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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十三妹笑过一阵,才正色道:“若不是在门口,你奋不顾身的相救我的两个徒儿,我才懒得救你。”
熊週听了,才知道自己得救是因为凤岚两姐妹,不由道:“她们人呢?”
华十三妹笑道:“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小色鬼?我那两个徒儿打小便是美人胚子,再过得两年,身子长开了,你恐怕看了眼珠都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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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奴隶爱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格格”娇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飘了进来,道:“师傅,你说什么?是说我们么?”
这个声音柔嫩悦耳,比起华十三妹来,少了一声妩媚,却多了一丝憨厚,正是凤岚。
熊週心中暗道:“刚才她们二人不是被毒……华十三妹抓走了么,怎么又好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他一脸不解的看向门外,只见凤岚和凤卿怜手拉着手,跑了进来,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哪里像受过惩罚的样子?
华十三妹嗔道:“你们两个小妮子,惹出这么一出事来,不好好的去闭门思过,还敢乱跑,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凤卿怜吐了吐舌头,道:“姐姐和怜儿最乖了,师傅最好了,又怎么忍心责罚我们?”
华十三妹脸一板,道:“岚儿是很乖,可是你么……”
凤卿怜连忙叫道:“怜儿一向也很乖的,只不过,只不过……”
她突然眼眶中浸满了泪水,小嘴一扁,似乎便要哭出来:“只不过怜儿出来久了,想去看看父母亲……”
凤岚也用力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眼中却有泪光。
华十三妹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们两人的头,道:“好了好了,莫要在我这里装可怜……你以为偷了我的‘销骨散’我会不知道?你们一路上行走,又可曾见过有人阻拦?”
熊週顿时恍然大悟,这对姊妹之所以能够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从戒备森严的山庄一直走到大门口,背后自然靠的是华十三妹的支持。若不是华十三妹,莫说走到广场,恐怕连山庄正门都出不去。
华十三妹看了一眼正在若有所思的熊週,笑道:“就凭你们两个的本事,还想走出山庄?你们也算不幸,竟然在门口遇到了蓝二先生,他要杀你们岂不是易如反掌?现在看来蓝二先生也未必不知道你们出庄是我的意思,当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就只有这个傻小子,却当了真!”
凤卿怜“噗哧”一声,破涕而笑道:“姐姐,我就知道,师傅一定忍不住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凤岚“嗯”了一声,看了看熊週,小脸红了一红,柔声道:“刚才在门口,不小心伤了你,真是对不住。”
熊週听了她的话,心中突然“砰砰”直跳,原本一股悲愤之气立刻消散不见,呐呐道:“没事的;我皮糙肉厚,一点小伤,真的不要紧的。”
凤岚又“嗯”了一声,低下头来,却再也不看他一眼。
熊週见她睫毛微颤,小脸红通通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的那种感觉,就像暖暖的春风吹过湖面,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凤卿怜瞧瞧凤岚,又瞧瞧熊週,突然拍手笑道:“甜娃娃,想妈妈,找到心中的一个他……”
凤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双手扭着衣角,脸色却更红了。
熊週也在呵呵傻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华十三妹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看向他们的眼神中,竟有一丝丝的羡慕。
——年轻的感觉真好,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七岁,却已经觉得自己老了。
——没有爱情的滋润,女人一向会老得快的。
——爱情能否长久?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就像流星即使耀眼,也只是一刹那。
时间已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
华十三妹不愧是医毒双绝,在她的调养下,熊週的四肢已经恢复如初,此刻的他蹦蹦跳跳,又哪里像被人打断四肢的样子?
已近深秋。
枫叶已红。
阳光下,枫叶反射着阳光,红得耀眼,却红不过这枫树下俏人儿的脸蛋。
熊週看着凤岚,不觉痴了。
虽然三个月来,凤氏双姝与他天天相见早已熟识,却不知为何,每次凤岚看到他,脸上总会布满红晕,连说话都变得很小声,而凤卿怜就好得多,从来都是“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
但熊週却更喜欢看到凤岚红红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岚的小脸慢慢的由红转白,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
“你知不知道,明天……”她咬着嘴唇,仿佛这句话是一剂猛烈的毒药,说出来便会要了他们两人的性命。
熊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危险重重可能会丧命?”
