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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老二不受父母待见,李成义也知自己夺嫡无望,会意的笑道:“大哥三弟,你们要谦让到什么时候,既然都不肯当太子,不如明日让朝臣们议一议,如何?”
李成器一听,就明白自己被彻底踢出了局,朝臣多是拥戴李隆基,立嫡之事由群臣去议,怎么也不会落自己头上,不过他还是跪了下来 向李旦重重磕头:“父皇 便依二弟,但儿臣有言在先 倘若群臣推举儿臣 儿臣宁肯出家,也绝不当这太子。”
“大哥 你这是何苦啊!”
李隆基大为动容,扶着李成器 也跪在了李旦面前。
“嗯!”
李旦满意的直点头 手一挥道:“手心手背皆是肉,你俩都是朕的好儿子啊,莫要再推三阻四了,立储之事明日在朝廷上定夺 朕有言在先 不论是谁为储,都不许伤了兄弟之情,现天色已晚,都回去罢。”
“儿臣谨尊父皇叮嘱。”
兄弟们施礼告退。
李旦靠在龙椅上,心情还是不错的。
他知道自己窝囊了一辈子 史书上不会给予过高的评价,可是他有五个好儿子啊 总算不是一无是处。
李旦五子分院同居,号五王宅。
很快的 李隆基与兄弟们殷殷告辞,回了自己的宅子。
“妾恭迎太子!”
发妻王氏领着一众侧妃盈盈施礼。
“孤还不是太子 莫要乱说!”
李隆基气宇轩昂 摆了摆手。
王氏是李隆基的患难之妻 夫妻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便笑道:“妾也明白现在就称呼殿下太子不合时宜,不过妾实在是为殿下心里欢喜,还望殿下恕罪。”
“哎,你呀!”
李隆基摇了摇头,并无责怪之意。
有婢女上前,替他更换服饰,又奉来醒酒汤,李隆基咕噜噜喝了个净光之后,正待去洗浴,管家却是在外面探头探脑,似是有事情禀报。
“何事?”
李隆基走到院口,问道。
管家小声道:“殿下,陈状元不久前,赴太平公主之邀,过府饮宴。”
“哦?”
李隆基面色沉了下来,眸光闪烁。
好一会儿,李隆基问道:“可探听到说了什么?”
管家摇摇头道:“请殿下恕罪,咱们的人还到不了太平公主身边,只能在外围做些杂事,不过陈状元在进府之前,曾与楚国公见了一面,楚国公当场吟诗,以泻怨念,然后就去醉香楼喝花酒去啦”
说着,就把武攸暨吟的诗复述给了李隆基听。
“呵”
李隆基呵的一笑:“如此看来,这武攸暨是自知死期将近,已不再忍耐了啊,此人倒也是悲哀,娶了孤的姑姑,听说连床也没上过,窝囊了一生呐,你说,孤的姑姑邀陈状元过府,是为何事?”
“这小的不敢胡言。”
管家迟疑道。
“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李隆基催促道。
管家这才小心翼翼道:“那奴婢就僭越啦,长公主权欲之心颇重,或还有效法天后之心,如今韦后已除,皇位回到圣上手里,怕是长公主得蠢蠢欲动了,虽然小的对陈状元并不了解,但听说此人颇为神异,又对中老年女性情有独钟,想必长公生邀他,便是便是以色诱之,获得他的支持,殿下不可不防呐。”
“嗯”
李隆基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鼻音。
其实他心里也奇怪,对于陈萼,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可是再静下心细思,又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就好象陈萼曾夺走过他最重要的东西,本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又不知怎么回事,仇恨的外表被蒙上了一层糖衣。
他曾隐讳的问过李旦,李旦对此也讳莫如深,只告诉他莫要无事招惹。
“你给我盯着长公主和楚国公,倘若陈状元再与长公主私会,立刻来报我!”
李隆基突然眼里现出锐芒,冷声道。
“诺!”
管家恭声应下。
李隆基这才往回走去。
陈萼从李令月府中出来,细细品味着这顿晚餐,在李令月亲手喂食下,果脯他吃了不少,味道很不错,可是没了那种吃了还想吃的欲望。
难道是虚虚实实?
陈萼只能想到这方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自己失了戒心,再拿出真的果脯给自己吃。
这女人啊!
