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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宝玲催着说道:“好,快说,快说,莫再卖关子了。”
解语花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向里边一滚,避开了那厮的双手,爬起来指着床底下说:这床底下有死人,而且这外室的床是老妈妈睡的,我害怕得很,在这样恐怖地方,成其好事,那不会发生快乐,我们到室内去吧。那厮听了我的话,倒不再逼迫我了。”
支宝玲吁了一口气道:“真有你的,他肯吗?”
解语花道:“那厮仍然急猴似的连声催我,快!快!”
支宝玲神秘的一笑,道:“姊姊是不喜欢他,若是姊姊的心爱人,恐怕……”
解语花一赌气,说:“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我不说了。”
支宝玲微微一笑,道:“别难为情吧,食色性也。其实我心里……”
“你心里怎么样,为什么不说了呢?”
支宝玲冷冷地笑了笑,没有再说。
解语花停了一停,又继续说道:“我见他退开床边,心神稍定,抛给他一个媚眼,向他说:急什么呀,到口的肥肉,还怕飞了去不成。”
支宝玲接口说道:“大概他听了姊姊的话后,像是吃了定心丸啦。”
解语花点点头,道:“我跳下床来,整了整衣衫,使转身向内室走,那厮也紧跟了进来,我顺于把门一关,转身又在那厮脸上吻了一吻,他顺手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话说至此,心头好像又紧张起来,呼不出气,话声突然顿住。
支宝玲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在白姑娘身上游动的两只手,也自动的停止了,心中起伏不定,浑身的血液,涨得她的脸通红,阴阳老怪曾经也对她这样拥抱过,那时心里既是害怕,心情又有些荡漾。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要命!姊姊是过来人,能把持得住吗?”
解语花一吐唾沫,道:“你嘴里放的是屁,心里想的也是邪念,姊姊纵然是当过乐趣的人,但也得看时候、看对象啊。”
支宝玲含羞一笑,道:“好,算我放屁,请往下说吧。”
“他抱着向床边走去,快到床边时,我一拧身便倒卧床上,我一手解衣钮,一手偷偷在枕头底下取出妹妹送给我的那把匕首,眼睛却向他抛媚限。这时铁金钢那对贪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射出两道如火馅的光芒,双臂一张,就向我扑了过来。”
支宝玲紧张得睁着秋水似的眼神,望着解语花,不住的喘气。
解语花又继续,说道:“我趁他宽衣褪裤之际,对着他的腰眼要害,猛地一刀戮了进去,左手顺势向他一推,‘哎唷’一声,那厮翻下床去。”
支宝玲吁了一声,道:“当时死了没有?”
解语花道:“那贼跃身起来,圆睁双目,举起拳头,大喝一声,就想向我击来,但他这一运劲,创口上鲜血如泉水涌出,拳头未击下,便倒地身死了。”
蓦地……
一声“哎哟”,两人不觉吃了一惊。转眼一望,见是白姑娘醒转来,但见她犹未睁开双眼,口里喃喃地道:“妈妈,女儿这一生见不到你的面啦,妈妈,就算没生我这个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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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女侠心地光明 蒙面怪客受感
支宝玲左脚刚踏进大罗殿,只见殿内的珠光都已隐没,不知是被人取走或是破坏,里面一片漆黑,忽然一阵阵阴森森的冷气,卷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同时,头顶骤觉被物轻轻的击了一下,故此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落魄书生抢前一步,问道:“支女侠,什么事?”
支宝玲定了定神,一摸头顶,乃是一片积尘,不禁暗自失笑,摇摇头,道:“没有事,是一片积尘掉落到头上罢了!”
说着,当先走入大罗殿。注目一扫视,不禁又是一惊,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个老魔头,怎么不在了!”
