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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韩德让望了一眼旁边的护院,见他们都是神色疑异,也不好与她多说,干咳一声,连忙别开话题,道:“你这麽晚来这里干什么?”大摩女冷笑一声,森森的道:“你说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象当年你的燕燕嫁了人,你便失魂落魄的死了人似的,深更半夜来找我,说是喜欢我要和我去看星星么?”韩德让沉声闷怒的道:“你胡说什么?”大摩女哈哈一笑,笑得甚是苦涩,不再理他,走到李沉舟面前,微声道:“沉舟,你没事吧?”
李沉舟摇摇头,揩去嘴角血迹,悲戚道:“师父,我没事,只是师妹她……她……”大摩女面色一变,道:“怎么,珠儿她怎么了?”李沉舟道:“师妹她……她死了!
”大摩女“啊”的一声,面上蒙着黑纱,也看不出是如何神情,但声音满是惊愕,颤声道:“她……死了?是谁杀了她?是不是韩德让杀了她?”李沉舟痛惜道:“师父,都怪弟子无能……”
大摩女愤怒的喝声道:“你不要说了!”回头逼视着韩德让,咬牙道:“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岂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韩德让,你好狠心!”韩德让自知理亏,叹道:“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大摩女怒声道:“可是什么?可是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你伤害了每一个女人,难道就只知道用这句话推脱吗?”韩德让痛苦道:“大摩女,并不是这样的。”大摩女激愤道:“那又是怎样的?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难道伤得我还不够吗?如今还要……还要害死我的珠儿。”又对李沉舟几如竭嘶地里的叫道:“沉舟,杀了他!”这时她的声音不但尖锐,而且萧杀,在冷静的夜晚听来甚是骇人。
韩府护院一听,人人一惊,连忙都拥了上来围在韩德让身前。李沉舟愣了一愣,道:“师父……”大摩女气恨道:“若非他怂恿纵容,太后能杀了你义母吗?你师父若不是因为他,会落得今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李沉舟心中的仇恨又象烈焰般升起,握剑的手刚劲而有力,夜冷的寒潮在剑气中凝聚,形成一片锋利的气场直指韩德让,银牙暗咬道:“是!”剑花抖动,带起几点冰雪飞溅,人已腾身掠起,使的仍是那一招“迭起三关”。
第二十六 父子之战
几名韩府护院武士吆喝一声,挺了铁枪迎了上来。他们满以为凭自身蛮力,又借兵器之长勇,足以抵御李沉舟的剑。
哪知只听李沉舟一声低喝,趋身奋进,几人还没看清剑势,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跟着手上一痛,不禁“哎呀哎呀”的几声惊叫,同时“当啷”几声脆响,几柄铁枪尽皆掉落。那几个护院武士则握着血流如注的痛手跳开一边,满脸惶然之色。
护院首领固然惊讶,却也忍不住赞了一好,道:“好小子,待我来领教领教!”同时又对手下喝道:“护好王爷!”说着便要跳出。韩德让知道李沉舟剑法厉害,怕他不敌,而且此情此景,也只能亲自出手,连忙伸手拦住他,道:“思远,让我来!”这护院首领姓韩名思远,统领韩府护卫,因韩德让的关系,身份同等百夫长级别。
忽然,一阵由远而近的嘈杂声蜂拥而至,一个沙哑的声音大叫道:“快,有刺客,保护王爷,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却是韩府管家李开复,大约是他听到韩府后院有动静,便带人赶了过来,瞧着刀光剑影,不用猜便知是来了刺客。
此番连护院武士和家丁人众,足有三百余人,将李沉舟和大摩女团团围在核心。四周火把通明,照得韩府大院半边天都透着光亮,远远望去,竟似朝霞云火一般。
李沉舟往全场扫了一眼,傲然一笑,大声喝道:“又何惧哉?”纵身便往韩德让扑去。
大摩女屹立不动,似乎并不担心李沉舟是否敌得住韩德让,却仰天打了个呼啸,顿见一声夜枭尖叫,一只海东青从黑幕的高空中俯冲而下,轻巧的落在她的肩头。