陈萼暗暗摇头。
李令月的心思并不难猜测,无非是想做女皇,不过事关重大,支持李令月,就是彻底与紫薇大帝翻脸,而且他还没摸清李令月的根脚,仍未拿定主意,索性距离真正的刀光剑影还有些日子,他决定再观察一下。
次日,宫中传来消息,李旦立李隆基为太子,又授李成器为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太子太师,加实封二千户,赐五色绸五千段,细马二十匹,奴婢十户,大住宅一区,良田三十顷。
一时之间,群臣皆为称颂。
但是陈萼清楚,李成器活的很累,一辈子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差池,李隆基所谓的兄友弟恭,只是表象罢了,骨子里仍是猜忌。
毕竟他的太子之位是兄长让给他的,虽然他凭着自己的实力完全有可能夺取太子之位,可是李旦一辈子,就这一件得意之作,哪怕明知道五个儿子都在演戏,也得把这出戏演下去,谁敢坏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他绝对不会客气。
这并不是陈萼恶意猜测,史书中有清晰的线索。
首先,李旦逊位为太上皇,仍保留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权以及重大刑事案件的决断权,并每七日于太极宫会见群臣,李隆基并不能真正掌握皇帝的权力,与李旦的关系,类似于嘉庆和乾隆的关系。
其次,李隆基发动先天政变,赐死太平公主之后,李旦初闻变乱,惊慌失措,与宰相郭元振登承天门避乱,在得知了太平公主已死,太子把持大局的消息,才效仿李渊,正式归政皇帝,退居百福殿。
“哎”
陈萼暗暗叹了口气,皇家那光鲜的表面下,又埋藏了多少肮脏事?
很快回到府中,陈萼惊讶的发现,悟空嘴里啃着狗尾巴草,两眼望着天,一副失神模样。
“八戒,这是?”
陈萼不解问道。
“嘿嘿!”
八戒嘿嘿一笑:“猴哥害了相思病呐。”
“哦?怎么回事?悟空看中了哪家姑娘?”
陈萼立刻来了兴趣。
八戒小声道:“陈状元,这可怨你啊,你不是说把无当圣母许给猴哥么,从那天起,猴哥就不正常了,俺老猪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猴哥害了相思病。”
陈萼不解道:“悟空见过无当圣母?”
“这”
八戒迟疑道:“俺不清楚,不过应该是见过的吧,陈状元,猴哥虽然表面上常说不好那一口,可是他的花果山养着不少母猴子呐,别的猴子碰都不许碰,这不就是猴王么?而那无当圣母是白猿,一身白毛多漂亮,以及猴哥是不敢想,现在被你提起心事,你却管杀不管埋,自那日后,没了后,你说能不怨你么?”
“有道理!”
陈萼从谏如流,点头道:“悟空,你暂且忍耐一段时日,无当圣母不是那么好娶的,我正在设计对付她,一旦她入吾彀中,早晚为你俩完婚。”
悟空的脸庞,难得红了红。
“呵呵,吃了果子早点睡吧!”
陈萼摸出两颗元气果实,给了悟空八戒一人一颗,便自顾回房,布下结界,从转盘中,转了一枚离火轸之果实。
这果实,通体鲜红,果表似有细小的火焰吞吐,陈萼几次要放入口中,都没能下得了手,四象果实每服用一次,都形同于遭受一次酷刑。
他怀疑,这种果子面世,很可能是为了满足天道在某方面的恶趣味。
妈卖批的,老子被雷劈过,被刀剐过,还怕火烧?
最终,陈萼一句妈卖批,给了自己力量与勇气,才把心一横,闭着眼睛,一口吞下果实!
顿时,体表腾起了烈焰,这烈焰并非真元所能抵御,只能硬受,倾刻间,陈萼就被烧的焦黑,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好在他有过被雷劈和被刀剐的经验,倒也不是承受不住。
第四九七章 心灵之焰
火舌吞吐中,陈萼的心灵反而莫名的得到了净化,他记起了很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好象叫什么木棉袈裟,大部分情节都记不得了,唯一留给他深刻印象的是,是主持为了保住袈裟,宁肯自焚,被泼上油,点燃身体。
那时候的电影,可不讲究,烧的活灵活现,比现在的影视剧真实多了,陈萼就时常在想,为什么老和尚被火烧的时候不喊不叫,反而合什念经,一脸平静?
