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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一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大叔?我看起来很老么?”
熊週眼睛一翻,道:“和阿克顿大叔比起来,你自然不算很老,可是比起我来,却是老了许多。”
他这句话说得振振有词,白衣人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只得道:“大叔便大叔罢!你为何问我你听不听话?”
熊週道:“难道你刚才说的话已经忘记了么?”
白衣人道:“什么话?”
熊週道:“你不是说我要是听话,就告诉我怎么救梅姐姐么?”
他吐了吐舌头,伸出手指在自己脸颊上刮了刮,道:“你这个记性,还敢说自己不老?”
白衣人被他这么一说,才记起自己刚才好像是说过,只不过那是当时的权宜之计。那时若不将熊週稳住,任其乱动的话,莫说熊週会内伤加剧,就连自己也会受到波及,导致走火入魔。
可是熊週却信以为真,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
望着他那双充满希冀的眸子,白衣人默默叹了口气。他实在无法忍心去拒绝一个孩子的要求。
“你想救她?”
“是。”
“法子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去做。”
“我敢,梅姐姐为了我付出了太多,现在已经到了我回报她的时候。”熊週的眼中充满坚定的神色,毫不迟疑的说道。很难想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五岁孩童之口。
白衣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法子虽然简单,但过程却充满了痛苦、危险,甚至你会因此而送命,你还敢不敢?”
“我敢。”
这一次,熊週的回答更简单,也更有力。
世上已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下这个决心,白衣人当然也不能。
白衣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赞赏,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知道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从这一点就可看出,他比这世上大多数的大人要好得多。
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可惜他不是她的孩子,如果是,自己这一身武功悉数传给了他又何妨?
可惜了。白衣人暗暗叹了口气,他已下了决定。
“喂,你在想什么?”熊週见白衣人又陷入了沉思,急忙叫道:“你究竟说话算不算话啊?”
白衣人眼神一整,笑道:“算,当然算。”
熊週点头道:“那你就把那法子说出来罢,无论什么?我都接着!”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宛如一个小大人。
白衣人见他这幅认真的神情,忍不住哑然失笑,道:“你听好了,这法子便是——”
熊週连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做我的徒弟。”
“什么?”熊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做我的徒弟,学了我救你的法子,自然也能救她。”
熊週再不迟疑,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白衣人想不到他说拜就拜,刚想伸手去拦,熊週的头已磕完。
既然如此,他也无话可说,只得道:“你且起来。”
熊週跪在地上,却不站起,道:“师傅你既能救我,自然也能救梅姐姐,对不对?”
白衣人道:“是。”
熊週道:“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你出手。为什么你却偏偏要说这法子的过程痛苦,甚至要我的命?”
他一双乌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衣人,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是想要我做你的徒弟?”
白衣人摇了摇头,却一言不发。
他总不能说他故意把过程说得危险只是想把这孩子吓退,让这孩子不敢做他的徒弟而已?哪里知道这孩子为了救自己的姐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只听得熊週继续道:“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只要你能救了梅姐姐,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他好像已认定白衣人要收他为徒,心中一定是对他有所企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白衣人见他一副视死如归,悲怀壮烈的表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我答应你一定救她,也不要你做我徒弟,这总行了罢?”
熊週这才站起身来,大声道:“身为男儿,一定要守诺,你既然答应我救梅姐姐,我自然也不会食言,我一定会做你的徒弟,哪怕你现在要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白衣人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头大,怪叫一声,一个筋头远远翻了开去。
“我不要你做我徒弟了,我也会救你的姐姐,我只求你莫要再装成这般小大人小君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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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傲雪不过是外伤加上心神过多透支所致,白衣人救她只不过花了半盏热茶的功夫。
白衣人见梅傲雪已经醒来,对她点了点头,便要离开,却被熊週一把抓住衣袖,道:“白衣大叔师傅,你要去哪里?”
白衣人现在对他却是避之不及,连忙道:“我还要去寻人,没有空教你功夫,先前咱们说的那些,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熊週道:“那怎么行?我答应了做你的徒弟,就一定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这一刻,他连白衣人就是要找他的事情都忘了,根本也没想到如果白衣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会对他怎么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的奶奶对他说过的‘男儿当守诺诚信’那句话。
白衣人反问道:“你舍得离开你姐姐?”
熊週看了看梅傲雪,咬牙道:“我舍得!”
梅傲雪忍不住道:“小女子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想寻谁?在这白山黑水间,女真部落不知凡几,你若一个个去寻,不知道要寻到什么时候?”
白衣人点头道:“纵有千难万险,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
梅傲雪道:“小女子到有一计,先生不妨一听。”
白衣人道:“自当洗耳恭听。”
梅傲雪道:“这孩子还小,若跟先生奔波在外,我这做姐姐的实在放心不下,先生不如在本部落落脚,顺便教教这孩子武功,而我们则派人帮你联系各个部落寻找先生要找的人,一举三得,先生觉得如何?”
白衣人想了想,又看了看拉着他衣角不放的熊週,无奈道:“也罢!便如你所言。”
梅傲雪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先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要找的人又是谁?”