韩思远挺拔胡刀,便要上前迎战,韩德让一把拉住他,右掌单发,以掌力化去李沉舟的攻势,说道:“思远,你退下!”面对李沉舟和大摩女,一个是义子,一个是昔日的旧情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先击败李沉舟,灭去他的斗志,方才能震撼大摩女,以退为进的化解彼此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所以他想,依自己对“飞云渡”的了解,要击败李沉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摩女冷眼旁观,面对眼前身陷重围的险境似乎毫不在意,冲李沉舟喝道:“沉舟!”李沉舟激灵惊颤,失血寡白的脸在火光中一瞬间涨得血红,颓废的精神也陡然高涨,大喝一声:“破釜!”剑尖在半空划了一个大圆,仿佛浩瀚宇宙之中尽见无边的剑影,而他就在剑影可圈可点的环心处,忽然腾空而起,手中长剑突地碎成无数个点,依着剑气未衰的圆形光圈,带着一股狠劲疾往韩德让暴射过去。
韩德让大吃一惊,实未料到李沉舟一招“柔风掠影”,正是《飞云渡》第七句的“柔风千帆竟”的三招第一式,紧接着第二式为“如影随形”,第三式“千帆一渡”,三式连环,令敌人足以应接不暇。但李沉舟此番刚一使出“柔风掠影”一式,便忽然承上启下,变成了第八句“莽苍一孤行”的独绝招式。不过这句“莽苍一孤行”,以韩德让当年从大摩女口中所知,原本就只有一个简单的招式,便是“一剑绝心”。也就是说,一套精妙的“飞云渡”剑法使完,便足以让敌人作茧自缚,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只须完成最后一招,一剑刺入敌人心脏,便大功告成。所以韩德让满以为对付李沉舟可谓胸有成竹,岂料这时李沉舟使出最后一招“一剑绝心”,却完全与原招不同,是一个变式,不但奇变,而且还震碎长剑,使剑刃断成无数碎片,有如千百只暗器一般,组成一个大圆激射。韩德让猝不及防,距离又如此之近,无论如何躲闪,身体都被圆圈笼罩,总有一方无法避开“暗器”,唯一之计就只有出招抵御。
韩府上下人等无不赫然色变,只要是懂武功者,虽不明确李沉舟这一招的狠毒巧妙,但也看得出来,韩德让已避无可避。不懂武功的则以为,韩德让只怕是要伤在这些“暗器”之下了,忍不住张口“啊”的叫了起来,却又紧张得发不出声音。只有大摩女眼光一亮,闪出一种兴奋却又矛盾的光芒,手头跟着一紧,嘴角微微翘起的一丝笑容陡然间变得无比的凄凉。
间不容发之际,韩德让只得双掌抱圆,然后以掌力形成一个大圆圈鼓劲往外推去。但如此一来,气劲圆圈的中心点,却完全暴露无遗,从而构成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砰”的一声,气劲圆圈与剑的碎片所组成的圆圈迎面相击,所有的剑刃碎片顿时化成乱雨一样溅开,韩德让所面临的危机可以说是解了,但可惜的是他胸口的部位正是圆圈的中心点,却迎来了更凶险的危机。
因为就在他击飞碎片的同一时间,李沉舟的身子宛如离弦之箭般平飞直射过来,一掌拍出,正中他的左肩。这只是一眨眼间的事,其速之快,令韩德让已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啪”的一声巨响,韩德让的身子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直摔出去,李沉舟一击得中,飘身而退,稳稳的落在大摩女身旁,姿势悠雅飘逸。
韩思远虽然因为眼前的变故而震惊,但也算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猛撞过来的韩德让,由于受到冲击,他稳健的身子不由也往后“噔噔”的退出七步方才站稳。管家李开复一脸惊恐,挥手喝道:“抓住他们!”韩德让一摆手,喘息一声,才涩声说道:“让……他们……去吧!”他脸色全失,体内有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但伤势却并不是很严重。他知道,刚才那一掌,李沉舟是完全可以打在他胸口要害处的,在掌缘迫近他胸口的一刹那,李沉舟忽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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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仅仅眨眼之间的第二次,李沉舟在稳操胜算的情况下,又出奇的手下容情放过了他。