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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萼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了,若是凡人,得小心呵护,可你肚子里怀的是神仙,怕什么?几下就折腾掉了还叫神仙么?”
“到底是不是的妾还不知道呢,而且妾总觉得不大自在,既然是神仙,也许能看到吧,那多不好啊!”
温娇不依道。
陈萼嘿嘿一笑:“我还怕他看不到,看到了最好,我得先让他认认爹!”
“相公所言是为何意?”
温娇不解道。
“娘子稍后便知!”
陈萼怪笑着,探头吹熄了灯,在一声娇呼中,反手抱住了温娇
第八章 一意孤行
经过陈萼的现场演示,温娇总算明白了,这不仅仅是认认爹,临了还吐了口口水啊,一时羞恼交加,第二天起床了都没理这家伙,陈萼也不在意,吃过早饭,穿上官服,去往前厅探事。
稍微处理了下公务,就带着主簿、书吏等一众属官去往江堤视察。
此时正值暮春,岸边一片绿油油,江面水波不兴,往来货船络绎不绝,好一派太平盛世景象,僚属们三三两两,沿着江堤散步,全当是踏青,还有人当场吟诗。
陈萼却是不敢怠慢,要知道,距离五月十三发洪水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如果不做好准备,让洪水冲垮大堤,大片农户良田被淹,魏征根本就不需要安排阴谋诡计,直接向唐皇上奏,治自己个失职之罪,捕来京城斩首。
联系到魏征天庭武曲星的身份,陈萼不寒而栗啊!
也许洪江发水正是魏征布置的后手,即便自己避过了刘洪的死劫,只要水患一起,也难逃斩首之祸,毕竟历朝历代对于水利是异常重视的,任何问题都由主官担责。
好在自己当时福至心灵,及时问了一句!
“堂尊乃陛下钦点状元,自是彩非凡,值此良辰美景,何不赋诗一首?”
主簿名叫黄睿,向陈萼笑道。
僚属纷纷把目光投来。
“也好,本官就献丑了!”
陈萼心中一动,笑着点了点头,望向洪江。
前世为附庸风雅,他曾背过些诗词。
好一会儿,陈萼缓缓道:“本官自京城一路行来,欣见盛世,今日携诸公登江堤有感而发:生逢贞观全盛时,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众人面面相觑,这诗短浅直白,明夸贞观盛世,暗中吹捧唐皇,是地地道道的马屁诗啊!
但是哪怕很有些人心生鄙夷,也没谁敢说这首诗不好,因为盛世是政治正确,你跳出来说诗不好,就形同于指责现今不是盛世,这让唐皇情何以堪?
“好,堂尊大才,生逢盛世,我等幸矣!”
黄睿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好。
众人也纷纷称赞。
又是一个称颂和喜悦都没有。
陈萼早料到是这结果,倒也不恼,只是向长安方向拱了拱手,正色道:“皇上英明,辛勤理政,爱民如子,才有贞观盛世,生逢盛世,我等当怀感恩之心,但铸成盛世,亦非皇上一人所能为之,我等臣僚,自有参与之功,维护之责,如今本官见这江堤皲裂处处,倘若有洪水袭来,冲破江堤,良田被毁,百姓被淹,这盛世岂不是毁于一旦?”
“这”
众人不敢说话,相互看了看,暗道一声厉害,陈萼一顶盛世的大帽子扣下来,谁敢叽歪?也不由去了些对陈萼的轻视之心。
还是黄睿吞吞吐吐问道:“那依堂尊之意”
陈萼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加固江堤,防范洪水。”
黄睿为难道:“堂尊,再有月余便是盛夏,不说组织人力物力,耗资巨大,就是开山采石也来不及啊,这几年来,江州托盛世之福,风调雨顺,而今亦是晴空万里,水面波澜不兴,怕是未必会有洪水呐!”
