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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王皇后与萧淑妃都是紫薇大帝的后辈,看着二女那浑身瑟瑟发抖,却又硬撑着的模样,紫薇大帝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带着丝歉意道:“你太原王氏乃北朝名门,高祖皇帝于太原起兵,王氏亦有助力,故朕将你许给九郎,以通两姓之好,说起来,是朕那不成器的儿子对不住你啊!”
“想不到大帝竟还记得。”
王皇后拜伏在地,哽咽道。
紫薇大帝又向萧淑妃道:“你兰陵萧氏更是了不得,南朝两代为主,到了隋朝,又成为后族,你的祖父萧瑀于我李家有大功,又与朕同以独孤氏女为妻,如此算来,你萧家与我李家也算是连襟啊,朕本意九郎仁厚,把你嫁与九郎,也算是对萧家有个交待,可是九郎不争气呐!”
“大帝,您别说了!”
萧淑妃大哭着拜伏下来。
“罢了罢了,去罢,紫薇天宫永远是你们的家,今后有难处,记得回来!”
紫薇大帝挥了挥手。
“大帝恩德,妾等没齿难忘,今日拜别,惟愿大帝安好!”
二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
李泰从后堂步出,讶道:“父皇,就这样把她们放走了?”
紫薇大帝叹了口气:“两个无足轻重的弱女子,也是可怜人,朕又何必刁难?”
“嗯?”
李泰眼珠子一转,心中暗喜,连妻子都被放还了自由,说明李治没戏了,自己就是将来的阴间大唐之主,这是躺赢啊!
……
离了紫薇天宫,往下飞行了好一阵子,大地的轮廓渐渐呈现,萧淑妃才吁了口气道:“大帝宽厚仁德,放了咱们一条生路,倘若他能有大帝的十分之一,我们俩姐妹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王皇后也有物是人非之感,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自由了,咱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再回家里,不如去长安吧,关起门来过日子,以前的恩怨,就让他过去吧。”
“嗯!”
萧淑妃点了点头,与王皇后向长安遁去。
不觉中,已是一个月过去了,长安渐渐繁华起来,李光弼也率军入晋,收复故土,哥舒翰则陈兵潼关,引而不发,对洛阳保持高压势态,牵制洛阳的兵力救援三晋。
整个战略方向是稳扎稳打,打下一地,消化一地,不急于求成,毕竟李令月虽然与灵武小朝廷有正统之争,但对于伪燕,就是正统,以堂堂正正大势碾压则己。
成都!
自被陈萼劝离长安之后,诗人们在蜀中扎下根来,川中多美人儿,又气候温和,物产丰富,这一住,就是十来年过去了。
“太白兄,太白兄!”
这日大清早,出门买早饭的杜甫就大叫着冲了进来。
“哦?早餐呢?”
李白看着杜甫空空的两手,不悦道。
“哎呀,吃什么早餐,出大事啦,快看!”
杜甫从怀里掏出一份邸报,递了过去。
“哦?”
李白眼睛一翻,接了过来,细细看去。
叫嚷声也惊动了王维、王昌龄等人,纷纷涌了出来,与李白凑一起看。
“什么?女主当政?这成何体统?”
王昌龄立刻脸面就变了。
李白哼道:“少伯兄也是天后年间出生的人,幼年时吃的是天后朝的粮,怎么当时就没见你嫌弃女主当政?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看看有关开科取士事宜,这才关乎我等啊!”
“诶?”
王维念道:“开科取士,不惟诗词歌赋,不惟书法华美,只惟八股,须以馆阁体书写,下有范例……”
再一看,王维不满道:“这什么字,生硬干涩,不伦不类,这等字,三岁幼儿都能写的出来!”
“摩诘兄正是说到了点子上!”
杜甫哈的一笑:“朝廷公文与科举考试用馆阁体并无不妥,毕竟是正办事,不是用来观欣,愚倒是从中看出了朝廷的务实之意,把六科合为一科,只从四书五经中出题,对于咱们可不算难事啊,还是准备准备,明年去参加科举。”
李白感慨道:“想我李太白一生求官,屈膝于权贵,却一官不可得,当初皇帝召我进京,我心中欢喜,发狂言曰:大笑一声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可是到了京中,只给我翰林侍读,不给任何实职,无非拿我当个玩物罢了,每每回想起,心中都觉羞耻无比。
而今新朝选官皆由科举,大家凭本事,倘若我李太白仍是当不了官,我也认了!”
