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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魏征是好人?当初圣上命我去江州赴任,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后来一打听,竟是出自于魏征的主意,再往后江州旱灾,又是此贼唆使圣上将我斩了,向上天谢罪,我和魏征老贼早已不共戴天,我不怕他上门,就怕他不来,走,我们去外面等他!”
陈萼怒哼一声,就拉着温娇向外走去。
“相公,妾”
温娇不安的看着陈萼,她有阴影,不敢出门。
陈萼拍了拍她的手背,劝道:“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再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嘲讽和羞辱可用来锻打我们的内心,佛门不敢明刀明枪的来杀,今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如果我们的心灵不够强大,早晚会自行崩溃。”
“嗯!妾明白了,佛门最擅于玩弄心术,妾听相公的!”
温娇点了点头。
夫妻二人携手站在了门外。
果然,陆续有经过的街坊指指点点。
“哟,还敢出门啊?”
“看他们那恩爱样,绿帽陈真是一点都不在乎呢!”
“这女人也是恬不知耻,要是我啊,早跳河自尽啦!”
温娇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陈萼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陈状元啊,不是老婆子说你,你说这女人给你戴了十八年绿帽子,还生了个野种,有啥好啊,可你呢,唉,难怪外面都叫你绿帽陈呐!”
一个老婆子凑上来,唉声叹气的指着陈萼诉说,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
“大娘?”
陈萼笑咪咪道。
“诶!”
老婆子应的可欢了。
陈萼问道:“大娘可曾听说过拨舌地狱?”
“你啥意思?”
老婆子不悦道。
陈萼呵呵一笑:“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老婆子大骂道:“你这死绿帽,我为你好,你还咒我,白瞎了我一片好心!”
陈萼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而你呢,撺唆我们夫妻和离,是为挑拨离间,把道听途说夸大,是为诽谤害人,我好心指点你,你又巧言相辩,你说说,五罪犯其三,阎王爷会怎么判?”
那老婆子当场色变,想骂又不敢骂了。
陈萼接着道:“有种人,平日里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他人,俗称长舌妇,这种人死后,先打入蒸笼地狱,投入蒸笼里蒸,蒸过以后,冷风吹拂,重塑人身,再转入拨舌地狱拨舌。”
“哼,老婆子好心劝你,你真是不识好歹,算我多事,再也不管你了!”
那老婆子强哼一声,慌慌张张的拨腿就走。
世上是真有十八层地狱的,陈萼说的人心里发毛,哪敢再留?
其余众人也嘀嘀咕咕的准备散开,却是一声厉喝在街角响起。
“陈光蕊,老夫哪里招惹你了?居然如此害我?”
陈萼转头看去,正见魏征气势汹汹,满面愤慨,不禁眉头微皱。
这魏征是此魏征,还是彼魏征?是清醒的,还是置身于梦幻泡影当中?
陈萼决定试一试,恰见温娇望来,显然也有此疑问,于是略一点头,冷笑道:“好你个魏征,还有脸问我,我自认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害我!”
“你老夫哪里害过你?”
魏征声音洪亮的反驳。
但陈萼看的清楚,魏征的眼皮跳了跳。
这让他有很大的把握确认,魏征也是如自己一般的局外人。
那么,除了魏征,还有哪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现在迫切想把三圣母庙修起来,将杨婵请回长安,探探杨婵的口风,他隐隐有种预感,也许在杨婵身上,自己能找到线索。
不过在这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魏征除掉。
陈萼哼道:“我哪里是害你?你家夫人年老色衰,我带你去青楼尝鲜,你不感激我,反来怪我?魏丞相,你做人不地道啊!”
“哦?魏丞相逛青楼?”
“魏丞相不是号称模范丈夫么?”
原本要散去的群众纷纷来了劲,不走了。
魏征气急败坏,本来为这事,他解释了好大一通才让裴氏消了气,可他心里越想越抹不直,不仅被冠了恶名,更重要的是,没能斩去泾河龙王,虽说是被暗算,只是玉帝会和他讲道理么?