“诶”
陈萼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主簿此言差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今岁不作准备,万一来了洪水,岂非你我之罪?大是大非面前,切不可存侥幸之心。
至于采石一事,苍促间确有不逮,不过本官早已成竹在胸,可发动民众,以秸杆和稻草编织草袋,装入泥沙,固堤之效不下于石块,此事耽搁不得,今日就须着手,本官会亲自督办。”
众人没想到,来一趟江堤,领了这么个要命的任务,一时均是讪讪不吱声。
陈萼前世就是当官的,别看只是个副科级的小乡长,但在老百姓面前,乡长比县长好使,这时锐目一扫,哼道:“本官受魏丞相举荐,受天子钦命,我不愿拦诸公之路,诸公也莫要阻我之路,再说兴修水利,国之大事,既便今年用不上,明年用不上,难道一直用不上?将来此堤若是挡住了洪水,亦非我一人之功,而是诸公与我同享治水之功!”
众人均是浑身一凛!
陈萼先交待自己的后台,是皇帝和魏征,然后动之以情,我知道你们的勾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也别让我为难,否则我们大家都不好过。
最后晓之以理,治水之功,我们共享啊!
“堂尊言有之理,只是眼见麦收在即,人手何来?”
黄睿却是问道。
陈萼默然。
通常兴修水利是在秋冬农闲时节,而暮春初夏之时正赶上了小麦抢走,在农忙时抽丁兴修水利,影响会非常大,如果来了洪水,那他有远见之明,可万一不来呢,这就是扰民!
当地乡绅大户去京城告他状,一告一个准!
如果不是从洪江龙王那里获得了天机,陈萼也不愿意在此时兴修水利,到时洪水到来,生灵涂炭,必然拿他问斩了事。
毒计啊!
陈萼再次感慨魏征的心计,这种人杀人不用动刀子,两句话就可以把你推入必死的绝境。
而且退一步说,如果被刘洪杀死,十八年后还可以复活,重新获得重用,但是因罪被朝廷问斩,那是不可能再有复活的机会了。
可以说,魏征的两条计,一条比一条毒。
陈萼深吸了口气道:“征发徭役,修筑江堤!”
一众僚属议论纷纷,谁都弄不明白,为何陈萼要一意孤行。
陈萼沉声道:“本官清楚,此时正值农忙时分,征发徭役会影响收成,但是修筑江堤,刻不容缓,明日必须要有役夫上工,本官会亲自坐镇监督,为弥补损失,可由州府提供早晚两餐,诸公放心便是,若有任何差池,本官一力承担,绝不连累诸公!
事实上陈萼也是赌,因为不赌,洪水来了他只有死路一条,他只能相信洪江龙王没有欺骗自己。
“既然堂尊一意孤行,那我等从命便是!”
黄睿向左右看了看,便领着众人拱手应下,反正出了问题全由陈萼承担,但如果真来了洪水,大家同享治水之功,何乐而不为?
从当天开始,州衙忙碌起来,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动,要想治水,必调拨钱粮,而府库的钱粮是有定数的,需要上缴中央,也要留一部分作为平济仓用以赈灾,另外官员薪俸也仰仗府库,因此真正能调动的并不多,主要还是依赖于富户乡绅的认捐。
损款是个站队的过程,是乡绅大户对陈萼的认可,可问题是,他一意孤行要在农忙时节抽丁治水,与当地乡绅大户的利益产生了冲突,哪个愿意捐钱给他?
傍晚时分,陈萼眉头紧锁,回到了后院。
第九章 神仙降雨
“相公,为何始终愁眉不展,可是遇上了难事?”
直到吃饭的时候,陈萼仍是默然不语,与往昔大相径庭,温娇忍不住问道。
“哎”
陈萼叹了口气,没多说,扒了口味如白腊的米饭。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他才体会出了个中真味,他前世是副乡长,行政管理人员,什么熬盐炼铁,肥皂香水等穿越神器一概不会,他只会管人,可管人变不出银子来啊。
不过再退一步说,真要有穿越神技,怕是也不敢拿出来,毕竟这个是神仙与凡人混居的时代,如果表现出太过于特异的本领,很容易被天上的神仙注意到,一旦被挖出穿越众的根脚,只怕未必是好事。
温娇不满道:“相公,你我既为夫妻,自是一体,相公若有为难事,为何不能与妾分说?”
“难以启齿!”
陈萼苦笑道。
“相公且说便是!”
温娇瞪大眼睛看过去。
陈萼吞吞吐吐道:“今日上了江堤,却见江堤陈旧不堪,于是下令征发徭役,可那富户乡绅心存排斥,不愿认捐,府库所取又极其有限,仅五千两白银罢了,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相公稍等!”