“我知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熊週眼中满是悲伤,“我只不过是个奴隶,能偷得三个月的快乐时光,已是老天对我莫大的恩惠。”
“你走!”凤岚咬了咬银牙,道,“你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她的眼中已有泪水,不舍的泪水:“我去求师傅,她心肠很好,一定会答应的。”
熊週摇了摇头,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柔声道:“华仙子心肠虽好,但也要看人的。我一个小小的奴隶,又怎么会入得了她的法眼?再说,为了我让你受到你师傅的责罚,我心中……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九道庄主点名要我去参加‘训练营’,足以证明他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走出山庄就是一句空谈。而且若是我真的能一走了之,恐怕他的怒火连华仙子也承担不起。”
凤岚无语,谁不知道九道山庄庄主的可怕?华十三妹虽然号称医毒双绝,在他手中可能都走不过一招。
“我生于天地间,又岂可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事?”熊週慢慢握紧了拳头,“训练营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应承你,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
凤岚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坚定,莞尔一笑,道:“好,我会等你,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走出这山庄。”
熊週点了点头,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瑟瑟秋风忽地吹起,将落叶吹得漫天飞散,宛如一只只红色、黄色的蝴蝶围绕着他俩翩翩起舞。
秋风虽冷,却吹不冷他们心中的热情。
落叶虽悲,也无法影响他们此刻的心绪。
——少年人的爱情,就是这么的热烈,这么的不顾一切,即便他们的面前全是崎岖,他们也会走下去。
——可惜他们忘了一点,有时候这条路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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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训练营
奴隶有好多种:出卖劳力的、出卖武力的、出卖身体的……
熊週早就知道,自己是属于第二种。
蓝二先生在和他来山庄的路上,曾经跟他说起过,他的主上,也就是九道山庄的庄主,正在想方设法的扩充实力,需要大量的人手,而无论从忠诚度还是从经济方面考虑,收集奴隶少年并加以培养,都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毕竟江湖上那些会武功的人都不会那么的忠心,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自己的想法,而且有时候要价都很高。
所以九道山庄的捕俘队一般都是在大明边境活动,因为那里的民风彪悍,民心却颇为淳朴,而且大多很穷。
很穷的意思就是你给他们一顿酒肉,他们就可以为你拼命。
捕俘队一般只要那些十五岁以下的少年,遇到大的部落以金钱开路,小的部落则动用武力抢夺。
或买或抢回来的少年奴隶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豢养,大部分的会分出去另有用途,而少数身体素质好、反应灵敏的,则会送入“奴隶训练营”——在这里面,他们会被洗脑,教授各种杀人的技巧,甚至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技能,最后成为九道山庄庄主的鹰犬。
可惜边缘之地的未开化之人思想大多愚昧,办事直接,做事肯动脑子、反应快的实在太少,这也正是黑鹰见到熊週之后大喜若望的原因所在——一个资质好的野蛮人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稀少。
既然都是些野蛮未开化之人聚在一起,自然动手的机会比争吵多,连杀人也很常见,更别提打架斗殴,那只是家常便饭。
所以当凤岚听到熊週要被送去训练营,担心不已也是正常的了。
熊週身体单薄,和那些野蛮人根本比不了,怎么能在那里生存下去?
……
深秋的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
早晨清冽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离别的悲伤。
一支黑衣人小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华十三妹的院门前。
他们的出现,意味着熊週的离别。
凤岚和凤卿怜双眼都是通红,哭丧着脸,眼中尽是不舍之色。
熊週却一直在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像哭。
——有时候一个人在笑,并不代表他有多么的高兴,说不定他的内心满是痛楚,只不过他不愿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伤心,不想把这种痛楚表现在脸上而已。
熊週对她俩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我要走啦。”
凤岚咬住嘴唇,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滴落,对他展颜一笑,在这笑容里,只有着说不尽的担心。
“你要小心!”短短四个字,已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情。
熊週用力点了点头,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没有再说什么,走进了那群黑衣人的队伍里。
他没有再看凤岚一眼,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
他更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他就再也走不下去。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岂非就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为首的黑衣人,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暖意,说出的话亦是冰冷无情:“时辰已经到了,走!”
熊週跟着他们,向远处走去,他的肩膀轻轻抽动,脸上热泪已经流下。
凤岚默默看着熊週的背影慢慢走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凤卿怜见她哭得伤心,也哭了起来,只是她知不知道凤岚为什么会哭?
华十三妹看着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顿时一股哀伤弥漫在她心里,不知不觉中,她的眼角有一滴清泪轻轻滴下。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还好么?
……
训练营!
三个腥红的大字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无比的压抑的感觉,让人对这三个字不敢直视!
黑衣人已经停了下来,为首之人看着熊週,冷冷道:“你自己进去!”
熊週却充耳不闻,只怔怔的望着那三个大字。
一名手下伸手欲推,为首之人拦住他道:“等!”
那名手下不解的望着他道:“等?”
“对,现在只有等……”为首之人突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来,“黄二,你才来的时候,有没有对着这三个字看过?”
黄二摇头道:“我现在都不敢看得太久,更别提那时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那时我第一眼看见这三个字,就差点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仿佛再看一眼,它便会要了我的命!”
“不错,”为首之人道,“这三个字相传为百十年前一位奇人所写,其中蕴含了至高至深的武学,但它在这里这么多年,却从未有人领悟过。”
他看了熊週一眼,冷笑道:“以前不是没有人想硬撑,结果耗费心血而死。这小子自不量力,我们就等他一等,省得进去替他收尸!”
黄二道:“头领,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来头?”
为首之人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熊週,这才低声道:“主上将这三个字立在这里,本意就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会参悟里面所含的武学,不过可惜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
黄二奇道:“一个都没有么?”
为首之人点头道:“一个都没有。非但如此,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直视这三个字一个时辰!”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那种自傲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我当时只看了一会儿,便受益良多,因此还做了‘黄队’的头领,得主上赐名!”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熊週,因为他觉得时间已经不短,这个奴隶应该早就吐血而亡,哪里知道一看之下,他却大惊失色!
只见熊週两眼有神,神采奕奕,哪里像要死的模样?
为首之人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忌惮,咬牙道:“再等等!”
一炷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