照大惊,道:“皇后一向安静贤淑,怎会轻易出宫?”
说话间,一队人马已到近前。
锦花盖下,金交椅上,端坐着一位头戴凤冠的宫装少女,眼含一丝幽怨,脸带微微薄嗔,一双如水的眸子,只落在朱厚照的身上。
朱厚照的脸微微一红,笑道:“皇后怎么不在宫中陪伴母后?难道也是嫌宫中气闷,出来散心不成?”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朱厚照连忙扶住她道:“我不是说了么,咱们夫妻二人,不要你拜我我拜你的,太过生分!更何况这里有没外人,蕊儿你大可不必如此!”
这少女正是朱厚照的妻子,皇后夏蕊。
只见她摇首道:“礼法不可废,皇帝要有皇帝的尊严,臣子要有臣子的本份,钱大人,你说是么?”
钱宁“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娘娘息怒,小人知道错了!”
夏蕊也不看他,冷声道:“你错了?错在哪儿了?”
钱宁道:“小人……小人……”
他一双眼睛在刘瑾和朱厚照身上不停的打转,求救之意溢于言表。
朱厚照实在看不下去,粗声道:“钱宁不过就是陪朕出宫了么?此乃朕的意思,皇后又何必为难与他?”
夏蕊眼中似有泪光,哀声道:“皇上数日不上早朝,朝中已是议论纷纷,现在你又因一个佞臣对臣妾如此这般,难道想学那帝辛么?”
朱厚照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他最怕皇太后的唠叨和夏皇后的眼泪,一看到夏蕊欲哭无泪的模样,他的心便如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钱宁见状,知道大事不妙,今天自己恐怕讨不了好去,咬牙道:“陛下大恩,钱宁来世再报!钱宁这就去了!”
说罢:“碰碰碰”磕了三个响头,接着挚刀在手,刀锋一转,便向自己脖子割去!
朱厚照不由大叫:“不可!”
夏蕊也吓了一跳,连忙道:“钱大人这是做什么?”
钱宁刀架在脖子上,道:“微臣有罪,不应私自带皇上出宫,现如今只有以死谢罪而已!”
他说得情深意切,宛如杜鹃啼血,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皇帝越不会让他死!
果然,朱厚照对夏蕊道:“皇后,我的好蕊儿,你便饶了他吧!”
夏蕊俏脸一红,轻声道:“皇上能不能不这么肉麻?”
顿了一顿,她接着道:“祖法有云,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自己处置好了。你想让臣妾管,臣妾也做不到啊!”
朱厚照喜道:“这才是我的好皇后!你既然出来了,暂且住下,稍后咱们去你姐姐哪里去转转!”
他抬起脚一脚把钱宁踢了个跟头,喝道:“还不快滚!”
不等夏蕊反映过来,朱厚照一把抓起夏蕊的手,拉着她跑远了。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大叫:
“江彬,那牌子你就找刘瑾要!”
“铁无伤,你先去休息,朕会再找你的!”
“……”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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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週看到皇后夏蕊,心中一震。
这夏蕊,实在和他记忆中的一个人太像,只不过那个人性情泼辣,热情似火,而她却不温不火,安静似水。
若不是他还记得那人的年纪到现在要比夏蕊大得多,他一定会认错。
因为,夏蕊和那人当年的模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夏芸!
刘瑾嘻嘻笑道:“恭喜江游击,获皇上青睐,以后必定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啊!”
熊週淡淡道:“你我心中明白,刘公公又何必惺惺作态?”
刘瑾奇道:“我明白?”
他摇摇头,道:“我不明白。江游击已蒙圣眷,日后自然青云直上,这话哪里错了?”
熊週见他一味的装糊涂,却也懒得理他,鼻中哼了一声,拔腿便走。
铁无伤连忙道:“等等我!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才不明白呢!”
刘瑾呵呵一笑,道:“两位将军慢走。哦,对了,江游击如果遇到你那位朋友,请务必告诉他,他的那几位朋友,不几日便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