王昌龄却是道:“只可惜,以前的功名除明经科和秀才科可抵举人,皆不算数了,而且太白兄莫要得意忘形,你我所长者,皆诗文也,偏偏科举不考诗书,只考文章策论,论起作诗,天下以我等数人为首,但是别人不会作诗,未必就不会写策论,太白兄别高兴的太早,届时屡试不中,阴沟里翻了船,沦为千古笑料。”
“这……”
李白狂态尽敛。
也确实,写诗需要天赋,不是哪个人都能写得一手好诗,而天下的读书人中,有天赋者如凤毛麟角,这些人写不了诗,花个十几年背诵四书五经难道还背不了?
第五七四章 韦后有邀
众人均是沉默。
是的,朝廷要的是肯花功夫,死记硬背的读书人,而不是有才华天赋的诗人,如果抱着高人一等的心态去,真有可能阴沟里翻了船,沦为千古笑料。
“那这科举还考不考了?”
王维底气不足道。
“考!怎么不考?从现在开始,苦读四书五经,将书里的吃透,我去买书!”
杜甫转身就往外走。
“哎,新开科举,有利也有弊呀,尤其是老夫,快六十的人啦,还得去背四书五经,娘的!”
王维直接开骂。
李白嘿嘿笑道:“这算什么,指不定还得和十来岁的孩童一起考,得拉下这张老脸才能坐下去,不过李某说句肺腑之言,此科举,为天下先,凡天下先者,规制必不完善,怎么考,如何考,谁都没有经验,只能慢慢摸索,因此必然漏洞百出,出题也会相对简单,倘若错过了第一次,以你我的年龄,第二次去中,想都别想!”
“不错!”
王昌龄点头道:“还是太白兄高见,咱们都这年龄了,能当几年官,待得规制完善下来,只怕朝廷宁取年幼,不取年老,因此机会只有这一次,再退一步说,咱们要背四书五经,难道别人就不用背,好歹我等也时常读圣贤书,总能抵销些年老体弱的劣势!”
“好了,不多说了,共和元年二月春闱,取童生,五月夏闱,取秀才,八月秋闱,取举人,按照朝廷的优待,如我们这样的人,可以跳过童生和秀才,在成都考举人,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年,时不我待啊,咱们先练习馆阁体,别在考场上,一个个都是行书草书,考卷直接作废,怡笑大方!”
李白挥了挥手,立刻钻进了屋子。
“哎~~”
几人摇头叹气,跟着进屋。
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科举制度对于他们很不友好,但是绝大多数的读书人都是欢迎的,毕竟死记硬背四书五经,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点上,不需要诗词歌赋方面的天赋,少数人的反对无效,只能屈服于现实。
就在一群老文青们磨拳擦掌,准备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之时,成都城里的书坊与印刷坊已人满为患,平时搁书架上卖不掉的四书五经成了抢手货,价格暴涨。
成都行宫!
“哼!”
李隆基听得有关科举的来报,酸溜溜的哼了声。
太子李睿虽在灵武登基,但毕竟地处荒僻,巴蜀还是认长安的,成都属于长安朝廷治下,李隆基在成都养老,也没人为难他,朝廷每年拨给他十万两银子生活费,和一个戏班子,专供他消遣,日子倒也过得去,脸色也好看了些。
只是他的心里仍惦记着玉环,此时正心神不宁的等着高力士回来。
由成都到太蓬山,约五百里,高力士数日前已秘密离去,李隆基让高力士把玉环偷偷带回来。
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到了。
“圣上,高公公回来啦!”
这时,有太监在外唤道。
“哦?”
李隆基猛的站起来,昏花的老眼死死盯着外面。
渐渐地,高力士出现在了视线中,只有他一个人,李隆基心里有了种不妙的预感,但还是期待的问道:“高力士,贵妃呢?”
“回圣上,奴婢没接到贵妃!”
高力士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李隆基神色一滞!