老叫化也感觉惊奇,说道:“他的武功已经消失,伤势又重,谅他也逃不出这阴宅去。”
老叫化刚刚说毕,支宝玲忽闻一声低弱的呻吟,由一张桌底下传来,她一幌娇躯,跃过去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但见受伤未曾气绝的大汉,右眼已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去。
这情形出现在支宝玲的眼前,不觉地全身一阵骇颤,仿佛逃走的阴阳老怪,将来要向她索命似的,一对杏眼愣愣地看着失去双睁而未绝气的汉子失神。
落魄书生看她那等惊惶落魄的模样,心中暗自纳闷,忍不住问道:“支女侠,你在这人的身上,发现了什么惊骇之事。”
支宝玲听到落魄书生的问话,方收回心神,随即叹息了一声,道:“只怪我一时疏忽,没有把他一剑刺死,如今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默然跟在众人身后的许青松,听了此话,心里着实不大明白,抢上两步,问道:“难道他已经逃出了阴宅,我们不妨再搜搜看。”
支宝玲略一抬头,脸上罩满了忧愁神色,望着许青松摇头,道:“不用搜啦,他已被人救走了。”
老叫化眉头一蹙,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支姑娘,这阴宅里的人,死的死了,没有死的也废了武功,改邪归正了,还有什么人将他救走呢?”
支宝玲答道:“这是我一念仁慈,想不到竟留下大患,囚我见大姨娘为人很厚道,年纪也很大了,所以没有留难她,在发生此事时,就先告诉她,武林中来了大批高手,阴宅恐怕难于保全,叫她带了大批珠宝,暂时逃出阴宅,避避风头,而且暗中还派了三姨,名为护送,其实是暗中监视,从暗道潜出阴宅,那知她会再潜回来,把老魔头救走。”
落魄书生听得心头顿起疑心,眉头一皱,道:“你对她说阴宅难保,叫她逃出暂避惊,就算她肯相信你的话,这等重大的事,她焉得不通知阴阳老怪,不过……奇怪……你又怎么知道是她救走的呢?”
“大姨娘和阴阳老怪是结发夫妻,但两人的心,却是背道而驰,大姨娘存心厚道,阴阳老怪却无法无天,大背人道,大姨娘累次劝他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大姨娘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便不过问阴阳老怪之事,在‘悛容殿’终年闭门礼佛,听说已有七八年,没和阴阳老怪见过面了,我自从陷身阴宅后,便时常和她谈谈佛理,故此我们相处很好。大姨娘不但武功很好,尤其深通青囊之术,我见这人的右眼被挖去,所以料定是大姨姨娘潜返阴宅,她挖去这人的右眼,给阴阳老怪补上,然后救他出去,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哦……”落魄书生疑心顿失,仰脸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海样深’,不满丈夫的行为,但夫妻恩情,还是深埋心中,疾风劲草,这才是算得一个地地道道的好老婆。”
说此,微微一停,放眼一望三女,又朗笑说道:“你们以后嫁丈夫,也该好好的相夫教子,别只管吃醋啊!”
三女被他说得粉脸通红,个个低下头去。
这阴宅工程浩大,要想彻底破坏,以他们几人的力量来说,实是不可能。
支宝玲知道老魔头被大姨娘救走之后,于是也不再去搜索了,便导引落魄书生等人走出阴宅地道,疾奔安邑白家庄。
白家庄在山西河邑县的南门郊外,一天黄昏,六人奔至安邑县南郊约二十里之处,远远望见一座朱楼,耸立在一个优雅的园林里面,四周一派绿树修竹。
这时,朱楼内灯火通明,显示出喜气洋洋的气象,大概是蒙面人己将白雪梅送到了白家庄内,正在庆祝阖家团圆。
支宝玲已经来过一次,在前引导五人,直奔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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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只有尊师之命 无可奈何
郭姑娘知道青囊神术是送玉玷的人取了去,而这送玉玷的人想是怀姑娘,定然为救她表兄而为,也就不再担心了,怀姑娘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只玉玷,想不远是何原因,不由眼睛望着那只玉玷出神。
支宝玲、百花女、许青松,都跟着过去看郭姑娘手中的玉玷,纷纷揣测。
百花女偶一摸自己怀中,也不禁失声叫道:“干爹,糟啦,绣花荷包也被人拿去啦。”
随着叫声,忽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锁,只见金锁的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翻转背后一看,竟然也刻着“金锁荷包后福无穷”九个细小的字。
