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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片叶子上都记载着一些知识,有的叶子是手工活,比如说木工活;有的叶子是手艺,比如说酿酒;有的叶子记载了法术,有的记载了符箓,种种知识不一而足。
他在这个世界里的便宜老爹替许王爷挡了一剑,战死沙场,孤儿寡母能活下去殊为不易,便宜老娘也病死在家,自此小圆脸子成了孤儿,不过依靠着道树的叶子,他混成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小先生,接着就被许王爷给接回了王府,
许王爷,以及许王爷的妃子们都对秦月生挺好的,可是他还是搬到了清微山上居住,
原因无他,这里清净,而且还是华云太爷的讲道之地,作为华云太爷的仙生,他觉得自己搬到清微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一岁那年,他遇到了妖邪,手边只有一道请仙术能用,请仙术的范围很随机,有可能请来孤魂野鬼,也有可能请到天上仙神一道分神,运气极好,请到了华云太爷,因此活了下来,也因为命格足以承担华云太爷的降身,所以成了华云太爷的仙童,等到了年纪稍大,便是仙生。
华云太爷,亦称华云祖师,本为天边的一朵祥云,落凡为狐,修炼成道有了仙籍,
华云太爷的地位超然,即是仙儿的祖师爷,也是仙家大总管,掌管天下所有仙儿,
仙家大总管的这个地位和前世锁了解的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黑妈妈差不多,可是却又是天下仙儿的共祖,能做华云祖师的仙生,秦月生的地位起止很高,起步三四层楼那么高,
因此平事只要三言两语就好了,但凡有不长眼的,大多脑子有问题。
所以在此方世界的这些年他也算既来之则安之了,而更为奇怪的情况则是,他感觉,在遥远时空的彼端,似乎有什么联系正在渐渐的找上他……
他没想太多事,只是在山上优哉游哉做着木工活。
不多时,一身高九尺的昂藏大汉便攀上了清微山的顶峰,这昂藏大汉面貌粗犷,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下泛着反光,豹头环眼,虬髯竖起,块块肌肉爆炸性一般的将身上的衣衫撑起,穿着儒生服,显得极为不搭,更为不搭的,当是大汉腰间别着的那柄杀猪屠刀。
“嚯草。”秦月生看着大汉,感觉有些辣眼睛。
“您可是胜先生?”大汉斯文有礼的问着秦月生,拱手作揖问道。
“家兄有事出门,在下秦久一,不知您找家兄何事?”秦月生拱手还礼。
“啊?这……这也太可惜了,贺兰道那边出了遭了尸祸,当地镇守急需人手,我想邀请胜先生一同前去出一份力,可奈何胜先生不在,多有叨扰还望见谅,不知您能否将此消息告知胜先生?”大汉态度谦恭有礼,挑不出毛病。
秦月生一听,抬头望天,此刻万里无云,良久,秦月生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小兄弟,您这是何意?”大汉不解,拦下了秦月生。
“我进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跟你去贺兰道。”秦月生挠了挠鼻尖。
“难道……您就是胜先生?”大汉猜测着。
“我秦月生没有亲生兄弟,刚刚只是礼貌性的准备拒绝而已,谁知道你说的事情我没法不出门啊。”秦月生有些不情不愿道。
“小生在此谢过胜先生。”大汉一听,喜出望外,满脸笑意连忙拜谢。
收拾好了行囊以后,秦月生便拎着行李箱出来了,行李箱被他加了四个滚轮,滚轮以竹輮以为轮,外层裹上了兽皮树胶,接着他盘腿坐在了箱子上,还给箱子上加上了操作杆和方向盘。
“走吧。”秦月生说着,摸了摸方向盘。
不过却又感觉到了法界的动静。
“怎么又来人了?”秦月生木着小圆脸,十分不爽。
“怎么称呼啊?”秦月生问着书生。
“在下钟魁,字奎斗。”
“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还喜欢喝酒?”秦月生讶然问着钟魁。
“胜先生果然算术高深,连这等事情都能算出。”钟魁赞叹。
“……”秦月生欲言又止,“喝点我酿的酒吧,我先把一些事情处理一下。”
“好。”钟魁也不推脱,坐在了石凳上便自斟自饮了起来。
秦月生看着林间山道,上了年纪的老人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山,看起来十分的狼狈,说是老人也不尽然,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岁罢了,前世五十岁左右还算不得多老,可是这个年纪在大靖算得上是老人了。
“老先生所为何事啊?”秦月生走到了老人跟前,扶着老人上了山。
“小先生,我叫赵老黑,您可一定要救我啊。”赵老黑说着,随后抽搐了起来。
“哎。”秦月生叹着气,一指头点在了赵老黑的人中,出指迅捷,隐隐有狐唳之声,赵老黑发出了一阵黄鼠狼的叫声。
可是却被一条白尾缠住了身子,狐尾将赵老黑卷入了院落,钟魁面不改色只是喝酒,秦月生身后的狐影一闪而逝,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眸也转为了人眼,他慢悠悠的走回了院落。
“开门见山两相安,客所修行何处山?”秦月生问着赵老黑身旁的黄鼠狼。
那些修仙儿道的未曾作恶的妖修讨封成功后可化形成人,这是一种完美的化形,如果不加以讨封便化形,那么身上也会残留一些本体的痕迹;因此盘问根底也分为了两种情况,讨封后化形成人,便是【仙所修行天下山】,
未曾化形的,便是【客所修行何处山】。
这一句的意思就是,我们自曝跟脚,首先你先回答你在哪里修行?