白衣人眼神一凛,道:“你们可以叫我逍遥子,而我要找的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他看了看熊週和梅傲雪,接着道:“若不是时间上不符,我绝对会认为就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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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落日剑法
熊週觉得这个自称“逍遥子”的白衣人,真的是一个怪人。
他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太阳落山才回来,有时候半夜却坐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星星默默出神。
虽然说了当他的徒弟有多么的危险,但熊週从未发现危险在什么地方,如果说每天清晨、中午、傍晚,各看一个时辰的太阳也算危险的话。
看太阳!
这是作为师傅,逍遥子教给他的所谓“武功”,也是熊週唯一学过的“武功”。
难道看着太阳,便会杀死人么?
何况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盯着太阳时间长了,眼睛总会吃不消的,更别提烈日炎炎的中午。
熊週是孩子,可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所以当他看了三天的太阳之后,就去问逍遥子道:“师傅,你为什么要我看太阳?”
“因为你要拔剑,刺向它。”
“我为什么要刺向太阳?它离我那么远,我怎么会刺得中它?”
“如果你苦练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刺中的。”
“恐怕还没到那一天,我已成了个瞎子!”熊週愤愤道:“我要学的是剑法,不是让自己变成瞎子!”
“如果你连敌人都看不清在哪里,有怎么能刺得中?”逍遥子悠悠道:“何况我的这套剑法,名字就叫做‘落日剑法’。”
“落日?”熊週冷笑道:“师傅你有没有刺落过太阳?”
“没有,正如你所说,太阳离我怎么远,我又怎么会刺得到?”
“那为什么你要把这剑法取名叫做‘落日’?叫做‘落鹰’、‘落花’剑法岂不更好?”
“这只不过是个比喻……你还小,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一般来说,当大人被孩子问到没话说的时候,总会用这句来搪塞,跟这句话一起的还有一句: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熊週还想说什么?逍遥子却摆摆手,不理他了。
熊週心中认为逍遥子想害他,所以从此之后再也不去认真看那太阳,只是偶尔看上半个时辰,因为万一惹恼了逍遥子,恐怕整个部落都要陪着他遭殃。
逍遥子看见了,只是冷笑几声,也不管他,只是出去的更勤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逍遥子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对。
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温柔微笑,时而仰天悲呼,时而却泪流满面。
熊週见了,心中不由既害怕又好奇,害怕的是若是再这样下去,逍遥子非疯了不可,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谁也不会知道。好奇的是这个逍遥子,他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一定非要找到熊週?
这一日,太阳尚未落山,逍遥子却已回来,坐在屋顶上,怔怔的望着那一轮残阳。
黄昏的傍晚,残阳如血,将他一身白衣,染做昏黄。
熊週站在屋下,看着落山的夕阳,突然觉得,阳光似乎没有那么刺眼了。
而夕阳中逍遥子的背影却显得如此的孤寂与无助,让他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他不禁想道:或许我该告诉他,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没等他开口,坐在屋顶上的逍遥子突然一声长啸!
夕阳中,如雪的剑光亮起,只是一闪!
不过一闪,却比这迟暮的阳光更灿烂,比那来自九天之外的电光更快!
逍遥子身形暴起,他已一剑刺向太阳!
熊週怔住。
他从未想过有人的剑法会快到如此的地步,更没有想到,逍遥子的剑法竟然霸道如斯,一剑之下,甚至连太阳也失去了光彩,似乎真的可以被他刺落下来!
熊週眼中全是羡慕之色,他突然觉得逍遥子并非在欺骗于他,说不定这套落日剑法就是这般练的。
逍遥子悄然落下,目中露出思索之色,喃喃道:“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熊週奇道:“师傅,什么还差一点?”
逍遥子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剑气……你还小,说了你也未必明白……从明日起,你不必再看太阳了。”
熊週大喜,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学你刚才的那套剑法?”
逍遥子摸了摸他的头,道:“从明日起,你开始练拔剑。”
拔剑?
熊週一颗原本高兴的心瞬间掉落到冰冷的冰谷底。
剑该怎么拔?
什么样的手法拔剑才是最快?
什么时候拔剑?
拔剑之后又怎么样?
这些逍遥子通通都没有告诉熊週,只扔下一柄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似乎连剑鞘都已锈住的长剑,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熊週比划了了一下,发现逍遥子的那柄剑差不多比他身高的一半还高,也就是说他根本无法拔出那柄剑!
他根本就是在耍我!熊週本来有点同情逍遥子的心又充满了愤怒,他握紧他的小拳头,用力挥了一下。
“我才不去练拔剑呢!”
……
第二日乃至以后每一天的清晨,阿克顿寨子的女真族人们,走过寨子外的树林时,都会惊奇的发现,那个汉族小孩,提着一柄跟他差不多高的长剑,以各种奇怪的方式,努力的在拔那柄长剑。
当然,每次努力的结果,都是失败。
族人们想笑却又不敢笑,因为谁都知道,族长的夫人对这个小孩的关心和爱护非同一般,更知道他是那个杀了两只熊救了全族人性命的勇士的徒弟。
但是他们脸上有时忍不住的笑容,使熊週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有必要坚持下去?
毕竟自己年纪太小,缓两年等自己再长高一点再练应该没有关系罢?
再说,练不练又有什么打紧?
他那个名义上的师傅,逍遥子,自从那天扔给他一柄长剑之后,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出现了。
他甚至怀疑逍遥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如果是真的遇到不测,那这剑法就更没有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