毕竟两个穷酸,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已明白怀壁是以玉玷金锁换取“青囊神术”和“长生不老蒙秘图”,因此便不再用脑筋去猜测,但是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竹楼上的窗户侧边,贴着一张白纸,于是招呼大家上前去看,只见白纸上写道:“敝师闭门静修,贵去驾临荒峰,未免破例接待,实感愧疚,敬祈宽怨,弱女与师弟不别请谅。”
落魄书生眉头一皱,叹息一声,道:“徒劳无功,人家已贴出逐客令,我们还是走吧。”
走字一出口,便率先奔下山去,老叫化一挥手,也率同众人跟着下峰。
他们六条人影如雷电射般,穿过浓雾,扑下九幽峰。
到了蜂腰才见浓雾慢慢地移运着,仿似“神女”伸出纤舒玉手,一层层地挽起手万里轻绢,隐隐绰绰地露出森蛮的绿叶,红嫣的山花。
落魄书生楷同老叫化等人一口气奔出雷首山,来到一个小镇上,放缓下脚步,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数十年来,我虽然靠编草鞋度日,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想不到我那位忘年之交的老哥哥,交了给我这么一趟苦差事,真把我累得够瞧了,到了锁内非找家酒店痛快的醉一醉不可。”
老叫化也接口道:“穷伙计,你说得对,人生两脚匆匆走,为的是吃饭穿农,穿对我无关紧要,烟却是不可一日少缺。”
落魄书生就走在最前头,眼望见一家老乡亲的店号,门外飘扬着酒帘,连忙急行几步,一头钻进门去。
这时尚是清晨,店里的伙计,犹在忙着擦拭桌椅,尚无客人来往。
一个店伙计一脚踏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下,面前桌上摆了一篮子碗碟杯筷。手上拿着一块白巾,正在擦拭碗碟,发现有主顾上门,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迎了上去,笑道:“客官这么早,请到后面桌位上先坐下用茶。”
老叫化也偕同许小侠等五人走进店来,口里嚷道:“我们不老幼,谁想做东就上位。”
落魄书生笑道:“听你老化子这么说,乌龟王八有钱,也可以坐上席了。”
此话一出听得三女和许青松等蒙着嘴巴大笑。
老叫化身形一晃,来到上席抢先坐下,道:“你们慢吞吞的不肯坐上位,我老叫化就破例做一次东吧。”
落魄书生放声大笑道:“你既自承做东,那我落魄书生就要叫酒点菜了。”
老叫化道:“我老叫化既存心请客,当然就不怕客人吃喝,穷朋友这是破天荒难遇的机会,你要好好的准备醉一餐,免得过后怪我没有诚意。”
不久,伙计照着所点酒莱,很快地就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
支宝玲首先举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突然起身告辞道:“这次得诸位大侠臂助,才能完我弱女的心愿,不胜感激之至,弱女尚因与三个患难姊妹相约,不得巳先行告辞。”
落魄书生微微一欠身,道:“别客气啦,女侠陪我们走了不少的路程,我落魄书生平生所敬佩的,就是你这副侠骨热肠,以后如有差遣,只要带句口讯,我落魄书生定不辞奔劳。”
老叫化忽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黑发亮,银圆大小的乌金牌子,晃了一晃,道:“我老叫化生平敬重的,是象支女侠这样仁心侠义的人老叫化觉得阴宅虽破,但祸根未除,深为女侠的后患而担忧这块金牌虽说不上是护身灵符,但多少还能有点适场,不管女侠以后定到什么地方?拿出这块牌子一亮,就有人暗中保护,老叫化一生穷途了倒,身无他物,只好把我以性命换来的一点意思相赠。”
支宝玲急忙摇手道:“弱女承老前辈相助,得脱虎口,已是终身术感,怎还敢受老前辈的赠物。”
老叫化放声大笑:“你不用推辞,老叫化心中决定的事,只要是对人有益那就绝不更改。”说完,突然单腿一跪,双手捧着那块乌金圆脾,恭恭敬敬地送到支宝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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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未知谁死谁生 联手对敌
怒从胆边生,杀机遂起,夜游神等五个人,没有办法看出蒙面人容怒的神色。
他们还以为坦诚说了出来,蒙面人会原谅他们,饶了他们自行离去。谁知死神已在他们面前,导引他们赴鬼门关的道路上去。
夜游神等纵有五个生死的兄弟,又那里是蒙面人的敌手?
蒙面人哑嘶一声,平拍厉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