“磷火青幽无名骨,乱坟岗中身皮黄,仙生字头如何?留腕如何?”
意思就是在乱葬岗里修炼的黄鼠狼,后一句是问秦月生你是哪位仙的仙生。
“玄渡天边一朵云,云落胡山七年轮,年轮成道狐华云,讲道留论清微山,开灵灰黄胡柳白,作祖天下满堂仙。”
“原来您是华云祖师的仙生。”黄皮子惊了。
“所以你为何缠着他?”秦月生问着黄皮子。
“五十年修毁于口。”黄皮子委屈道。
“原是讨封失败,难怪呢,那我做个主,你在我这修行吧,做我这儿的满堂仙不委屈你吧?”秦月生问着黄皮子。
“不委屈不委屈!天大机缘哪敢委屈啊?”黄皮子一听兴奋极了。
“可,灰一,带黄一去读经书。”秦月生吩咐着,接着跑出了一只灰毛老鼠,老鼠人模人样的对秦月生作揖。
“我不在的日子打扫好屋子,明白么?这老先生醒了以后送他下山,告诉他事情平了,明白么?”秦月生对灰毛老鼠道。
灰毛老鼠叽叽喳喳,点着头,接着领着黄皮子进了里屋。
“那么,钟兄,我们走吧。”秦月生道,“路途遥远,事不宜迟,速速动身。”
“好。”钟魁一起身,看到了桌上的瓷碗里还有点余酒,舔了舔嘴唇,一口喝下。
“酒量挺好。”秦月生看着钟魁说道,觉得挺稀奇的。
然后钟魁就醉倒在了地上。
第四零九章 摇人的开始之土木人(2)
钟魁捂着头,十分口渴,他发现自己正被秦月生的那个带着滚轮的箱子驮着,而秦月生则是骑在一匹白骡身上,白骡拉着行李箱,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竹竿前吊着一根白萝卜。
那种平静淡然,超凡脱俗的气质深深的印在了钟魁的心中,在他看来,这种气质就应该出现在那些上了年纪的隐士高人的身上才有。
“算不得盛京城里的爷,山里偷得半日的闲,搁这儿遛弯的人别扰着,您都请便,半不邋遢小爷居野,胸无大志爱咧咧。”
秦月生继续哼着,完全没有发现钟魁已经醒了。
他只是继续唱着。
“天地匆匆惊鸿而过,路有千百个;遑遑而归闲云一鹤,人间红尘过。”
听着秦月生哼着,钟魁心下真的觉得秦月生是个超然物外的高人。
“哟,醒了啊?”秦月生问着钟魁。
“胜先生您家的酒后劲还挺大啊,我就喝了七碗。”钟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后翘起的乱发。
“所以说你酒量还挺好啊,一般人喝了三碗就倒了,第二天啥也记不起来,你还能记得自己喝了几碗,算酒量棒了。”秦月生解释着。
“真是不好意思,对了,胜先生,我们现在在哪个地界?”钟魁问着秦月生。
“在快到鹅城了。”秦月生道,“只要在走个三五天,就能到贺兰道了。”
“哎?从北罔到贺兰道最快也得半个月啊,我睡了多长时间?”钟魁问着秦月生。
“是五行大遁。”秦月生回答道,“所以我们才能缩减十天的路程。”
“胜先生您可真是神妙啊。”钟魁忍不住叹道。
“还行吧。”秦月生回道。
而秦月生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就没见秦月生主动说过几句话,一直都是钟魁说,秦月生回。
不过两个人也到了鹅城,鹅城四面环水,水外青山,风景还算秀丽。
秦月生骑着白骡,踏水而行,而他也考虑到了钟魁,行李箱的轮子一个翻转,驮着钟魁也漂浮在水面上,
两个人就这么跨过了河流,来到了鹅城外,守门的士兵对这情况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拿着一个贴着符箓的水盆,放在了桌子上。
