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尚又颂了一声佛号,道:“你若要杀人,尽管来杀和尚便是,为何要对那檀越动手?”
水道人“呸”了一声,恨恨道:“你这贼秃,莫要惺惺作态,老子要是打得过你,早就叉死你了,还要等到现在?”
他惨笑一声,低声道:“你莫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和尚呵呵一笑,也不答话,对着熊週和颜悦色的道:“这位檀越,你没有受惊吧?”
他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可熊週不知怎么地,却感到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见熊週摇头,他接着道:“既然檀越能来到这里,即是跟我佛有缘,不如随我来吧!”
熊週不能不答应。
因为就在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
天底下的赌坊,有时候不仅仅只做“赌”的生意。
事实上,越大的赌坊,能做的生意就越多。
苦水镇赌坊也是一样。
吃、喝、嫖、赌,只要你能想到的,它这里都有。
没有人喜欢钱少,不是么?
夏天和冬雪走过牌坊拐进一条小巷的时候,发现有个人正在对着他们笑,冷笑。
瘦削的身子,大大的头。
轩辕精光!
轩辕精光竟然在这里!
夏天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想提醒熊週,却发现熊週不见了。
她这才记起,不是熟客,白天是不容易进入苦水镇赌坊的。
熊週一定是在门口被拦住了,想想门口那两个力大无穷的看门打手,夏天不由得嘴中一阵发苦。
冬雪也是一脸紧张之色,低声道:“他呢?”
夏天摇摇头,道:“他一定是被拦在外面了,现在怎么办?”
冬雪道:“走,回去找他。”
两人一脸戒备的看着轩辕精光,慢慢的向后退去。
看着他们两人后退,轩辕精光非但不追,却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微笑来。
“想逃,你们逃得了么?”
天底下,也绝不是只有捕快才会抓人。
六扇门的擒拿功夫不过是擒拿手法中最简单、最粗鲁的手法罢了,这些擒拿手法比起他的来,简直就像草鸡遇到天上的凤凰。
他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莫说这两个一直背对着自己的雏儿,就算是昔年的荆楚大侠胡不归来了,他也自信能将胡不归拿下!
**********
冬雪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好!”
他以眼角余光向身后一扫,果然发现,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的黑衣人。
他正准备提醒夏天,却听得那人一声长笑,双手伸出,向他们背心抓来!
冬雪一推夏天,两人分别向两边跃开,按照冬雪的想法,这样即使他们两人中有一人被抓住,另外一人也会逃脱去给熊週报信。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那个黑衣人的实力。
那黑衣人嘿嘿冷笑,刹那间,两只手臂似乎伸长了数尺,分别抓住冬雪两人的后心,硬生生的把他们拎了起来!
冬雪怒喝,反足踢向那人胸膛。
那人松手一甩,顿时把冬雪甩出数丈,顺手点住夏天的穴道,笑道:“给你一次机会。”
冬雪咬牙,拔腿便奔。
他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熊週,这样他和夏天才可能会有一丝生机!
理想往往很美好,可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冬雪不过跑出数丈,黑衣人已出现在他的眼前,眼中充满不屑的笑意:“在我‘大擒拿手’童海手中,你还能逃得了?”
冬雪也不答话,折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童海冷哼,身形晃动,已挡在冬雪面前。
冬雪左拳击出,直击童海面门。
童海伸手格挡,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只一碰,冬雪的左手便“咯哒”一声,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却是被童海卸下了手腕关节!
冬雪痛哼,右拳击出,依旧击向童海面门。
“咯哒”一声!
冬雪痛得嘴角都已咬出血来,却仍然不弃,双手不能用,他还有脚!
童海哈哈狂笑:“咯哒”“咯哒”连声,竟然把冬雪全身大小关节全部卸下!
冬雪如一滩软泥一般躺在地上,却没有晕过去。
他盯着童海的脸,似乎要把他刻进自己的记忆中去。
童海被他看得极为不爽,怒道:“看什么看?”
右足一踢,正中冬雪的太阳穴,把他踢晕了过去。
夏天口不能言,脸上露出关心、悲痛之色,眼中流下泪来。
轩辕精光慢悠悠的走过来,拍了拍夏天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货,心疼了?”
夏天正欲挣扎,却苦于穴道被点,无法动弹,眼中惊慌之色明显,泪水不住的滚落下来。
轩辕精光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内衣来,伸出欲摸,狞笑道:“你害得老子如此之惨,老子先收点利息!”
夏天眼珠不停的打转,显然害怕之极,眼见轩辕精光手越伸越近,她眼珠一翻,竟然吓晕了过去。
童海皱眉道:“你干什么?”
轩辕精光本来就要得逞,听童海一问,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讪讪道:“没什么?我吓吓他而已。”
童海道:“这两人乃是主上看中的,男的倒也罢了,女的,哼哼,你要知道,主上可是一向怜香惜玉!”
他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这两人是这个赌局的筹码之一,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你我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轩辕精光额角有冷汗流下,连连点头道:“童大哥教训的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误了主上大事!”
童海提起夏天和冬雪,道:“走,现在就全看佛爷的了。”
**********
和尚在前面不急不缓的走着,熊週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跟着。
两人距离不远。
如果熊週出手,这和尚一定避不开。
然而他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出手的理由。
他总不能认为这个和尚有问题,就对他出手吧?
更何况他知道,这和尚武功之高。虽然看着随意,但只要他一动,必定会反应过来,到时濒死反击,肯定是两败俱伤之局。
这种折本的买卖,不应该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做的。
——这个和尚是谁?他究竟要把熊週带到那里去?