卷帘大将仅仅失手打碎了琉璃杯,就被贬往下界,每七日受万剑穿心之苦。
天蓬元帅因酒后调戏嫦娥,也被贬下去做了猪妖。
相对而言,他的性质更严重,一旦玉帝回了天庭,怎么处罚他还很难说。
惊惧不安之下,魏征失了方寸,跑来找陈萼出气。
“你陷害我还有理?若非你趁我昏迷,把我带走,我怎会去那等地方?”
魏征通红着脸反驳。
陈萼呵的一笑:“昏迷又不是不会醒,那么多姐儿撩拨你,你不是快活的很么?若非你的老妻将你逮了个现形,怕是还不会醒来呢!”
“竖子血口喷人!”
魏征大怒道:“你自己背负绿帽的恶名,就来陷害老夫?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他是真的怒了,偏偏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毕竟李世民当着群臣的面信誓旦旦要保泾河龙王,他却趁着下棋的工夫元神出窍,上天去斩,犯的是欺君之罪。
陈萼暗道一声好,他就等着这话,立刻问道:“魏老儿,休要胡说,我怎么戴绿帽了?”
魏征哼道:“你妻殷氏,侍奉贼人刘洪十八年,又生个孽种,这难道不是戴绿帽?”
“此人所言可真?”
陈萼向左右喝问。
“这”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心想你自己不是知道么?
“此人所言可真?”
陈萼咆哮着喝问。
“确确是如此!”
终于有人吞吞吐吐道。
“娘子,你先回家!”
陈萼冷着脸叮嘱。
温娇知道自家相公要搞怪了,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回了府。
陈萼则叫出李彪,套上马车,载着自己疾驰而去。
围观群众都搞不明白陈萼要做什么,魏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是局外人,知道陈萼此人轻视不得,心里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老爷,上哪儿去?”
出了巷口,李彪回头问道。
“去宫里!”
陈萼道。
李彪快马加鞭,载着陈萼来到皇宫,陈萼通报入内。
李世民高坐案首,身边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带和善的笑容。
“小臣陈萼见过圣上!”
陈萼伏地施礼。
在陈萼来之前,泾河龙王已经入宫拜谢了李世民的救命之恩,虽然主要功劳归陈萼,但李世民心情仍是不错,这时便呵呵笑道:“爱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位便是朕的太子,你也见个礼罢。”
这个世界,与前世的古代大体相同,但是又不完全一样,陈萼清楚此人是太子李治,按照前世的历史,眼下应该是李承乾当太子。
当然了,他不会细究个中的原委,对于李治,他还是了解一些的,看上去是软软弱弱,庸碌无为,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的主,终李治一朝,多少世家灰飞烟灭?
陈萼不敢怠慢,恭敬施礼:“小臣陈萼拜见太子殿下!”
李治抬手笑道:“陈爱聊快快平身,不知拜见父皇是为何事?”
陈萼跪地不起,悲声道:“小臣是来向圣上和太子殿下辞行的!”
第六十章 下狱查办
“哦?”
父子俩面面相觑。
李世民忙问道:“爱卿何出此言?朕钦点爱卿为状元,正是看中了爱卿的才华,任你为太子詹事,是望你辅佐太子,再续我大唐盛世,爱卿怎可于此时请辞?此话休要再提!”
陈萼现出了悲愤之色,强挤出一丝眼泪,含着泪道:“小臣自幼苦读,得圣上点为状元,一朝跃上枝头,本该以一身所学报于皇家,但小臣今日才知自己竟背负恶名,岂敢再以污浊之身侍奉圣上与太子?还望圣上垂怜,容小臣回楚州老家赡养老母,了此余生!”
“什么恶名?朕怎么不知?”
李世民追问道。
“小臣不敢说!”
陈萼颤栗道。
“说,朕恕你无罪!”
李世民的脸沉了下来。
“那小臣就斗胆了!”
陈萼深吸了口气道:“刚刚魏丞相找到小臣家里,说小臣戴了十八年的绿帽,还辱我子玄奘法师是野种,说小臣生了个野种,是绿帽陈!”
“放肆!”
李世民大怒拍案!
李治也面现不悦之色,怒道:“魏征身为当朝丞相,理当为天下表率,怎能口出狂言!”