秦月生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到水中,血迹扩散开来,并无异样,钟魁也如此做着。
此举是为了验证二人是不是妖物幻化而成,水盆无异样就代表了二人是人。
也不怪大靖谨慎,毕竟大靖开国也是从乱世当中杀出来的,乱世当中死的人足够多,也使得妖物和鬼怪多了起来,虽然原本就有妖物与鬼怪,可是乱世也增加了妖鬼异类的数量。
因此大靖的每一座城墙都是用符砖所搭建,符砖上的符箓勾连从而形成了护城大阵的外围,在以风水气机相配合,加上镇守以及士兵来护卫城池。
“小哥,你这骡子也得验一下。”士兵对秦月生说道。
“哦,好。”秦月生点了点头,轻轻的抚着白骡的头,一丝丝血迹从白骡的额头上渗出,血迹凝为血珠,也被秦月生滴入了水盆当中。
见水盆无异样,登记了二人的牙牌以后才放行。
所谓牙牌,等同于前世的身份证,只不过不如身份证那么便利罢了。
进入了鹅城以后,秦月生便牵着白骡开始找起了客栈,鹅城内人口数量算不上多,但也算不上稀少,
摆地摊的,开商铺的,游街的艺人,种种众生相呈现在秦月生的眼前,他看到了个卖糖葫芦的,花了三文钱买了一串吃了起来,左手还拿着白萝卜喂着白骡。
“饿了没?”秦月生问着钟魁。
“腹中稍微有些饥饿。”钟魁的肚子也适时的叫了起来。
“那就吃点吧。”
“好。”
二人没有过多地废话,找了一个苍蝇馆子吃了起来。
小二滔滔不绝的推荐着,秦月生听着,不咸不淡的回应着,随手点了些菜,荤素搭配齐全,还有一碗汤,
他看了眼钟魁,又多点了几碗米饭。
恰好有游街艺人正表演着,那游街艺人手里拿着鞭子,朝着地上挥着,破空声自空中响起,两只黑毛小狗卖力的钻着火圈,眼泪汪汪。
游街艺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就是心肠挺狠毒的,大概能够坏到骨髓里吧。
“小二,拿一小袋生米来,再烧一壶女儿红,里面要加上大枣青梅枸杞生姜,枸杞多放一些,蔗糖有没有?有蔗糖也放进去,煮沸给我,记在账上。”秦月生慢条斯理的吃着米饭,口齿清晰,饭碗垒起了四层。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热情道,很快便拿了一小袋的生米。
“胜先生,您这是?”钟魁不解问着秦月生。
“破法。”秦月生解开了绳子,伸手掏了一把米,旱烟杆也点上了。
将米粒一粒粒的漏出,他口中念念有词,单手掐诀,令人眼花缭乱。
“开稻米,散生米,撒谷丁,请六丁,六丁神将自天请,劳请六丁听分明。”
口中语毕,指决亦停,桌上也洒落了六粒米,六粒生米叠起,一旁钟魁看了个惊。
“本是人形成禽畜,而今禽畜还人形。”
秦月生剑指指出,指着那游街艺人,接着画了一个圈,将游街艺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动物全都囊括其中。
“去。”
秦月生念着,桌上的六粒米便被秦月生弹了出去,
游街艺人没有发现,六粒米呈六个方位散落,将他以及那些动物囊括其中。
“钟兄,你生辰八字是多少?”秦月生问着钟魁。
钟魁如实相告,秦月生掐指算着,点了点头。
“命带魁罡,神鬼不侵,好一个天命命格。”秦月生点着头,而后将那一袋生米递给了钟魁。
“劳请钟兄将这袋米洒在那人的身上,你还得骂他。”秦月生吩咐道。
“这