**********
天色已经不早。
傍晚,是个令人愉快的时间,对于那些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来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休息,可以安安稳稳的吃一顿饭,喝一口酒,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他们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苦水镇原本冷清的街道上,已有人影。
这些人,有的还在打着呵欠——不是每个人白天都能好好的睡一觉的,白天只有赚到了钱,晚上才有钱花。
这些人当然都是赌客。
一般来说,好赌的人,最不能看见的便是和尚尼姑道士这些出家人,就像光棍眼里永远揉不进沙子一样。
可是苦水镇里的这些人,看见这个和尚,非但脸上没有一丝厌恶的表情,而且眼中还冒出狂热的光芒,仿佛他们看的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和尚,而是一个刚满二八芳龄的水灵灵的大姑娘。
甚至有的人跑过来,跪在和尚的面前,不住的亲吻他的脚尖,若不是那人两眼通红,一副赌徒的标准模样,熊週一定会认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对佛无比虔诚的佛教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和尚微笑着,对那个亲吻他脚尖的赌客,摸了摸他的头顶。
那人欣喜若狂,激动得热泪盈眶,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来。
熊週微微皱眉,这种盲目而狂热的崇拜,往往是最可怕的。
他毫不怀疑,哪怕现在这个和尚要那人去死,那人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这些疯狂的人,熊週的心里不禁充满了悲哀,为什么这世上有如此多的人,会沉迷在一件事情中无法自拔?
**********
穿过两条小巷,在转过一个街角,一间装潢得异常豪华、简直可以和皇帝宫殿媲美的大屋子,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门口站着两条黑衣大汉,就像是由两块石头雕成的,看着他们走近,连眼珠都不眨一下。
熊週站在门口,却不进去,叹道:“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看到昔年‘蒯鲁班’的杰作。”
和尚闻言,停下脚步,笑道:“檀越说得不错。这间屋子,正是‘蒯鲁班’的后人依照其流传下来的图纸所作。”
熊週早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的少年,十年中,虽说隐居,但大江南北走遍,紫禁城也去过几回。眼前这间屋子,无论式样、规格,甚至用料,都和乾清宫别无二致。
如果这间屋子在紫禁城中,很正常,但是出现在扬州城外的一个小镇上,那就太不正常了。
和尚见熊週脸上露出怀疑之色,突然笑道:“一路走了这么久,和尚还不知道檀越的名字呢?”
熊週也呵呵笑道:“小子不也不知道大师的名字?更不知道大师带小子来此处是什么意思?”
两人相视而笑,笑得如此的开心,连门口的两个黑衣大汉,似乎都受到了感染,冰冷的眼中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有时候,一个人对着你笑,不一定代表他对你好,有可能这笑容的背后,便是一柄锋利的刀!
“这里的人都叫和尚作‘佛爷’,不过和尚法号还是有的,唤作‘光树’。”和尚笑眯眯的道。
光树?光输?
熊週忍不住笑道:“佛爷的法号倒也别致,在下熊週。”
光树和尚点头道:“原来你就是熊週,果然与佛有缘。”
熊週道:“为什么?”
光树和尚道:“熊檀越刚出了那个怪人的屋子便遇到和尚,这还不是和佛有缘?今日你若是赌上一局,一定会赢得钵满盆满,这里的主人恐怕哭都来不及!”
熊週却摇头道:“我赌运一向不好,看见光头都会输光身上最后一个铜板,今日遇见大师,这赌运更是不一般的差,怎么敢赌?”
光树和尚也不着恼,笑嘻嘻的不说话,那两条大汉眼中的笑意却已不见。
蓦地,雪练般的刀光亮起!
左手边的大汉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动。
右边的大汉却冷冷道:“春天到了,这些蜜蜂嗡嗡叫得让人心烦!”
光树和尚伸出手来,轻轻一握,已将一件物事握在了手掌之中。
他张开手掌,只见一只蜜蜂在他手掌之中团团乱转,却不飞起,原来翅膀已经不见了。
熊週叹道:“好刀法!”
他已看出,这只蜜蜂的翅膀显然是被人劈断的,那左手边的大汉出刀之快、之准,当世罕见!
如此快、准、狠的刀法,在江湖上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么会在此做个小小的守卫?
光树和尚却道:“善哉善哉!快刀你的刀法又进了一步,终于能收放由心了。”
有“快刀”,自然也有“利剑”。
右边的大汉便是利剑。
他的人和他的剑一样,不但眼神犀利,连说话也很犀利。
“佛爷俾你面,你唔要不知趣!”
剑光一闪,却是将空中飞舞的数只蜜蜂全都刺落了下来。
熊週心中一动,利剑、快刀,和那个铁斧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难道这赌坊的主人,就是捉住小朱的主谋?
看来,这座“乾清宫”,自己非进去不可了。
光树和尚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伸手道:“熊檀越,请!”
**********
两扇厚重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快刀利剑同时身子一侧,似笑非笑的看着熊週。
——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了,主人正在里面恭候你的大驾,你还不快点进去?
光树和尚姿势不变,笑容不变,连说的话都不变:“熊檀越,请!”
明知道其中有诈,却又不得不往里钻,这算不算一种悲哀?
熊週摇头笑笑,率先走进门里。
当他和光树走进去之后,大门缓缓关上。
利剑和快刀对视一眼,突然笑了,笑得就像一只狐狸偷了十七八只大肥鸡。
**********
这间外表豪华、庞大得和宫殿没什么区的屋子,里面居然只有八张椅子和一张桌子。
桌子和椅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