他多么希望,听到的汇报是贵妃娘娘正在更衣,或者旅途劳顿,沐浴之后再来给圣上请安,可惜,结果却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是不是贵妃不愿意回来?”
李隆基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询问,在他想来,只要玉环还在太蓬山就好,哪怕生着气,他也可以亲自去接,如今他什么都没了,要是再没了玉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高力士心里难过,但是纸包不住火,只得吞吞吐吐道:“奴婢满山都问过啦,娘娘根本就没来太蓬山。”
轰的一声,李隆基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面色开始变得灰败起来。
“圣上,也许是路上耽搁了,要不过几日奴婢再跑一趟……”
高力士正劝着,却见李隆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连忙搀住,再一看,整个人都在抽搐,脸也歪了,鼻子也斜了,口沫一阵阵的流出,忙吓的大叫道:“快来人,快来人,叫太医来!”
……
陈萼刚从宫里出来,讲真,这段日子他有些放飞自我了,归根结底,都是老婆不在家惹的祸,那心儿,就如脱了缰的野马,马蹄翻飞。
策马徐徐行走在长安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陈萼觉得自己的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把战乱压缩到最小范围,民生多欢乐,他的心灵也一片透彻。
‘天道即人心啊!’
陈萼幽幽感叹。
“陈状元!”
这时,前方有人叫唤,陈萼一看,正是韦后,二十来岁的年纪,身着小袄窄裙,薄施粉黛,身形窈窕,仿如洗尽了铅华。
“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陈萼勒马停住。
“哟,瞧公子这话说的!”
韦后哟了一声,不满道:“公子难道就这么不待见妾,合着把妾用过了,就当块抹布扔了是吧?”
“诶?你这话听着不对劲啊,我啥时用过你了?”
陈萼愕然道。
“扑哧!”
韦后扑哧一笑,微红着脸,细声道:“李隆基那扒灰鬼馋妾的身子好久啦,妾都没让他得手,就是为公子留着,公子想用,随时都可以用。”
陈萼暗感头疼,他有些后悔调戏韦后了,一时口花花,结果被人顺着杆子爬了上来。
看来这段日子太过于放飞自我了啊!
韦后见着陈萼神色,嗔道:“妾又不是豺狼猛兽,公子犯的着如避蛇蝎么,妾明白,公子就是对妾过去的事情存有芥蒂,可妾已经死过了一次,欠那死鬼的也该还了吧,而且妾按公子的吩咐进宫侍奉贵妃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公子就这样和妾说话?”
“呵呵,倒是陈某唐突了!”
陈萼呵呵一笑,翻身下马。
韦后这才展颜笑道:“当初是公子把妾从阴差手里索了回来,妾才有了今日,妾家就在前面不远,相请不如偶遇,妾厚颜请公子移步,去妾家里坐一坐,好让妾当面称谢。”
看着韦后那如花的笑颜,陈萼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潘金莲,都是伙同奸夫,谋害亲夫,哪怕有一万个理由,仅谋害亲夫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甚至再做个比较,人家潘金莲好歹是被卖给了武大郎,并非出于她的本意,也是个悲剧人物,而韦后和李显是一辈子的夫妻,她的一切都来自于李显,从这个角度来说,韦后比潘金莲更加不如。
如韦后这种女人再美,再倒贴他都不会沾,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韦后也是为他办事的,于是道:“行,就去你家喝杯茶。”
“公子,请!”
韦后喜笑颜开,殷勤的替陈萼牵着马,在前引路。
转过两个巷口,来到一座幽静的青砖小院前,韦后打开了门,笑道:“公子,请进来吧!”
“嗯~~”
陈萼点了点头,提步入内。
第五七五章 不惯着你
院子不大,数丈见方,收拾的很整洁,墙角种着些蔷薇,开着鲜艳的小红花,陈萼不由赞道:“看来你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些。”
韦后笑道:“妾好歹两世为人,前一世千错万错,这一世难道还不许妾改过自新?”
陈萼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公子,请进来吧!”
韦后内心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把陈萼领进了屋。
厢房里,隐有悦耳的琴声传来,仿佛受了惊,戛然而止,并有一个优美的声音问道:“妹妹,你带谁回来了?”
韦后向陈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