在李秀兰的灵堂前,韩德让猝不及防之下,被李沉舟的“飞云渡”剑法打了个措手不及,若说是因为吃亏在初见“飞云渡”奇妙剑法时,被内心那种久违的熟识所引起的震颤惊愕而令他失势的话,那么这一次的惨败,显然是因为他认为所熟悉的“飞云渡”剑法,其实早已被大摩女因爱而恨作了剑路上的修改,至于是不是针对他韩德让而为,那之间的情形,着实令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果然,只听得大摩女冷笑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剑法相当了解,所以我早已对这套‘飞云渡’剑法作了精确的修改和创新。你知道刚才最后一招叫什么?”韩德让稳了稳身子,伤口还在火辣辣的通,他不用问已是羞于启齿。大摩女一字一字的道:“这一招以前叫‘一剑绝心’,现在就叫‘破釜沉舟’!”韩德让一愣,瞬即便明白了什么,往李沉舟望去,眼内纠结的神色充满了悲哀,喃喃道:“破釜……沉舟!破釜……沉舟!难道真的是没法化解了么?”大摩女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恨恨的道:“要想化解,除非只有她死了,也许才可以化解!”转头又对李沉舟道:“沉舟,我们走吧!”韩德让道:“大摩女……”往前走出一步,却又欲言又止,只得悻悻的望着他们消失在黑暗深处。
李沉舟心情沉重的随着师父大摩女掠出韩府,在黑暗中沿着静悄悄的街道掩映而行。转过一个街口,忽然火把闪烁,便听一阵嘈杂的踏雪声迎面传来,却是一队辽兵巡城捉拿刺客,并不时吆喝什么“有大宋奸细潜入城内,若有谁发现有可疑人物当速速举报,否则以同罪论处”等等。接着又见街铺瓦面上不时有三五成群的人影掠跃,都是城防辽兵。
二人知是全城戒严,官兵正在大肆搜捕,也不敢轻意,尽避而行。李沉舟道:“师父,我们只怕是出不了城去!”大摩女不答反问,却停下步子,盯着他的脸,语气极是不悦道:“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李沉舟痛苦道:“师父,对不起。我娘的灵位就在旁边的屋子里,我不可下手!”
大摩女哼了一声,慢慢的揭开蒙在脸上的黑纱,一张满是疤痕的丑陋面孔显露在夜色下,竟是无比的恐怖和妖异。李沉舟心头一颤,那种扭曲似的触痛又燃烧了起来,微声道:“师父……”大摩女冷薄的嘴唇在微微颤栗,恨恨的喃声道:“记住,我们都是被他们抛弃的人,我们所受的痛苦和折磨都是拜他们所赐。我们不是天生卑贱的人,他们让我们饱受无尽的悲苦和磨难。人情冷酷,世道悲凉,就算没有明天,我们也要为自己而拯救。如今就是我们报仇的时候,我们绝不可以手软!”李沉舟跟着大摩女迷惑的语气不知不觉的沉吟了出来,只可惜他刚说出几个字,心头的抽搐疼痛令他实在难以忍受,躬着身痛得满头大汗。大摩女惊道:“沉舟,你怎么啦?心痛又犯了?”
李沉舟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艰难的点点头,道:“没……没事,我们……走吧!”大摩女急忙伸掌按在他后背心处,以内力注入,忧心道:“沉舟,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李沉舟心中暗叹,但若无其事的道:“师父,不碍事!”
不肖片刻,心痛大减,又道:“谢谢师父!”大摩女叹口气,微声道:“走吧!”望了不远处搜查客栈的辽兵,又道:“外面盘查的厉害,我们还是去找皇太妃留在城里的人吧!”
皇太妃是指萧太后的大姐萧胡辇,年轻时嫁给了大她许多的太平王罨撒葛,罨撒葛是辽穆宗的弟弟,后穆宗死,景宗继位,又封太上皇。不久,罨撒葛因年老多病死去,萧胡辇接替罨撒葛旧部三万人马,镇守辽西北,因其果勇擅战,所向披靡,附近小国纷纷归附。萧胡辇的地位日趋直上,宛若西北女皇。这时候意气风发的她,很快寻找到了一个意中人,这个人便是她的新奴隶挞览阿钵。挞览阿钵不但年轻英俊,而且还是个极有野心的人,他知道皇太妃萧胡辇守寡寂寞,便百般讨好,从而大得萧胡辇欢心。就这样,萧胡辇和挞览阿钵的爱情久经阻难,终于在萧太后无可奈何的退让同意之下得到实现。这个时候的挞览阿钵便以太上皇自居,甚至有时候异想天开的想:“她萧绰的情人韩德让既然可以做上辽国的太上皇,那么我是皇太妃的情人好歹也该做上一国之主吧!”抱着这种心态,不为权欲所动的萧胡辇深受影响,终于生出异心,决心要为心爱的人夺取皇位。所以为了方便日后起兵,萧胡辇和挞览阿钵便在城内设有暗哨,以便于了解城内关于太后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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