听完之后,温娇二话不说,回了里屋,拿了个箱子出来,打开一看,尽是珠宝首饰与好几匣金豆子。
“娘子,这”
陈萼心里猛的一震!
温娇正色道:“相公遇上了麻烦,妾如何能袖手旁观,虽然妾不知道相公为何非得要在农忙时节修筑江堤,但相公不是糊涂人,也不会做糊涂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这些都是妾的嫁妆,怎么也能值个万两白银,相公先拿去救急,若是不够,妾再修书回家,让爹爹再接济些银钱过来。”
陈萼的目中,蓄满了情义,如果说他先前还只是贪图温娇美色的话,那么此时,是真正把温娇当作了自己的妻子,于是点点头道:“娘子说的好,夫妻本是一体,此生此世,我必不负你!”
温娇微微一笑,这一刻,简直是美极了!
次日,陈萼着李彪把金珠兑换成白银,珠宝首饰暂时当了,合计有一万两千两白银,再把钱归入府库,让库吏给自己写了借条,这个钱是私人出的,借给江州衙门用以修筑堤坝。
将来有钱了要还他。
他可不会拿银子出来贴补李家,毕竟大唐之主是李世民,不是他。
有了钱就好办事,大批民夫被征发上江堤,虽然管两顿饭,却仍是怨气冲天,很多人都在背后骂他狗官,瞎折腾,乡绅富户三天两头上门请愿,要求他还役于民,停止修筑江堤。
陈萼充耳不闻,吃住都在江堤上,身体力行,指导民夫堆筑沙包,这一套他是有经验的,前世抗洪抢险是所有基层干部的必修课之一,采取包干制,一层层的分摊责任,陈萼依葫芦画瓢,把江滩按段分包给衙门各人,这更是如捅了马蜂窝似的,他走到哪儿,都是暗骂声不绝。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已是五月十三!
这日清晨,陈萼看着被一排排泥沙包加固的江堤,心里充满着成就感,但是抬头再看,那清亮的天空,地平线上的一轮红日,心里又有些患得患失。
不会洪水不来吧?
那自己劳民伤财,强修江堤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他知道江州城里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这个新科状元如何出丑。
“相公!”
温娇带着李彪上了大堤,看着黝黑了几分,又瘦了一圈的陈萼,连忙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疼道:“相公昨晚不会又熬了一夜吧?”
陈萼笑道:“娘子可说错了,我刚刚睡醒,早饭带来了么?”
“老爷,您请用膳!”
李彪递上篮子,有馒头、咸菜和两个煮鸡蛋。
陈萼饿坏了,蹲在大堤上,拿起馒头大吃起来。
“诶,天阴下来了!”
也不知是谁,突然惊叫一声,就见滚滚乌云由西边急速蔓延而来,不片刻,刚刚透亮的天空已是昏暗一片。
陈萼转头道:“娘子,真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温娇笑道:“妾带了伞呢,相公修江堤不就是为了今日么,妾倒要看看这雨究竟能下多大。”
“嗯,也好!”
陈萼看了眼爱妻,点了点头。
殷开山是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功臣,武艺精湛,殷温娇也颇有几分家传之风,不是那种弱女子,真要动手,陈萼怕是过不了两三招。
云层还在加厚,上方,雷公电母,风伯雨师等诸多神仙带着下属,踏着云彩各自归位。
“咦?”
雷公往下一看,讶道:“江堤上怎有如此之多的凡人?”
按照陈萼划分的包干区域,沿着洪江两岸,民夫三五成群,由各自官吏带领,均是头戴斗笠,拿着铲子、锄头等工具,江堤除了由泥沙包加固,后方还堆了许多备用泥沙包。
电母不屑的轻笑一声:“区区凡人,以为加固了江堤,就能挡得住天灾不成?那要我等神仙又有何用?简直是痴心妄想!”
风伯附和的笑道:“电母说的好,此次洪水经过精心计算,恰可淹没半数良田,由玉帝朱笔御批,谁能抗拒,这些凡人过了几年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就忘乎所以,是该给他们吃点教训啦!”
雨师笑吟吟道:“还是由雷公先开始!”
雷公手拿两枚如铜锣般的法器,咣的一敲,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打雷啦,打雷啦!”
江堤上,有民夫放声大叫。
电母也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