许久他都没有答案,如今却是明白,是心灵的力量战胜了痛苦。
陈萼就发觉,自己的皮肤在烈焰中,居然析出了些杂质,现出了一种琉璃般的光泽,再心念一动,掌心腾出一朵小火苗。
这火苗,无色透明,不仅不蕴含温度,还向外散发出森森寒意,手掌四周都凝结起了一层冰霜,它并非三味真火,也不是以真元催动的火焰,而是心火,是来自于心灵的火焰,久久凝视,心灵竟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心火?
凝聚心灵力量结成的火焰?
这与陈萼想象中的离火完全不同,不禁沟通阴阳云中的朱雀。
朱雀唳叫两声,鲜红的眸子中满是不屑。
陈萼暗暗摇了摇头,自己琢磨吧。
接下来的三日,陈萼足不出户,每日都布下结界,体悟着心火的奥妙,直到三日后,接到一封请柬。
李隆基邀他往东宫赴宴 恰好陈萼也想对李隆基多做些了解 遂欣然应允。
东宫洋溢着一派喜悦的气氛,婢仆们的脸面带着自发的笑容 李隆基既不象李建成有李世民那样的大敌 父皇也远远比不上媚娘的雄才大略,心狠手辣 可以说,李隆基的太子地位很稳 当皇帝几乎板上钉钉。
这几日来 不仅仅是李隆基宴饮不断,府中的仆人也水涨船高,身价暴涨,甚至几十年的老穷锉光棍 都被媒人踏破了门槛 正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老话。
“陈状元!”
李隆基亲自出迎,向陈萼拱手呵呵笑道。
“太子殿下客气了!”
陈萼回了一礼,看着玉树临风,神彩飞扬的李隆基 不禁想到了乾隆。
乾隆是历代最有福气的皇帝,没有人和他争皇位 二十多岁顺顺当当登基,年龄真正好 雍正积攒下的丰厚家底足够他挥霍,与李隆基一样 都是自诩英明 身处于王朝的巅峰 享尽了世间福泽,就连寿数都差不多。
两人的唯一的区别,是乾隆朝没有安禄山,而李隆基倒了八辈子穷霉,被安禄山打翻了船。
当然了,清和唐有着本质的不同,大清的中央集权程度达到了封建社会的极致,杜绝了一切内部生变的可能性,这也是乾隆朝出不了安禄山的根本原因,但是李隆基和乾隆的相似点确实很多,同时,这两个皇帝也是一个朝代盛极而衰的转折点。
少年得志,老年固执!
汉武帝不也是如此么?
如果说,以往陈萼只有拥李令月上位的想法,那么此时,首次郑重的思考起了可行性。
李令月称帝,阻碍要比媚娘大的多,首先是朝臣不会允许再出一个女皇帝,其次是紫薇大帝也不允许,而且陈萼也弄不清李令月到底在图谋什么,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看来必须要与李令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其实陈萼作出倾向性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与李治有着很大关系。
李治的性格阴沉隐忍,与紫薇大帝是一个模子里面筑出来的,虽然李隆基看上去阳光开朗,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转世投胎,最本原的内核也不会改变。
比如李隆基赐死杨玉环,不正是无情的表现么?
“陈状元,请!”
李隆基哪里能料到,自己弄巧成拙,居然让陈萼对自己生出了疏远之心,亲热的挽着陈萼,引入宫内,并且把妻妾子女全叫上来,与陈萼见面,这无疑是非常隆重的,有以家室相托的意思。
古代,只有真正的至交才会引见妻妾。
计有太子妃王氏,侧妃刘氏与赵氏。
另有长子李嗣直李琮李与次子李瑛。
其中赵氏是李隆基于潞州时所纳的歌妓,美丽动人,能歌善舞,在李隆基登基之前是最为得宠的女人,只是在开元之后,才渐渐地被武惠妃取代了地位。
见过面,妻妾儿女留来下肯定是不成体统的,李隆基挥手让他们退去,便爽朗的笑道:“陈状元,孤一见你,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或许是你我前世有缘啊,哈哈哈哈”
陈萼心中暗笑,哪里是或许,而是恩怨交缠了一辈子都没结清,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被李治投入大狱的经历,同时李治也是因为他弄来的舍卫国气运直接嗝屁!
“太子殿下可是折煞臣了!”
陈萼连忙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