陈萼忙道:“魏丞相素来以心直口快,犯颜直谏闻名,虽偶有恶言,但还是忠于大唐,小臣曾听闻,圣上有一回难得清闲,赏玩鹞鹰,恰逢魏丞相直闯而来,圣上已不及把鹞鹰放走,又恐被魏丞相指为玩物丧志,故把鹞鹰纳入怀里,虚心听谏,可是魏丞相就着一件事反复讲,致使鹞鹰被活活闷死在圣上怀里,此事本来只有圣上与魏丞相知晓,却不知怎么回事,竟散播开,好在引为了主贤臣明的美谈,满朝称颂。”
李世民的脸,当场就难看起来!
满朝称颂?
称颂的是谁?
是他李世民还是魏征?
这件事,他始终耿耿于怀,魏征说完正事,又大谈玩物丧志,这不是指桑骂槐么?
寻常百姓还能抽空寻点乐子,身为堂堂天子,竟连玩个鹞鹰都要被指责?
如果不是长孙皇后拦着,当天他就要把魏征下狱处斩。
受过陈萼金豆子的两个小太监也在场,察言观色,相视一眼。
其中一个细声道:“经陈状元这么一提,奴婢倒是想起来啦,当时奴婢也在场,那可叫一个惨哪,奴婢就看到,那鹞鹰临死时在圣上怀里低鸣挣命,奴婢站着远都听着了,可见动静之大,哎”
另一个索性抹着眼泪,哽咽道:“那只鹞鹰,是圣上最为喜爱的雪里青啊,奴婢亲眼见着圣上在之后的数日里,闷闷不乐,奴婢心中焦急,却无力可想,呜呜呜”
“别说了!”
李世民忍无可忍,一幕幕前尘旧事浮上了心头,眼里杀机闪烁。
李治也哼道:“父皇,儿臣看那魏丞相,不过是一沽名钓誉之辈,进谏本是好事,可他为何把自己的谏言录下,交由褚遂良录入史书,旁人见着会如何想?
定会称赞魏丞相足智多谋、敢于犯颜敢谏!
而对于父皇
儿臣只想说,倘若父皇没有过错、魏丞相哪有进谏的机会?魏丞相每劝谏一次,在外人眼里,父皇就做错一次,儿臣再问一句,这大唐盛世,究竟是谁的功劳?是父皇,还是他魏征的?
更何况此人恃宠生骄,欺君罔上,今次已敢置父皇严令于不顾,私出元神去斩那泾河龙王,下回又会做出什么?儿臣实是不敢妄言!”
李世民眼里阴晴不定,什么四姓家奴,什么良臣忠臣之说,一古脑儿的全涌了出来,再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忍的好辛苦啊,不仅日日操劳,还时常有双眼睛盯着,说你这做的不对,那做的不好,自己只能捏着鼻子忍!
不过他还是道:“魏爱卿劳苦功高,朕若治他的罪,怕是群情汹涌,群臣必于宫门争谏!”
李治拱手道:“正因于此,儿臣才说他沽名钓誉啊,若非他诈取了贤名,群臣怎会受他蒙蔽?今日更是变本加厉,诋毁同僚,此人已经越来越猖獗了!”
陈萼有些讶异,太监补刀他能理解,但李治明显在偏帮自己,为何会如此?
是早对魏征不满,才抓住机会出手?又或是真的倚自己为有力臂助?
他觉得,李治心机深沉,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而且自己与他素不相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来人!”
这时,李世民喝道:“魏征此人,欺君罔上,沽名钓誉,着罢官革职,拿入大理寺查问!”
李世民还好头脑没有发昏,下旨斩了魏征,陈萼心里失望,但他并不表现出来,连忙拱手:“圣上,魏丞相纵有些过失,也罪不至于下狱啊,群臣必会汹涌上书,还望圣上三思!”
他知道李世民极有主见,劝说就等于火中浇油,尤其是在李世民震怒之下劝说,更容易激起逆反心理。
果然,李世民哼道:“爱卿不必再劝,朕倒要看看,哪些人是他的同党!”
魏征回了家,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拧着眉头细细寻思。
“相公,到底是为何事?不妨说出来,妾帮着琢磨琢磨。”
裴氏见魏征负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禁问道。
“夫人,是这样的”
魏征把去寻陈萼吵闹的经过大致道了出来。
“呵”
裴氏轻笑道:“一个绿帽子相公怕他作甚?难不成他还有脸入宫去向陛下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